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卓簽完字,你可以走了。明天過來領尸體。”一位警察遞過來一張寫滿字的紙。
李文卓渾渾噩噩的,看也沒看,隨手簽完,如同行尸走肉離開了警局,也沒管天空還下著雨,在馬路上搖搖晃晃的行走著。
李文卓感覺到有一雙小手拉著自己,把自己按著坐下,然后塞了東西到自己嘴里。
咳咳咳。李文卓疑惑的看著地上還在燃燒的香煙,又疑惑抬頭看著,手抹著眼淚,時不時咳嗽一下,還倔強的用自己的小手,拿著毛巾給自己擦頭的美麗少女。
少女看著李文卓,疑惑的看著她。“我爸說,男人有什么愁苦抽只煙,喝口酒會消解很多。我把我爸偷偷收起來的煙酒帶過來了。你要喝口嗎?“
李文卓忍不住咳嗽幾下,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你這是穿反了吧!
“這酒怎么打不開啊?”說著少女又拆開另一個盒子。
“林月月給我吧!你爸看見了會心疼死的。”李文卓忍不住說到。
林月月把酒瓶遞了過來。“干凈喝兩口,然后快點洗個熱水澡,會感冒的。”
李文卓接過酒瓶,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感受著頭頂的毛巾,而眼前的少女,她頭發時不時還會有一滴雨水低落在衣服上,臉頰也時不時也有水滴在流落,衣服更是濕透了。
林月月推了下李文卓。“快點啊!感冒了就不好了。”
李文卓扭開酒瓶蓋子,大大的喝了一口。咳咳!被嗆的咳嗽起來,林月月連忙上前輕輕拍打李文卓后背。李文卓低頭咳嗽是,看見一雙白嫩的小腳丫在眼前晃蕩,上面還有條條血痕。
“月月,你鞋呢?”李文卓林y了一抬頭,吃驚的看著林月月。
林月月難以置信的自己的小腳丫子。”哈哈!難怪覺得走起路腳疼呢?原來是忘記穿鞋了。“說著,還歪著腦袋,吐出小舌頭。
李文卓內心如同驚濤駭浪似的翻滾。腦海里像是有一群人在吵架。
這么好的女孩錯過了,可就沒下一個了!
你有什么資格談戀愛!
你敢說你對她沒有感情嗎?
你個天煞孤星,你害死了父母,又害死的伯父伯母,現在連堂哥也死了。你又想害死月月,還有他們一家人嗎?
林月月看著李文卓一直盯著她,以為李文卓生氣了,輕輕推了李文卓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快去洗澡吧!感冒就麻煩了。房間里有拖鞋,等會我就穿上。”
李文卓拿起酒瓶,一口氣直接喝完。把酒瓶往墻上一砸。指著房門。“你走,你給我走!”
林月月先是被李文卓那砸酒瓶的樣子嚇了一跳,又聽見李文卓讓自己走。又輕輕的推了下李文卓。“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快去洗澡啊!”
“我讓你走啊!走啊!快點滾啊!”李文卓不由分說的把推著林月月推出房間。嘭!把林月月關在房間外。靠著房門,軟到在地。
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又急忙爬起來,找到酒店里的拖鞋。打開條縫隙,看見林月月還站在門口,把鞋一丟。嘭!把準備進來的林月月擋在外面。
林月月穿著拖鞋。“真是的,我又不會偷看你洗澡。用的著嗎?”
咳咳咳!坐在門后,一口接一口喝著酒的李文卓,差點被嗆死。
林月月聽見咳嗽聲,焦急的拍著門。“卓卓,沒事吧!快點去洗澡,感冒就不好了。”
剛剛緩過氣的李文卓,差點又被嗆到。“我讓你滾啊!我不想看到你。”
哪知道,林月月傻笑到。“沒事!卓卓你就是是垂頭喪氣,也還是那么帥!”
剛剛撐著爬起來的李文卓,手一軟,又坐到地上。“我是說,讓你滾,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更不想看到你。”
“沒事,沒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就可以了。啊!好羞人,但終于說出口了。”
李文卓把門開打,看見還站在門口,渾身濕漉漉,雙手捂著臉,但在眼睛位置,手指卻大大分開的林月月。想了一肚子的狠話,這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文卓重重的嘆了口氣,讓林月月進來。“你家里知道你在這不?”
“呀!我急沖沖的跑出來,還沒跟他們說呢!”
李文卓拍了下額頭。“是不是手機也忘記帶了。”
林月月一臉驚訝的看著李文卓。“你怎么知道?”
李文卓揉揉太陽穴。“能不知道,如果你帶著手機,這會都該打爆了。”
把林月月推進浴室。“你先洗澡,我給你家里打電話,讓他們送衣服過來。對了,把電話報下。”
李文卓拿到電話號碼,就走到房間外,關上房門。隨著電話打通,一個成熟男人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好!”
