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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生重來盡悲歡,不務正業小農民

第四十七章 陳云筆錄,法律神圣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第四十七章陳云筆錄,法律神圣

   2009年9月3日,星期四

  下午一點四十五分。

  秋天的午后,空氣里都彌漫著絲絲的慵懶,絲絲的疲憊。

  微風徐徐,林蔭搖曳,枝葉婆娑。

  炙熱的陽光燦爛而耀眼。

   607號病房。

  陽光透過玻璃窗映射進空曠的房間,使的室內明媚如新,空氣燥熱。

  躺在病床上的陳云,在安靜中看著那耀眼光束里飛舞縈繞的塵灰。

  而在床尾,電視柜前,表情冷傲的陽鳳英挺立著她那嬌柔挺拔的身姿,目不斜視的看著病床上的陳云。

  而在嚴肅冷傲的陽鳳英身后,玉樹臨風的鄭浩天正挺立著修長筆直的身軀,目無它物的看著病床上的陳云。

  “我說陽警官啊,你們別這么嚴肅嘛,弄得我緊張兮兮的。”

  透過光束,陳云瞧著陽鳳英和鄭浩天他們那嚴肅而高冷的眼神,心里漸漸的開始發毛了起來。接而,陳云將目光從那耀眼的光束里移開,目光躲閃地朝著陽風英他們弱弱的說道。

  “好了,鄭浩天,開始吧。”

  “嗯,好的師姐。”

  “陳云先生,我是龍城公安局,東城分局,刑警大隊,隊員鄭浩天。”

  “現由本人來向受害人陳云先生,就9月1日‘產業公園陳云受傷案’一案,做一下案件的調查通報,以及對受害人陳云先生做一下詢問筆錄。”

  “首先,我向陳云先生通報下一案件的過程。”

  “第一,2009年9月1日中午12點,我們龍城110報警服務臺接到韓慧女士的報警電話。”

  “第二,2009年9月1日中午12點30分,沙縣人民醫院派出的救護車抵達事發地點:沙縣產業公園。”

  “第三,2009年9月1日中午12點32分,龍城公安局,東城分局,刑警大隊,隊員宇立,在沙縣產業公園派出所同志的陪同下,抵達事發地點。”

  “第四,經過宇立同志初步勘察,并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并立即決定讓醫護人員對你進行傷情處理,并即刻送往沙縣人民醫院救治。”

  “第五,2009年9月1日中午12點48分,受害人陳云被送達醫院并及時救治。”

  “接下來,我們通報一下‘產業公園陳云受傷案’的勘察情況。”

  “第一,宇立同志在觀光亭下的小廣場,除了躺在地上留下的人形印記與血跡,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第二,小廣場的邊緣草坡上有一個人形印跡,并伴有半干枯的血跡。”

  “第三,草坡從上到下有被拖動摩擦的痕跡,并伴有近乎干枯的血跡,還有零星新鮮的血滴。”

  “第四,草坡下沿與人行道處的柳樹枝有人為折斷的痕跡,部分枝條上沾有干枯的血跡,部分枝條沾有新鮮的血液。”

  “第五,在附近柳樹的一根斷權上發現一個扁平變形的警示牌,且警示牌上沾有干枯的血跡。”

  “第六,在雜亂的人行道上也有人為拖爬的痕跡,且痕跡里伴有干枯的血跡。”

  “第七,在人行道的堆放的建筑物及垃圾等很明顯有被人蓄意打砸的痕跡,并伴有散射狀血滴。”

  “第八,在人行道上其中某一個沙堆里發現一個人形凹坑。”

  “第九……”

  “等等鄭警官,沙堆里有個有形凹坑?男坑還是女坑?”

  躺在病床上的陳云,沐浴在懶洋洋的陽光里,正聽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猛不丁聽到那鄭浩天說到沙坑里的人形凹坑時,他那恍惚的心靈暮然間一陣心悸緊張,腦海里不由自主得想到2020年那個狂野的機車之夜,那個被他忽略掉坐在機車后坐的佳人。

  “嗯?什么男坑女坑?”

