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議論聲傳進少年耳里。

　　少年臉色未變，但垂在一側的手卻緊握在了一起。

　　教導主任臉色有些難看，“秦晏，這件事你承認不承認？”

　　眾目睽睽之下，就算他想把事情化小，現在也小不了了。

　　段延幾人得意的揚起笑，雙手環胸等著看少年出丑。

　　“我沒抄。”

　　像是懶得解釋，秦晏隨口扔下一句，抬腳就想走。

　　“哎，怎么能就怎么走了？秦晏，敢做不敢當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段延立刻把人攔住，見少年臉色陰沉下來，嘴角越發揚起。

　　“老師，一張照片說明不了什么，我覺得可以把兩人的試卷進行比對，如果沒有抄襲的痕跡，那就說明秦晏沒有做這樣的事，不能隨隨便便什么照片都可以冤枉了他，您作為老師，更應該公平公正。”

　　清朗的女聲響起。

　　少年離開的腳步頓住。

　　教導主任也回頭，眼底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平時見了面連頭都不敢抬，說話細弱蚊吟的女生會用那雙清亮的眸子盯著他，很認真的說出這番話。

　　說出那番話，程沫沫只覺得心臟在胸腔內跳的飛快，仿佛要跳出去似的，但她沒有收回視線，暗中攥緊了手掌，指甲掐進掌心。

　　她不能膽怯。

　　不能看著他白白被人誣陷。

　　不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

　　“呵呵，證據都擺在面前了，對了，你是他女朋友，肯定幫他說話啊。”

　　段延愣了下，隨即看向女生的視線帶上幾分厲色。

　　沒想到看起來軟弱的小姑娘，這時候竟然敢站出來說話。

　　程沫沫扯了扯唇，既然踏出了這一步，那就不能退縮。

　　“那又怎么樣，我不否認，我就是站在他那邊的，但我沒說錯吧，一張照片就蓋棺定論為時過早了吧？我相信他。”

　　一句我相信他。

　　像是一句重錘猛的砸在少年身上。

　　心尖微顫。

　　即便她今天什么話都不說，他也不會怪她。

　　但她……

　　段延被堵的說不出話，當即梗著脖子道，“比對就比對，就秦晏那爛成績，不是抄襲怎么可能考好？還前十，誰他媽信啊！”

　　“我信。”程沫沫慢吞吞補上一句。

　　人群中不知有誰笑了聲，隨即不少人都笑出聲。

　　夠剛。

　　牛逼。

　　吳偉暗暗給程沫沫豎了個大拇指。

　　教導主任臉色恢復正常，“這件事我會找人比對的，到時候有結果了再通知你們。”

　　“不行，現在就查！誰知道他后面會不會改答案。”

　　段延急了，嗓音都有些尖銳。

　　話音落下，教導主任眼神沉了沉。

　　不過照片中另一個人的臉也有被拍到，現在找起來也不麻煩。

　　正好是……

　　聽到有人報人名，程沫沫愣了下，剛剛她沒仔細看。

　　是悅欣。

　　他們站的位置正好是五班，有人和林悅欣說了句，很快就有人拿著另一張試卷回來。

　　數學試卷。

　　吳偉也去把秦晏的試卷拿過來，不少人圍著看。

　　林悅欣這次發揮的并不好，只考了八十多分，但秦晏卻考了九十多。

　　一通比較下來。

　　真相不辯自明。

　　段延臉黑了又黑。

　　怎么可能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