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的晨,疑惑的往
卷一·重生后的迷茫初定
第五章希望的晨,疑惑的往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上午10點。
龍城,DC區(qū),沙縣。
產(chǎn)業(yè)公園,飛馬觀光亭。
在那些麻雀無情的踩踏中,躺在草坡上渾身酸軟疼痛的陳云,蠕動著他那昏昏欲絕的方腦殼,在陽光下半瞇著眼神迷離的平直眼,思緒恍惚地回憶著昨夜那場速度與激情的機車之夜。
“我的寶馬!我那心愛的寶馬!”
“我的個天啊!這下要大修了!又要大出血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那個該死的大貨車!一定要他賠錢,修車!”
“……”
昏昏欲絕的陳云,躺尸在草坡上不停的念念叨叨著,然而他那迷離而恍惚的思緒,卻還停留在2020年8月31日晚上那場狂野之夜里,而且更可悲的是他清醒過來后第一件事,不是關(guān)心他自已那傷痕累累的疼痛身子,而是唧唧復唧唧地念叨著,他那輛在狂飆中跨越世紀的-機車。
有道是:緣來緣去狂野客,跨越時空不方物,可憐之身終可恨,莫言關(guān)心莫言助。
“我心愛的寶馬啊!”
“我次奧!最后時刻那個突然出現(xiàn)在我背后的影子是個什么鬼?”
“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鬼?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女鬼?”
“不對不對!我次奧!光沉浸在狂飆機車中了!我他媽的居然忘了:我的后座上一直坐著一個-人,美人!”
“我次奧!這下糟了哇!這下可不是我找別人賠錢的事了,我這是要被別人來找我賠錢的節(jié)奏啊!”
“而且還是一群我惹不起的人啊!”
“我次奧!美女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要不然我陳云就是傾家蕩產(chǎn)都賠不起啊!”
“……”
思緒迷離而恍惚的陳云,猛然間想到昨天晚上,那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身影……
暮然間。
一陣窒息而恍然的心悸,猛得涌上他那混沌而疲憊的心靈里,沖擊著他那疼痛而昏厥的靈魂,刺激著他那傷痕累累的酸痛身子。
剎那間。
宛如是擦了印度神油般,陳云猛得挺直著他那酸疼得錐心刺骨的腰肢,慌亂而焦急地眨巴著他那疲累的眼皮,急不可耐地張望著草坡下的人行道。
烈陽下,秋風里,茵茵草地上。
陳云那模糊而迷離的眼神,透過那搖曳中稀稀疏疏的楊柳枝,傻愣愣地瞅著人行道邊那枝葉稀疏的園林樹木。
若是那可愛的貓貓小公主在此,一定可以猜到,此刻的陳云絕對是在驚呼:昨天那么枝繁葉茂的林蔭大樹,怎么一夜之間變成了這般像個頭發(fā)稀疏的瘦老頭了?
“哎?我次奧!對面那棟剛剛建成的辦公大樓呢?”
“難道是塌了?可是也不可能塌地這么徹底啊!塌地連根毛都沒有留下嗎?這絕逼不可能是塌了!要不然那也太扯了點!”
在迷離而恍惚的張望中,那公路對面的工廠里,一大片空曠而明亮的空地讓陳云猛不丁的想起,上個月那家材料廠剛剛在那塊空地上,建成封頂?shù)奈鍖咏f平米的辦公大樓來。
若是那溫文爾雅的狼狼小王子在此,聽到陳云如此沒腦子的大呼小叫,一定會恨鐵不成鋼中歇斯底里的癲狂:方腦殼!你個缺少腦容量的憨貨,你見過一萬平方米的五層辦公大樓一夜之間塌到爪哇國去的?還‘塌地連根毛都沒有留下嗎’!你看看你都是什么邏輯!what the hell!
“唉,我管他什么樓不樓呢!還是我那心愛的寶馬要緊!那個素未謀面的佳人要緊!”
正張望著那塊空地發(fā)呆的陳云,剛疑惑驟起的時候卻猛得又想到了自已的寶馬機車,還有那受到牽連的美女佳人,頓時在心悸中選擇性的忽略掉那疑惑重重的煩惱,接而在焦急中又四處探尋起來。
可是,映入他那恍惚的眼簾里的,全部是那些凌亂的施工工具,隨意堆積的建筑材料,胡亂丟棄的建筑垃圾,坑洼嶙峋的路面,除此之外再無他物了!哦,還有那些散亂放置的塑膠警示標示牌,那些東倒西歪的彩旗在那懶洋洋地飄揚著。
“我次奧!怎么沒有看到我心愛的寶馬呢?”
“怎么可能呢!我心愛的寶馬哪去了!”
“還有那個跟著一起遭殃的倒霉美女呢?是被外星人抓走了?還是飛去了天堂?”
“我次奧!真是活見鬼了!”