  “啊?啊,沒什么沒什么,聽岔了,我一時沒注意聽岔了,嘿嘿。”

  當心悸的陳云脫口而出時,便瞬間緩過神來,尷尬的他看了眼站在一旁威風凜凜的陽鳳英,接著便對著那神色嚴肅的鄭浩天尷笑起來。

  “陳云先生,這案件通報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請你認真對待。”

  “第九,在人行道施工坑道的西側坑道口發現一輛變形的鳳凰牌山地車,并在山地車后輪的輪胎上發現了幾滴半新鮮的血跡。”

  “第十,在坑道的東側坑道口發現二只伴有血跡的手掌印。”

  “第十一,在坑道東側的坑道壁上,發現大量半干枯的血跡。”

  “第十二,在坑道底部,污水殷紅,且水面漂浮著一只冰藍色的波板鞋。”

  “第十三,在離坑道西側二米遠的馬路牙上,發現一瓶并未開封的‘哇哈哈純凈水’。”

  “第十四,在離坑道西側三米的馬路牙側面,有道很明顯的擦痕。”

  “第十五,在離坑道東側十八米遠處的草地上,發現三本學習資料和一本練習試卷。”

  “第十六,在人行道上發現零星的滴濺型半新鮮血跡。”

  “第十七,宇立同志從市政相關部門了解到,目前沙縣產業公園公園一路正在進行下水道污水分離改造工程,所以公園一路正在實行車道分離、人行道封閉的狀態。”

  “第十八,由于8月31號施工未及時完成,所以當晚整個公園一路無法正常通電。據宇立同志了解到,從8月31日晚上8點開始,公園一路的通電系統就出了故障,街燈并未正常開啟。”

  “好了陳云同志,以上就是宇立同志對于事發現場的勘察情況。”

  “下面,本人就將宇立同志勘察到的現場證據的化驗及確認情況向你傳達一下。”

  “第一,宇立同志將在現場采集到的三十三份血跡樣本,呈送到相關部門進行化驗鑒定,結果顯示均為同一人的血液。”

  “第二,從坑道底部取出的污水,經相關部門提取出的血液,經化驗仍為同一人的。”

  “第三,經過對陳云先生的血液化驗對比,結果顯示與現場提取的血液樣本完全一致。也就是說,現場的血跡均為陳云先生所遺留,現場并不存在第二個人的血跡”

  “第四,從現場里一共提取到十八枚指紋,經相關部門鑒定,結果顯示為有:除了那瓶未開封的‘哇哈哈純凈水’上的指紋與陳云先生匹配不到外,其它的指紋樣本與陳云先生的指紋完全匹配。”

  “好了,以上就是我們公安機關對于現場證物的提取鑒定情況了。”

  “當然了,有件事我們需要跟說明白。”

  “這件案子本來是宇立同志負責的,但是他在調查取證階段你又來了個‘902醫院治安事件’,所以我們干脆將二件案子并案處理了。”

  “并案處理是今天上午10點,我們東城分局經過研究決定的。”

  “所以呢,我們上午又去了一趟公園一路,作了第二次勘察。”

  “說實話吧,我們這一趟既有收獲也有遺憾。”

  “我們最大的收獲呢,是找到了一份最關鍵的監控錄像。”

  “當然了,最大的遺憾還是這份監控錄像。”

  “因為那份監控錄像我們是從<鴻發五金廠>提取到的。”

  “唔?<鴻發五金廠>?”

  當陳云聽到那鄭浩天說到鴻發五金廠時,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而一直站在一旁紋絲不動的陽鳳英,聽到陳云的疑惑時,很是認真的作了應答。

  “沒錯,就是你工作的<鴻發五金廠>。”

  “既然如此,那你也應該知道了,你們廠到事故現場有多遠的距離了,所以這份監控視頻是有等于無,不過,我們還會繼續跟進的。”

  “鄭浩天,繼續。”

  “我們將監控錄像一直回放到2009年8月31號23點57分的時候,發現了情況。”

  “這個時候突然從北面的偉橫路射出一道耀眼的燈光,直角拐進了公園一路主干道,正好從西向東射向監控探頭,所以能在三四公里遠處被監控探頭捕捉到面畫。”

  “從視屏里的燈光跟那黑影的輪廓,我們隱約可以判斷出這是一輛大型箱式貨車。而且當時它的速度應該是相當的快,一路還狂打閃光燈跟遠光燈。”

