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婉瑜發起了高燒,峰睿喂她喝了溫水,她又全部吐出來,最后什么都吐不出來,但還在不停的惡心,只能連夜趕去省城的醫院。
一直負責她的主治醫生劉主任說:“受涼了,退燒之后能好些?!?p> “她完全記起來了?!狈孱C嫔媳砬閺碗s地對醫生說。
“情緒波動不太大吧?”
“會好的,就像天總會亮?!绷璺孱?粗饷嬗行┝恋奶炜?,自言自語,醫生看著他點點頭。
上午查完房就是探視時間。朦朧中聽到外面有細語聲,一會只見束嫻進來。
婉瑜見束嫻兩眼淚汪汪地叫了句:“束老師,你來啦,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們總是在醫院里見面?!?p> 束嫻見她有些憔悴安慰她:“你受委屈了,婉瑜。”
“束老師,我能麻煩您件事情嗎?”她抬眼看看凌峰睿,束嫻對他說:‘要不你先出去一下?’
“好,你們慢慢聊,我回趟公司?!绷璺孱^D身出了病房。
束嫻說:‘什么事還不能讓他知道?’
“束老師,我想見見寧隊長?!?p> 束嫻有些意外:“婉瑜,你不用強求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峰睿會幫你的。”
“束老師,我比誰都希望犯罪分子接受法律的制裁?!逼鋵嵥滥莻€人肯定是沖峰睿來的,她想早日找到幕后操縱的黑手。
束嫻說:“婉瑜,其實寧遠今天也來了,只是因為峰睿在,他不便上來?!北緛硎菍庍h約了束嫻一起吃飯,但峰睿說怕婉瑜住院后,丫丫沒人照顧,讓束嫻幫忙照看。寧遠本來沒打算上樓,聽束嫻說婉瑜要見他,知道案子的事情可能有轉機。
三步兩步跑上樓進了婉瑜病房。
‘寧隊長,你的傷好了嗎?’婉瑜關切地問。
寧遠點頭回答:“婉瑜你記憶恢復了?太好了?!?p> “婉瑜剛恢復,我們慢慢說不著急?!笔鴭古闹耔さ氖直嘲参克?。
“寧隊長,我是先被綁到了一個叫誘色酒吧的地方,是一個叫杰少的男人指使的?!?p> “嗯,看來峰睿猜測的沒錯,是陳凱杰做的?!睂庍h說。
“陳凱杰?陳凱莉的二哥?”束嫻疑問道。
“嗯,這個誘色酒吧就是陳凱杰的那個女朋友開的。他這么明目張膽就是沒想到婉瑜能活著回來?!?p> “婉瑜,你看到什么?”
“他們有槍,好像每個月都往外運黃金和貴重物品?!蓖耔せ貞浰麄儍扇嗽诼飞系恼勗挘滥莻€王慶是個慣犯,經常幫陳家往海外轉移資產。
寧遠又問了婉瑜幾個當時被施虐的具體細節,束嫻使眼色給寧遠,但婉瑜還是未曾猶豫的說了,這倒讓寧遠對她刮目相看,最后告訴她改天去警局錄像簽字就可以了。
婉瑜如釋重負,當得知王慶已經被關在警局時她心里才稍微踏實些。
婉瑜又拜托束嫻幫她打聽了省立大學附屬幼兒園的情況,希望丫丫去那里上學。
束嫻,寧遠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醫院,寧遠轉頭摟住束嫻的肩膀對束嫻說:“束嫻,幸虧不是你,我知道這樣想不對,但你知道當時婉瑜被救出來時的樣子嗎?太可憐了,他們太殘忍了?!?p> 束嫻抬頭看著有些灰暗的天空嘆了口氣:“峰睿欠婉瑜的情債這輩子注定糾纏不清。他與陳凱莉現在還沒離婚,雖然婉瑜嘴上沒說什么,但哪個女人不在乎?”
“束嫻,我還有可能嗎?”寧遠看著束嫻的眼睛問她。
“寧遠,我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笔鴭怪缹庍h是個干脆利落的人,所以也直接回絕了他。
寧遠畢竟年齡在那兒,他還是點點頭跟束嫻說:“我還是冒昧了,請給我也給你自己些時間好嗎?”
“寧遠謝謝你這么照顧我?!?p> “束嫻,我們何必如此客氣?!笔鴭沟目蜌饬顚庍h有些不自在。
陳凱莉知道哥哥已被警察盯上,海外部是陳靜負責,她又不能貿然行動,只能去萬博找六叔陳萬平,其實陳凱莉心里有些生父親的氣,她在上次的家庭會議里一點好處都沒撈到,最后連陳靜都得到了好的職位,萬博海外的業務其實并不少,雖然有些是空殼但有幾家礦山企業還是收益很高的。
她看了眼門牌上副董事長幾個字,嘴一撇,象征性的拍了幾下門,直接開門進了屋,進門只聽陳萬平喊了句:“誰啊,我讓你進來了嗎?”
陳凱莉才發現一個妖艷的女秘書坐在辦公桌上,陳萬平的手剛從她裙底伸出來。
陳凱莉皺著眉頭把小麻將包隨手扔在桌子上,生氣的質問:“六叔,副董事長就這么清閑?”
