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太浪漫的遇見
那天之后兩個多星期沉靄都沒再見過衛平昭,也不關心他去了哪兒,霸總不在家她落得自在,省地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辣眼睛。
傭人們一如既往待她苛刻,就算這次受傷了需要照顧他們也沒改變自己的態度。僅有一位叫阿卡的姑娘每天盡心盡力照顧,除此之外還有位清潔阿姨過來打掃下房間,其余的再沒有任何傭人走進她這扇門。
蘇閔翌日便來看過她,結果被衛平昭知道后直接吩咐傭人若有人再來看沉靄直接拒之門外,不許她們相見。
大哥,你跟法海有什么血緣關系么?
更甚的是他還命人把她手機電腦全都打包收走了。
就如同養在籠中的金絲雀,越是渴望自由,他越要拔掉它的每根羽毛。
喜歡掌控所有事情,這倒還挺貼合他霸總人設。
沉靄氣到恨不得整日蹲在旮旯里畫圈圈!
目前除右腿還是不太利索以外,整個身體基本已無大礙,整日清閑的都快要長蘑菇了。忽然覺得大學的日子還挺好,雖然忙碌無聊,但相比于這種“隔絕世間”的生活,前者就顯得有趣多了。
爸媽這個時候在干嘛?他們出差兩個月回來發現女兒沒了,會不會……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緊急拉回飄蕩得思緒。
腦補集中注意力專注思考她當初是如何穿來的——高燒。
她是因為高燒卡進來的,且當時有意識,也就是說作為現實中的身體并沒有死,那么眼前一切不過只是夢而已!
既然是這樣,那……
眼神瞟到床柜上的水果刀——唔!不行不行太疼了!
目光再向上移——嗯,大人時代進步了!
最后落到一扇緊閉的落地長,這扇門除了阿卡每天早上過來打開透透風,其余時間都是關著。
伸手拿過今早阿卡送過來的腋拐,拄著下了床。這還是她第一次獨自下床活動。以往是阿卡不允許她下來,說身體還在康復期,應需靜養。
來到落地窗前推開門,只見陽臺上種植了各種顏色的小蒼蘭,現在恰是春季,蒼蘭花開的正好,微風輕掃過花蕊,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脾的芳香。
輕輕觸碰其中一朵,蒼蘭的花語是純潔、濃情、幸福。
它們美麗的背后承載了少女對愛情的期望。可結果呢?純潔被踐踏,濃情被沖散,幸福被碾碎,一地狼藉,什么都沒了。
“你如此喜愛它,可最后結局卻是那么的不幸。”喃喃低語。
花兒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微風地撫摸是多么陶醉,一顫一抖,甚是嬌俏。
把拐杖倚靠在欄桿上,然后用兩只胳膊和另一只沒受傷的腿一起發力攀上陽臺邊,接著調整了下身體坐在上面。
低頭俯視眼眸有片刻眩暈,趕緊閉眼晃晃腦袋抬起頭,再睜開時忽然被闖進眼里的事物震撼了——
屋后是兩旁種滿大島櫻的街道,大概是距離郊區有些遠所以只有少量的車輛路過。
“嘩啦……”這陣風有點大,許多潔白色花瓣被風捧到空中,鳥兒從中間飛過,漫天櫻花稍作停留又紛紛揚揚地飄落,暈黃的日光撒在上面像是為它們披上一層朦朧的薄紗,美得好似仙境。
她好像忘記一開始的目的了,獨自沉醉在大自然醞釀的美酒中神怡心醉。
“喂!”
嗯……聲音真好聽磁性滿滿,可如此美景大嗓門兒也忒煞風景。
“你別跳啊!快下來!”
sei呀這是!跳你個羊毛卷咧!勞資就……呃,雖然一開始確有此意,但現在不是!
不耐煩地尋聲望去,只見對面行人道上某棵大島櫻下站著一位身穿靑褐色風衣的男子。
距離有點遠,面容有點模糊,可是她的心卻“砰砰砰”控制不住頻率,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微傾。
這時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急促又緊張:“喂!小姐請您不要激動!有什么話什么事我們下來再說好吧!請您不要激動!”
她這個房間在三樓,距離地面有點高,很顯然如今這個架勢引人誤會了。
男人情急之下左右查看下過往車輛,然后等離得較近的車輛駛過去后跑到對面人行路上,這樣與沉靄離得更近。
就在她以為對方要繼續勸導自己時,卻見他忽然往左一拐,路過一個拐角再一拐,得,徹底看不見男人的背影了。
沉靄:……
還以為會繼續巴拉巴拉灌雞湯呢,結果跑了,估計相信她不會跳了,所以就走了罷!
沒有從陽臺上下來,繼續坐在上面看風景。托腮思考著剛剛那個男人身影好生眼熟像在哪里見過,在哪里呢……
“啪!”
兩手猛地拍出一個響亮,靈動的杏兒眼好似林中小鹿。
哦!醫院!
對,就是他,救了自己。哎呀!距離太遠沒看清恩人長相,還沒跟他說聲謝謝呢!唉算了,大千世界自己上哪兒找去啊,若是有緣再見時再說感謝什么的吧。
正想著,只見“碰!”的一聲巨響,把她嚇得一個聚靈,這又sei!沒完了是吧!
正要扭頭發火發現自己房門被撞開,進來一大群傭人保鏢,還有一人在這些人里最顯眼,青褐色風衣,咦,這不她那恩人么?
