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還以為是府上進了竊賊,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臟東西。隨后便推開了這扇門,我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屋內看到你,所以才……”
所以才無意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江婉兒在心中默默的接住了這句話。
空氣突然陷入了一陣短暫的寂靜。
嚴舒不是一個真正的傻子,相反他其實是一個非常非常的聰明的人。
僅僅是通過江婉兒剛剛的那幾句簡短的話,便立馬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
見此,江婉兒也不再賣關子,開口向嚴舒解釋。
“我是被穿著你們御史府上仆人衣物的婢女給帶過來的,進來的時候,她給我倒了一杯茶,說是要去再那一盤糕點過來,以及叫她的主子過來。沒有想到,進來的人竟是你……”
“那人你可還記得是什么模樣?”嚴舒詢問道。
江婉兒回憶了一下,將之前帶她進來的那個婢女的模樣,向嚴舒描述了一遍。
“我們府中并沒有此人。”嚴舒回憶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怎么會?那婢女穿的正是你們御史府上的仆人衣物。”
“衣物這種很好辦,隨便打暈一個人,直接套上就是。”嚴舒對于自己記憶力非常的自信,“我們府上的幾百號人,我都記得模樣,這其中絕對沒有你剛才所說的那人。”
見嚴舒如此的肯定,江婉兒突然有些迷茫了。
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還是說的不夠明確?
嚴舒看著江婉兒的表情,反應倒是比較淡定,“我并不是為我們御史府開脫,這種事情我沒有必要隱瞞。”
“我明白。”江婉兒明白,她自然是相信嚴舒的。
畢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嚴舒是一個傻子。
所以他隱不隱瞞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傻子的話,因為沒有辦法辨別真假。
可是江婉兒不一樣,她知道面前的男子不是大家以為的傻子,所以她明白此刻嚴舒說的話都是真的。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嚴舒腦子一轉,然后開口詢問道。
想了想,江婉兒不作任何隱瞞,將剛才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隱瞞的全部跟嚴舒說了。
聽完之后,嚴舒瞬間明白過來了。
而在跟嚴舒說的過程中,她也反應過來了,明白肯定是關慕白搞出來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關慕白弄出來的這個事情,那么有一點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江婉兒眉頭微皺,然后開口說道,“關慕白為什么要讓她的人,穿上你們御史府的衣服來叫我?”
嚴舒同樣面色也陰沉下來,“禮部尚書之前與我阿父有過不愉快,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御史府和尚書府關系并不怎么密切。想來這應該是他們為了一石二鳥,而做出來的事情。”
“我們已經耽誤了這么久的時間,他們應該會馬上趕過來。嚴公子,可有想好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正當嚴舒準備說話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了開門聲以及腳步聲。
江婉兒和嚴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嚴舒悄悄挪到了門旁邊,而她則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下一秒,門便被推開了。
江婉兒裝作昏迷的樣子,而站在門口的關慕白正驚訝屋內沒有男人的時候,便直接被一側隱藏起來的嚴舒給敲暈了。
“果然是關慕白!”聽到動靜之后,江婉兒立即起身,只不過剛才確實吸入了太多的香爐里面的煙,此刻身體還是軟的有些不像話。
嚴舒冷笑了一聲,看著地上暈倒的關慕白,“沒想到她竟然會來的這么及時,看來應該是想要過來看看情況。要不是我剛才反應快,只不怕她就真的將人給招來了。”
“嚴公子,你有什么想法?”江婉兒詢問道。
對于地上的關慕白,她心中沒有任何一絲憐憫。
她并不是圣母,不可能別人都將她欺負到頭上,還要去為別人著想。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頓了頓,嚴舒才看了一眼江婉兒,“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解決,你盡快回到大廳,不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聽到嚴舒說的話,江婉兒無奈的笑了一聲。
“若是我能有力氣的話,也不至于現在還呆在這里了?”
“你……”直到這個時候,嚴舒才發現了江婉兒的不對勁,“你被下藥了?”
江婉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看到她點頭,嚴舒再一次被震驚到了。他覺得自己的觀察力已經很厲害了,然而從剛才進入屋內,他都完全沒有察覺到,江婉兒的不對勁。
不!
不僅是沒有完全沒有察覺到,應該說他是完全沒有看出來面前的女子,有任何的不對勁。
“吃了它。”嚴舒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了一粒藥,遞給了江婉兒。
“這是?”江婉兒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嚴舒,有些不明白這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要給她?
“解毒丹。”
江婉兒挑眉,她沒有想到嚴舒竟然會隨身帶著解毒丹,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沒有什么猶豫,江婉兒直接將面前解毒丹吃了下去。
不過兩息之間,她便明顯感覺到身體異樣的感覺漸漸消失了,就連身體也逐漸恢復了力氣。
“你就不怕我下毒?”嚴舒有些驚訝道。
江婉兒笑了笑,臉上盡是坦蕩,“嚴公子沒有那么無聊,若真的是想要害我,又何必等到現在?”
頓了頓,也不等嚴舒回話,江婉兒又繼續正色道,“時間快來不及了,多謝嚴公子出手相助,我江婉兒說的話必定是作數的。我先回打聽了,其余的便交給嚴公子了……”
“嗯。”
兩人也不再啰嗦,便各自分頭行動起來。
在快要回到大廳的時候,綠芽從角落冒了出來,走到了江婉兒的身后。
“姑娘你總算回來了,先前可是出了什么事?”綠芽擔憂的詢問道。
江婉兒搖了搖頭,“無礙,先回大廳。”
“是。”綠芽點頭,她也明白現在并不是說話的好地點。
幸虧江姑娘回來了,不然她恐怕就要忍不住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