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菊趕來接頭地點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女生的嬉鬧聲了。
他很疑惑,燈風鼓樓這個點怎么可能會有女生的聲音呢,他要是聽到魔獸的吼叫可能都不會意外。
青磐市野外錯綜復雜,綠植眾多,沒有感知能力的話,甚至不知道魔獸就在身邊。
而且受地勢影響,晚上經常會被野獸從小山坡上沖下來襲擊。
所以他覺得接頭的地點有女生的聲音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畢竟青磐市本地人都默認晚上不出城的。
難不成接頭的是兩個女人?非洲菊暗暗想到。
等他靠近一點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不可能接頭的人,那邊的代理不可能這么不靠譜。
他可是提早半個小時過來踩點的,對方可不會這么早過來,別人是準時到的,迅速交易完就撤,避免出現意外的。
非洲菊看到一群女學生在11點多的時候出現在這種黑森森的鼓樓內,一時間不知道殺了對方好,還是放了對方好。
他性格就比較穩健,主張的是如果對方離去,就當沒事發生,但這群女生竟然坐在小石墩面前開啟了發情大會。
和代理接頭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要是到時候生出其他事端就不好了,他本來也不想殺害這些青蔥年少的女學生,但沒辦法,如果出了意外,藍玫瑰會第一個扭斷他的脖子。
非洲菊瞬間跑到燈風鼓樓的頂層,此時五個女生還在笑嘻嘻的,完全沒在意到危險已經接近了。
隨著他一陣風屬性魔能的爆發,五個女生頓時停下了嬉鬧,轉過頭來,驚恐的看著被風之氣息護體的非洲菊。
五個女生雖然反應慢,但現在就是傘兵也能看出來非洲菊來者不善,在烏漆嘛黑的野外建筑里,一個c級覺醒者氣息全開,加好buff站在他們面前對峙,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們是什么人。”
非洲菊那尖銳的聲音在每個女生耳邊響起。
“我..我們...”
色女人本來想鼓起勇氣說自己只是來玩的,但說著說著就因為緊張而結巴了,完全沒有討論男人時的那股氣勢。
張嘉嘉此時挺進出來,她踏出一步,意圖很明顯,想要和對方進行對話,但她還沒出聲,余恩就繃不住了。
看到對方爆發出來的魔能氣息,這群女生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的能力被壓制,要是動起手來,絕對會被瞬秒。
她們可沒聽說過會有惡人過來,她們只知道路上可能會有低級魔獸,是在她們能處理的范疇內的。
“這幾個學生是我帶過來的,怎么樣,貨呢。”
余恩一看對方拿著個小箱子,很有可能是來交易什么奇怪的道具的。
所以他準備搏一搏,畢竟這里還有好幾個e級廢物女生在,和面前這個男子打起來肯定不是最佳選擇。
非洲菊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余恩,頓時有些心驚,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對方在現場。
但這樣他反而認為余恩是正常的了,畢竟他們這些人躲藏的能力都不錯。
沒能力的早就死了。
想到這非洲菊皺了皺眉頭開口道:
“不是,我們頭沒跟我說你帶妞過來呀。”
非洲菊沒有放下戒心,一臉懷疑。
“廢話,我不帶幾個學生妹,我出城別人不都得懷疑我出去干嘛去了,我帶了女人,根據我在他們腦子留下的形象,一下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余恩氣焰囂張,理所當然的說著歪理。
他雖然也才十多歲,和這群女生差不多大,但由于早期勤工儉學,接觸了些許社會氣息,所以看上去非常成熟,而且鼓樓內還很暗,非洲菊也只是堪堪看到余恩面孔,更多細節沒有了。
隨后余恩發現自己好像囂張過頭了,于是補了一句:
“現在特殊情況,理解一下。”
非洲菊看到對方語氣軟了下來,頓時也就舒心了不少,他還懷疑對方怎么敢這么囂張呢。
“你帶這么多妞,不會壞事把。”
余恩拍了拍自己胸膛。
“放心,我在外的形象是花花公子,十個我都帶過,別說這幾個了。”
“而且這幾個妞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因為他們的家人都被我,嘿嘿嘿..”