“啊!!!”是一個女傭的尖叫。
不是大姐你搞啥呢,飄高音呢?這兒不是中國好聲音,你跑錯片場咧!
“小姐您這是在做什么?請趕快下來。”這是阿卡說的。
仰天無語,動動身體想正過身子跟他們說自己沒啥想法,不想此舉引來更多人地躁動。有個保鏢說讓他們看著點,他去一邊給主人打電話。
欸別呀兄弟!我真的啥事沒有!別打小報告呀!哦嘎以低鈉sei!!!
趕緊翻身要下來,結果支撐得手不小心一滑致使身體失去平衡,重心向后倒,她心下一沉:好了,朋友們撒由那拉,姐要回家了。
閉眼瞬間好似有個靑褐色影子向她沖來,接著天旋地轉,身體沒有失控墜下,反而是跌進一個溫暖懷抱。
耳邊傳來清晰地“砰砰砰”得聲音。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剛毅的面孔——修長濃眉如劍鋒一樣高高揚起,漸細漸淡地隱進鬢角;眉下是雙深窩眼,金黃的光線折入里面,像黑暗里溫暖的火苗,深沉和睿智皆揉碎在他的眼里。
“沉小姐!沉小姐!”趕上前的傭人要從男人手中接過,誰知她毫不猶豫地揮手打掉伸過來的爪子。
轉而緊緊抓著男人衣袖說:“你是誰?你叫什么名字?還記得我嗎?”
一連串問題讓男人愣了愣,隨即回神道;“這位小姐我扶您起來吧!”
沉靄摁住對方胳膊:“你先告訴我名字!”
對方有些無奈:“名字不足以掛齒,看樣子小姐您已無大礙,那么我也該走了,再見。”
說完抽離手掌,把人交給一旁的女傭。
他剛站起來,那邊沉靄不知道看見了什么,忽然奮力推開扶著她的傭人,并借力搖搖晃晃地站起。
腿還沒好利索當然重心不穩,因此猛地向前一撲,正好攔腰抱住男人強筋有力的腰肢。
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就算主人不讓他們稱呼沉靄為“衛夫人”要稱“沉小姐”,但是哪個不知對方是衛平昭明媒正娶?啊是,當初婚禮儀式舉行到一半新郎跑了,可戶口本的配偶欄里明明白白寫著“沉靄”二字,國家認定,誰也否認不了。
現在呢,這位掛著“衛夫人”頭銜的沉小姐竟在臥室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公然纏著別的男子不撒手!這要傳出去,衛家的臉面怕是要被人用唾沫洗禿嚕皮了!
“這位小姐請自重!”男人身體明顯一僵,驟然斂起神色肅然道,并大力去掰沉靄手指頭。
她被掰得痛了,大喊:“啊呀,疼!”抬頭看向男人的眼神盛滿了委屈,“你別掰了好不好,我疼……”
嘶~完了完了,沉小姐不甘閨中寂寞給主人戴綠帽子了!還是在他們所有下人親眼目睹下,主人會不會為了保守秘密而挖了他們的眼睛割了他們的舌頭?
正大家亂成一鍋粥時,不知是誰喊了句:“主人您回來了!”
場面驟然寂靜無聲,除了風暴中心的二人,其余皆齊刷刷望向房門口。
衛平昭不知道什么時候趕來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聽了多少,反正此刻他臉倒挺黑的。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我扯開?!”霸總陰沉沉低吼道。
一時間大家七慌八亂地上去準備扯開沉靄和她抱著的男人,誰知還沒碰到她,只見這膽大包天的女人冷下臉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他們驟然停下,全員皆張口結舌。
在大家印象中沉靄自嫁進這個家以來大家還沒見她發過脾氣呢,平時就算下人們再怎么欺辱她,也不會跑去跟衛平昭告狀。
脾氣好的像個小泥人,任你揉捏搓扁,絕不吭哧一聲。
所以他們越發放肆,克扣她的食物,忽視她的存在。就算有一天沉靄出門溜達碰見她們,她們故意找其的茬,對方也會選擇一笑了之不予計較。
現在呢?這誰?
沉靄轉臉笑盈盈地對眼前的男人說:“告訴我名字,我就松開你,說話算數不耍賴皮。”
男人臉色和衛平昭相比也好不到哪兒去,原本辦完事后直接回警局。結果回來時突然聞到濃烈的花香,于是開車左轉右轉來到味源處,發現一大片美麗的櫻花,便停車下來駐足欣賞。
忽然余光察覺有什么東西從陽臺外爬出,起先還以為是這家出了小偷,結果定睛一看,竟是個姑娘要尋短見!
勸她,還不聽,身體一個勁地往外斜。估計她家人還不知道,于是這才敲門解釋情況后跟著傭人趕到這里。
“田闊。”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傳進在場每個人耳朵里。
某個得逞的女人笑意更深了,松開交纏在田闊腰間的一雙玉臂。
在他剛放松身體時又一把撈起對方右手緊緊握住,說:“田先生您好,我叫沉靄,你叫我小靄,靄兒,阿靄都行,喜歡哪個就叫哪個!”
她這邊肆意地給霸總帶著綠帽子,就好像從未注意到某人來了似的,纏著田闊問東問西。
比如——
“田先生你家是哪兒的?”“你做什么工作的呀?”“多大了?”“有沒有婚配?”“你……”
傭人們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沉、靄!!!”
終于霸總往日從容自若矜持高貴的形象此刻出現了裂痕,周圍氣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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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梗子
論:當男主被女主訛了腫么辦? 答:廢話!還不趕緊躺平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