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心跳驟停半拍，搭在膝蓋的手有瞬間僵硬，仿佛看見什么很恐怖的事，他嘴唇翕動，好半響才緩過神。

　　再抬頭去看時，女生已經斂下濃密長睫，顫了顫，并不言語。

　　似乎他剛才看見的都是錯覺。

　　秘書抿了抿唇，暗道一聲邪門。

　　他看女生低頭恍若妥協般乖巧安靜，心底那點慌亂也一點點消散，壯膽一般拔高音量：“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你清楚。”

　　“你跟將行娛樂還有十年合約，徐總讓我勸你聽話一點，你只要安分，將行娛樂還會捧你。但如果你要解約...”

　　秘書冷哼一聲，“醒醒吧姑娘，把你賣了你都付不起違約金。”

　　他說完也沒了耐心，急哄哄的趕程星喬跟葉周周下車。

　　看著車尾氣消失在空氣中，葉周周眼睛都被氣紅了，死死咬著唇才忍住沒有將內心的實話噴出口。

　　全他媽是威脅，不就是看她們現在不受掌控了，想拿違約金要挾她們。

　　但女生至始至終沒有出聲，葉周周有點擔心，她轉過頭，“星喬，你...”

　　“沒事，”程星喬搖了搖頭，她慢條斯理地將被風吹亂的發絲撩到耳后，嘴角輕勾，笑意清淺，“別著急，我來想辦法。”

　　退賽是不可能退賽的，大不了她跟將行娛樂鬧僵，頂多在身上添一條跟上司不合的黑料，于她而言沒多大損失。

　　她早就有自立工作室的打算，徐琦正好把這個機會送到她面前來。

　　葉周周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沒多說，只輕拍兩下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好，我也找找看有沒有人能幫忙，好好練習，剩下的我來搞定。”

　　程星喬點頭，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

　　-

　　回到鄧欣茗的導師課時，課程已經進行到三分之一，鄧欣茗一見到她就擰起眉，正想質問，旁邊的陸蕭橘就打岔問她問題。

　　一兩場錄制還好，現在任誰都能看出程星喬不討鄧欣茗喜歡，不管什么原因，被導師討厭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好在程星喬并不在意，照樣該練習就練習，等到導師課結束，和其他練習生一起淺淺鞠躬跟鄧欣茗道歉離開。

　　她不過彎腰一瞬，就挺直了腰板，在明面上給足對方面子，起碼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鄧欣茗便是再想找茬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搞。

　　程星喬沒跟陸蕭橘她們回《蓮（Lit）》的專屬練習室，而是忽然肚子一陣悶痛轉去了最近的洗手間。

　　她自從生了孩子后沒養好身體，經期一直不規律，什么時候來完全摸不準，只能憑感覺。

　　廁所里貼心的備有衛生巾，程星喬解決完問題，按揉著肚子試圖緩解這股鈍痛感，意識放空間，似乎聽到了隔壁洗手間傳來嘔吐聲。

　　她指尖微頓，對方邊吐邊喃喃自語，聲音隱約耳熟。

　　仔細辨認之下，她才認出，隔壁吐到貌似胃都要翻過來的女人是程芊芊。

　　如果是平時她懶得在意，但程芊芊嘴里念念叨叨的，明顯是自己的小日子。

　　她在算什么？

　　程星喬眸子微微瞇起，在小腹鈍痛緩和一些后，她也后知后覺想起，上輩子這個時候，程芊芊好像請了幾天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