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讓游戲開始吧。”黑袍人自信一笑。
說是游戲，實則只是戲謔。
他可以輕易將卡爾捏死，但他卻不會這么做，無他，膩了。
而且也配不上他的段位，單純的帶著血腥味的死亡，已經滿足不了他的嗜血神經……
他想要的，不是一個普通的亡魂，在死亡中升華，于絕望中綻放出的鮮艷花朵，才是他的追求。
想想看，亡者在生前，經歷過希望，再到絕望，最后死去……
這樣的靈魂，散發著一種讓他無法拒絕的味道。
這樣的死亡，才能被稱之為藝術……
很好，可以下結論了，此人精神殘疾為5級，放棄藥物治療，建議直接關押。
“等等。”卡爾抬手打斷黑袍人將要喚醒卡空的過程。
黑袍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這可以理解，任誰在進行一項愉悅身心的事情時，被從中阻止，都不會有好臉色。
“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問下你的名字。”
卡爾絲毫不在意黑袍人的反應，他繼續說道：“做人呢，要明白一點，總不能讓我帶著疑惑走吧。”
這個論點黑袍人倒是認同。
他除了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想對人施暴外，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很好交流的。
“魯道夫·多諾弗里奧……”黑袍人語氣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么：“叫我魯道夫就可以了，就像你說的，名字太長會讓人記不住。”
“魯道夫啊……”卡爾微微點頭，然后伸手示意魯道夫可以開始他的表演了。
魯道夫很滿意卡爾的表現，他笑了起來，露出森白到沄楠白藥牙膏都只能望洋興嘆的牙齒。
“噼里啪啦哩嘁嘁喳喳壁咚哈莫雷……”
拗口的咒語從他口中傳出，語速快的不存在一絲停頓，十分的流暢。
卡爾傾聽了片刻，放棄了。
不是不想聽下去，而是越聽，腦門就越漲，仿佛眉心處，被塞進一個氣球。
卡爾絲毫不懷疑，強行聽下去的話，自己會成一個白癡。
這是他無法理解的領域……
至少，暫時來說是這樣。
卡爾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阻擋聲音傳播進腦子里。
好在魯道夫的咒語沒有持續多久，一分鐘后，卡爾便觀察到他的嘴巴閉合上了。
卡爾松開耳朵，左手不留痕跡的放在腰間的小木箱上，然后看向祭壇下方的卡空。
卡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像一尊鐵塔，如石雕般的肌肉線條，是力量與防御的象征。
然而，無論形容的多么強悍，都無法掩飾他的弱點……
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沉睡魔咒就能放倒的鐵憨憨！
雖然魯道夫的等級很高，但依舊洗不了卡空魔抗為零的事實。
卡爾的目光逐漸轉為嫌棄，不過再怎么嫌棄也沒辦法，一會他還指望靠這個憨貨翻盤呢。
再次感受了下腦海中，屬于卡空的那個紅點，確定卡空還處在自己的掌控范圍之內后，心中的穩妥更甚了。
恕他直言，他是真的猜不到魯道夫哪來的自信心……
“你看起來與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魯道夫繼續說道：“不過沒關系，我寬恕你的無知，作為一個有趣的靈魂，你有這個權利。”
卡爾受不了他的裝比行為，回過頭眼神示意卡普見機行事，然后向著祭壇邁開步子。
直到距離祭壇只有五米距離的時候，才停下腳步。
“你已經等不及了嗎？”魯道夫沒有在意卡爾這番舉動，神情有些戲謔。
“不是。”卡爾否認一句，開始一本正經的胡扯：“你的‘貴族’氣場太強烈，我有些不忍直視……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太強了，這讓我很絕望，與其等待死亡，不如直面恐懼。”
“真是個有意思的靈魂。”魯道夫接受了這個解釋。
“你這樣的靈魂，我都有些不舍將你抹去……”
“既然這樣，那能不能開門讓我出去，我沒騙你，我家真煮著羊肉。”
“不，我改變注意了，我會把你的靈魂，放入我的收藏室，現在的你，有被我收藏的資格。”
“那多無趣，不如你放了我，我給你帶更多有趣的靈魂過來？”
“呵……你在掙扎什么，相信我，你那具骯臟的肉體，承載不了你那有趣的靈魂，而我的收藏室，你會喜歡上那里。”
“……”
卡爾嘆了口氣，他犯了個錯誤，竟然企圖和神經病講道理……
不過好在他的目的達到了。
以交談為借口，吸引了魯道夫的注意力，每說一句話，便故作激動的向前移動幾步。
現在，他的位置，距離魯道夫只有兩米！
這是個危險的距離。
如果魯道夫察覺到他的意圖，想對他動手，他絕對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危機伴隨著機會。
這個距離下，他才有更大的把握將圣水按在魯道夫的腦門上！
這是一場豪賭。
贏了會所嫩……不是，贏了危機解除，重新具備呼吸空氣的資格，雖然說呼吸空氣，會導致人死亡，但卡爾還是很樂意。
輸了的話，自然沒的說，只希望魯道夫信守承諾，把他的靈魂放進收藏室。
或許有朝一日，他還能重見天……呸！
輸是不可能輸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反正這一波，他贏定了。
別問為什么，精心的算計，信息的碾壓，驕兵必敗的定律……
就問一句，這怎么輸嘛。
以上，是卡爾自發性的強行勝利論，看看就好，不必當真。
“好了，餐前甜點的時間結束了，雖然我很滿意你為我精心準備的甜點，但相比這個，我對于你的靈魂更加期待。”
魯道夫雙眼閃過一絲興奮，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起來。
他看向卡爾的目光趨向于看向食物，似乎是為了證明這句話是對的，他的舌頭伸出，舔了舔嘴唇，直到將兩瓣嘴唇染得鮮紅，才意猶未盡的收回嘴中。
卡爾看到這一幕，寒氣直沖腦門。
這變態的畫面，他無法接受，急忙撇過頭，避免精神遭受到污染……
“哈哈……”
魯道夫更變態了，他大笑起來:“就讓晚餐時間，開始吧！”
話音剛落，他的左手微微一動，打下一個清脆的響指。
本來聲音微弱的響指，卻在這一刻響遍整個山洞。
下一刻，祭壇下方的卡空睜開雙眼。他的眼神如擇人欲噬的野獸，他抬起頭，望向祭壇上的兩人。
也不知道起了什么變化，他身上的野獸氣質更甚了，他邁開腿，原地一踏。
嘭！
地面炸開，石屑紛飛。
卡空那高大的身影，拉出肉眼看不清的殘影，眨眼間，他的身影出現在祭壇上兩人的前方。
見兩人毫無躲避的跡象，卡空速度不減反增。
雙臂合攏在一起，像是在揮舞巨錘，攜著千鈞之勢，轟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