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這些事情,再回神,那馬清玄依舊站在別院的鵝卵石面上,眼神是說不清的惆悵。
他唉聲嘆氣之間,同方也走過來了,“看來少夫人是被二少爺留的風流債反噬了。”
“是啊。”馬清玄再次長嘆。
同方還以為他會死鴨子嘴硬,沒想到承認的還挺快,“瞧你一臉愁苦樣兒,你說少夫人怎么會喜歡你啊。”
“她喜歡我?”他佯裝鎮(zhèn)定,“她真說過喜歡我?”
同方故意不吭聲,卻見他越發(fā)慌亂的不行,半響,同方笑出了聲,“二少爺還會嬌羞還會不安呢?這是越來越像個人了。”
“本少爺何時不像個人了?你是不是皮癢了?”
同方笑的開懷,見他惱了忙轉移話題,“明日我讓人去暗查芙蓉閣,若是有了證據(jù),你打算怎么處置那群人?”
馬清玄聞言,笑意盡收,一張純白無暇的臉上鋪滿鋒利的寒氣,“一個不留。”
趙靖調配了一瓶特效藥,遞給馬清玄吩咐他一天給盧琛兒涂一次,保證一瓶下去,不留疤痕。
他走進里間,將門一栓,便不等盧琛兒反應過來,生生的扯住她的衣裳,瞬時,她的肩膀露出,膚若凝脂。
“馬清玄!你干嘛?”她雙眸盡是驚慌,左手警惕的擋住自己的肩膀。
“拿開。”他有些不耐煩的拍開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給她涂起了藥膏。
四周空氣凝結,只剩她和他的心口在砰砰直跳,她雙頰布了緋紅,略帶嬌羞卻又死撐著不愿讓他察覺。
他觸碰到她如凝脂軟玉般的肌膚,心口一熱,喉嚨干的厲害,他穩(wěn)住心神,極力低著頭。
“馬清玄。”軟軟的聲音響起,盧琛兒柔聲道:“你都不知道避嫌的嗎?哪有上來就扯人姑娘家的衣裳的。”
“避嫌?”馬清玄唇角一勾,“你是本少爺明媒正娶進府的,何來避嫌一說?”
“我們有約在先,你總是拿‘明媒正娶’四個字來壓我,我可不是你的妻子。”
他聽罷無言,屋內只剩藥膏瓶落到桌面的輕響,月色朦朧,樹梢的影子被拉得越來越長。
“馬清玄。”她柔軟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還在這干嘛,不回府嗎?”
“不回。”他搖搖頭,取了椅子,坐到了榻邊。
“還好大夫人最近沒找咱們的事兒,不然,咱們可沒這么多精力和她耗。”
眼下不去京城便能尋到趙靖,她只待傷口愈合后,便要全身心投入到尋燈的事情中。
“你不回去睡嗎?我已經(jīng)沒事了。”盧琛兒見他神情帶了幾次疲憊,略擔心的示意他去休息。
“你先睡,待你睡著了我便去睡。”
“二少爺放心不下我?”她的眸子閃起微光,令他心口一顫。
“快睡吧。”馬清玄起身將被子給她細心掖好,一張俊朗的臉上盡是溫柔。
她不由得看的出神,隨口打趣道:“二少爺以前在芙蓉閣,對別的姑娘也這么溫柔嗎?”
溫柔?他可是好久沒聽到有人這樣形容自己了。
他冷笑一聲,順勢哼了一聲,就當是應了。
果然,男人不能信,尤其是眼前這個花心大豬蹄子!盧琛兒收起悸動的心,強迫自己閉上了雙眼。
窗外微風飄散而過,榻上的人呼吸漸漸平穩(wěn)悠長。
而椅子上的修長人影卻還不肯離去,半響他眸色一動,帶著蔑笑,“溫柔?”
對別的姑娘溫柔?
這句話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隨著漆黑的夜凝結在霧氣之中。
朝霞沖破了天邊的白肚皮,馬清玄打著哈欠,頂著一雙腫起的雙眼出了房門。
同方剛好洗了把臉,轉身看到他這幅疲憊之態(tài),立刻換上一副吃瓜的神情,“我說二少爺,您這是一整晚都守著房里的小棋子呢?”
馬清玄沒搭話,徑直走向湖邊,捧了清水,拍灑到臉頰。
這熬夜果真不是什么好事,他眼前一片朦朧,怔怔的緩了一會兒,這才蘇醒。
“嘖嘖嘖。”同方咋舌,“這小棋子是不是貌美如花?是不是讓二少爺小鹿亂撞?”
“閉嘴。”馬清玄站起身,皺眉道,“好好照顧她。”
“我知道。”同方一笑,“您就好好上課去吧,就當是為了您和小棋子未來的美好生活奮斗。”
他聞言雙眸閃過銳利之氣,轉身冷冷道:“他是本少爺?shù)姆蛉耍∧阍俸f八道……”
他突然笑的很是陰柔,手攤平,從脖間一抹而過。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同方嘆了一口氣,這二少爺,最大的毛病就是死鴨子嘴硬。
“清玄。”馮信知在學堂課間,喊馬清玄去了院外,“大寶的傷勢可好。”
“放心吧馮先生,我表弟好著呢。”他嘴里不知何時,咬了一根樹上的細支條。
那副吊兒郎當?shù)哪樱鴮嵙钏炖锏脑挾嗔诵┘僖猓T信知看不清他的話有幾分真,便又道:“你將她安排在何處?”
馬清玄聞言,將口中的枝條扯出,隨手扔在地面,他抬眼對上的,是馮信知那雙充滿疑惑卻隱藏不住心疼的雙眸。
“馮先生,本少爺想把她安排在哪,不需要您操心,說起來,那日她為何會跟您在一起,又為何會平白受傷,本少爺還沒找您問個清楚呢!”
“我沒有傷她,我只是……”
“好了。”馬清玄不耐煩的轉過身,怎么著,他馬清玄的女人,何時輪的到他來心疼了?真是笑話。
見他要走,馮信知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去了馬府,人不在,大寶若是女子,便不是你的表妹。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底下學生的安危。”
安危?馬清玄瞥了他一眼,莫非…“放眼整個永州城,還沒有人敢傷本少爺身邊的人,真不知道馮先生為何這么擔心。”
馮信知嘲諷般的笑了聲,“正是和清玄少爺在一起,我才會擔憂她的安危!”
空氣瞬間凝固,馬清玄微微一愣,原來他是擔心自己平日好酒好色,擄走盧琛兒,做出些茍且之事。
可不知為何,他卻不想解釋,他竟然生出了一絲邪念,他就是要讓馮信知誤會下去,最好是越嚴重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