“……”
渾身酸疼得錐心刺骨的陳云,疲憊而無力地挺著顫動的腰肢,打擺著同樣酸痛無力的雙手,接而他那青白無血的寬厚嘴唇哆哆嗦嗦地嘶吼起來:他那痛徹心扉的動作與表情,也不知道是給疼得還是給氣得!
若是可愛的貓貓小公主在此,他一定會鄙視著陳云,而且一定會無語地碎碎念:以這方腦殼要刺激不要命的悶騷性子來看,他這渾身的哆嗦分明就是給氣得!
忍著疲憊和疼痛的陳云,眨巴著血絲密布的的眼睛,眼神渙散的掃視著那雜亂不堪的人行道,宛若是要在西瓜堆里揀著芝麻般來來回回地掃視著,同時他那昏昏欲絕的方腦殼在不停地搖晃著,時不時地抽搐著他那青澀而狼狽的小方臉,流露著焦急而憤恨的表情。
“我次奧!這是哪個泥媽的缺德貨!連輛事故車都敢要!不對,連輛事故車都敢偷?”
“這都2020年了哥!咱能不能不要這么低能行嗎?不知道偷車是犯法的嗎?連切格瓦拉都改良從善了,你丫的怎么還敢偷老子的寶馬?這究竟是哪個要車不要臉的貨干的?”
“我次奧!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沒有素質(zhì)了!”
“哥哥啊!你這偷偷事故車也就算了,咱也就認了!可是連泥媽的事故人都敢偷?那是個活生生的人啊哥!你偷人干啥子嘛!就算你要偷人那也要偷個好人嘛!”
越想越狂燥的陳云,喋喋不休的胡言亂語著,他那迷離而恍惚的瞳孔里,噴射著痛心疾首的渙散眼神,他那昏昏欲絕的腦袋里充斥著無邊的憤怒,而且在忘我的惱怒中手舞足蹈的癲狂了起來。
人生就像一座火山,當你生氣和憤怒時它會爆發(fā),當你高興和歡樂時它會噴出地下泉,澆灌腳下的花花草草。
這不!陳云那疲憊而酸疼得動彈不得的身子,在忘我的憤怒中竟然奇跡般的站了起來。
瞧,只見他彎著腰弓著背,抖著腳顫著身,沐浴著烈陽蒸騰著怒氣。
猛然間。
哆哆嗦嗦的陳云,一手撐在腰肢上,一手指著蔚藍的天空,在狂躁中他那青白無血的嘴唇語無輪次地喋喋不休起來,連他那寬松而污濁的T恤都在那癲狂的激憤不平中搖曳起來。
“嫩娃兒啊!愣個你剛剛所說,莫要真的是個事故車,囊個鐵定是沒傻兒敢偷嘛!”
不知道從哪傳出道悠悠無力的老年音,安詳而恬靜的語氣讓那癲狂中的陳云更是莫名的火冒三丈起來,緊接著便在憤怒中跺起腳來,接而左手插腰右手指天的激辯起來。
“沒人偷?那為什么我的寶馬就不見了?昨天晚上明明就撞在那燈桿上的,它肯定是摔在了旁邊的人行道上的!”
“楞個莫兒哪個傻兒想給自個兒找麻煩!愣個莫事去偷個事故車?閑得蛋疼地麻麻個錘子哦,還是輛寶馬!”
在陳云那惱怒萬分的激辯中,那安祥而恬靜的老年聲又悠悠然地回應(yīng)著,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陣的‘嘩嘩’的水流聲。
“麻麻個錘子沒人偷?沒人偷的話那我的寶馬呢?飛嘍?呸!飛了?還有個事故人呢?也飛了?賊老天!你說,是不是飛了?”
插腰指天的陳云異常的癲狂,連那錐心刺骨的疼痛都讓他感受不到一絲感覺了,在癲狂中搖擺著他那昏昏欲絕的方腦殼,朝著那烈日冉冉的天空厲聲質(zhì)問起來。
“唉,老漢兒是講不通愣個娃兒方腦殼,咋個楞個不開竅嘛!愣個莫見著車,愣個感情是被交警拖走了撒!愣個沒見著人,楞個是被那救護車拉走了撒!愣個真是方腦殼殼腦方,少根筋來鉆牛尖!”
那悠悠然的老年音漸漸地消失在陳云那昏昏欲絕的腦海里,在隱隱約約間只剩下那些‘嘩嘩’的水流聲。
“拖走?那楞個不……‘呸呸’,那怎么也得告訴人家一聲吧?怎么能不聲不響地就把我心愛的寶馬給拖走了呢?”
“我次奧!拖?泥媽的才用拖!我那寶馬車拖著拖著,拖到最后那還是我的寶馬車嗎?我次奧!我那可是二個輪子的機車啊!要是拖得我找不著它娘我就去找你娘!”
“還有!事故人要是被那‘救我救我’車給拉走了,那泥媽的怎么把我這個事故當事人給落下了?”
“我次奧!我才還是事故的主人吶!難道說賊老天你都是看人做事的?”
