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tui,heeee,tui......
狗哥在一旁劇烈的吐了一會,腮幫子都酸了,終于停了下來。
吐完之后,狗哥也笑了起來。
“哈哈哈,文貴,你拉的屎,究竟是有多臭啊,一頭鯊魚都能被你熏的逃走?”
“哈哈哈......”
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陸子鳴三人距離香港,越來越近。
只是,隨著越靠近香港的海岸線,陸子鳴的神情卻沒有太多的欣喜,反而變得越來越凝重。
因為他知道,最終的考驗,要來臨了!
有時候,人類往往遇到的,最危險的事情,不是來源于自然界那些頂級的捕獵者。
而是人類的同類,人??!
對于逃港者來說,下海游泳遇到鯊魚,固然危險。
但再危險,也危險不過到達海岸線上時,來自同類的黑槍。
有些偷渡者,費盡千辛萬苦到達香港。
還沒來得及迎接他想象中的美好生活,就被黑暗里的強盜同類手中的槍支,給一槍命中。
或者是等到偷渡者精疲力盡的上了岸,同類持著一把刀上前,搶奪偷渡者身上全部的財物。
不給,死!
有時候,給了,也是死。
而那些在黑暗中現身的強盜同類,他們害人的理由,往往很簡單。
可能是一個玩笑,也可能是因為金錢,還有可能是因為對于生命的漠視。
這個時代,人命不值錢,尤其在這里,就更加不值錢了。
隨著偷渡潮的出現,甚至連帶著興起了一個行業,“拉尸行”。
當時的公社規定,每埋好一具被淹死的偷渡客尸體,可以憑證明到蛇口公社。
領取勞務費15元,如尸體已經腐爛,甚為難聞,掩埋困難,就加至20元。
在當時,這個數目相當于很多村民,十幾天,甚至一個月的收入??!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最鼎盛時期,有人從公社,領到了七八百元的葬尸費。
這個巨額數字的背后,意味著血淋淋,無比可怕的事情。
不知有多少人,將生命獻祭給了海灣。
其中有不少是力竭而死,被鯊魚咬死,但也有不少,死的很冤。
現在,距離香港只有一步之遙了,但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松懈!
對于自己的某些同類,陸子鳴往往報以最大的惡意。
狗哥和宋文貴,輕手輕腳的游到了一顆礁石旁。
而陸子鳴則是聚精會神的打量著海岸線后邊樹林里的黑暗。
海岸線后邊的樹林中,黑暗一片,寂靜無聲,什么都看不清,似乎什么都沒有。
但陸子鳴總覺得,在那片黑暗之中,正有人死死的盯著他??!
過了一會,咕咕咕,一只不知道什么品類的飛鳥,從海岸線后邊樹林中的黑暗里飛出。
是飛鳥!有飛鳥就不太可能有人隱藏,這讓陸子鳴松了一口氣。
但不能完全不防備,陸子鳴下入海中,和狗哥以及宋文貴,輕手輕腳的游向岸邊。
只是,三人剛剛上到岸邊,靜默無比的夜空中,一道無比突兀的槍聲,驟然響起!
啪?。。?p> 當槍聲響起之后,陸子鳴眼眸暴突,身軀震顫,瞬間趴倒在地!
當他抬起頭來,就見到海岸線后邊的樹林之中,有著三伙人馬在火拼。
期間,還夾雜著喝罵聲,怒吼聲,以及......
慘無人道的痛苦哀鳴聲??!
“怎么回事?特碼的,差佬怎么找到這里的?!”
“大佬,差佬人多勢眾,還有槍,你快跑!”
“開槍,殺差佬!!”
“別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投降吧??!”
陸子鳴的目光之中,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
面對差佬的威脅,那道高大的身影語氣囂張道:
“哼,想要我投降?!做夢呢你們?!”
下一刻,那道高大的身影扣動扳機,瞬間,槍聲大作。
密集的槍聲,猶如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在槍焰的閃爍中,陸子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名高大的身影。
突然間,一顆流彈命中了陸子鳴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大樹撲棱棱顫動著。
宋文貴的聲音,也在顫動著。
“怎么辦,我不想死,我還沒娶媳婦呢!”
陸子鳴沒有說話,他的心中,也沒有絲毫的緊張。
因為陸子鳴知道,遇到危險,緊張是難免的。
但如果想要安全的度過危險,那么,你就必須要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對策。
緊張不僅不會讓你脫離危險,反而,緊張和恐懼會侵蝕你的大腦,讓你更加的危險!
所以,當陸子鳴冷靜下來之后,他瞬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陸子鳴轉過身,拉著宋文貴和狗哥撒腿就跑。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下海之后沿路返回到了那顆礁石旁,將腦袋和身體全部潛藏在海水中。
然后,陸子鳴就靜靜的聆聽著。
槍聲越來越密集,同時,也在向著這邊靠近。
“特么的,差佬怎么會找到這里,壞了我的好事!”
“真背,我今天出門前,特意找過大師算過黃歷的啊,大師明明說是個好日子的!”
“我這次回去之后,要和大師好好談一談了!”
陸子鳴潛伏在冰冷的海水中,一雙眼眸隱秘的看向了岸邊。
岸邊身形高大,手中拿著一把槍,此刻十分暴躁的男子,正是陸子鳴剛才驚鴻一蹩的對象。
男子罵了一通,就帶領著幾名手下,迅速的逃離了這里。
同時,樹林中的槍聲,也開始漸漸的減少。
很快,這片地域,重新恢復了靜默無聲的狀態。
只是,陸子鳴三人并沒有選擇出去,而是依舊潛藏在海水中。
陸子鳴三人潛伏在海中,足足一個小時,直到他們三個人感覺快要被泡發了。
才終于游出了島礁。
提心吊膽的上了岸,沒有槍聲響起,也沒有人出現,三人同時長長松了一口氣。
宋文貴癱倒在地,看著陸子鳴,一臉苦笑道:
“子鳴,你也沒說,香港這么危險啊?!?p> 陸子鳴也感覺身軀無力,心神稍稍放松之后,身體就倒在了沙灘上。
面對宋文貴的話語,陸子鳴躺在沙灘上,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道:
“現在的香港,確實很危險,金黑不分家。”
“但......”
陸子鳴話音一轉,嘴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絲毫沒有剛剛才經歷過生死危險的惶恐和害怕。
他的語氣十分平穩,甚至透著一絲興奮的說道:
“富貴,險中求啊?!?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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