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閑聊。

　　齊向東看到幫婁曉娥和高妍在買書，便幫她找了一堆，叮囑一番，婁曉娥和高妍便各自學習去了。

　　齊向東站起來轉了一圈兒，沒事兒干呀，就說了一句我出去轉轉。

　　他換了衣服，拎上幾個雞蛋，就去了大院。

　　轉來轉去，齊向東去了聾老太太那兒，進門兒就喊道：

　　“老太太，跟家沒您？我來看您了！”

　　“東子吧，快來里屋，外面冷。”

　　齊向東進屋一看老太太正準備喝粥，瞅了一眼粥碗，玉米面兒摻和著小米兒。

　　“這哪兒成呀？您喝慢點，我給您加個餐。”

　　進廚房，一會功夫蒸了個雞蛋羹，回到老太太身邊說道：

　　“放了點鹽，您就著粥吃。”

　　然后齊向東一點兒都不客氣，躺在老太太炕上看她吃飯。

　　老太太看著他一樂，什么話都沒說，慢條斯理的一口粥一口雞蛋羹地吃著。

　　看她吃完，齊向東去把碗洗了，又躺回炕上，老太太盤腿坐到他身邊說道：

　　“東子，我聽一大媽說，早上起來看到一個姑娘去了你那兒，這會兒人走了？”

　　“沒，跟家看書呢。”

　　“那你就把人一個給扔家？那有你這么干的！”

　　“沒事兒，跑不了，她學習呢，嫌我吵她，這不是嘛，我被趕到您這兒了。”

　　“嘿，你個臭小子，還挺有本事！跟我說說那姑娘，我合計合計。”

　　齊向東就把婁曉娥的情況給老太太大體上說了說。

　　沉吟了一下，老太太說：

　　“現在講究新事兒新辦，男女平等，自由戀愛。

　　你們呢，讓姑娘先跟家里說說。

　　咱們再找個合適的時候去提親，這事兒呀，就成了。”

　　“嘿嘿，聽您的。”

　　“不急，我先找人打聽打聽她家里情況，知己知彼好辦事兒。”

　　齊向東一豎大拇指，老太太樂呵呵的。

　　“東子，給你說說院里的事兒，你想聽聽嗎？”

　　“求之不得，老太太！實話，我還真就不太會在這生活。

　　正好您多說說，好讓我知道知道別人是這么個活法？”

　　“那就先說小海，就是易中海，他呀，古板，人還算正，可他有后顧之憂，難免想法多點兒。

　　小書齋，就是閻埠貴，一個人養一大家子，想清高他也不成啦，天天都針頭線腦得過。

　　柱子，人熱心腸，可就是管不住嘴，也太隨性，脾氣還不好。

　　后院的劉海忠和許家那兩口子，屬于吃不飽心思多，吃飽了得上天臺的主兒，不能處。

　　其他的人，大家伙兒就是比比看，誰家是難，誰家是更難嘍！”

　　老太太說的是滔滔不絕，齊向東很認真的聽了，然后他想了想，笑呵呵地說道：

　　“我記住了，老太太！”

　　“嗯，真不錯！東子，你知道我要賣糧票的底細嗎？”

　　齊向東搖搖頭。

　　“有一家兒，爺爺輩兒戰場死了，家里就一個兒子上班兒。

　　五個孫子孫女輩兒都還沒成人，正是吃死老子的歲數。

　　糧票、布票、肉票、油票等等，沒票沒吃穿，有錢也白搭。

　　給他們一次兩次行，再給就是看不起人，所以呀，我賣給他們。懂了沒？”

　　齊向東沒這個切身體會，先前哪兒能想到這些？

　　“那就沒個弄到票的地方？總不能餓死吧。”

　　“有，鴿子市，貴不說，抓到了就是大事兒。這話兒出去了最好不說、不問，記住沒？”

　　“得嘞，懂了！”

　　“這過日子，沒小事兒，一個個都眼賊著呢，你現在還不懂。

　　能少說就不說，能多做，就少做，準沒錯兒。

　　好孩子，回去吧，不能讓人一姑娘自己待著，沒禮數。”

　　“好嘞，中午別做了，我給您送，走了。”

　　“好，我等著。”

　　齊向東剛走到中院，就碰到秦淮如正在逗著小當走路，小姑娘晃晃悠悠的，不倒翁一樣。

　　她看到齊向東，就咧著小嘴兒咯咯笑著，歪歪扭扭地向齊向東伸著兩只小手走來。

　　齊向東蹲下伸開手臂，等小當咯咯地撲過來，一把托起來。

　　舉過頭頂，轉了個圈兒，才抱在懷里逗著她玩兒。

　　“糖糖，吃。”小當趴在齊向東懷里，掏出一個大白兔，伸到齊向東嘴邊。

　　“謝謝小當！叔叔不吃，你吃。”

　　“噯，小當快下來，來媽媽這兒，東子，她身上全是土，粘你一身。”

　　“嗐，沒事兒！這孩子還記得我呢。”

　　小當很聽話地下來，一步一晃走向秦淮如，還扭頭看看齊向東，咧著小嘴笑。

　　“她當然能記著啦，每次吃糖都能想起來。

　　你東旭哥說要謝謝你，估么著晚上會找你喝酒，你有空兒沒？”

　　“謝什么呀，嫂子！你跟東旭哥說不值當的，街里街坊的，來日方長我先回了，家里還有人等著。”

　　“那好，東子，忙你的吧。”

　　回到大三居，齊向東洗了把臉，換了衣服，看到二女都很專注。

　　他笑了笑，躺沙發上刷手機，結果，不一會兒，便有點犯困。

　　“啪嗒！”

　　手機掉臉上，又摔到地板上，高妍走過來幫他撿起來，彎腰拉起他。

　　“困了就回房去睡呀，真是的！小蛾子，我煮點兒咖啡，你要不要？”

　　“好呀，我不要太甜的，小妍妍，真好！”

　　定了個時，齊向東站起來，準備去臥室補個覺。

　　剛走了幾步，他發現高妍在不遠處指了他一下，“呸”了他一聲。

　　然后高妍紅著臉，彎著桃花眼，輕笑著，快步竄進了廚房。

　　背影窈窕，腰肢輕扭，風擺楊柳一般。

　　她把齊向東“呸”得一愣，他順著高妍指的方向，低頭一看，成熟男人醒后的煩惱！

　　“我去！”齊向東也很無奈，他太難了！這又管不住。

　　搖搖頭，他回房睡了。

　　不一會高妍神態扭捏地端著咖啡出來，發現齊向東已經回了房。

　　她便嘀咕著走到婁曉娥旁邊，放下咖啡，拉住婁曉娥胳膊，扭來扭去，輕嗔道：

　　“齊向東那個臭男人不要臉！”

　　“又怎么了這是？”婁曉娥很疑惑地看著高妍道。

　　高妍臉一紅，趴到婁曉娥耳邊嘀咕了半天。

　　“啪”

　　高妍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打得她忍不住嬌哼一聲。

　　“呸！小妍妍，你才不知羞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婁曉娥臉一紅抓住高妍鬧了一陣子。

　　待到被高妍按住又在耳邊嘀咕了幾句后，她才住了手，臉紅紅的跟高妍喝著咖啡，輕笑著竊竊私語起來。

　　伴著低低的笑聲，二女不時地紅著臉看看齊向東的房間，皆是神色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