余恩說完歪著嘴一臉邪惡的笑了起來。
而非洲菊看到余恩露出和自己平常一樣邪惡的笑容后,終于放下了戒心。
“擁有這種笑容的,不可能不是壞人”
非洲菊在內心暗暗想到。
而幾個女同學除了張嘉嘉非常意外后,其他的都一臉懵逼,張嘉嘉使勁的給余恩眼色,而余恩則瞇著眼沒有說話。
后來實在煩得不得了,他害怕被對方看到張嘉嘉的異樣,余恩無奈的對張嘉嘉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她穩住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不然大家都得死。
也不知道張嘉嘉和其他女生有沒有看懂余恩的眼色,反正現在她們都安靜了下來,好像隱身了一樣。
“你這幾個妞,成色好像都參差不齊啊,也就面前這個妞和隔壁那個看上去不錯。”
之前偷聽了女孩們說話的余恩知道非洲菊在說誰,他指的是張嘉嘉和小春。
“換下口味嘛,你聽說過adc和輔助嘛,吶,這兩個就是adc拉。”
余恩一臉邪笑的說道。
非洲菊雖然未到中年,但也很少接觸游戲之類的東西,開玩笑,每天都出生入死,誰還有空玩游戲。
他“哦”了一聲,表疑惑狀,似乎是要余恩解釋。
余恩則拍了拍僵硬的張嘉嘉,她進入了極度緊張又極度懵逼的狀態,整個人肌肉都變得僵硬起來。
“來,你給他說說什么是adc,什么是輔助。”
張嘉嘉被余恩拍了一下,頓時從僵硬的狀態回過神來,她眼神有著很深的求知欲。
但她也知道,現在不配合好余恩的話,對面那個人指不定就殺人滅口了。
“adc指的是主要物理輸出手,輔助則是輔助adc的人”
余恩看到張嘉嘉竟然還真的能說出個一二來,頓時感覺對方的moba游戲沒白玩。
“不錯嘛,你竟然知道,獎勵你一巴掌。”
余恩哈哈大笑,順手拍了一掌張嘉嘉屁股,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而張嘉嘉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巴掌拍神經了,開始失了智的說道:
“開玩笑,我超懂的好不好,上次你說的苦瓜,我只是一時沒記起來,現在我能倒著給你背出來。”
張嘉嘉說完就欲背誦苦瓜的維生素含量。
余恩打斷了她,一臉邪笑的說道:
“我們今天玩點新花樣,黃瓜怎么樣,來,背誦一個黃瓜的生長周期表。”
非洲菊此時也饒有興趣的聽著兩人打鬧,這種帶有顏色隱喻的東西,他最喜歡了。
張嘉嘉哪里不知道余恩背后的意思是什么,于是氣極上頭道。
“背就背,你還真以為本姑娘是學渣,我上次特意連黃瓜的資料都查閱了。”
“黃瓜(學名:Cucumis sativus L.)葫蘆科一年生蔓生或攀援草本植物。莖、枝伸長,有棱溝,被白色的糙硬毛。卷須細。葉柄稍粗糙,有糙硬毛;葉片寬卵狀心形,膜質,裂片三角形,有齒。雌雄同株。雄花:常數朵在葉腋簇生;花梗纖細,被微柔毛;花冠黃白色,花冠裂片長圓狀披針形。雌花:單生或稀簇生;花梗粗壯,被柔毛;子房粗糙。果實長圓形或圓柱形,熟時黃綠色,表面粗糙。種子小,狹卵形,白色,無邊緣,兩端近急尖。花果期夏季。”
張嘉嘉一字不漏的背誦了某搜索引擎的黃瓜資料。
余恩此時倒感覺對這個小綠茶有些驚訝了,沒想到她上次吃癟后竟然還會舉一反三。
背完的張嘉嘉一臉驕傲的看著余恩,她現在的目光只看到前面,完全沒在意到他身后那些小姑娘用多么清奇的眼光看著她。
似乎是在說,這貨,是什么讓她轉性了,她竟然去學習資料了,還是植物科的。
“我有什么不懂的,本姑娘的知識深不見底,豈是你可以窺探的,上次只是你運氣好,我暫時不記得了而已。”
張嘉嘉完全忘記了緊張的氛圍,和余恩斗起嘴來。
“喲,你很懂嘛,我家里還蠻大的,我們去做一些更懂的事情把,懂小姐。”
余恩捏了捏張嘉嘉的下巴,一副反派的模樣說道。
此時非洲菊看不下去了,說好的顏色笑話呢,怎么成背誦語文了,而且他看到這個漂亮的白菜即將被別人拱,頓時心情不美麗起來。
“行了,我暫時相信你,貨在這,暗號!”
余恩直呼不好,他哪知道什么暗號,而且他太想當然了,對方既然是來這種地方交易的,肯定會有不少認證的,他想要瞞天過海可沒那么簡單。
“先別說暗號了,我東西都沒帶來。”
余恩雖然內心大驚,但也只能咬著牙硬上了。
“什么?”