“行!就算賊老天你也要物色行事,但是,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羞恥心嗎?你的公德呢?你的正義呢?你的博愛呢?你的本心呢?”
“……”
污濁的外表濕漉漉的身,潮紅的眼角慘白的臉,清秀的模樣快直的嘴,疲累的身軀激憤的心,這就是此刻在癲狂中喋喋不休的陳云最為真實的寫照。
“鍋然哈個楞頭青喲,少根筋的方腦殼可真不好惹齁!咱個老漢兒還是隔遠兒嘍,今個兒要灑水的草草雀是太多嘍……”
就在精神恍惚的陳云癲狂燥動中胡言亂語的時候,那道安祥而恬靜的老年音在悠悠然中漸行漸遠,最后悄然無聲地徹底消失在了陳云那焦躁而犯軸的情緒里。
一個小時后,在癲狂的暴躁中汗流浹背的陳云,再也支撐不住他那疲憊而疼痛的消瘦身子,在喋喋不休的憤怒中,他那顫抖打擺的小腿暮然地滑了,接著整個身子突兀的來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屁股蹲:一屁股蹲坐在濕漉漉的草坡上,緊接著整個人‘哧溜哧溜’地滑沖向人行道。
或許是癲狂激憤的累了,或許是昏昏欲絕的方腦殼悄然清明了,又或許是被那‘吧啦吧啦小魔仙’施了魔法了,那‘哧溜哧溜’滑動的陳云,暮然間從那躁動而癲狂的情緒中安靜了下來,就那樣眼神迷離地看著人行道上那個越來越大的土坑,緊接著便思緒混亂的碎碎念起來。
“我次奧!我那心愛的寶馬該不會是掉進坑里了吧?”
“昨晚我應(yīng)該也是在坑里吧?怎么我的記憶里我應(yīng)該是從坑里面爬出來的……”
“唔,單車?我是騎著單車掉進坑里的嗎?不不不……”
“昨晚我可是駕駛著我心愛的寶馬機車啊!怎么可能是騎著單車呢?”
“可是記憶里怎么會出現(xiàn)單車呢?培訓班?妖嬈的規(guī)劃師?東方大廈?”
“不不不,是龍城森林公園,強哥,煙熏姐,機車賽……
“我的寶馬機車?鳳凰山地車?不不不……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安靜中呆愣愣地滑到坡底的陳云,一褲襠便抵在那濕潤而斑駁的楊柳樹上,同時眼神麻木而痛苦的直愣愣的看著,那模糊的人行道上那個深幽而嶙峋的巨坑。
楊柳顫動,麻雀紛飛,枝葉婆娑,光影搖曳。
那些搖曳的翠綠楊柳枝,輕柔地撩撥著陳云那混沌而恍惚的方腦殼,使得記憶極度混亂的陳云,在焦躁中漸漸地又有了癲狂的跡象了。
但是,那錐心刺骨的疼痛,還有那痙攣的蛋疼,又刺激著陳云不自覺得抬起他那酸疼無力的雙手,使勁的抓撓著他那亂糟糟的頭發(fā),強迫著他自已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上午11點30分。
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忍著錐心刺骨旳疼痛,焦躁中的陳云決定了:先拋棄那一切混亂紛雜的記憶,去搜尋他那輛心愛的寶馬機車,還有那個跟著一起遭殃的美女佳人。
艱難地彎駝起腰肢,撥開那些煩人的楊柳枝條,強忍著那錐心刺骨的疼痛,選擇性的遺忘掉那痙攣的蛋疼,疲憊不堪的陳云踉踉蹌蹌地走出那片潮濕的茵茵草坡,邁進那凌亂不堪、坑洼嶙峋的人行道。
接下來,汗流浹背的陳云彎著腰弓著背,踉踉蹌蹌地繞過那些堆積的建筑材料,在那凌亂不堪的垃圾堆里,揀起一個還算完好的紅色圓錐形塑膠警示牌,像個步履蹣跚的老巫婆般,杵著警示牌彎駝著腰肢,緩緩地踱步在這雜亂坑洼的人行道上,強忍著錐心刺骨疼還有那痙攣的蛋疼,眨巴著迷離而恍惚的昏沉雙眼,在那來來回回不停地搜尋著什么。
“唔,應(yīng)該就是這個深坑了……”
“我次奧!這個長有四米多,寬近二米的大坑,泥媽的竟然不整個蓋子給蓋上!”
“他奶奶個腿的,這是準備要禍害多少個無辜的少男啊!這個包工頭絕逼是故意的!絕逼是個不懷好意的主!絕逼是個心黑膽辣的貨!絕逼會生兒子沒屁眼!”
