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開學(xué)的時候,發(fā)生了點小插曲,不過之后的日子還是很快活的。
一眨眼就過去了幾個月,天又慢慢冷了下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辛夷在樓下偶然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時遙。
“時老師,下午好!”
“辛夷啊!”
“那個老師,你午飯吃了嗎?”
“嗯,吃好了。”
“我們辛夷長大了,都知道問別人有什么吃飯了。”
“嗯……學(xué)校的同學(xué)都是這樣打招呼的。”
辛夷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那辛夷同學(xué)吃過飯了嗎?”
“嗯,吃好了。”
“那就好,我們辛夷同學(xué)可要好好長大呀。”
時遙下意識的想要去摸摸辛夷的腦袋,手伸到半路又縮回來了。
小姑娘長大了,自己似乎不該再對著她做如此親密的舉動了。
用人類的話來說,好像就是“男女授受不親。”
周日,辛夷回了學(xué)校。
在去的路上,辛夷突然發(fā)現(xiàn)跟了自己很久的玉佩被忘在了家里。
昨日洗澡的時候,媽媽說繩子看著有些松了,就讓女兒取下來,說要重新編一下,結(jié)果今日就忘了帶出門。
辛夷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想著最近也沒有怪事發(fā)生,一周不戴玉佩,應(yīng)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沒過幾站,她就把這個煩惱拋之腦后了。
吃好了從家里帶來的晚飯,辛夷一個人躺在床上玩手機。
玩著玩著,她就被周公拖入了夢鄉(xiāng)。
后來,她是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吵醒的,在半夢半醒間慢慢坐了起來,把白色的蚊帳掀開了一點。
“什么事這么吵啊?”
“咦,辛夷,原來你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呀,今晚你睡得好早啊!”
“琴琴,你大半夜的又在吃米線啊!”
被吵醒的眾人都聞到了寢室里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人家餓嘛!”
“哎,還好我睡得晚,不然就要像你們一樣被吵醒了。”
“小伙伴們,現(xiàn)在我真的是越來越相信易茹說的,我們這層樓不干凈。”
“閉嘴,現(xiàn)在怎么連琴琴你也開始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了。”
聽著口氣,程冰似乎有些生氣了。
“不是呀,你們聽我說,剛才我去倒開水的時候,聽說七樓又出事了,現(xiàn)在走廊里的人就是從六樓搬出來的學(xué)姐。”
“什么事啊?”
“你們還不知道吧,從上周五開始,每天半夜,七樓都會有人唱歌。”
“那不正常嘛,大概是哪個周末不回家的學(xué)姐借著唱歌在放松一下心情吧,反正周末學(xué)校也沒什么人。”
“小伙伴們,那你們可就錯了,我問過了,原本住在七樓的學(xué)姐們都畢業(yè)了,現(xiàn)下七樓可沒有人住。”
“你這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
“前幾天被吵的睡不著的學(xué)姐們還一起上去看過,整條走廊空蕩蕩的,白天看著都有些滲人。”
“這一看啊,可把住在六樓的學(xué)姐們嚇壞了,這不她們都收拾了東西搬下來住了。”
“可我們這層……”
“沒辦法啊,在鬧過鬼的地方住總比正鬧著的好一些吧。”
“這……”
“今晚我們還要睡覺嘛,感覺又有點被嚇到了。”
“睡啊,明天跟你們講一個勁爆的消息。”
“什么消息啊,我現(xiàn)在就想聽。”
“唉,這件事不適合晚上講,還是等太陽出來了再說。”
“為什么我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要不還是不要說了吧。”
“沒事的,有些故事,大家還是應(yīng)該知道的。”
“好吧,那明天聽吧。”
“哎,琴琴,你吃完米線記得把垃圾丟出去啊,不然小強要來光顧我們這了。”
“好,親愛的寢室長大人。”
聽完琴琴的話,辛夷突然感覺自己困意都被嚇跑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天亮了才瞇了一會兒。
吃午飯的時候,琴琴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罐酸辣米線。
“琴琴啊,這米線就這么好吃,我怎么感覺你天天都在吃。”
“再這樣下去,我們的衣服上都要飄出一股酸辣粉的味道了。”
“好吃嘛!”
“你確定這里面沒加什么東西吧。”
“沒有啊”
“哦,你這讓人感覺整個人都被它控制了一樣。”
“好了,小伙伴們,今天的飯后故事就要開始了。”
“你們知道嗎,原來我們學(xué)校以前不在這里,是后來才搬過來的。”
“你要說的就是這樣?”
“當(dāng)然不是啦,你們別急,聽我慢慢說來。”
“以前啊,我們學(xué)校這塊地原來是塊空地。”
“這不是廢話嘛,不然咋么造大樓啊。”
“可是啊,據(jù)說動工的時候從地里挖出來了很多骨頭,據(jù)說是人骨啊。”
“你們說這可不可怕。”
“嗨,琴琴,我以為什么事呢!”
“你要說的就這個啊。”
“我以前聽我奶奶說,她們的上一代死后都是埋在家附近的地里的,往上插塊石碑就算很好了。”
“還有很多人就插塊木板,這年數(shù)長了,板上的字被雨水沖沒了,也就不知道誰是誰了。”
“你們想啊,我們學(xué)校在郊區(qū),這塊土地上多的是這種墓地,挖出骨頭有什么奇怪的。”
“有件事啊,我一直沒跟你們說,其實我們操場原本就是一塊墓地,說不定現(xiàn)在下面還埋著不知誰家的祖宗呢。”
“突然明天不想去晨跑了,一想到我在人家的骨頭上跑來跑去,就感覺瘆得慌,好怕晚上它們會來敲我們的門。”
“快別說了,我怎么感覺現(xiàn)在房間里溫度有點低啊!”