非洲菊大聲的喊了一聲,山谷中的回音回蕩在所有人耳中。
此時五個小女生更是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最近青磐市野外非常不太平,協會那邊似乎有大動作了,我這次就是過來告訴你,我們的交易可能要推遲一點,沒辦法,你沒看我出來都要帶幾個妞才能掩人耳目嘛,你要知道,我之前可是一個人大搖大擺出來都沒人盯著我的。”
余恩試圖合理的解釋自己為何空手而來。
非洲菊則直接變臉。
“這可和我們老大說好的不一樣,我現在有點懷疑,你是不是協會的人了。”
他說完身上的魔能就開始凝聚起來,一副殺人滅口的樣子。
余恩表面裝作非常平靜,他甚至坐在了石墩上。
“如果我是協會的人,你認為你還能活著?”
“哦,人家協會都是些傻瓜,知道你什么實力,然后派我一個e級覺醒者過來受死是把。”
“哥哥,要是協會知道我們倆這檔子事,來和你接頭的就不是我了,而是b級覺醒者了。”
余恩坐在石墩上侃侃而談,臉上沒有一絲破綻。
“有煙嘛!”
余恩甚至還主動發起語言攻勢。
非洲菊聽完余恩的分析,不得不說有一定的道理,要是他們這交易被協會知道了,對方哪還和自己聊這么多,自己一個小人物,估計一下子就被逮住了。
想通這點的非洲菊,掏了掏褲袋,遞給余恩一根煙。
“這露竹味道就是夠勁,可惜我不太喜歡。”
對方順手給余恩點了火,他道了句謝謝后,開始發表煙后感想。
露竹是香煙的牌子,余恩不知道哪里產的,只覺得勁大,此時他不能停下語言攻勢,只能胡說八道。
非洲菊也給自己點了一根,淡淡道:
“事情嚴重到這種地步了?你連個箱子都帶不出來?”
余恩吸了口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我這邊不好交差啊,我們頭可不是善茬。”
余恩重重的吸了一口,噴出煙霧后說道:
“沒辦法,我也想要你箱子里的東西,但無能為力,你就跟你們老大說,過幾天看看情況再說吧。”
“現在查的嚴,說不定協會等下就根據我們的蹤跡查到你們老大了,我反正話已經帶到了,我得走了,希望我還能活著和你見面把。”
余恩掐掉了香煙,悲壯的說道。
非洲菊看到對方這幅模樣,頓時感覺兔死狐悲,情況嚴峻到這種地步了,怪不得今天接頭之前老大就跟自己說小心點,他當時還以為自己老大突然關心自己,看來情況和自己想的不一樣,說不定這次交易如果被逮住,他可能淪為棄子。
情況這么嚴峻,卻派他過來,這不是讓他躺雷是什么,哎。。。
“啊懂,春夏秋冬,我們走吧。”
余恩走到瑟瑟發抖的女生群體里,一手挽著張嘉嘉的腰,一手挽著小春的肩膀,快步的離開了鼓樓。
非洲菊沒有阻攔對方,他自己現在都感覺協會的人似乎隨時都會過來截胡。
他恨不得馬上溜走,把這里的情況報告給自家老大。
余恩帶著五個妹子走到幾百米外后,神色一凜:
“全速往青磐市跑,快!”
五個妹子現在完全把余恩當主心骨了,一聽到就馬上加快速度往里跑。
這個時候,他們六人和一名帶著口罩的中年男子擦身而過。
中年男子看到快凌晨還有人在野外,頓時有些驚訝,不過驚訝也只是持續了一會。
他趕時間去和驚花團的人接頭呢。
而此時非洲菊在返程的路上,思考著剛才的細節,他越想越不對勁。
不是說好約定的時間是凌晨12點嘛,怎么對方也來的這么早,還沒到12點雙方都快要回到家了。
第二天,非洲菊在被藍玫瑰召去的時候,他知道了花兒為何這樣紅。
非洲菊看著自己那被抽腫的臉,一臉疑問。。。
接頭的那個人竟然等了自己十分鐘?
我那么早過去,也沒看到有人等自己啊?
老子竟然被耍了,而且對方還帶了五個學生妹故意來耍老子。
這人,圖什么?
要是協會的人不應該把自己抓去嘛,怎么還會放自己走呢。
難道.....
對方只是湊巧在鼓樓想玩刺激的play,然后被我撞見?
非洲菊越想越覺得合理,尤其他回想起余恩的邪笑。
淦,老子竟然被耍了,虧我還覺得他分析的頭頭是道。
啊呀呀呀,氣煞我也....
非洲菊一拳打爛一個盆栽,在臨時基地釋放著無處安放的怒火。
三分鐘后,他一瘸一瘸的把盆栽碎片給掃了起來。
因為他打碎了藍玫瑰第二喜歡的盆栽,腿被揍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