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少年初長成
春風輕撫大地,花木季季如初紅,時光從中悄悄告別,恍惚間也流過幾個春天,吹掉落了多少紅綠,又生了多少花木,依舊如故的是當年的幼兒已初長成,少年也已初具風采。
三水縣,謝府……
深墻之內,房屋皆錯落有致,花木如春,滿園盡是映眼紅,房屋的占地也恰到好處,使得院亭依水而立,水中鍥著假山,其上有靜水流淌,如動又未動,似在與水中搖尾游動的魚兒玩樂,忽悠一總角少年健步走來,有徑直的離去,像是從未來過,卻仍然留下了蹤跡,也驚動著靜止的畫面。
“祈安,你又要去趙家村?”
“嗯。”聞聲,少年腳步停了下來,隨后回過頭,看著站在庭院之中的中年人,身著墨黑色的長袍,身具幾分文人氣質,回過身來行禮,“父親,今天就不回府了。”
謝祈安見禮的正是收養自己為子的謝宏,也是身居三水縣的縣令一職。
“行。”謝宏看著匆匆忙忙的少年,笑著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少年聞言便直接撒腿跑出府,迫不及待的出府,護門傭人的行禮還未過半,便已不見蹤影。
“這孩子!”老者身后響起一串銀鈴般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身粉色長裙加身,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的婦人,看著少年快步跑出,泛白的臉頰也紅潤了幾分,拂面笑道,“當年小燕和她爺爺救回祈安,這孩子知道后,便隔三岔五的往趙家村跑。”
“不負情,不忘恩。”謝宏笑著輕撫胡須,吐出六字評語,隨后又看著不見蹤影的謝祈安,對著隨從的奴仆說了句,“叫幾個身手好的保護好祈安。”
旋即幾個奴仆隨影而去,謝宏見此也放下心,轉過身對著眼前的婦人,正是自己的妻子唐容,看著她臉頰浮現了幾分愧疚,雙眸滿懷歉意的對自己說:“夫君,都怪我……”
“你呀!”謝宏看著眼前同床共枕的女子,關心道,“祈安不也是我們的孩子嗎?”
聞言,唐容面帶幸福的‘嗯’了聲,抬頭觀天,面露幾分譏笑道:“喜武或許將來不需要違心而為,又或許自己至少可以仗劍而行吧!”
唐容說完便回道內院之中,謝宏輕輕見此也含笑吐出一語而已,“自古學子又有幾人能夠忍受書案之苦,這小子卻反焉。”
當然這番交談謝祈安也渾然不知,不久過后,便已經到達了三水縣的比較豪華的御街,偶爾有幾聲吆嚯聲入耳,街道之上也有著一些人頭贊動,依舊是雜亂無章的游動在攤位之間,又仔細一瞧,街道倆邊立著次鱗次櫛比的酒樓和店鋪。
入內,謝祈安看著生意稍許不如意的酒樓,一眼掃視而去,寥寥幾人就桌而坐,花生辦酒的吹呼著,也不管他人如何,踏步越過門檻,走到悄悄打著瞌睡的小二柜臺前,平靜道:“老規矩!”
猛地被驚醒,店小二本欲發泄幾分怒火,卻見來人穿著樸素,白衣著身,腳踏青云靴,腰間帶著華麗的腰帶,一卷書生氣息加身,臉上的變化忽雨忽晴,揉著迷糊糊的眼睛仔細一觀,隨即笑呵呵的道:“馬上,小的馬上安排,還請謝少爺稍等一會。”
“嗯。”謝祈安隨意回道,便依著酒樓內靠窗戶而坐,也無心聽著幾個醉酒大漢的吹噓,靜靜的看著如日中天的街道,也隨意靜飲幾盞茶水,清凈的茶香徘徊舌尖,靜靜的等待。
同一時間,只見酒館門檻處踏進一身黃袍的道人,身后也跟著十一二左右的道童,還不等道人開口,其身后的道童便已經更快走到桌前,拾好隨身物品,也彎腰為道人擦了擦桌椅,并恭敬道:“師傅,您請坐。”
“嗯。”中年左右之年齡的道人,嚴謹的面孔浮現幾絲滿意。
謝祈安也不再注意著倆個道人,見酒館的店小二已經幫道人叫好飯菜,用手遮了遮刺眼的光線,看著如日中天的驕陽,催促道:“店小二,東西好了沒?”
“謝公子,馬上馬上!”店小二見略有些不耐煩的謝祈安,急忙上前彎腰添茶,歉意道,“我這就幫您去瞅瞅。”
一番交談引起了正在進食的道人的注意,為首的道人見穿著樸素的謝祈安,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一顧的神情,回首掃視一眼。
剎那間,道人眼中的鄙夷快速變化,目不轉睛的看向了謝祈安腰間的環形玉佩,眼瞳左右搖拽。
“謝公子,你要的東西好了。”店小二從后廚去出一食盒,放在謝祈安身前的桌子,隨后退后幾步。
謝祈安也不語,從別在腰帶的荷花香囊中取出銅錢放在桌子上,隨即拿起食盒,準備離開,卻被一聲止住了腳步。
“觀公子面相,日后必是一方為王,不過要經歷磨難與禍端,反才兌現。”
謝祈安回頭一看,開口的正是道人,隨即搖了搖頭離開酒館,隨即禮貌性的回句,“我不求封侯成王,只求自在由我心。”
“呃,公子留步。”道人見謝祈安一言之后便離開,只搖了搖頭的離開,也不再敢面露鄙夷,反是幾步追了出去,卻已經不見蹤影,只好就此作罷,“哎!”
“師傅,怎么了?”道童急忙隨后而來,擔憂的問道。
‘回去!”道人呵斥一句,猛地一甩衣袖,隨即回到酒樓之中。
道童被呵斥的懵懂一瞬,心中卻是憶起自己被收作弟子以來,不但沒有學到道家本事,反是總是被大罵呵斥,起初以為是考驗,可是時至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師傅一開始就不大算教授自己。
想到此處,道童回憶日日夜夜的服侍,換來的卻是這般不公,眼神溢出厲色,門牙緊咬的跟了上去。
出了酒館的謝祈安悄然一笑,不久便到達了三水縣的城門。
“謝公子,你這又是要去趙家村?”城門處的莫老頭身穿甲胄,對著緩緩而來的謝祈安笑著問道。
“嗯。”謝祈安看著眼前的莫老頭,也正是城門護衛的長官,對于他對自己的吹捧也并未放心上,只不過也并未聲言拒絕,只當作幾句可有可無的吹捧話語,只不過對于今天的莫老頭有些反常,好奇問,“莫老頭,可有它事?”
“哎吆!”莫老頭聽到此語,高呼一聲。
“到底有何事?”謝祈安對于莫老頭的賣弄,有些不耐煩的加重語氣問道,“直接說就行。”
莫老頭見到如此,也不再賣弄消息,反是眼簾微瞇的掃視周圍,隨后又在謝祈安耳邊悄聲,“咱們三水縣地處北域邊域,近日恐有敵人來犯……”
一聲落地如雷,使得謝祈安心中一驚,隨即急忙問道:“你哪來的消息,怎么我父親不知道。”
莫老頭不好意識的說,“道聽途說,道聽途說罷了,不過公子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莫老頭,你莫要亂語。”謝祈安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我父親都不知道,你又怎會知曉呢?再說這可是……”
“是,是!卑職知道,知道。”莫老頭聽到謝祈安的提醒,心中猛地一顫,連忙回道。
見此,謝祈安笑著搖了搖頭,隨后就出了三水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