“……”
在稀稀疏疏的過往車鳴中,渾身污濁不堪的陳云,彎駝著汗流浹背的腰肢,顫顫巍巍的杵著警示牌,疲憊不堪地站在那個深坑旁,沉浸在怨怨念的思緒里,心無旁騖的凝視著那個深幽的坑洞,漸漸的,他那雙血紅密布的眼睛里眼淚婆娑起來。
要是此刻那溫文爾雅的狼狼小王子在此,看到此情此景,他一定會對著陳云翻起他的黃金狼眼,恨鐵不成鋼的怨怨念起來:這個邋里邋遢的方腦殼,也太不注意他自已的形像了!都把自已整成了一個叫小花子了,竟然還堂而皇之地跑出去出賣眼淚,這簡直就是丟我王子的人!
“滴!滴滴!嗤!哐!”
一輛破舊的幸福面包車突然間停了下來,從那駕駛室里走出一位魁梧壯漢,健步如飛地走到深坑旁,虎目憂慮地看著那淚流滿面的陳云,接而關(guān)切的對著陳云粗聲粗氣的詢問著。
而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陳云,依舊彎駝著腰肢杵著警示牌,帶著混亂而恍惚的記憶,細語呢喃地凝視著那輛卡在坑壁上的山地車,在這憂傷的心無旁騖中他并不知道身邊出現(xiàn)了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更不知曉這位漢子對他講了些什么。
要是此刻那可愛的貓貓小公主在此,她一定會恨鐵不成鋼的碎碎念:這個方腦殼真是太沒有禮貌了!人家好心好意的關(guān)心你,還給你送瓶水,可你卻對人家愛搭不理的,腦子真是夠方的你!還有,你也太沒有見識了你,一輛山地車都能讓你驚呆到眼淚直流!
工業(yè)園里,烈日當空,機器轟鳴,白霧繚繞。
凌亂不堪的人行道上,深幽而嶙峋的坑洞旁。
心無旁騖的陳云,沐浴在灼熱的陽光里,彎著腰弓著背,杵著標未牌留著淚,顫巍巍的身子汗流浹背,至始至終自顧自的沉浸在他自已那混亂的記憶里。
最后,那魁梧而雄壯的漢子,糾結(jié)的搖著頭嘆著氣,把那瓶‘哇哈哈’礦泉水輕輕地放在潔凈的馬路牙上,無奈地鉆進駕駛室里駕駛著幸福面包車‘轟隆轟隆’的走了,留下那瓶水倒映著漸行漸遠的車影,倒映著陳云那顫巍巍的身影,孤獨地陪伴著陳云在陽光里閃躒著耀眼的嶙峋光芒。
偶爾的車來車往中,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如狼外婆般的‘小乞丐’,在這光天化日下準備‘盜竊’建筑材料的行徑。
炙熱的烈陽,它也不會因為誰而停下它那追逐夢想的腳步。
微微涼的秋風,它也不會困為誰而去吹涼一顆燥熱的心、一段迷茫的記憶人生。
流逝的秋天,它也不會因為誰而停留那么一分一秒。
然而,人生百態(tài)千奇百怪。
當陳云站在深幽的坑洞旁,看著單車沉浸在那記憶的混亂里時。
那些歡快的麻雀,掛在那些搖曳的楊柳枝上,看著陳云‘唧唧’個不停,它們是在嘲笑?還是在寬慰?
那饑腸轆轆的癩皮狗,流連在那垃圾站里,低吼著齜牙著驅(qū)趕著那些‘吱吱’叫的土老鼠。當賴皮狗追逐到凌亂不堪的人行道時,猛得停下了腳步,接而彎腰弓背的打量著陳云。而那些倉皇逃竄的土老鼠,穿梭在雜亂不堪的垃圾里,矯捷的閃進草破上的土洞里,警惕地趴在洞口后怕的瞅著那兇厲的癩皮狗,時而又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陳云。
一只瘦弱的小黑貓,流連在垃圾站旁的人行道上,在烈陽下小心翼翼的探尋著,警惕地瞅著那兇厲的癩皮狗,時不時的打量著坑洞旁的陳云。
一輛疾馳的寶馬汽車,在大白天里狂閃著燈光,狂響著喇叭,橫沖直撞的行駛在單行道上。
剎那間。
那些土老鼠們猛得縮回了洞里,那賴皮狗眼神兇厲地瞅了眼疾馳的寶馬汽車快速跑進了公園,那瘦弱的小黑貓‘嗖’地鉆進了茂盛的花草叢里,最后那輛精致的寶馬汽‘哧’地停在了路旁。
下一刻,寶馬汽車的車窗悄然劃下,露出一張‘尖嘴猴腮’的笑臉來,正吊兒郎當?shù)卮蛄恐钦驹谏羁忧啊Ⅱ滉栂碌年愒疲谀抢滹L‘呼呼’的車里回蕩著那優(yōu)美而動聽的車載音樂。
“如果時間忘記了轉(zhuǎn)忘了帶走什么”
“你會不會至今停在說愛我的那天”
“然后在世界的一個角有了一個我們的家”
“你說我的胸膛會讓你感到暖如果生命”
“沒有遺憾沒有波瀾你會不會”
“永遠沒有說再見的一天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軟”
“經(jīng)不起風經(jīng)不起浪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
“我會向自已妥協(xié)我在等一分鐘”
“或許下一分鐘”
那‘尖嘴猴腮’的司機,窩在坐位上抖擻著身子,放在方向盤的雙手彈動著手指,吊兒郎當?shù)卮抵鴽鲲`颼的冷氣,眉飛色舞地聽著徐譽滕的<等一分鐘>,賊眉鼠眼地打量著車窗外的陳云,他那焉壞焉壞的小臉透著急不可耐的神情,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只是,他能等來他想要看到的那<下一分鐘>嗎?
