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達尤和伊格瑞茲在想盡辦法與那怪物周旋,我的頭腦在飛速的整理遇到過的線索和能戰勝它的可能性。
“物理攻擊對它基本沒用,槍械也派不上太大用場。但是通過剛剛的觀察,連續槍擊后瘟疫使徒的回復速度和先前的大老鼠一樣都慢了下來。這些黑鼠堵門、逼退、引誘、驅趕我們的種種行為不像是每一個個體商量好的。”
“似乎有一個可以縱觀全局的人在操控這些怪物。而從屋子外面對漆黑房間中的情況把握是不現實的,而房子內并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一直知道我們位置與動向的也只有那些黑鼠了。”
“塔達尤先生!那些黑鼠的行為是有一個中樞控制的,他們應該和中樞有視覺共享,不然不會有計劃的一步步把我們逼退至此。”我朝正和瘟疫使徒打的不可開交的塔達尤喊道。“我們只需要摧毀那個中樞應該就可以停止這怪物的......”
沒等我話說完,那怪物如受了什么刺激般朝我殺來。它的手臂上飛射出五六只黑鼠,那些黑鼠張開血淋淋的嘴朝我飛來。我和遠處的伊格瑞茲幾乎同時開槍,五聲槍響那些飛來的黑鼠掉落在地上。
可有只小只的黑鼠不知何時爬到了我的右手臂上,沒等我伸手去抓,它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陣刺痛傳遍了整個神經,我仿佛看見那具黑鼠操控的腐尸臉上掛著一絲寒冷的笑意。我連忙把咬我的黑鼠從身上扯下來,捏死,把它摔在了地上。
我來不及顧及傷口的疼痛,一個側身翻,躲過了迎面而來的鐵錘。伊格瑞茲朝我喊道:“偵探,你沒事吧!”
我捂著被黑鼠咬到的地方,回復說:“沒事,傷口不深。”塔達尤側沖到我前面一個側身踢踢在了瘟疫使徒的錘柄上,那力道使得錘子脫手掉在了地上。
我的判斷也許戳中了這怪物的痛處,只有我們找到鼠群的“心臟”就能殺死這個怪物。我想起來先前與巨鼠作戰的時候它體內爆出的白色蠕蟲,加上我們攻擊黑鼠的心臟和大腦都不起作用,我推測控制它們的可能就是那些白色的蠕蟲。
但是,那些體型小的黑鼠死亡是因為蠕蟲沒有發育成熟,還是說我們攻擊到了蠕蟲。如果那些死亡的算是子蟲的話,眼前這怪物可能就與母蟲有關。
我想出了一個可行的辦法。我問:“塔達尤先生,府上有柴油或高濃度酒精嗎?”塔達尤搖了搖頭說:“府內沒有柴油,酒的話在樓下的柜臺上倒有不少。可是現在也拿不到那些東西...”
我說:“可以嘗試搶奪它手中的錘子把門破開嗎?”塔達尤聽了,剛準備行動,只見那怪物張開自己的腹腔,一點一點的準備把那柄錘子給包裹起來。我一下有點呆住了,那個家伙似乎能明白我們的談話...
出去的事情一下變得困難起來,除非打破落地窗跳下樓去,可是這里是二樓,萬一跌傷了腿腳,那怪物追來我們更加沒勝算。如果出不去,我們自己遲早因為體力問題被這個怪物給耗死。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我聽見伊格瑞茲大喊:“開槍!”我見他從上衣里掏出一瓶玻璃瓶裝著的液體朝那怪物展開的腹腔丟去。
在被怪物吞食的一瞬間我連補了兩槍,瓶中的液體隨著玻璃渣飛濺開來,子彈穿過的高溫一下引燃了那堆液體。一股明火在怪物的腹腔中燃燒起來,空氣中霎時彌漫開了一股尸骨與老鼠被灼燒的惡臭。
那怪物開始渾身顫動,伴隨著被燒著的黑鼠發出刺耳的尖叫。
沒等我質疑伊格瑞茲這一大瓶高濃度可燃液體從何而來,我注意到那些沒被燒著的黑鼠,朝著怪物的左下腹圍去,與被燒起來的黑鼠方向相反。
似乎塔達尤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拿著手中的鐵鉤朝著那怪物的左下腹猛地掃去,數只趴附在上邊的黑鼠被他打落。那一刻我看見了,被黑鼠們簇擁著的一個由白色蠕蟲加紅色肉塊組合成的不規則球體,通過一些粘稠絲線黏在怪物的腹腔內尸體骨架的內部,似乎會通過鼠群的移動而移動。
我沒多想,拿起槍,一個彈夾下去,打爆了那顆微微顫動的“心臟”。
隨著黏、腥臭的暗紅色液體濺射一地,那怪物便一下癱軟在地上。它身上掛著的黑鼠也一只只沒了氣,散開、跌落在旁邊的地板上。
它露出了原先被包裹著的骷髏,看樣子是被黑鼠啃食再附身的,骨架上有清晰的齒痕。
這座宅邸隨著鼠叫的停止,又一次恢復了平靜。伊格瑞茲一下癱坐地上,我們三人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緩解。事情結束的是那么突然,以至于有一點不可思議。
伊格瑞茲給我和管家一人發了一只煙,說:“差點就要交代了。”我點了點頭,問了他一件我比較在意的事情。
“你剛剛丟出去酒精哪弄的?”他一開始還有點支支吾吾的,但他煩不過我的追問,還是說了。
“一開始我不是走在后頭還掉隊了嗎,其實就是看中了柜臺上剛剛丟出去的那瓶玩意,那可是個好東西,稍微調試一下就是相當高級的美酒。我逃走時想順帶拿走,被那些死耗子糟蹋,不可惜了?”
我想起了我們去正門時他掉隊的事,原來是在偷酒。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塔達尤橫了他一眼,但也不好說他什么。畢竟是靠那瓶酒才殺死怪物的。
接下來的重點應該是那具鼠中死尸的身份,我望著那先前被破開天花板,問管家,“樓上有閣樓吧,入口在哪?”樓閣扶梯鉤子從我們上來時便被管家拿著當武器使用,有樓閣是肯定的。
我們三人來到走廊外的書架處找扶梯,正巧看見打著手電的烏儺在底下呼喊:“有人嗎!探長,杜先生、老管家。”伊格瑞茲向他呼喊回去,并招了招手。伊格瑞茲好像很開心烏儺沒事。我招呼烏儺上來一起參加最后的調查工作。
隨著沉重的開門聲,通往閣樓的扶梯被塔達尤拉了下來。四散的灰塵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明顯,我下意識的揉了揉鼻子。
閣樓里面和現在的宅子各處都鋪滿了黑鼠的尸體,我們在閣樓的地板上發現一處圓形的符文,四周是燃燒殆盡的蠟燭,通過墻壁的落灰可以判讀,原先那個怪物是靠著墻坐在這個符文圈當中,控制那些黑鼠四處為自己搜刮食物來續命,然后好巧不巧的我來的這一天這個怪物發生的暴走。
塔達尤看了現場后面露難色,表示:“偵探先生,你恐怕有所不知,這是一種能將人變成怪物的邪術。也許是歹人為了阻止調查而設下的,死者有可能是想分贓的同伙......”
通過這件事,我也對這個城市有了些新的看法。
最后我在附近的地上發現了一只沾了血的玩具小馬,帶血的抓痕,和用沾血的手指寫的He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