李文卓聽著對面有點混亂,還有女人哭泣聲隱隱傳來。深深的吸了口氣。“林伯伯,我是林月月的朋友,剛剛林月月被淋濕了。現在我們在XX酒店,3樓311房。怕林月月感冒了,讓她先去洗澡,但沒干衣服換,所以能麻煩你能幫林月月帶套衣服過來嗎?。”
“好,我知道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李文卓隔著電話也能聽出那滿滿的怒火,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溜了比較好。想著林月月剛剛對自己做的,嘆了口氣。
這會感覺頭有些暈,靠了門旁邊的墻坐了下去。這一坐下去,就人事不知了。原因很簡單,剛剛那么豪氣的干了一瓶白酒,后面又喝了不少。這會酒勁上頭了。
等到林月月父母感到酒店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個畫面。半夜三點多,一個帥氣的小伙,躺倒在地。而他們女兒穿著內衣,就圍了條浴巾,正抓著那個小伙的手,往房間里拖。拖幾下,還停下來傻笑幾聲。
林月月父母急忙的趕過來,生怕趕慢點,女兒就吃大虧了。結果趕過來后,有種,我們是不是過來早了的感覺。
林月月父母滿頭黑線的走過來。“你在干嘛!”
林月月抬頭,看見一個婦女帶著幾個穿著警服的站在門口。
“爸!媽!你們來啦!呀!還有王叔叔,趙伯伯。!快過來幫忙,幫忙先把他濕衣服脫了,抬床上去。”
幾人合力幾下就把李文卓扒光,扔床上。
“咦!這不是李卓文嗎?”
“老王你認識他?他人怎么樣?家在哪?他父母是干什么?家里還有其他人嘛?”陳玉函看見有人認識,就一串問過去。
“媽!你干嘛呢?”林月月搖了搖陳玉函的手。
陳玉函瞪了林月月一眼。“我干嘛!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那心思都寫臉上了。”
林紀自從接到電話開始就一臉陰沉,進到房間后,那臉黑的都成碳了。看著灑落在地上的煙酒,那小心肝的更是在滴血。
那些都是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好煙好酒。也是自己好不容易瞞著老婆,藏下來的私貨。就這么背糟蹋了。自家的小棉襖不但讓人糟蹋他的私藏,還要送上門讓人糟蹋。感覺整個人要炸了。
“老王,說說吧!他是誰,是什么個情況!”
老王看著下自己上司那黑鍋臉,還有地上那些眼熟的煙酒。哪還不知道上司想什么。
“他叫李文卓,他就是夜里那個死者,李文海的弟弟。”
林紀愣了一下,然后瞪了眼林月月。發現陳玉函也在瞪著自己,心虛的收回目光。
“他家除了他沒人了。”
林紀和陳玉函愣了下。看著老王。“孤兒?”
林月月不滿的瞪了一眼父母。“什么孤兒啊!他是烈士遺屬!”
陳玉函白了女兒一眼,有區別嗎?好吧!還是有區別的,國家對這類,有很多關懷補助。
老王發現林紀正在看著自己。“這要說起,還要從五年前,就是五年前,那個步行街當街畸變事件嗎?“
”林局,當初還是你第一個感到現場,并果斷開槍,吸引走了畸變體,救下一個小男孩,你還記得嗎?他就是那個小男孩。“
林月月崇拜的看著父親。林紀掃了一眼李卓文。“原來是他啊!”
“當時,一共死了四個人,其中那對英勇對抗畸變體的夫婦就是他的父母。當初也多虧的他父母一直拖到你趕來,像當初那種情況,其他地方,那次不是死了幾十號人,甚至有幾個兇殘的殺了一百多號人。”老王有些感慨。
“他們當初的事跡照成全國轟動。首長還特意表揚過。退伍多年,還不忘初心。給他們烈士封號,一人一個,個人一等功。還稱贊過他,英勇少年。”
老王感慨的看著李文卓。“因為他當初看著受傷倒地的父母,也英勇的沖上去,阻止的畸變體對他父親的繼續傷害。拖到了林局你的到來。”
林紀和陳玉函看著李文卓的目光溫和多了。林月月崇拜的看著李文卓。
老王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命不好!”
大家疑惑的看著老王。
“還記得食堂的老李嗎?”老王停了一下。“老李,就是他爸爸的親哥。他爸爸走后,老李就把他接到自己家。天天跟我們吹,他有多聽話,多懂事。還考上了天陽中學。比起自己糟心兒子省心多了。”
“現在老李走了,他哥哥今天也走了。現在他家就剩他一個人了。”
眾人看著李卓文,只余下一聲嘆息。
陳玉函幫李文卓拉了拉被子,牽著林月月的手,就轉身準備離開。
林月月抱著母親就要撒嬌。“他現在需要人陪著。”
陳玉函給自己女兒使了個眼色,拍拍林月月的手。
連母親都不幫忙,林月月只好不情不愿的嘟著嘴,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