“賊老天!我的寶馬呢?你丫丫的偷偷地收了我的寶馬,卻給我換了輛這么個破單車?”
“說好的公正呢!說好的正義呢!你還有沒有一點天理了?這世道還有沒王法了?”
“破老天!你還我心愛的寶馬!否則我跟你勢不兩立!”
“……”
正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陳云,那‘或許下一分鐘’喚醒了他那混亂記憶里的暴躁,在那<等一分鐘>的優(yōu)美旋律里突然癲狂地燥動了起來。
“我的個媽媽米呀!嚇死寶寶我了!”
“昂!昂!嗚……”
那‘尖嘴猴腮’的司機在焉壞焉壞的等待中,被那突然癲狂的陳云給嚇壞了,在短暫的目瞪口呆后,急里忙慌地一腳油門飛竄而去。
“或許下一分鐘看到你往下跳的身……你媽媽呦!還以為是個想跳坑自殺的,卻萬萬沒想到是個小瘋子!”
“還‘破老天!你還我心愛的寶馬!’,切!我去你的小瘋子,這明明就是我的寶馬好不啦!真是癡心妄想……”
“或許下一分鐘看到你閃躲的眼”
“我不會讓傷心的淚掛滿你臉我在等一分鐘”
“或許下一分鐘能夠感覺到你也心痛”
“……”
飛竄而去的寶馬汽車,只留下一路的塵煙,一路的歌,一路的焦躁,一路的浮華。
至于下一分鐘誰能感受到誰心痛,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有他陳云自已才知道。
“還我的寶馬!那是我一年的工資啊!”
良久,癲狂不休的陳云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憂傷而落寞地站在坑洞前喃喃怨語著。
難道說陳云在剛剛的癲狂燥動中,身體疲累了?心靈憂傷了?還是靈魂疲憊了?
此刻,沐浴在烈陽下陳云,他那汗流浹背的消瘦身子,正遲暮地佝僂著,劇烈地顫動著。
他那青澀泛白的雙手,正杵在那艷紅的塑料警示牌上劇烈的顫動著,使得那破舊的警示牌漸漸地收縮著,最終變成了一個畸形的輪胎,在陳云那打擺的雙腿前‘咯吱咯吱’地閃動著。
他那奇特的方腦殼,隨著他那越來越佝僂的腰肢,已經(jīng)可以看到坑底的全貌了。
他那淚眼朦朧的平直眼,生無可戀般凝視著那坑底里,那熒光悠悠的幽藍水面里,倒映著陳云那幅微瀾扭曲的方腦殼。
他那疲憊而搐動的小方臉上,布滿了汗津津的細密水珠,在悄然地流動著晶瑩剔透的水澤,就是不知道那是汗水還是淚水,或許是二者的碳水化合物?
他那烏青泛白的寬厚嘴唇,哆哆嗦嗦地傳出失魂落魄的碎碎念,而那臉上流淌下的水澤,順著他那微翹的唇峰,斷斷續(xù)續(xù)的滑向他那哆嗦的嘴角,接而像卷簾珠似的滴落進那深幽的坑洞里。
“嘀咚,嘀咚,嘀咚……”
卷簾珠似的水珠,接二連三的擊打那幽藍的水面,蕩漾起一圈一圈的了粼粼波紋,漣漪著那倒映在水里的蔚藍天空,微瀾著陳云那狼狽不堪的方腦殼,微蕩著那泥土嶙峋的坑壁,輕拂著那群土青蛙油滑濕潤的肌膚。
“我的寶馬……還我的寶馬……”
汗流浹背的陳云,杵在那閃動的畸形標示牌上,強撐著他那佝僂著顫巍巍的身子,強忍著那一陣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強壓著那一陣陣痙攣揪心的蛋疼,強按著那一陣陣昏昏欲絕的疲憊,同時在精神恍惚中失魂落魄地重復呢喃著。
當那些歡鬧的麻雀掠過草坡,穿過林蔭,倒掛在那搖曳的楊柳樹枝上‘唧唧’個沒完沒了時,那失魂落魄的陳云猛然間又沒來由的發(fā)起了脾氣:疲憊的他猛得掄起那‘已成往事’的輪胎警示牌,朝著那些‘唧唧’不休的麻雀猛然甩去。
緊接著。
