云歌把她夢到的內容告訴了紀梓易，想不明白：“你說這是什么意思？江老師那么好的一個人，我竟然會在夢里夢見他打我，虐待我，這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跟我說，我們現實里相愛，虛擬世界相殺？”
江時晏一時不知道什么表情。
他腦子里亂亂的。
他不知道云歌是真的夢見這些場景了，還是看見他在旁邊了，借此機會開始對他報復了？
他不清楚。
不知道她是不是帶著記憶來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夢到這些場景了？
紀梓易也想不明白，其實他是想說，這男的就是不好，看你在現實里執迷不悟就在夢里警醒你，但他保證過不再嘴他，又和云歌剛關系緩和沒幾天，他不說，只跟著道：“誰知道，真的想不明白。”
云歌一嘆，暫時沒說話了。
葉云啟聽隔壁沒動靜了，看沉默著的江時晏，問：“你怎么看？”
江時晏搖搖頭，苦笑一聲，他也不知道。
腦子亂麻麻的，什么思緒都理不清。
隔壁的這個話題很快揭過去，云歌說起了外公外婆要回安京的事情，紀梓易驚訝，但表示這是好事，明面上云歌身邊有人陪了，但其實是竊喜著云歌有人看著了。
“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啊？要不要過去接？到時候你跟我說一聲，我們一塊過去。”紀梓易說。
“老兩口說不用接，到時候拉著行李箱自己就回來了。”云歌道。
“行吧。“紀梓易道。
吃得差不多了，云歌想歇會兒，便趁著這會兒，突然很鄭重道：“我跟你說個事兒。”
紀梓易看她這架勢，下意識的端坐起來，也嚴肅起來：“什么事？”
不光她嚴肅了，就連隔壁的兩位也支著耳朵在聽。
云歌突然很害羞：“我準備跟江老師表白了。”
三臉震驚。
紀梓易嘴巴長得能塞的一個雞蛋，坐在隔壁的兩人，表情雖沒有紀梓易那么夸張，但眼睛微微長大了。
三個人一時都沒說話。
還是葉云啟先使了眼色，看坐在對面的人：“你怎么看？”
“不知道。”江時晏說的是實話，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該怎么辦，不知道云歌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他在這坐著，不知道她突然對紀梓易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她是不是開始報復他了，還是她就真的不計前嫌了，或者她真的沒有帶著記憶來。
他真的不知道。
紀梓易好半天才說話：“你認真的？”
“對啊。”云歌很認真。
紀梓易想說不行，想讓她好好想想，但已經承諾了，他只能閉嘴，或者祝她幸福：“那你覺得好就好。”
“我當然覺得好。”云歌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云歌說要表白，就行動起來了。
具體表現為，利用比江老師下班早的時間逛街買衣服，買鞋，買包，全都搭配好的，還在晚上找西餐廳，看哪家餐廳評價好，環境好。
她確定江老師也喜歡她，所以這場表白對云歌來說，是完全沒有任何的懸念的。
江時晏也在等，一邊等一邊想著到時怎么面對，都要說些什么。
周五。
兩人正吃飯，都沒說話，江時晏聽云歌道：“江老師，明天周六，我們出去吃飯吧？”
江時晏心一緊。
來了。
躲不過的，他想了想，還是道：“在家吃不好嗎？”
“想換換口味，吃西餐，我都訂好位子了，我請你吃。”云歌說。
“好。”
云歌心放進肚子里，江老師同意了，第一步已經達成，“那我明天下午過來找你。”
“嗯。”
周六中午在江老師這里吃完飯，云歌就回去了，洗澡化妝穿衣服，拾掇好后，差不多到點了，云歌拎了包拿了車鑰匙出門，敲響了江老師家的房門。
江時晏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一瞬恍惚。
很漂亮。
真的很漂亮。
他在想，哪怕是欺騙報復，他也愿意。
“你好了？”江時晏回神，“稍等我一會兒，我換身衣服。”
“好。”
云歌暗暗竊喜，江老師剛才走神她注意到了，肯定是被她的打扮給晃了眼。
要去吃西餐，江時晏事先也知道，穿的比平時正式了些，兩人乘著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江時晏開的車，云歌把導航找出來，滿懷期待的往餐廳走去。
西餐廳在市中心，今天又是周六，路上有點堵，過去已經六點多了，好在云歌提前訂好了位置，到了后直接坐下，云歌把菜單遞給江老師，讓他先點。
江時晏也沒推脫，點了菜后，交給云歌，云歌點過后，服務員暫時離去，云歌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了。
忽然有點緊張了。
她在想是要現在說還是吃完飯說？吃完飯說她憋不住，現在說的話，兩人就在一起了，那待會吃晚飯肯定也很甜蜜。
云歌一只手放在身下，握緊了又松開，松開再次握緊，很緊張：“江老師。”
她突然喚了聲。
江時晏看過來，“嗯？”了一聲。
嗓音微微上揚，還有著磁性，很好聽。
一旦開口，云歌就沒那么緊張了，她緩緩的繼續道：“江老師，我是單身，你也是，我很確定我喜歡你，在相處中，我也發現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
江時晏不動聲色地抽了口氣。
他知道來要干什么，但沒想到這么快，完全沒有緩沖。
對面，云歌睜著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她化了妝，穿了比平時還要好看的衣服，和他一塊出來吃飯，是做好了萬無一失，是認為他們肯定會在一起的。
江時晏也想。
但在同意之前，他想把以前的事說了。
云歌還在等，見對面人喝了口水后，嘴唇輕啟，聲音出來：“那天在火鍋店，我在你隔壁坐著，你和你朋友聊的話，我都聽見了。”
云歌一愣。
江老師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是在委婉拒絕她？還是怎么回事？
云歌心一涼。
剛要說什么，就聽江老師道：“你和你朋友夢到的，都是真的，還記不記得葉云啟在我家餐廳問，相不相信有人是帶著以前的記憶來的？其實他說的是我，我帶著以前的記憶到現世的。”
云歌：“......”
失語了。
她不知道要說什么，一時懵了。
信息量太大了，不知道該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