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婉瑜無聊的看著窗外高大的白樺樹已凋落了葉子,只有白色枝干在空中,偶爾幾只飛鳥停留更顯寂寥。
“婉瑜,喝點粥,我親自為你熬的。”凌峰睿十分耐心,為她把粥盛好,放在桌子上,準備去病床上幫她起來。
婉瑜看了眼他說:“我沒胃口,總覺得困?!?p> “不吃飯當然沒力氣,醫生說你睡眠不好,吃的藥里有鎮靜的成分?!?p> “峰睿,要過新年了,還記得我們在國內的時候,你只有新年這天下午會在家和我一起包餃子,我準備一大桌年夜飯,你給我講你小時候過年的事兒?!蓖耔@口氣看著他說:“峰睿,我和遠揚都是成年人,我們知道彼此的距離,你應該相信自己也相信我還有遠揚?!?p> “婉瑜,你說起過年啊,今天上午摩根先生說特意為華人朋友舉辦一場宴會,就在除夕夜,我們去熱鬧一下吧,正好你去交幾個新朋友。”凌峰睿避開她的眼睛,他不想回國一方面是因為凌遠揚,還有一方面是因為陳家在國外的生意他答應陳萬雷幫忙處理并入凌氏,她知道婉瑜心里對萬博集團十分厭惡,所以也沒說出口。
“好,就當去散心吧?!蓖耔げ幌滩坏卮饝?。
這期間西默來醫院換藥看過婉瑜,恰巧凌峰睿不在,但他和婉瑜都再未提及回國的事。
摩根莊園傭人們忙來忙去穿梭著準備宴會的餐具食物。一位年輕的侍者小心地向夫人匯報著準備情況,夫人十分滿意,轉動著手上的巨大的藍寶石戒指輕蔑地笑了一下,繼續吩咐道:“要把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調試好,注意安保?!蹦鞘陶邥牡攸c頭退下。
華燈初上,莊園內早已燈火通明。
西默穿上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口袋位置放一根紅色絲質手帕,低調但讓人側目,尊貴的氣質,讓人不禁聯想到這個家族的出色與神秘,他走到窗邊,看樓下一輛輛車在門廳外停下,從車里走出來的男人個個器宇軒昂,氣質卓越,女人則是珠光寶氣,顧盼生輝,嬌美動人。
突然他的眼睛盯緊一輛黑色的豪華汽車,車子在偏廳停下,司機下車開門,只見凌峰睿率先下車,轉身伸手放在車門頂端位置,一只手伸向車內,還朝車內微笑。
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帶著微微卷曲首先映入眼簾,蜂腰不堪一握,一只玉手遞給凌峰睿,另一只纖細的手臂正提起裙擺。
“寶貝,你來了?!蔽髂籼裘?,眼里滑過一絲落寞。
樓下的交響樂團正激情地演奏著,西默整理好西裝下樓。也許是心不在焉,警覺地他都沒發現一個身影閃入他的房間。
婉瑜答應凌峰睿不能喝酒,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來來往往應酬的男女,一位侍者端著酒杯走到她面前輕聲說:“夫人,您如果想拿回您的耳環請喝下這杯酒,西默先生在二樓等您?!?p> 婉瑜想到掉落的耳環,以為西默要和她說回國的事情,端起酒杯,仰頭將酒喝完,看凌峰睿向這邊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示意出去一下,見他點頭才舒了一口氣,不慌不忙朝二樓樓梯走去。
只是這酒后勁很大,她覺得身上軟綿綿的,竟然渾身發熱,臉也有些發燒,她用手輕輕扇扇風,邁上樓梯。
此時西默剛拿起紅酒,旁邊侍者小聲說:“老爺在二樓,讓少爺您過去一下?!蔽髂c頭,轉身離開。
梅婉瑜走到二樓樓梯口,只覺得腿軟發顫,她心里有不好的預感,這熟悉的感覺讓她窒息,她被下了藥。
她緊緊咬住嘴唇依然無法抑制的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低吟,面色變得不正常的紅,但嘴唇卻是慘白。
西默走到樓梯看她在樓梯口半蹲,以為她胃痛犯了,兩步上樓從后面托住她。
婉瑜轉身看到西默性感的喉結,她咬緊嘴唇,緊緊拉住西默的衣服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西默發現了她的異常,他也曾游走在白與黑的邊緣,知道她被下藥,但不知背后的人是誰,所以不敢妄自行動驚動別人。
“寶貝,你相信我,不是我,但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危險?!彼牭綐翘萆嫌姓f話聲,起身迅速將她拉進自己的房間,婉瑜已經喪失了理智,往他身上貼過來,摟住他的脖子,粉紅的小臉就要貼上他。
西默打橫把她抱起來,看著蜷縮在自己懷里的女人,如一只貓一般,柔軟又可愛。
他握緊拳頭,把女人放在浴缸里,拿起花灑,朝她身上噴起來,熱水淋到身上,絲質的禮服貼到身上,更顯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婉瑜嘴里喊著:“峰睿,抱抱……”兩手開始摟住他的腰,如蔓藤般解他的腰帶。
西默抬頭她的下巴說:“醒醒,我是西默,婉瑜?不要這樣。”說著他拿起身后的毛巾,把她的手捆在一起,婉瑜嘴里不滿意的哼著。
西默從口袋掏出手機:“喂,凌先生,您來一下二樓的第四個房間,您夫人身體不舒服。”
凌峰睿聽到后發現婉瑜早已不在原來的位置,他眼神一暗,快步退出人群,走到二樓,來到第四個房間門口,推門發現門反鎖,里面響起男人的聲音,“誰?”