陳云那汗流浹背的佝僂身子,終將失去了支撐摔倒在一旁的沙石堆里。而那閃動不休的畸形警示牌,如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般,朝著那片楊柳樹靜悄悄地劃去。
“唧!嘰嘰……”
那倒掛在搖曳的楊柳枝上的麻雀們,正享受著我們所想像不到的‘唧唧’快樂時,被那突然而至的畸形警示牌嚇得‘嘰嘰’驚鳴起來。
“嘩嘩…刺啦…咚咚……”
就在那些驚鳴的麻雀反應(yīng)不及的呆愣間,那畸形警示牌急速地‘嘩嘩’劃過樹梢,瞬間又‘刺啦’地穿過那些稀疏的枝葉,接而猛得掛在了一根斷裂的楊柳枝上,在一陣狂暴的閃動過后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就那樣在烈陽里泛著艷紅的光澤,照耀著那躺在沙石堆里疲憊不堪的陳云。
“嘰嘰…啪啪……”
那剎那。
反應(yīng)過來的麻雀們,在驚慌失措中‘嘰嘰’驚叫著拍打著小翅膀,慌亂地劃過那些搖曳不休的枝條,悄然無聲地掠過樹梢沖向那蔚藍的天空,接而對著那躺在沙石堆里的陳云,留下它們那不滿的‘唧唧’嘶鳴,但是卻不給陳云留下一絲翅膀劃過的痕跡。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上午11點42分。
“唉!還是算了吧,命里能有終歸有,夢里歸虛不強求。”
“坐在狂野的機車上狂飆著速度與激情,那或許是我陳云的命里就不應(yīng)該有的一種奢求吧?算了算了,咱還是老老實實的上班,安安靜靜的走路,平平凡凡的生活。”
“這太陽太泥媽的毒了!曬得我真的好疲累啊!而且這渾身都是錐心刺骨的疼痛,這腦袋也是昏昏沉沉、頭疼欲裂的,我看還是去那草坡上躺會尸去,先恢復點元氣再說。”
似乎是想開了的陳云,躺在那松軟而灼熱的沙石堆里,瞇著疲憊的眼睛,仰望著蔚藍的天空,躲避著刺眼的烈陽,懷著鴕鳥心態(tài)自我安慰的碎啐念著。
下一刻,疲憊不堪的陳云緩緩地爬了起來,顧不得他那滿背脊的細沙泥土,佝僂著他那酸痛的身子,步履蹣跚的繞過沙石堆,一步一搖地走過那凌亂不堪的人行道,搖搖晃晃地穿過那排楊柳樹,扭動著頭疼欲裂的方腦殼撥開那煩人的細柳枝,接而踉踉蹌蹌地走向那濕氣蒸騰的茵茵草坡。
徐徐秋風,悄然拂過。
陳云那踉踉蹌蹌的背影,在烈陽下閃躒著繁密而晶瑩的十字光澤。
當涼爽的秋風拂過,陳云那濕漉漉的T恤,他那汗津津的青澀肌膚,在急速地蒸騰著晶瑩而朦朧的水霧。
一路朝上。
那廉價的白色T恤,在微微涼的秋風里輕輕地搖擺著;陳云那青澀的肌膚上,那些細密的絨毛,在輕柔的秋風里歡快的搖曳著;那些飄落的細沙,在輕盈的秋風里閃躒著晶瑩的十字光澤。
最終,疲憊的陳云踉踉蹌蹌的走上坡頂,無所顧忌地躺在草坡上面對著蔚藍的天空。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上午11點48分。
明明知道,躺在松軟的草坡上更舒服,明明知道,什么都不做躺尸很愜意。
奈何剛躺尸沒幾分鐘的陳云,還沒等到<下一分鐘>的舒適,又疲憊地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向那巍峨孤傲的飛馬觀光亭。
你是以為陳云那是內(nèi)心得到了升華,知道這樣的躺尸是在浪費他的青春韶華?
No!No!No!
要是此刻那可愛的貓貓小公主在此,她一定會幸災樂禍的告訴你:升華個屁!那丫的是被草地上那熱氣騰騰的濕氣給蒸的,被那驕陽如火的高溫給曬的!你以為他這是帶著傷痛去追尋那飛馬的夢想嗎?你以為他這是忍著痛苦去追求生活的陽光嗎?少年啊,都別想多了!他那純粹是被逼無奈的啊!
