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宮,側(cè)殿。
瑜婕妤正欣賞著皇帝剛剛賜給她的銀鎏金鳳簪,嘴角噙著驚喜和滿意的笑容。
這時宮人來報說皇帝來了,她便放下手中的簪子,悠悠起身給皇帝請安。
要論起后宮容貌,最為艷麗的必然是姜才人,最大氣尊貴的是皇后,最為風情的是靈美人。而這從潛邸來的瑜婕妤,她雖然長相不出眾,但也是正經(jīng)的小家碧玉,眉眼中很是清秀,且一舉一動之間都是規(guī)矩到位,叫人看了很是舒心。
紀璟修將她扶起:“渝兒不必多禮,朕這些日子忙著,沒來你這里,可不要怪朕。”
瑜婕妤柔柔一笑:“皇上這是說什么呢,臣妾怎會怪你,皇上九五之尊總有事務纏身,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紀璟修也跟著一笑,拍著她的手說到:“渝兒最是乖巧懂事,后宮這么多女人,只有在你這里能讓朕舒心。”
瑜婕妤順勢將紀璟修拉著坐下:“皇上今日可累著了吧,臣妾給您準備了紅棗茶。”
“也好,朕多日不曾喝到了。”
紅棗茶入口的那一瞬間,紀璟修一愣,這熟悉的味道…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記憶中那個總喜歡穿碧色衣裳的女子。
那年他還是太子,皇后剛剛薨逝,他這個沒有靠山的太子讓眾多皇子眼紅。有一日,二皇子派人給他送了一些如意糕,他賞給了身邊伺候他的宮女岑溪。可誰能想到岑溪剛吃了兩口便口吐鮮血,當場氣絕。
那個常做紅棗茶給他喝、喜歡穿碧色衣服,在母后薨逝時擦拭他眼淚的大姐姐岑溪,就那么死在了他面前。
那年,他十一歲。
后來有一次,他做錯了事,被父皇罰跪。他跪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宮人偷懶都跑了,只有他孤零零地跪在那里。
突然一只白嫩的手伸到他面前,上面還放著玉露糕,隨后他聽到一道溫柔的聲音:“太子殿下,我?guī)Я四銗鄢缘挠衤陡猓斐脹]人吃點吧。”
后來他才知道那日偷偷給他吃玉露糕的宮女,是岑溪的妹妹,岑渝。
岑渝就是如今的瑜婕妤。
他在東宮站穩(wěn)腳跟后,將岑渝收入了東宮;登基后,封了她為瑜婕妤。
這么多年,岑渝都十分規(guī)矩,從不惹事,她總是安靜地在宮里等著他來。因為她知道,無論紀璟修寵著誰,她在紀璟修心里永遠都有一席之地。
瑜婕妤看著皇上喝了一口紅棗茶后愣住許久,忍不住張口:“皇上,怎么了?”
紀璟修回過神,微微笑了笑:“無事,只是這茶味道不錯,是你親手泡的嗎?”
瑜婕妤柔柔地笑著:“這是我這里新來的一個小宮女做的,說起來她和我還挺有緣,都是從揚州來的。那日她也做了,我嘗著覺得味道很熟悉,便讓皇上也嘗嘗。”
“渝兒有心了,過些日子南國貢的東珠我讓他們給你留些。”
“多謝皇上,皇上對渝兒真好。”瑜婕妤眉眼彎彎地應著。
“朕問過這些日子給你請平安脈的太醫(yī)了,說你前幾年小產(chǎn)的虧虛已經(jīng)補好了,這幾年生育最是合適的時機。”
瑜婕妤臉一紅,低著頭:“皇上,怎么突然說這個。”
紀璟修笑了一聲:“所以渝兒得加把勁才好。”
兩個人相擁進了內(nèi)室,宮女太監(jiān)們都拉好了連賬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