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白日里傷了手,辛夷晚上睡得更不踏實了。
夢中,走道里的球變成了她最害怕的東西,而球的另一邊,是那張有些熟悉的臉。
“你是?”
“小姐姐,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你……”
“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
辛夷在自己的尖叫聲中醒了過來,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她想或許有些故人確實回來了。
隨著花的敗落,物業阿姨也不知為何的,瞧著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
過了沒幾日,放學回家的時候,辛夷聽見有些業主在樓下討論,說是要換掉這個阿姨。
小姑娘聽了,心下有些不忍,畢竟阿姨在這已經工作很多年了,自己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
更何況,曾經她還把那神奇的藥水分給自己,救活了家里那幾盆奄奄一息的植物。
“喲,小家伙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快讓阿姨看看!”
辛夷聞聲,轉頭冷眼看著小區門口的那兩人。
果然,自己猜的一點也沒錯。
“阿姨,你認錯人了,我前兩天才剛剛搬來,不認識這里什么人。”
“怎么可能,彬彬啊,阿姨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不會認錯的。”
“那您真的是認錯人了,我不叫彬彬。”
“怎么會,難道是我老糊涂了。”
“那不好意思啊,小伙子。”
“沒事。”
看著匆匆上樓的年輕人,阿姨還在那喃喃自語。
“真的是我認錯了,咋會這么像。”
那人進樓的時候,辛夷側了側身,讓他快速通過。
小姑娘輕輕嗅了一下空氣中的味道,隨即微微皺了下眉頭。
好熟悉的味道啊,和樓道里彌漫著的一樣。
看著他往樓上走去,腳步聲在三樓停了下來,很久之后,就是一聲輕輕的開門聲。
寂靜的樓道,讓辛夷仿佛回到了剛搬來的時候,無人可信,無人可依,無人可以傾聽自己那些來自于心底的恐懼。
不知道時遙可曾見過他?
辛夷深信著自己的直覺,過去的噩夢可能再次降臨在自己身上了。
之后的幾天,辛夷總是會在樓道里與那人相遇,那張有些慘白的臉上,始終掛著機械的笑容,而那漆黑的眼仁讓人感覺似乎格外的大,小姑娘總覺得也許只要一眨眼的功夫,黑暗便會侵蝕早已退居一角的光明。
“可愛的小血包,我來了,你可千萬別想跑。”
辛夷在黑暗里睜開了眼,剛才是誰在說話?
這事還沒過幾天,那有些兇狠的樓組長上了門,辛夷看見她有些煩,這位老阿姨可不是善類,在這住了這么多年,辛夷可沒少看她臉色。
“小姑娘啊,把這張表填一下,注意啊,這出生年月可千萬不能填錯啊。”
“阿姨,我可以問一下嘛,填這個是要干什么的?”
“哦,區里要調查現下的住戶情況,所以你還是趕緊填吧。”
“那填個出生年月也就算了,為什么會精確要幾點幾分?”
“阿姨,這么奇怪的表格,我是不會填的,還是請您回去吧。”
“你這是干什么呀,小姑娘,不就是一張表嘛,你乖乖填了不就行了,干嘛要為難阿姨啊。”
“只是一張表?”
“阿姨,那我就只填出生年月日了,至于那勞什子的幾時幾分,您就說我忘了好了。”
“你這孩子怎么說不聽呢?”
“好了,阿姨,我填好了,您走吧。”
“走就走,這孩子甩臉給誰看呢。”
關了門,辛夷透過貓眼看見那女人把自己剛才填的東西揉成了一團,扔在了地上。
“果然有貓膩!”
晚上,與小喆打電話的時候,辛夷有些郁悶的與他談論起了這件事。
“辛夷,我覺得那個女人絕對沒安好心,你要當心了。”
“是吧,你也這么覺著。”
“嗯,辛夷,你知道嘛,那出生年月如果換算成陰歷,再加上出生的時間點,可是能算出人的生辰八字的。”
“如果這要被有心人知道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大事?”
“什么大事?”
“下咒啊!”
“你個小傻瓜。”
“小喆,你這是在說什么封建迷信啊!”
“這可不是什么糟粕!”
“你知道嘛,即使是現在,還有很多地方用這種方式在做法害人呢。”
“有很多倒霉鬼就是這樣被人借走了運勢,最后晚景凄涼。”
“呵呵……”
“那像我一貫如此倒霉的孩子,豈不是被人借一次,就直接去見閻羅王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帥哥。”
“辛夷同學,我在跟你說正緊的,你不要這樣好嘛。”
“不說這個,還能說什么?”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我還能躲去哪?”
“不過辛夷,我感覺這次她倒不像是沖你來的,而是在碰運氣。”
“這世上不信鬼神的大人一抓一大把,她總會逮到一個冤大頭的。”
“對我來說,那個人只要不是你就可以了。”
“小喆同學,聽了你剛才的話,我感覺你還是有同情心的,就是不太多。”
“哈哈!”
“辛夷,保護好自己。”
“如果你有事,我會很傷心的。”
“好啦,我也想跟你吐槽一下,看把你嚇得。”
“要是讓萌萌知道,估計要在夢里笑你了。”
“為什么是在夢里?”
“因為怕你被氣成一只河豚魚啊,那樣就更憋不住了。”
“辛夷,我要掛了,你真是越來越淘氣了。”
可能是因為跟好友打了會嘴仗,辛夷那晚倒是睡的安穩多了。
之后的幾日,那個討厭的樓組長再也沒來騷擾過辛夷。
不過,辛夷也就高興了沒幾天,她就有些害怕了。
小喆所謂的倒霉孩子,竟然真的出現了,而且還不是一兩個。
整個五樓團滅了!
那個該死的樓組長也被清除了。
當白芷繪聲繪色的給女兒說起那五樓讓人無語的漏水事件,辛夷的嘴張得可以吞下一個恐龍蛋。
“所以,六樓沒事,四樓也沒事,就五樓漏水,而且還是一夜之間發生的?”
“是的呀,那股霉味啊,墻都綠了,真是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到此,辛夷已經可以肯定那些人是不會再回來了,她們可能被獻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