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河神露出了利齒
我打著電筒跑到塔達尤的身邊,腳下松軟的土壤給我一種不適感。
被塔達尤扶著的是一位看上去年齡與我相仿的女性。她渾身濕透,看樣子是塔達尤剛剛從邊上的沼澤中撈上來的。
旁邊還一躺一坐著兩名中年男性,頭發(fā)濕噠噠的,浸泡過水的外衣也被丟在一旁。我連忙過去,幫塔達尤把那位女性也抱到干燥的空地上。只是它們的馬車已經(jīng)無法挽救,拉車的馬也橫死在一旁的池塘里。
塔達尤對我說,“偵探先生,麻煩去把車上的柴火拿下來給他們生個火烘干一下。”我去把柴火搬了過來,搭了一個簡易的篝火,再用攜帶著的打火石把它點燃。
烏儺和戴爾從車里拿來了幾件備用的外套和一些干糧。外套給那些落水的人換上,而我們先吃一點干糧用來果腹,畢竟從晚餐時間到現(xiàn)在也忙活這么久了。
我邊吃著干糧邊詢問著塔達尤這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塔達尤先生,這是怎么回事?”塔達尤和我解釋道:“我們駕車到這里的時候也準備在這兒休息,畢竟晚上過沼澤地的風(fēng)險實在太大。按著時間算也快天亮了。我下車查看扎營地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輛不遠處正在下沉的馬車。”
“一開始我以為是昂格雷那家伙一不注意掉進去了,于是我連忙上前查看。我到場的時候那匹馬已經(jīng)死在那兒了,而水面上浮著三個正在下沉的人,看樣子是被人弄暈了再丟進沼澤的。”
“如果不是我們及時出現(xiàn),恐怕他們是要交代在這里了。這三人被救起來時,其中一位男性和那位女性的臉是朝上的,應(yīng)該沒有嗆到水。而有一位男性臉朝下浮在水面上,剛剛撈上來時我已經(jīng)做過了緊急處理。”
我看了看那還在昏迷的三人。我想,那位把他們迷暈的人沒有直接殺他們,應(yīng)該是想把這里打造成意外死亡的樣子。行兇的人也許覬覦什么理由而不能殺他們,但是又必須除掉他們才這么做的。我問剛剛?cè)タ辈熘車臑鮾痛鳡枺骸澳銈儌z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東西嗎?”
烏儺清了清嗓子,說:“剛剛我和戴爾在附近巡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一個被熄滅的火堆,一個支在哪里的帳篷,帳篷的周遭的土地上有幾個人的鞋印。那量被毀的馬車中物資也還有。”
我接過烏儺的話,“我覺得可能是昂格雷經(jīng)過這里時被他們撞見,然后為了封口想除掉他們。”一旁的烏儺連忙點頭,接道:“沒錯!我也這么覺得的。”想知道更詳細的經(jīng)過,只能問問當事人發(fā)生了什么了。
我的目光看向了一旁還在昏迷的三個人。這些人駕駛的馬車比較的上檔次,那種打磨的質(zhì)地,街邊的馬車比不了。三人組有著較為統(tǒng)一的服裝,說明他們來源于同一個組織。而那位女性的穿著會顯得精致一些,應(yīng)該是這些人的領(lǐng)袖沒錯了。
突然聽見一聲咳嗽,我看見那女生的臉部抽搐一下,她一下子睜開眼從地上彈起來、站著。她往后撤了幾步,本能的和我們保持一些距離。塔達尤見狀立馬站起來和她解釋到:“這位姑娘,你先不要沖動,是我們剛剛把你從水里救起來的。”
那姑娘看著我們一臉將信將疑的樣子,問:“你們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我也站了起來,和她說:“初次見面,我是偵探杜睿澤。那邊那位年長的是霍格家的管家塔達尤先生,這邊這兩個小伙子是警局的巡警,這是烏儺,這是戴爾。”我邊指著人邊和她說到,“我們是來這追捕一個嫌犯的。”
她看了看自己濕掉的衣服,和一旁躺著的隊友。問:“是你們,把我們從泥沼里救上來的嗎?”
我說:“是的,我們路過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你們。”邊上的烏儺也跟著點頭。聽完后她慢慢的走火堆旁邊坐了下來。并說:“謝謝你們的搭救,我叫萊因特,是碼頭當家貝慈之女。”
聽她這么一講,塔達尤表現(xiàn)的很高興。他對萊因特說:“小姐,你可能不記得了,你還小的時候我們見過,那時候我還在幫霍格老爺在外打理事務(wù),沒想到這么些年不見,竟長這么大了。”
萊因特聽完內(nèi)斂的點了下頭,說:“我聽父親提起過你,塔達尤叔叔。自從你開始幫霍格家打理府邸開始,便沒怎么出來辦事了。父親很懷念與你共事的日子。”
“你的父親還挺想念你的。”我對她說。她說,“我知道你們已經(jīng)見過我父親了,你們剛剛吃的干糧和現(xiàn)在給我披著的外套都是那些商販給我們家特供的。衣服上還有著我們家船隊的標志。”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不過現(xiàn)在也回不去了,馬車被毀,物資也不夠了。”她轉(zhuǎn)身看了還躺著的那兩位。“對了,你們有沒有看見除我們?nèi)酝獾娜恕:臀覀円黄鸬摹!?p> 我和塔達尤搖頭表示,來的時候只看見了他們?nèi)鮾痛鳡栐谥車D(zhuǎn)了一圈也沒看見其他人的影子。她的神情變得低落起來,“是嗎......他們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嗎。”我看了她神情低落的樣子,給了她另一種假設(shè)。“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在遇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逃走了。”
沒想到她瞬間就炸毛了,“不可能!他們兩是父親的得力的部下,我從小看到大的人!怎么......怎么可能把我們幾個人丟在這里自己逃命!”她的話語中帶著一點點的哽咽。
我剛準備解釋點什么,卻被塔達尤制止。塔達尤遞了幾塊干糧和一壺水給萊因特,要她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萊因特吃東西的時候,和我補充到。“我本來是在帳篷里面休息,他們四個在外面輪番守夜,我睡夢中聽見外面有動靜,似乎是打斗聲。我剛準備出去查看,一出帳篷就被人迷暈了過去。”
這時躺在那里的其中一位大兄弟醒了。感覺他頭還是很疼,一個勁的在揉自己的腦袋。他清醒的事情是環(huán)顧四周,看見他們的小姐在這里他才松了口氣。
“小姐,你沒事就好。是我們幾個保護不周,遭歹人襲擊了。萬分抱歉!”他在地上跪著抱拳,臉上掛滿了歉意。
萊因特并沒有很生氣的去責怪他,“嗯,這事錯不在你。你看清楚那些惡人的長相了嗎?”
他說:“來襲的人是一群身穿黑色風(fēng)衣的壯漢。他們拿強光手電照射我們后動的手。當時弟兄們都是被迷暈的,沒有受到什么致命傷。不過......在那群人中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昂格雷!”
得到這些證詞,差不多確定了我的猜想。此時耳邊傳來的咕嚕咕嚕的氣泡聲。萊因特以為有幸存者,第一個朝聲音的發(fā)出地沖了過去,而我們五人緊隨其后。
我們到了水面邊,那一塊一直在冒著氣泡。我們拿手電朝水底照去,隱隱約約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往上浮,水面漸漸泛起一抹紅色,那抹緋紅隨著蕩漾的水面越來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