在飛馬雕塑那氣勢磅礴陰影下,疲憊的陳云緩緩地平靜了他那恍惚的心境,接而在那混亂的記憶里漸漸地沉下心來。
陳云忍著那錐心刺骨的疼痛挺立著佝僂的身子,他那濃密而凌亂的頭發(fā)在微微涼的秋風中輕輕地拂動著。
沐浴在烈日的驕陽里,陳云那迷離而朦朧的瞳孔里,盡是那萬里無云的蔚藍天空。
灼熱的陽光籠罩著陳云,他那凌亂的疏散眉,在微微涼的秋風里輕輕的蠕動著,悄悄地飄散著淡淡的水霧;他那焉塌清秀的睫毛上,籠罩著絲絲點點的水霧隨風飄散著,在炙熱的陽光里泛著晶瑩剔透的微弱光芒;他那青澀而棱角分明的小方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在微微涼的秋風里輕柔的滾動著,泛著熒熒閃動的微弱光芒。
秋風拂過,涼意飄心。
疲憊的陳云他那小方臉上的蘋果肌不自覺得的搐動著,他那昏昏沉沉的眼皮不自覺得蠕動著,涼爽的秋風撩撥著陳云的睫毛,瘙癢著他那雙疲憊的眼眸,清涼著他那顆焦躁而昏沉的心靈,舒緩著他那錐心刺骨的疼痛,抹平著他那痙攣的蛋疼,撫慰著他那失魂落魄的靈魂。
秋風拂過,麻雀飛掠。
那干爽而寬松的T恤迎風飄舞起來,悄然地映射進陳云那朦朧而恍惚的的眼簾里。
而那污漬斑斑的潔白T恤,在輕柔飄舞間不自不覺得撩撥起了陳云那混亂不堪的記憶。
“我次奧!這該死的賊老天,偷換我的機車不算,現(xiàn)在連那件我最愛的賽車服都給我扒拉走了?就給我換了一件如此廉價而邋遢的T恤?”
疲憊的陳云忍著疼痛,抻著手掀起那污漬斑斑的潔白T恤,暮然地想起了他那件昂貴的賽車服來,正當他悲憤的咒咒念時,猛得又發(fā)覺腦殼涼颼颼的,猛得又想起了他那廉價的頭盔來。
“我哦咧!連那破頭盔都不肯放過?我的個天啊!那頭盔可是個不值錢的便宜貨啊!老天爺啊!你這是窮到了什么程度哇你!你怎么能干出如此Low的事啊?”
剛想著頭盔而悲憤怨念的陳云,猛然間覺得小腿也是涼颼颼的,那一瞬間,陳云那混亂的記憶里飄蕩著他昨晚才換上的運動褲來,緊接著便悲憤欲絕的怨怨念了起來。
“我的個老天爺啊!怎么連我里面穿的運動褲都給扒拉走了?”
“老天爺啊!你也太兇殘了啊!太厚顏無恥了啊!老天爺啊!有你這么辦事的嘛你!連我穿過的運動褲你都好意思要?你也不嫌味重嘛你?太厚顏無恥了這!”
悲憤中怨念不休的陳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污跡斑斑的淺黑色短褲。
漸漸地,怨怨念的陳云在目瞪口呆中微微地挺直起身子,忍著那錐心刺骨的疼痛,緩緩蠕動著他那頭疼欲裂的方腦殼,看著那淺黑色的短褲蒸騰著的扭曲而晶瑩的水霧。
猛然間。
在陳云那朦朧恍惚的視線里,腳上那雙冰藍時尚的波板鞋悄然映入他的眼簾。
冰藍的波板鞋上滿是污紅暗黑的污漬斑塊,而且看上去也是濕漉漉的。此刻,那雙鞋子踩在這炙熱的地板磚上,蒸騰著扭曲而晶瑩的水霧。
“我次奧!我的潔白波板鞋啊!這賊老天果真如此兇殘?連一雙鞋子都不肯放過?”
“這賊老天也太沒有人性了!這簡直就是雁過拔毛啊你!”
“不過嘛,還好還好,我怎么瞅著這冰藍色的波板鞋還是挺不錯的呢,比我那雙潔白色的波板鞋看著還要時尚點。”
“嘿嘿,這鞋子我沒吃虧,還算老天爺有點缺心眼!”
怨怨念的陳云,透過那蒸騰而扭曲水霧,看著那頗為順眼的冰藍色波板鞋,他那混亂而燥動的情緒漸漸地平復著,接而在恍恍惚惚中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他那青澀的手腳來。
他那雙纖瘦的雙手,酸軟無力地癱垂著,手臂上那些淡淡的嫩黃絨毛,沾滿了絲絲點點的細密汗珠,在烈陽的金輝中泛著晶瑩剔透的十字光芒。
秋風拂過,枝葉婆娑,麻雀飛掠。
手臂上那些細密的絨毛,迎風搖曳起來,而那些細密的汗珠,隨之滾滾而動,它們在那炙熱的陽光里,泛起淡淡的霞光,飄散出晶瑩剔透的水霧。
暮然間。
若有所思的陳云,他那恍恍惚惚的心靈猛得恍然起來,震驚的眼神看著那熒光漫漫的手臂,緊接著便悲憤而無力地驚呼起來。
“我次奧!我那可愛的小胖手呢?我那最無奈的小肚子呢?”
“這么纖瘦的手臂!這么扁平的肚子?這確定是我的嗎?我的個天啊!我是誰!”