  “暫時判定為大貸車的車輛,在經過事故地段后,又行駛了大約二百米直接拐進了南面的偉豎路,最后消失在監控探頭里。”

  “這里需要跟陳云先生鄭重說明下一下:監控探頭到偉豎路差不多也有個近三公里遠,所以我們也只是憑借經驗跟專業知識作出的這是一輛大型箱式貨車的結論,至于它究竟是不是大型箱式貨車這種車型,它的車牌號,駕駛人等信息我們目前來說還是一無所知。”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

  “根據我們先前的判斷,陳云先生出事的時間大約是在凌晨一點左右,再結合這份監控視頻,我們先前就大膽推測出:陳云先生的此次事件應該與這輛貨車有直接的因果關系。”

  “但是由于我們工作的嚴肅性與嚴謹性,我們不能僅憑借我們勘察的情況,還有這份模糊不清的監控視頻,就據此判定‘產業公園陳云受傷案’為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

  “所以,今天我們親自來醫院呢,除了需要調解‘902醫院治安事件’以外,最主要的是我們需要詢問陳云先生關于‘產業公園陳云受傷案’的一些筆錄,希望陳云先生能為這次案件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嚴肅而莊重的鄭浩天,話剛一說完,便干凈利索的收起了檔案袋。

  緊接著將密封好的檔案袋放進公文包里,接著又拿出精美大氣的記事本,走到607C號病床。

  坐在病床上的鄭浩天,邊從儲物柜臺面上的記事本里抽出鋼筆,邊嚴肅的說道。

  “好了,陳云先生,我們開始吧。”

  “嗯?陳云先生?”

  “啊?啊,好的好的。”

  在鄭浩天放下記事本的那一刻,陳云暮然間看著臺面上那粉紅小巧的蛋撻型棉質玩具發起了呆來。

  因為在那玩具里正有一只黃燦燦毛茸茸的小貓咪,正在玩具邊沿‘吭哧吭哧’的蠕動著,它那粉嫩的小弧嘴時不時張合著吐著小泡泡。

  “嚶……哼哼,這個討厭冒牌貓!又在陳云面前賣萌裝嫩!”

  “嗚……嗷嗚,公主哇,人家本來就是一只剛剛出生的小奶貓,用不著賣萌裝嫩哇!”

  “嚶……小王子也不愛公主!你們都討厭!離本公主遠點!”

  “嗚……唉,漂亮的小女人大多都相似,難看的小女人卻各不相同。但是,凡是女人都有個讓天下男人很憂傷的煩惱:女人傲嬌起來很喜歡做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檸檬怪!”

  “嚶……嗯?王子,你在碎碎念什么?是不是在說說我壞話?難道你也想跟陳云一樣體驗一把現代版‘木乃伊’的感覺嗎?”

  “嗚……呃,嗝!公主,我剛剛在說,我們不能分心了哇。你瞧,這熒光小熒幕里正在回放著陳云做筆錄這一幕呢,我們這樣帶著小情緒是會影響讀者們的閱讀感的,也會引起讀者們的時間錯亂的。”

  “嚶……哼,算你蒙混過關了,看在讀者的面子上本公主這次就饒了你。不知道說話要走心,辦事要用心,做人要守心嗎?嘻嘻,請讀者們繼續觀看熒光小熒幕。”

   2009年9月3日,星期四

  下午一點五十五分。

   607號病房。

  “那好,陳云先生,接下來我的問話請認真回答。”

  “好的,鄭警官,你問吧。”

  “第一,請問陳云先生,你是否清楚你出事的具體時間?”

  “這個,應該就是昨晚上出的事。”

  “昨晚?”

  “哦,是8月31號晚上。”

  “那你還記得具體時間嗎?”

  “我記得8月31號晚上騎著單車到了第一工業園入口的時候看了眼手機,時間是十一點48分,后面我就沒看時間了。”

  “唔,第一工業園入口到產業公園那大致有四多公里遠,8月31號晚上,產業公園那片街道基本處于無法正常供電狀態,所以當時公路上主應該是沒有開路燈……”

  “對對對,鄭警官,你說的太對了!”

