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人在比武,不過他們過來的時候,卻已經(jīng)比完了。
而且看起來,是外人來他們武館比武,他們武館的教練輸了,所以周圍的學員看起來情緒都有些低落。
哪怕見到王正峰這個熟面孔,也有些許人認出了張靖來,卻也沒幾個有心情上來打招呼。
當然王正峰他們也沒有在意這些學員們的奇怪反應,而是一步步擠到了那武術練習室里頭去,然后終于看到了引發(fā)這場圍觀的主角。
“你贏了,我輸?shù)眯姆诜!逼渲幸粋€人,王正峰還有印象,正是他們武館的武術教練,一級教練員、二級裁判員。
平常這也是個挺驕傲的主兒,沒想到在對面那人面前,居然直接低下了頭。
而且看周圍學員的反應,心服口服的恐怕還不止這教練一個,這些學員們也被打服了。
他們的確是被李勇打服了,剛剛他可不只是對張教練那一下的顯露,看起來也不再可能是碰運氣的了。
當然,這教練也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如果不是得到了這一雙厲害的拳頭,李勇或許也能取勝,但未必能夠勝得這么輕松,這么有說服力。
不過……
“別忘了,一頓‘皇庭食府’,你請客。至于時間嘛,我來定。”
武術教練搖頭苦笑,旁邊張教練也是暗嘆口氣。
技不如人,那就無話可說,賭注什么的,賴不掉的。
除非他們完全不在意面子了,但在這個圈子里混,名聲很重要的,背信違諾的話,可比正正經(jīng)經(jīng)被人擊敗的影響要大。
而這時候,李勇卻注意到有兩個人走了過來,那倆教練看到他們之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上前打招呼。
聽他們稱呼,好像其中一個就是這武館的老板。
之后那個老板卻又向著他這邊走來,讓李勇不覺皺眉,心想難道自己這是觸發(fā)了“裝逼打臉套裝劇情”:“打了小的來了大的”?
“這位先生,不知道怎么稱呼?”
“哦,我姓李。”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起來這老板氣度不凡,也不像是個無緣無故會找人麻煩的。
“李先生不知道是哪家武館的?”
“我不是哪家武館的,”李勇說道:“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哈?”
“噗!”
就算對他有些敵意的學員,都有些忍不住想笑起來。
這是打過一架后,覺醒了逗比屬性嘛?
不過想想,其實他從來這里開始,表現(xiàn)得基本是有禮有節(jié),并不是那種張狂不知禮數(shù)的人。
當然也是因為現(xiàn)在他贏了,那什么都可以美化了,要是輸了,估計那邊先前退下去的三個男女學員都得直接上來嘲諷他不自量力了。
那館主也被他這回答晃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才又說道:“像是李先生這樣的人才,沒想到居然沒有武館識貨。”
李勇聽出味兒來了,感情這是想要招攬自己?
這時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男人也開口了:“李先生這是自學的,還是拜了哪位師傅?”
霍元甲你們認識嗎?
李勇選擇避重就輕,“你是……”
“怎么,你認不出我啊?”倒不是他多自戀,這句話更像是開玩笑。
“額……”
我應該認識么?
李勇有些懵逼,又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番,這才反應過來,“呀,你是那個……那個……”
“對啊,我就是那個。”張靖笑了笑,也不管李勇到底有沒有認出來,然后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是有真功夫的,跟我們這些練武術的還是不一樣的。要跟你打的話,只能找那些散打的。”
李勇注意到旁邊還有其他教練,說不定也有散打教練,馬上就道:“靖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是花拳繡腿三腳貓,怎么可能打得過散打的高手們?剛剛你別看我贏了,但也是慘勝,我現(xiàn)在體內受損嚴重……”
好吧,不能再說下去了,越說越離譜了。
周圍人的臉上都滿是看騙子的表情了,那個張教練和教武術的教練都已經(jīng)有些生無可戀了。
你這是花拳繡腿三腳貓,那我們兩個手下敗將是什么?
而且這捧了散打的,那不是讓他們以后在散打班教練那邊抬不起頭來么?
但實際上散打教練剛剛也在旁邊圍觀,這時候聽到提及自己,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反倒想要躲到一邊去,免得讓李勇注意到,然后找自己去打一頓。
他們這些教練彼此幾斤幾兩都很清楚的,那武術教練輕松落敗,他上去結果也不會好多少。
好在這時候也沒人在意他,那王正峰也是突然想到了剛剛的事情,便回頭問了張教練兩個,“聽你們剛才的話,這比武還有什么賭注?”
“我們不是賭斗,就是切磋,博個彩頭。”張教練趕緊解釋,不解釋不行啊,賭博的名聲可也不好聽。
“對啊,先前這位李先生還想要我的教練位置呢……”那武術教練也補充了一句,表示這個“彩頭”和玩笑的意味更重,絕對不是賭斗。
“嗯?”而王正峰卻像是聽出了什么來,立刻轉頭望著李勇道:“那為什么你又換了條件?”
“哈?”
武術教練愣住了,張教練愣住了,李勇也愣住了。
大家都聽出了王正峰話里的意思,于是那倆教練看他的眼神便不免有些幽怨。
李勇也是感覺稀奇得很,但還是老實回答道:“我沒有教練資格證啊,聽他們說,不是要有證才能當教練么?”
“你沒有資格證啊?這個,就有點麻煩了……”雖然愛惜人才,但王正峰也不想要干違規(guī)的事情。
李勇倒是怕他真把自己當成教練了,老實說他對武術有興趣但是來教人就不必了,所以立刻笑道:“我本來也無意當教練,先前跟兩位說那是故意詐他們的。”
真要讓他來當教練,他怕自己只能打傷人,可教不了別人什么。
雖然一直聆聽霍元甲這么一位武學宗師的教誨,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了很多武學道理,但且不說電影和現(xiàn)實中不同,盲目套用并不可取,就說他這一套需要的是用時間磨練出來的。
這年頭學武的人,有幾個有那樣的恒心和毅力?
說白了,就算是他那時候的人,能真正有堅持和大毅力的都是少數(shù),很多還是生活所迫才走這條路的。
“那李先生現(xiàn)在在做什么?”這時候,另一邊的張靖又發(fā)話了。
王正峰回頭看著他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就有些莫名起來。
李勇也沒想到自己突然變得這么搶手,只能說道:“我現(xiàn)在,無業(yè)游民吧,辭職了一段時間。”
“那我給你介紹個工作怎么樣?”張靖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不需要教練證的那種……”
王正峰連忙說道:“哎,靖哥,這是我們這兒的人,你……”
“怎么就成了你們這里的人了,你看人家認么?”
我認?
我認個錘子,你們能不能不要當著我的面討論這種類似于要分配我的事情?
李勇有些無語,正想要開口拒絕,張靖卻轉過頭來說道:“我最近在跟一個劇組,想請你去當一下陪練和指導,一個月一萬,吃住都管,一天只要工作個三五小時,怎么樣,有沒有興趣來?”
“干了!”李勇義正詞嚴道:“我這是為了咱們國家的影視業(yè)發(fā)展,絕不是為了那一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