陳萬平知道這個侄女不是省油的燈,有些諂媚的笑著問:“莉莉,你是不是找六叔有事?快說說?!闭f完拍拍那個女秘書的大腿,她扭捏著走出辦公室。
“六叔,二哥被警察盯上了,能不能幫幫他,他身上的案子足夠判死刑,二哥從小嬌生慣養,哪能受得了牢獄之苦,爸爸要是知道還不得被他氣壞。”
“凱杰那小子從小猾的很,沒事的,我給美國那邊辦事處聯系,讓他偷渡到我們南美洲的礦山上。”
“六叔,辦事處太明顯了吧,陳靜現在管海外業務。”陳凱莉有些猶豫。
“凱莉,你父親不讓你接手是保護你,我們海外從來都是兩個辦事處,一個是明面上的,在陳靜那里,一個是暗地里的,仍然在我這里。”陳萬平畢竟是老油條知道她的顧忌,所以直接告訴了她。
“六叔謝謝你。我希望二哥能平安,畢竟大哥常年在國外,爸爸身邊只有我自己,難免有些孤單。哦,過幾天爸爸生日您回老宅吃飯吧?”凱莉對六叔還是很感激的。
陳萬平點頭同意,又對陳凱莉說:“你爸爸最近身體不好,總去醫院,你有空去看看吧。”
陳凱莉出了萬博總部給爸爸打電話:“爸爸,您在哪里?”
“哦,凱莉啊?我在醫院查體,最近總感覺心臟不是很舒服。怎么了乖女兒……”伴隨了幾聲咳嗽,讓陳萬雷聽起來滄桑了不少。
“爸爸我去找你。”
陳凱莉開車到達醫院正好與寧遠的警車擦肩而過,正納悶,突然看見爸爸的司機在門口等她。
陪著爸爸做完檢查,又聽了私人醫生的建議,在爸爸的病房里幫他換病號服。
“凱莉,我不用住院的,就是小毛病,你小題大做了啊?!标惾f雷不喜歡住院,住院太拘束,他每天喜歡去打太極聽京劇,實在不喜歡將時間浪費在醫院。
“爸爸,聽我的,一定要住院好好休息,您最近總是咳嗽,詳細檢查一下?!?p> 陳凱莉把爸爸扶到床上見醫生進來沖她點點頭,便跟了出去。
“張主任,我父親怎么樣?”
“陳總,董事長心臟安了起搏器,這么多年了,如今有些心衰的表現。而且還有糖尿病,不是太樂觀?!?p> “張主任,您一定好好看著他,前幾天他還偷偷出去和幾個老戰友喝酒,我真的不放心他。”陳凱莉看著病床上咳嗽的父親,心里一緊,她知道父親一輩子商海沉浮,也就這幾年才剛退下來,母親去世后,二哥又愛惹事,他總是情緒波動太大,陳凱莉十分孝順,不忍心的嘆口氣又囑咐醫生:“也別拘著太緊,他自由慣了,不喜歡被人管束?!?p> 張主任點點頭說:“陳董還是很樂觀的,這對他的病有好處。”
陳凱莉回到病房,陳萬雷又要攆她走說:“凱莉,你回去吧,萬博和凌氏兩邊跑太累了?!?p> “爸爸,我就是不放心那幫人做事。”陳凱莉抱怨。
“凱莉,萬博這里你不用來也行,當時給凌氏的錢,就當是給你的陪嫁了,這事在家庭會議是都默認的,只要你幸福,萬博不差凌氏這里的收益。”陳萬雷看著女兒辛苦操勞有些不忍心,畢竟陳家的女人嫁進來都是闊太,只是打打麻將,買買奢侈品,很少有像她這樣在商海打拼。
“爸爸,萬博在凌氏花的每一筆錢都不會打水漂的,我們萬博永遠都是行業翹楚?!标悇P莉想起煩心事有些毅然決然。
“爸爸老了,不想管集團的事,但是凱莉,你不適合萬博,早些從萬博出來對你有好處,凌氏有什么不好?身家背景清白,日后發展前景廣闊?!?p> “爸爸,您別管了。我知道該怎么做?!标悇P莉不喜歡再與爸爸談凌氏的事,找了理由從醫院出來。
她坐在轎跑上看著往來的行色匆匆的人群,偷偷撥了一個電話:“大哥,是你嗎?”
“凱莉,怎么了,美國都半夜了,什么事?”
‘大哥,爸爸病了,心衰,你回來看看爸爸好嗎?’陳凱莉聽到大哥的聲音,有些心塞,如今爸爸病了,三個孩子只有自己在身邊。
“好,我能回去,但爸爸那里能同意嗎?”陳凱俊有些猶豫,當時爸爸想讓他學管理,他自己偷偷將高考志愿改成了醫學,從此父子倆漸行漸遠。
“哥哥,爸爸還是想你的,我前幾天看到爸爸在偷偷看和你在首都機場的合影。”陳凱莉聲音有些哽咽,那邊也沒了聲音。
只聽大哥沙啞的說:“好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