  “我跟你說哈,我依稀記得啊,那晚我一到第一工業園入口時就懵逼了知道嗎?”

  “當時我可是從東城騎了近四個小時的單車才趕了回來啊!”

  “你不知道啊,一個人騎著單車走在路上,那是多么的孤單,多么的落寞啊!”

  “當我滿懷著歸家游子的喜悅,看到那幽暗的夜空里那威武雄壯的馬踏飛翔雕塑,你知道嗎,我這少年的心是多么欣慰,多么安詳嗎?”

  “可是!鄭警官啊,你不知道哇!當我滿懷著喜悅的心情騎著騎著的時候,我慢慢的發現,從我進入第一工業園開始,這天空是幽暗的,這馬路是混亂的,這空氣都是慪氣的,尤其可惡的是這街燈居然是帶著脾氣的!”

  “鄭警官啊,你可不知道哇!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色里騎著單車是多么的讓人恐懼啊!而且還是騎行在施工中的馬路上啊!”

  “當時我這小心肝可真的是膽戰心驚、七上八下啊!弄得我那剛剛滿懷喜悅的心兒瞬間被澆得哇涼哇涼的啊!”

  “鄭警啊,你知道嗎……”

  “噗嗤!咳咳,好了陳云,我們這是案情筆錄,是件很嚴肅的事!”

  “鄭浩天,你還在愣著干什么,還不繼續!”

  當鄭浩天分析到那晚產業公園里沒有開路燈時,頓時引起了陳云的共鳴。下一刻陳云暮然直立起上身,對著愕然的鄭浩天嘚啵嘚啵訴起苦來。

  在鄭浩然還在愣愕時,越說越激憤的陳云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他那青澀的小方臉開始潮紅了起來。

  倒是站在一旁紋絲不動的陽鳳英,看到如此狀態下的陳云,她那緊崩著的芳心暗然一松,不由得笑了出來。

  “呃,好的師姐。”

  “陳云同志,今天上午我專門去市政有關部門作了了解,產業公園近一個月來都在做污水分離改造工程,所以這路況……”

  “天啊!鄭警官,你不知啊,這路況起止是不好哇!”

  “鄭警官啊,你是不知道哇,整個龍城天天都在‘呯呯呯’,到處都在‘嘎嘎嘎’,都‘呯呯呯’了十一年了還在‘嘎嘎嘎’……”

  “停停停!陳云同志,請冷靜,先別激動。來,凝神靜氣,放松放松。”

  鄭浩天剛剛一說到這龍城的路況問題時,那剛剛平復下來的陳云暮然想到了他那輛心愛的小機車,還有他那人生里栽了三次的‘同坑之恥’來。于是,自從得到源石后心境淡然的陳云一下子又熱血沖腦了起來,在手舞足蹈中差一丟丟又要失控了。

  “陳云,冷靜下來了嗎?唔,對于因為道路工程的改造施工而給你造成的傷害,我本人表示十分的同情,但是這道路改造是市政工程,它完全是合理合法的。當然了,你也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但是你勝訴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呃,陽警官啊,我哪有那個膽子去狀告市政府啊。”

  “嗬嗬,陳云先生,起不起訴是你權利,我只是盡到告知義務。”

  “好了,鄭浩天,繼續吧。”

  “唉,陳云同志,我其實就是想說,8月31號晚上11點57分,你應該是正好騎行到事發地點。你仔細回憶回憶下,當時你倒底有沒有看到大貨車。”

  “唔,鄭警官,不用想了,我敢肯定,當時出現在我身后的,鐵定就是一輛大貨車!”

  “我想起來了!”

  “嗯?你看到車牌號了?”

  “還是看清楚那司機的容貌了?”

  “還是發現了什么重大線索了?”

  “呃,嗝!呃,鄭警官啊,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說,我當是正戴著耳塞聽著音樂唱著<海草>。”

  “噶!咳咳!陳云同志,這是很嚴肅的筆錄程序,請你認真對待!”

  “現在我問,你答。”

  “你看清車牌號了嗎?”

  “沒有。”

  “你看清司機的容貌了嗎?”

  “沒有。”

  “你看清那是輛什么型號的大貨車了嗎?”

  “沒有”

  “你看清那大貨車車標了嗎?”