“對了,說回來,那現(xiàn)在六樓和七樓都沒人住了,那五樓會不會出事啊。”
“琴琴啊,你還是繼續(xù)吃米線吧,不然我怕五樓的同學(xué)會下來打你。”
“好了,小伙伴們,散會吧。”
晚自習(xí)的時候,天開始下起了小雨,好不容易盼到鈴聲響起,辛夷和同學(xué)們只能一路狂奔回了宿舍,每個人都狼狽極了。
等到大家洗完熱水澡,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22點。
關(guān)了房門,小姑娘們忙著坐在鏡子前吹頭發(fā)。
“孩子別哭總有一天你會長大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孩子別哭我也曾經(jīng)像你一樣
獨自流淚卻不知為何
也許我們總是莫名的不快樂
回頭想一想也不過如此
孩子別哭也許你真的太累了
你不快樂有誰懂呢
時間走了也都會走的
大人們已安排的我們能如何
孩子別哭也許你真的太累了
你不快樂有誰懂呢
時間走了也都會走的
等到明天的日出校園的光
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等你長大了你會懂得
大人們已安排的你也會經(jīng)過
孩子別哭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你如此難過。”
“你們聽到了嗎?”
“是歌聲”
“怎么會,我們這是四樓啊,怎么有歌聲?”
“啪嗒”
是門上鎖的聲音。
程冰不愧為寢室長,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她飛奔到門邊,鎖上了寢室的大門。
下一秒,汪瀅把陽臺的玻璃門也鎖上了,順勢拉上了窗簾。
“上床”
“今晚把臺燈都開著吧。”
“我同意。”
又是難熬的一夜,辛夷抱著自己的薄毯,在她陷入夢境之前,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了時遙的臉。
等她醒來的時候,程冰拿著臉盆正準(zhǔn)備出門去刷牙。
“辛夷,你醒啦。”
“寢室長……”
“放心,天亮了!”
“不用害怕了。”
有了前一夜的經(jīng)歷,第二天女孩們早早的洗完了澡,程冰與汪瀅仍然各司其職,按時把門和窗鎖上。
“咚咚咚”
大家剛爬上床,歌聲又一次響起。
所有人都嚴(yán)陣以待,手里都握好了手電筒,深怕那東西會破門而入。
近了,歌聲越來越近了。
最后,它停在了404室的門口。
這時,一曲高歌終究結(jié)束了,可就是這樣的寂靜才是最揪心的。
隨著而來的還有急促的敲門聲。
“是誰?”
“我,易茹”
“你來干嘛,快回自己寢室。”
“我有話跟你們說。”
“別鬧了,快回去。”
“不要嘛”
琴琴聽見易茹似乎有些不開心,就想下床去開門。
這時辛夷聽見隔壁有人在敲墻板。
程冰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攔住了她。
“易茹啊,快回去,我們都睡了。”
門外鴉雀無聲。
下一秒歌聲響徹整個樓道。
同時,四樓的門被一一敲響,似乎還有人在拉門把手,聽著那動靜,每個人心里都慌了。
辛夷死死盯著那扇門,她默默從床上爬了下來,拿椅子抵在了門上。
又是驚魂的一夜。
早晨,辛夷一行人在食堂遇見了易茹和蔡菲。
“易茹啊,不是我們要說你,你昨天大半夜的干嘛來敲門,還非要人給你開門,這事做的有些過分了。”
“什么時候的事,昨天我很早就睡了呀。”
“你在開我們玩笑嗎?”
“不是呀,蔡菲你來跟她們說,我昨天是不是沒去洗澡,很早就躺下了。”
404的眾人看了看正在那里狼吞虎咽吃著鍋貼的易茹,然后把目光釘在了蔡菲的臉上。
“昨天是我在敲床板”
“那張床是易茹的”
“好了,大家別說了”
程冰突然間打斷了對話。
辛夷感覺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即將要浮現(xiàn)出來。
中午正當(dāng)寢室里又被酸辣粉的味道入侵的時候,辛夷望著正在看手機的程冰,忍不住開了口。
“冰冰,昨夜那個在外面敲門的東西并不是易茹對嗎?”
聽到這話,琴琴手一抖,米線落入湯中,濺起的湯汁落在桌上,留下了難看的印記。
“辛夷,你這是怎么了,干嘛說這么可怕的話。”
“琴琴,不是我要嚇你,但是早上蔡菲沒能說出的話就是這個。”
“所以冰冰才打斷她,因為害怕會嚇到我們。”
“我想過了,蔡菲昨夜就是在易茹的床上敲得墻,而那時易茹早就睡著了。”
“其實我昨晚剛開始也不確定,只不過感覺昨夜易茹的行為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
“按照她平時的作風(fēng),在我們拒絕她之后,她就會乖乖回寢室,絕不會死纏爛打的,更何況她一直很怕蔡菲,咋么昨夜卻突然不怕了。”
“直到我聽見403有人敲墻,我就明白了,這是403的人在給我們提示,告訴我,門外的人不是易茹。”
“這也太嚇人了吧。”
“你們還記得那時我們剛拒絕易茹,歌聲就響起了嘛,還有敲門聲。”
“我突然不想再聽到易茹的聲音了。”
“好險啊,昨晚差點就開門了。”
“如果開了,我們寢室是不是就團滅了。”
“還不止吧,說不定還會成為傀儡,去坑其他的同學(xué)。”
“還好有程冰在,這腦子真是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