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有未來的啊
心情還算不錯,似乎可以去把最近那個一直在害人的鬼東西給解決掉。相容華遲疑了片刻,翻看著手機里那只要煙的鬼怪大概的位置,他慢悠悠抬腳就找尋去了。
攔了輛出租車,出發去2路公交車站。
司機困惑地看了眼分明不足500米距離遠的公交車站,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孩兒,公交車站就在前面。”
“知道。”
相容華說著,身子已經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
司機也沒再說什么,反正都是賺錢的生意,權當那個人是個金貴的主兒一點都不想浪費體力吧。
坐在后座的相容華悠哉地閉著眼,修長的手指又節奏地敲打著座椅。只是司機看不見的是,此刻一個躲在緊緊靠近車門的角落里坐著個瑟瑟發抖小孩。
小孩滿臉是血,樣子倒是有幾分可怖。只是見了相容華,先前在車里一直吸食司機陽氣的小孩一下子就跑開溜到角落里,又憤恨又委屈地瞪著他。
“到了。”
下車的時候,相容華的手指探過去夾住小孩的耳朵,一把給拎了出來。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冷著臉問道:“為什么要害人,知不知道那個司機已經快被你榨干了。”
小孩把頭埋的很低,也沒敢吭聲。
“小小惡靈就也敢出來肆意妄為,真是徹底活膩歪了。”相容華譏笑了聲,掌心升起了淡藍色的火焰。
就在差不多些要落在小孩身上的時候,一個急促的聲音突然出現試圖制止住相容華,“先生,請您住手!不要傷害他!”
想等待的人已經出現,相容華的手掌霎時便改變了方向,直直朝著來著的那人去了。
一聲凄厲的嚎叫險些刺穿相容華的耳膜,那個一直沉默的小孩忽然扯起嗓子就叫了起來,身子一滾翻到來著的那人跟前與他緊緊相連。
看上去,就算死也要死一塊。
相容華冷漠地看著齊齊痛苦倒地的兩個人,彎下身在那人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打火機,不帶一絲一毫情感地譏諷道:“罪有應得的人卻在相互慰藉,真逗。”
“不準你——這么說我哥哥——!”
小孩即便死過一回了,但他那活著便不利索的嘴到死了也沒什么好轉。他惡狠狠瞪著相容華,烏青的唇畔已經裂開到一種病態的地步,順著喉嚨眼都能隱約看得見身體里的糜爛的內臟。
躺在地上的男人虛弱地摟緊了小孩,低聲哀求著:“先生求求你,放過他好嗎,我自愿被煉化,只求先生饒過我家小崽。”
“……”
相容華微擰著眉頭,指腹在下面反復繞搓,似乎是在考慮男人說的話。
“我說過——不準——欺負——我哥哥!”
“嗬。”
小孩倒是挺有沖勁兒的,相容華半蹲下身子,捏住小孩殘缺不全的下巴冷聲質問道:“再亂叫囂信不信我讓你們兄弟倆一起魂飛魄散?”
“先生!不要!”
“我——不怕——你!”
說出來也是讓人哭笑不得,兩個鬼怪比人還會惺惺相惜呢。相容華的指尖凝匯出一點光芒,他迅速點在了小孩的額頭上。
小孩面目猙獰地渾身顫抖了片刻,最后緩緩閉上了眼倒在了地上的男人的懷里。
“多謝先生饒過小崽。”
相容華也沒再多糾纏什么,一手便徹底了結了那男鬼的惡魂。隨著被煉化魂魄的精氣融入相容華腕間的桎梏,那男鬼的往事也迅速在相容華腦海中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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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沒什么人來問津的小縣城,顧萊的生活即顯得平庸又顯得乏味。
剛被上司訓斥完的顧萊在常去的胡同小店買了碗八塊錢的炒粉,他叮囑老板一定一定要多放辣。
他邊吃邊無聲淌著眼淚,也不知道到底是辣椒熏出的淚還是他真的快撐不住生活的重負了。
病重的父親,精神病的母親,臥病在床幾年的爺爺以及那個從高中到現在陪了自己吃苦九年的女朋友魏凡,無論哪一個,都是需要他去支撐來的。
“顧萊,我想要個小孩。如果你真的愛我,那我們就分手吧。總需要一個人來傳宗接代的,很抱歉,沒能跟你走到最后。”
手機上彈出魏凡的消息,顧萊匆匆掃了一眼,就趕緊擦干凈眼淚與有些粘膩的手,揚起個很勉強的笑容點去了他們兩個的對話頁面。看完全部消息內容,他臉上那抹勉強的笑徹底僵在那里,丑的很。
他吞了好幾次的口水,在點出請求語音通話的手都是在忍不住顫抖。怎么會呢,他們已經九年了怎么會說分開九分開呢。這一定是愚人節玩笑,一定是。
他慌慌張張舉起手機,聽見很快接通的電話那端傳來了他日思夜想的溫潤聲音,可他的話卻是那樣的殘忍,扎的顧萊疼得很厲害。
“顧萊,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分手。東西我已經都收拾好了,在床邊柜子第二個抽屜里我給你留了些錢,你也不用再找我了。我家已經給我找好了相親對象,我們會去其他城市生活,忘了我吧,顧萊。”
“我不要——!魏凡魏凡,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顧萊——”
男人溫潤而澤的聲音一直都是顧萊的安心劑,可此刻那聲音講出的話發出的聲音表達出的詞句,無一不是狠狠剜著顧萊脆弱的心臟,“就當我們這九年都相互喂了狗吧,兩個男人的愛情,也不會有未來....”
魏凡說完,當即就掛斷了電話。
沒人會知道為什么一個男人在人聲鼎沸的小胡同餐館會哭的那樣撕心裂肺,也沒人知道那男人一旁放著的手提袋是準備送給誰的九周年禮物。
大概,真的沒有未來吧。
顧萊的中午休息的并不是很好,去上班的時候上司路過他身邊,他也失魂落魄著沒去打個招呼。
等上司走開了,他似乎聽見那邊在閑言碎語。
“哦喲,現在的年輕人不得了哦,自己跑單子簽錯了,老板不過罵他幾句,就都已經對老板愛答不理了喲。”
“難怪沒什么出息喲,一點都學不會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