  “沒有”

  “……”

  秋天的午后,空氣彌漫著些許焦躁和慵懶。

  陽光明媚的病房里。

  英姿颯爽的陽鳳英,她那芊柔的雙手插在褲袋上,不動如風般挺立著她那修長妙曼的身軀,站在床頭紋絲不動,她那犀利的桃花眼凝望著窗外搖曳的林蔭枝葉,眼神深邃而溫柔。

  玉樹臨風的鄭浩天,在607C號病床上正襟危坐,他那英朗的臉龐表情嚴肅而莊嚴。在焦躁的陽光里,他此刻正條理清晰的提出著詢問,在認真中一絲不茍的作著記錄。

  其貌不揚的陳云,躺在病床上正迷迷糊糊的左右搖著頭作著應答,他那眼神越來越迷糊越來越迷離。而他那光溜溜的類似方形的腦袋,正在焦躁的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澤,與那耀眼的光束正灼灼相輝映。

  “陳云先生,請問那大貨車撞到你了嗎?”

  “沒有。”

  “嗯?沒有?”

  “啊?啊,有有有!”

  對著鄭浩天那永遠一個模式的問話,迷迷糊糊的陳云慣性的搖著頭說著‘沒有’。當聽到鄭浩天那嚴肅中透著嚴厲的反問時,又不由得狂點腦袋說‘有有有’。

  “陳云同志!倒是有還是沒有?”

  “啊,我想想啊,當時吧,那大貨車的喇叭不停的發出急促的‘嗚嗚’聲,那馬達的‘轟轟’聲震的我耳鳴失聰。”

  “我回頭瞥了眼,感覺那大貨車就在我身后了,而且跟我的左側面幾乎沒有距離。”

  “只是在我回頭的一瞬間,那大貨車忽然閃起了刺眼的近光燈,接著它速度不減的朝著我壓了過來。”

  “而我被那燈光晃得,像是得了夜盲癥一樣,看什么都是白芒芒的一片。”

  “鄭警官啊,你知道嗎?”

  “當時啊!那瞬間的耳聰失明,還有那撲背而來的疾風巨影,壓迫得我無比的心悸與驚懼啊!”

  “所以啊,當時我情急慌亂之下,提起單車就想跳到人行道上進行避讓的,結果沒成想……”

  “你說當時你是‘想’跳到人行道上?那你究竟有沒有跳到人行道上呢?”

  “啊,那必須的啊!我這么好的車技,怎么可能跳不到人行道上呢!”

  “嗯,那也就是說那大貨車沒有直接撞到你,是你自已因為要避讓大貨車才‘提’著單車跳到人行道上的,是這樣嗎?”

  “是的沒錯,我記憶中應該是這樣的。”

  “我再問一遍,你說你是‘提’著單車跳到人行道上,是這樣沒錯吧?”

  “是這樣的。”

  “那么,這里我有就一個疑問了:剛剛你說那大貨車已經朝你壓了上來,而且速度很明顯超快,你跳到人行道避讓我能理解,但你怎么還有時間提著單車一起跳呢?”

  “陳云先生,這不合情理,也不合邏輯,更不合常識。”

  “呃,嗝!鄭警官!你怎么能懷疑我的車技呢?我都能用著雙腳騎車、同時用著雙手吃著腸粉的人啊,那用雙手雙腳提單車這么簡單的技術我都不會嘛?”

  “鄭警官啊,你可以懷疑我的樣貌,但是不可以懷疑我的技術!”

  “噗嗤!咳咳,那個,鄭浩天啊,陳云同志說的是玩單車特技一類的動作,而不是你所認為的,他下了單車,再扛著單車往人行道上跳!”

  “呃!知道了師姐,我看著陳云同志這老實模樣就沒往那方面想。”

  “你啊,思維太固化了。你忘記你堂弟那輛攀爬山地車了?他可是花了近十萬,但是那車技真是不敢恭維的。”

  “唔?什么單車要十萬!”

  “咳咳,陳云同志,這些都是題外話。”

  “鄭浩天!時間緊迫,趕緊筆錄!”

  “好的師姐!”