“凌峰睿。”
門應聲而開,西默身上的白襯衫有些水漬,胸前的扣子開了好幾個,露出胸毛和健壯的肌肉,他一臉愧疚的看著凌峰睿,卻發現這個男人瞳仁似血,眼神似乎要吃人,表情像地獄的修羅般恐怖。
西默轉頭看向浴室,凌峰睿撞開他,沖進去,婉瑜正把頭耷拉在浴缸外面,長裙已經被水淹沒,透著肉色的內衣,發絲凌亂但誘惑至極。
只是手被毛巾綁起來,一臉迷茫不清醒的樣子,他輕喊:“婉瑜,是我。”說著解開毛巾。
婉瑜如同八抓魚般纏住他,輕輕貼到他耳邊說:“峰睿,我好熱,難受,我怕。”
“不怕,有我在,我陪你?!蓖耔な植焕蠈嵉膿崦?,凌峰睿卻難過的滴落了眼淚。都是他的錯,一次次讓她受這種屈辱與傷害。
他索性為她脫下禮服,調低了水的溫度,慢慢坐進浴缸從后面摟住她。婉瑜身體的紅暈漸漸褪去,只聽外面有人輕輕說:“凌先生,醫生來了?!?p> 凌峰睿抱住婉瑜用浴巾將她包好,自己也換了浴袍,把她抱到床上,醫生快速為她打好點滴,識趣地退出房間,西默十分抱歉地說:“對不起凌先生,我會查明真相的?!?p> “謝謝你?!?p> “您不懷疑我?”西默有些驚奇。
“我相信我的直覺。”凌峰睿依然堅定,轉頭看看床上已安睡的婉瑜,“看來今晚要在這里休息了?!?p> “沒問題,莊園里房間多得是?!蔽髂L舒一口氣。
跨年時刻即將到來,就在電視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房間,月光灑在床上平添一絲溫暖,一個女人在床上安靜地沉睡如同睡美人。
摩根疑惑的看著屏幕,這是西默的房間,而下面的觀眾更不知所措。
突然屏幕一轉,西默出現在屏幕上:“大家好,也許我的出現讓某些人意外了,我應該出現在剛才的床上,和美人共度春宵,可是你錯了摩根夫人,我也許年輕,但并不代表我可以任你侮辱,我是西默摩根,我身后有我的家族,你可以踐踏我,但我不能容忍你侮辱我身后的家族。對于這次事件的受害者,凌先生及太太,我向您們道歉,特別是尊貴的婉瑜女士,您能來我非常高興,初次見您俯身于美麗的玫瑰花叢,如珍珠般高貴又淡雅,再見您又是如此美好觸不可及,但是我冒犯到了您,希望您能原諒我?!?p> 大家被他的真情打動,但老摩根面色鐵青,這時只見他沉吟一會,空氣靜地可怕,深深鞠躬:“這只是我們的家事,愛子剛回到家里,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相信今天在場的每一位貴賓,都希望我們的未來更美好。我提議大家干了杯中酒,開始狂歡吧?!?p> 聽著樓下狂歡的音樂,凌峰睿心如亂麻,眸子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再看看婉瑜,一頭秀發如瀑布,更顯得臉如巴掌一般嬌小,比初識時憔悴了不少,他枯坐在床前,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婉瑜從夢里醒來,隱約覺得小腹脹痛,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她轉頭卻發現峰睿正盯著她。
“峰睿,對不起……我……”婉瑜有些不知所措。
她這才發現峰睿有些邋遢,胡子已長出胡茬,襯衫依然是昨天宴會那件,皺眉看看四周,陌生的房間。
“昨晚你被下了藥,這是西默的房間,他救了你,及時請了醫生?!绷璺孱^D頭看著婉瑜,輕聲說:“休息好了嗎,回家吧?”
“……”婉瑜想說什么,但張張嘴,也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