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青終還是用了點暴力才從黎皓軒魔爪中抽離,她跺著腳,拖鞋穿出高跟鞋那味兒,咚咚咚非得鬧出點動靜才甘心下樓。
邊下樓梯,她腮幫子鼓的跟海豚似的,邊小聲罵黎皓軒,翻來覆去也就不要臉、狗男人,神經病那幾句。
雖然她是跟在李珊身邊長大的,那女人是貨真價實的惡毒,但她更擅長精神折磨,所以罵人的難聽話江又青也沒學到什么精髓。
江又青只顧著脫身,壓根沒注意黎皓軒在她下床之后,迷茫的視線聚攏,分明人是清醒的,他射在她身上的光,如果有溫度,大概能讓她自燃。
他們這些人,亂歸亂鬧歸鬧,多年做生意積累下來的敏銳只有多少,不可能沒有,一次兩次他察覺不到江又青和他做戲,時常久了,有什么難發現的,她演技又不太行,淺顯易懂。
所以她始終沒變,她可以是婚前兩次見面乖巧聽話的模樣,也可以是為了讓他不喜歡而像個酒店小姐一樣的低俗諂媚,更可以因為讓他討厭,而故意風情萬種。
每一個都是她,真實而鮮活,關鍵還是他,她喜歡讓他看到他討厭她的模樣。
黎皓軒想不透,她只是為了錢才和他結婚的?
既然為錢,故意做出他討厭的樣子,不想讓他碰她?
這是為誰守身如玉呢!
黎皓軒勾唇冷笑,多少年了,還沒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給他染發。
好,不是不喜歡嗎,他會讓她喜歡的。
樓下忙著倒蜂蜜水孝敬狗男人的江又青,渾然不覺某人自尊心覺醒,她不喜歡什么他來什么,她好日子快到頭了。
“你醒了?”
江又青端著蜂蜜水上樓,走到床邊才看到男人睜著桃花眼,眼中哪還有什么朦朧迷茫,根本比以往正常的時候還要清醒。
黎皓軒沒說話,江又青再看,那眼神,好像又有點亂了。
江又青莫名松了口氣,剛才狗男人那精明的眼神有點可怕,仿佛死人詐尸。
她上前,坐在床沿單手撐住他的后頸:“喝點水,不是難受嗎,喝了才能睡覺。”
黎皓軒這次沒作妖,她至少沒有真的放著醉酒的他不管,這一點,多少讓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江又青端著玻璃杯,本來是要給他的,他也不接,沒辦法,只好親力親為的伺候著。
“不喝了?”
溫熱的蜂蜜水他只喝了小半杯,搡著杯沿表示自己不喝了。
江又青轉手把杯子放在床頭柜,“那你躺會,我去放洗澡水,你自己看,能洗就洗,不然就睡吧。”
黎皓軒沒發表意見,江又青扭頭看他,奇怪,下樓沖一杯蜂蜜水的功夫,狗男人沉默的有點反常。
“你看什么?”
身后的他,眼神一時清醒,待她細究又再次看到他瞳孔中的凌亂和飄散。她大著膽子捏住他的臉,質問他看什么。
黎皓軒眸光微閃,她下樓太氣太急忘了披件外套,就那么低著頭和他說話,眼前一片活色生香,該看的非禮勿視的,他都看到了。
他不動聲色:“我要洗澡。”
江又青納悶,這四平八穩的聲音,哪里有一點像個醉鬼。
“好吧。”
她疑惑的皺眉,總覺得一杯蜂蜜水的光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江又青一邊琢磨一邊給浴缸放好洗澡水,看水溫顯示四十度,習慣性的彎腰用手試溫,還沒試出個所以然,身后突然一股沖力,她連人帶鞋子一塊掉進浴缸內。
隨意綁著的馬尾散開,濕透的真絲睡衣有穿比沒穿還誘人,她掙扎著要爬起來,腳下濕滑,關鍵浴缸很快跟進來一狗男人,他干脆利落壓住她的手腕置于光滑的池壁。
江又青就算再遲鈍也知道男人干了什么好事,她怒,烏黑睫毛掛著水珠像瑩瑩玉墜遮不住眸底憤怒,想要伸手擦掉臉上遮擋視線的洗澡水,奈何雙手早已經被男人牢牢地掌控,她無計可施只有一張嘴:“黎皓軒,你發什么瘋?”
可她還不如不開口,因為一張嘴,別說手了,什么都做不了。
江又青不服氣,蹬著腿反抗,神經病發瘋也得有個限度吧,喝醉了該睡睡他媽的覺去,外面小妖精還不夠回來還想她伺候著,搞什么鬼。
……
江又青一晚上沒怎么睡,喝了酒的狗男人沒道理可講,比新婚夜花樣還多,別說反抗,搗鼓來折騰去,江又青甚至連好好的握個拳頭都吃力,還反抗什么,根本不是對手。
黎皓軒比江又青睡得還少,自己折騰高興了,抱著懷里睡著的人沖了個澡,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無愛婚姻,娶誰都一樣不如選個對事業有幫助的,這是圈子里大家一貫的行事風格。所以當年父母讓他收心結婚,他說無所謂誰,他們喜歡讓誰進門就讓誰進。
這事他從一開始就沒放在心上,所以后來母親領來江又青,他只是奇怪,以江家的地方,他們結合江家算高攀,為什么就是她。
但他沒有尋思父母態度的想法,按他們意見匆忙和江又青見了兩面,這事就定了下來。
以為日子按部就班,除了多了個戶口本上的女人,生活不會有任何改變,也的確,該出去花天酒地,江又青從來不管他,偏偏他自己,總無意想起這女人,她在家做什么,今天又想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套路敷衍他。
越來越多的時間,他想起她,對她,充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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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迷關己
內容不過審,后知后覺才發現……遲了抱歉,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