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番外—田闊自白(one)
二十八年前峰川市商賈慕家掌上明珠慕茹與塘澤市第一高級中學教師田尚恩一見鐘情,半年后背著家族偷偷與之結為連理。
次年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慕茹希望兒子能像卷柏一樣頑強成長,于是取了個乳名“卷柏”。
在小卷柏上戶口前田尚恩學寫廢了幾百多張紙終敲定成“田闊”。
孩子六個月大時,慕茹抱著兒子去學校門口接自己的丈夫,因為那天是田尚恩28歲生辰,她想給丈夫一個驚喜。
就在田尚恩欣喜地奔向他們母子二人時,原本停靠于不遠處的大貨車突然啟動并飛速朝他駛來,然后在慕茹僵住地笑容中,將他卷入巨大的車輪下。
那天是田先生的生日亦是父親節。
那天是田夫人喪失了摯愛的丈夫。
那天是小卷柏剛被母親教會“爸爸”二字,可惜田先生永遠不知道了。
殷色的車胎,模糊的肉體,慌亂的人們,呆滯的妻子,懵懂的孩子。
一時間場面慌亂又寂靜,沒有女人的哭聲,只有人來人往的鼎沸。
人群外有個女孩被伴侶緊緊捂住雙眼抱在懷中。倘若車輪底下的不是田尚恩,遇到這種事想必也會同男孩那般捂住愛人的眼睛吧,遺憾的是他再也不能了。
第二天慕茹被強行帶回家族,然后慕老在安慰她時說一不小心露了嘴。原來老人家知道女兒背著家里私自與一個窮苦教師結婚后大怒,然后命三女兒的婆家姐夫趙志邦開車撞癱田尚恩,這樣女兒定會吃不了苦而選擇回來,然而不想對方當場死亡。
而兇手趙志邦并沒有被人受到法律制裁,因為他當初怕事情敗漏惹得一身腥,于是找了個只要錢的亡命之徒干的,所以他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
慕茹萬念俱灰之下一病不起,一個月后拋下尚在襁褓的卷柏撒手人寰。
再一個星期后慕四媳婦抱著同樣六個月大的兒子慕濋在商場遭人搶劫,幼子從懷中脫落當場夭折。但慕老爺子卻對外宣布傳聞是假的,孩子只是重傷而已。
果然不久后孩子再次出現在大家視野中,但那次慕家罕見地辭退了不少老人。特別是從小照顧慕濋的奶媽也被換掉了,只留下幾個不太重要的依然在侍奉。
一時間外界皆議論紛紛,各種猜測圍繞慕濋身邊。
時光荏苒,慕濋十六歲偶然偷聽家中曾經幾個老仆私議當年事,得知真相后懷著恨意忿而離家出走,他怕忍不住殺了趙志邦。
飄蕩一年后最終落腳地是慕濋親生父母相知相愛的地方——塘澤。
在表面上應喚作父親實則應是舅舅的慕忱幫助下,他得以成功再次用起“田闊”這個身份。
孤兒,憑借自身努力考上警校,畢業后以優異的成績被錄用為塘澤市公安局刑偵隊的一員,接著晉升為副隊長。
這便是“田闊”這個人奮斗的經歷,而作為“慕濋”則被慕家宣告去往國外進修了。
其實早在他出走那年就已經在國外名校進修完畢,培養方面慕老對他就比別的晚輩要嚴苛三分。無人問他是不是很累,也無人關心他是否真心愿意被安排好的生活。
還是家族宴會上老二慕藺突然崩潰,不顧在場大聲指責老爺子放著幾個兒子不選擇竟打算把家族權利直接交于田闊繼承!
而慕老竟一點也不慌張慢悠悠地道出一個守了多年的秘密——慕藺只是當年慕老夫人心慈收養的一個孩子。
果然豪門世家從不缺狗血故事,現在想想真慶幸自己已經離開,那個家太令人窒息了。
一次偵查中窩藏在暗處的歹徒向田闊開槍,千鈞一發之際原隊長燕仲國首先察覺然后奮力撲在他身上將之死死抱住,田闊也遂而察覺將歹徒擊斃,然而燕隊還是不幸犧牲了。
回去后田闊被直接升為隊長,彼時他才剛過24歲,成了最年輕的隊長。
光鮮亮麗的名譽下無人知道燕仲國犧牲那瞬間成了他的心結,一直覺得是自己的愚鈍害死了隊長,愧疚不已。
再后來慕忱拖人轉交給交給自己一只口琴,并說是他親生母親留下的。于是每天晚上睡前田闊總會吹一會兒口琴再睡覺,方能有所緩解。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他離開慕家已有十二年,中間慕老也有過派遣人帶他回去。
但他僅是冷冷一句:“你想像當初對我母親那般逼我嗎?”
嚇得慕老爺子再不敢輕易打擾他,直教人暗中守護。
然,田闊厭惡自己依舊被困在慕老眼皮底下,于是悄悄搬離家屬院——除了特殊情況是不會回去住。
有天田闊去郊外烈士陵園照例給燕仲國上香,回去途中因貪賞春景隨后無意中看見一姑娘尋短見,趕忙跑到人家里救人。
一場烏龍才知道對方就是塘澤集團衛總裁的夫人,而且人家是真的只是在看風景!
更令他窩心的是對方丈夫顯然將自己當成“奸夫”了,好心救人,反倒不慎將名譽差點搭進去。
這衛夫人怎的那么不矜持?堂而皇之不知羞恥地隨便摟抱陌生男子死皮賴臉問對方名字,更重要的是當著自己丈夫的面!
最后從衛家離開之后原以為雙方不再有所交集,那時他并沒想到這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吃頓飯遇上在逃嫌疑人,抓捕時,衛夫人不知從那兒冒出來成了人質。
回趟家被忽然攔下可憐兮兮地模樣,他終是心軟答應了。
再后來看到她失魂落魄狼狽不堪的樣子后,突然很慶幸自己又回來了。
他也很納悶,怎么每次相遇都是這女人無比狼狽的時候?
至此之后田闊發現自己越來越奇怪,聽到有關她的消息會不由自主地支起耳朵。
阿晉親切稱她小靄,自己會生出莫名煩躁,并趁著空閑時間去找她,還幫她賣泡泡機。這要是讓范明幾人看見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以前每次休息期間他仍是待在局里工作點別的,即使搬了新家也很少回去,反而是馮子晉常常一個人回去。直到偶然曉得她成了自己鄰居,自己才開始和阿晉一起回家,假期也不再在局里窩著。
同事們都調侃他是不是在家里藏了個小嬌娘?
關鍵是子晉那小兔崽子竟然裝出一臉嬌羞故意烘高氣氛,讓他百口莫辯。那幾天他一看見阿晉就手癢癢,對方看見他則撒丫子就跑,比局里的警犬還快!
嗯,下次再出偵查可以考慮只帶馮子晉。
煩躁使他更愿意每天忙碌工作,直到那天趙元香來找自己,她也會撒嬌也會耍賴,然而自己卻沒有像對待沉靄那般有耐心的對待趙元香。
那瞬間,他隱約知道這些日子以來眾多的不對勁和煩躁皆是些什么了,可他內心還是不愿承認。
一次觸碰,一點嬌嗔,一聲“田隊長”便動心,對于他這種性情人來講太過荒唐。
簡而言之就是個神經病!
直到那天馮子晉給他打電話說沉靄律師半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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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梗子
對不起,思來想去還是給小田田安排了個狗血身世 ...... 誒?田田你干嘛?!有話好好說!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