  “陳云同志,沒想到你還會玩單車特技啊,剛剛誤會你了。”

  “現在,我還有一個疑問。”

  “那主干道跟人行道高度差有近20多CM,這個我現在不懷疑你能提著單車跳上去。”

  “但是我們勘察到,在事故坑洞西側近三米遠的馬路牙側面,有很明顯的擦痕,經過我們相關部門的鑒定,基本可以確認,那擦痕就是馬路牙與你那輛單車的前輪胎摩擦造成的。”

  “記過我們鑒定比對,已經可以確認:單車就是從那坑洞西側近三米遠那馬路牙處起跳直插坑洞,而且是前輪朝下。”

  “那么,請問陳云先生,你能提著單車起跳到三米遠的地方嗎?”

  “呃,嗝!鄭警官,你說笑了,我又不是超人。”

  “既然如此,那你還認為那輛大貨車沒有撞到你的單車嗎?”

  “呃,這我也不敢確定的,當時情況緊急,我心里一片空白……”

  “其實,今天上午我們就接到相關部門的電話,他們在單車的后輪胎上提取到了油漆碎末,經過化驗可以確認:這是常用在大貨車車頭的一種灰色金屬性油漆。”

  “所以陳云先生,其實我們早就可以判定:那輛大貨車是造成陳云先生事故的直接原因,而且還是肇事逃逸。”

  “但是,由于工作的嚴密性與嚴謹性,因為我們還沒有對當事人陳云先生進行筆錄詢問,所以我們不能過早的下這個結論。”

  “現在,我們基本可以給‘產業公園陳云受傷案’進行定性了,但是最后我們還是想再確認下。”

  正襟危坐的鄭浩天,話音剛完,便輕輕的放下筆,直立起挺拔的身軀,表情嚴肅而認真的對著陳云鄭重其事的說道。

  “陳云先生,請問,在2009年8月31日晚上23點57分以前,你是否有受到過任何的人身傷害?”

  “呃,沒有。”

  “那好,請問陳云先生,在2009年8月31日晚上23點57分以前,你有沒有受到過任何人的人身威脅?”

  “呃,有!”

  “嗯?”

  當陳云看到鄭浩天那副鄭重其事的姿態時,瞬間有點懵頭了。當被問得迷糊時,他暮然間想到了那永遠的打了水漂,花了他好多K的網絡工程師課程來,于是在憤憤不平中脫口回應著。

  隨即,憤憤然的陳云瞬間又醒悟了過來,心里直埋怨:我次奧!我這都回到2009年了,怎么還想著那些糟心的課程呢!于是,在尷尬中陳云只好打起了哈哈來。

  “呃,鄭警官啊,我的意思是說,我前前天被那東鳥培訓班忽悠得報了成考那件事。”

  “哦,陳云同志,說話要走心啊!”

  “既然如此,那現在我謹代表龍城公安局東城分局,鄭重向受害人陳云先生宣布:”

  “901‘產業公園陳云受傷案’正式確定為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

  “即刻起,我們將此次案件移交給相關交警部門,他們將會繼續跟進偵辦,如果案件有了進展,他們將會第一時間聯系你本人的。”

  “不過陳云先生你也知道,當晚的情況很是糟糕,相關單位要想在短期內破案估計有點難度。”

  “呃,那鄭警官啊,你估計要破案的話得多久?”

  “陳云同志,你要相信相關部門的同志,他們會積極跟進的。”

  “唉!鄭警官啊,看你這沒有底氣的語氣,我都猜到結局了:這將又是一個遙遙無期的漫長等待。”

  “算了,反正這種等待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年我那搶劫案到現在都沒有個結果,我也習慣了。”

  “嗯?陳云同志,你在我們公安系統里還有在案?”

  “是啊,去年10月1日,就是厚沙鎮,我被搶了手機,到現在都沒有個結果。”

  “呃,咳咳!陳云同志,你要相信厚沙鎮的民警同志,他們會將案件追查到底的,你不要灰心。”

  “算了鄭警官,不說這事了。對了,我這個交通肇事逃逸案能取消嗎?我不想報案。”

  “啊?為什么?”

  “唔?陳云同志,究竟為什么要放棄報案呢?你可是受害人啊!”

  “呃,鄭警官,陽警官,請看下一章解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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