“我次奧!我真的不是我了!你瞧,我那粗大腿都不見了!”
“現(xiàn)如今,如此纖細的小腿,這叫我以后怎么去抱大腿?這叫我還怎么在大叔的江湖上混?”
“我的個天啊!如今這身體,簡直就跟我剛來龍城的時候一個樣嘛!跟曾經(jīng)一樣青澀而稚嫩,瘦弱而白皙。”
疲憊的陳云震驚地打量著手臂,看著那扁平的肚皮,接而掃視著他那并不修長卻十分矯健而勻稱的消瘦小腿,在驚訝的驚呼中他那混亂的心緒里,不由自主地回旋著昨天他那胖呼呼的小腿肚。
“我次奧!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嘛!搶了我心愛的寶馬機車,扒了我最愛的賽車服,現(xiàn)在怎么感覺連我的身子都被做了手腳呢?這身子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十年前的我呢?”
“……”
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上午11點50分。
龍城,DC區(qū),沙縣。
產(chǎn)業(yè)公園,飛馬觀光亭。
驕陽冉冉,天空蔚藍,萬里無云。
呼嘯而過的戰(zhàn)機劃過天際,留下那抹云白的天空傷痕。
烈陽籠罩下的產(chǎn)業(yè)公園,那巍峨霸氣的觀光亭,正在悄悄地躲閃著那熱情洋溢的陽光。
觀光亭上,那‘馬踏飛翔’的雕塑,倒映在林蔭蒼翠的公園里,正在悄無聲息地蠕動著。
涼爽的秋風,微微拂過。
一只歡快的麻雀,悄然劃過天際,掠過‘馬踏飛翔’雕塑,停留在它那張揚挺翹的尾巴上。
在那雕塑的陰影里,那蒼勁斑駁的古榕樹,它那垂掛在蜿蜒枝條上密密麻麻的棕色根須,在秋風里靜悄悄地飄飛著,而它那如龍蛇般蜿蜒斑駁的枝干,巍然不動中俯視著那觀光亭下的小廣場,注視著那站在小廣場上疲憊不堪的陳云。
昏昏欲絕的陳云,心緒混亂的站在陽光里,困惑地打量著他自已那瘦弱而青澀的身子。
悄然間。
從那巍然不動的古榕樹里,傳出那悅耳動聽的<十年>,悄然回蕩進陳云那混亂的心緒里。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
舒緩的歌聲,回蕩在靜寂而燥熱的廣場里,環(huán)繞著觀光亭回蕩在雕塑的周圍。
那歡快的麻雀,詫異地聆聽著歌聲,在它那清澈的瞳孔里,倒映著蒼翠而寧靜的產(chǎn)業(yè)公園,還有那冷冽的熒光小熒幕。
那冷冽的熒光小幕,正緩緩地流轉(zhuǎn)著畫面,還有消影飄幻的結(jié)語。
烈陽當空,微風徐徐的產(chǎn)業(yè)公園,矯捷的麻雀掠過樹稍。
那巍峨霸氣的‘馬踏飛翔’雕塑,倒影著那蒼勁斑駁的古榕樹,而在那古榕樹俯視下的小廣場里,站立著疲憊不堪的陳云。
陳云沐浴著炙熱的陽光,微微地抬頭仰望著耀眼的嬌陽,渾身蒸騰著晶瑩的水霧,散發(fā)著淡淡地炫光。
那悅耳的<十年>,悄悄的從古榕里飄蕩開來。
心緒混亂的陳云,聆聽著那悅耳的歌聲,瞥著那蒼翠斑駁的古榕樹,碎碎念地抬起他那纖瘦而疲憊的手臂,抻開手掌抹過他那汗涔涔的小方臉,滑過他那迷離而恍惚的雙眼,遮擋著那耀眼的陽光,在臉上留下那一條條邋遢而熱血的污濁印記。
面對生活,向往驕陽。
從陳云那指縫間透射的絢爛陽光,悄悄地燃起了他那炙熱的青春,掃除了他那眼睛里迷惘而昏沉的陰霾,點亮了他那曾孤傲而灰暗的心靈。
<十年>的歌聲,悄然回蕩在熒幕里,勾勒出一行行消影飄幻的結(jié)語。
“<公主寶典>:陳云的癲狂,不由地讓人暗暗地想著:有的時候,人都是被他自已給弄的狼狽,而且首先是被他自已的情緒給弄的很狼狽;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的人,那老天隨意的一個玩笑,他的樣子都可以狼狽一整天。”
“<公主日記>:唉!那方腦殼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啊!算了,這些吐槽留給以后在聊騷吧。本公主還是偷偷地去看下那個crycity吧,本公主可是聽說了,他進入了瘋魔碼字的模式,一口氣碼出了近50章,只是質(zhì)量嘛有所欠缺。算了,本公主還是先看看這‘第六章書香淡雅,佳人再會’吧,其它的就讓讀者們?nèi)フ夷莻€crycity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