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圣人說(求收藏求推薦票)
景州城外。
第四天凌晨,劉庇與司良臣到達景州府。
天色依舊昏暗,劉庇估摸了一下時間,寅時左右,大概是凌晨三點多。
差不多就是前世劉庇猝死的時間。
現在的景州府還處在宵禁的時刻,不過,這對劉庇來說,自然毫無約束力。
規則從一開始就不是制定給所有人的。
圣人道:制定規則者,可無視規則!
不要問是哪位圣人,問就是老子。
劉庇進入景州府,然后讓人去通知丞相周盛。
也不管周盛此時是不是在休息睡覺。
劉庇忽然有些明悟,難怪老板總是在下班或者放假時找員工辦事,因為老板從來就沒有將員工的私人時間當做時間。
加班到凌晨四點不過是常規手段。
現在的人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竟沒有見過凌晨四點半的天空。
不過,也就景州等少數幾州還在實行宵禁,只在上元節時才稍稍放開,像京城或永州等繁華的地點早已取消宵禁。
京城永安的夜晚,就是不夜天!
只可惜,上次去京城,劉庇沒有好好游覽過。
劉庇回到宮中,等了半天,丞相周盛才姍姍來遲。
才進大殿,周盛腳步就是一頓,因為他發現景王和司良臣兩人頭發不整,衣裳稍亂。
“秦丞相現在何處?”劉庇也不管周盛詫異的目光,趕時間的問道。
“此刻,應該正在驛館休息。”周盛恭敬道。
“讓他即刻過來。”劉庇說道。
劉庇還急著趕回景東關,讓秦文正宣讀一下旨意,他好趕回景東關。
反正皇上的旨意他也沒打算聽。
因為在劉庇看來,這次秦文正親自來到景州,無非還是催他快點進攻的,總不可能是讓他脫離戰場的。
不然,之前在京城時,秦文正也不會一門心思的要把他趕回景州。
不就是讓劉庇待在戰場上,要么輸了被責罰,要么就永遠留在戰場上吧。
“算了,本王親自去吧。”
看到周盛正準備讓人就請秦文正過來,劉庇想著又要等半天,還是他親自過去快些。
“丞相,前來帶路。”劉庇邊走邊說道。
……
漢丞相秦文正到景州已有四天,這四天來,他最大的感受就是:這里的飯菜真不錯。
細鹽與白糖在京城里,還只有達官顯貴才可以食用,而在景州卻是全民皆食。
不對,是細鹽全民皆食,白糖,景州與京城一樣也是只有達官顯貴才可食用。
不過不同的事,京城那里是是因為白糖量少,只供給皇上以及朝廷命官食用,而在景州則是因為價格稍貴。
尋常人家不愿消費。
只是即便景州這白糖價格稍貴,也比京城要便宜不少。
秦文正甚至覺得景州就是在用白糖到京城去搶錢的。
對了,還有細鹽也是如此,京城與景州也不是一個價。
甚至,景州的細鹽連尋常人家都買得起。
當秦文正準備購買一些帶回京城時,又被告知細鹽與白糖的供銷都有嚴格控制,不給個人大批量購買。
這可讓秦文正糟透了心。
總不能跟皇上說景州的鹽糖比京城貴上幾倍,景州這是在敲詐吧。
皇上也根本不會鳥他。
因為,景州給皇室供奉的鹽糖,簡直多到能堆成一座小山。
皇上是根本不會缺鹽少糖的,皇上只會甜到膩,咸到齁。
而且當年永州的海鹽也是這般作態。
除了上供給朝廷的,全天下也就他一州獨家經營,定價權什么的全在永王的嘴上。
唯有壟斷才能生存,這可是當年永王的口號。
不知現在自食惡果否?
現在永州的海鹽可完全敵不過景州的細鹽。
今天凌晨,秦文正還在熟睡,畢竟不用上早朝,所以沒必要起的那么早。
可卻被人擾了清夢。
常人尚有起床氣。
何況一個宰相肚里能撐船的丞相?
秦文正從來都是將心中的不滿,穩穩控制在心中,不使其有絲毫泄露。
日后報復,務求一擊必殺。
只不過,面對熟睡中被人強行叫醒這種小事,當然沒必要如此大動肝火。
秦文正面帶微笑地打開門。
透過門口的護衛,看到了正站立在院中的劉庇、周盛與司良臣三人。
原來是劉庇。
這位風頭正盛的皇子藩王,可是搶了太子不少風頭。
看來這起床氣可以先保留著。
秦文正笑容不變,只披著外衣,便來到院中,說道:“不知景王殿下已經回到景州,未曾恭迎,還望恕罪。”
“本王也是剛回景州府。”
劉庇說道:“秦丞相,不知道父皇給本王的旨意是什么?”
秦文正依舊猶如面帶春風道:“衣冠不整,豈可宣讀圣意,這是對陛下的不敬。”
劉庇在來的路上,已經整理好了頭發與服飾,司良臣亦如此。
所以,秦文正說的是只穿著睡衣披著外套的他自己。
“還請殿下稍等片刻,容臣穿戴整齊。”秦文正語氣依舊溫和道。
“本王在此恭候。”劉庇點頭道。
秦文正回到房間,關上門,沒有走向架衣桿,而是徑直走向床榻。
“沉睡乍醒,神思不屬,需靜坐片刻。”
秦文正喃喃著,就這么坐在榻上閉目養神起來,任由劉庇在外面等候。
緩了片刻,才來到架衣桿處,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而每次穿衣他都會嘮叨。
“也不知道派一個貼身的丫鬟過來,每次穿衣還需本相親自動手。”
這般想著,穿衣服的速度便更慢了些。
對景州的不好感也更加劇了些。
“而且,景州的晚上還很冷。”
秦文正穿好一件衣服,便停下來喃喃著。
也不知道送一個暖床的。
他在京城,每到天冷,可都是由兩個侍女,一人一個將他的腿摟在懷里,捂暖被窩。
他每次都在想,是他一人捂暖四個小腳丫子。
好大的功德!
慢慢悠悠穿好衣服,開門,看向劉庇他們,然后讓侍衛取水。
他要洗漱。
既然劉庇想就這么站著等,那就讓他們等著好了。
周盛看著前面讓侍衛取水的秦文正,眼神凌然。
穿個衣服竟然花了大半天的時間,這時間都夠秦文正親自去見景王的時間了。
現在他就這么把景王晾在院中,看來是絲毫不曾把景王放在眼里。
司良臣微微攥緊了拳頭,這秦文正真是好膽,竟敢如此怠慢我家景王殿下。
自從看到劉庇對將士的真心實意,司良臣便下定決心,不會讓劉庇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