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亭,我若說此事與我毫無關系,你當真不信嗎?”姚夢雪美艷無雙的臉上滿是委屈和悲傷,望著那一身如雪的男人的目光中滿是愛慕和祈求。他又已經一連數日未來了,但令自己沒想到的是,自己千思萬想的盼來的竟然是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看著輕撥珠簾緩步走出來的姚夢雪,洛雨亭臉上的怒色又加重了幾分,一雙清如秋水的雙眸中滿是滔天的巨浪,他本想說些什么,但當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在姚夢雪那微顯粗胖的腰肢上時,心中的萬丈怒火竟然瞬間熄滅了許多,已到了嘴邊的話卻被自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是冷哼了一聲說道:“姚宮主,你覺得呢?”
“雨亭,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令你如此大發雷霆,但若你真的不信的話,你大可在雪宮上下搜上一遍,若真的發現任何與此事有關的人或東西,我甘愿任你處罰!”看著那滿眼能將自己燒的粉身碎骨的怒火,姚夢雪根本沒看戀戀不舍的被宮人攙扶著離開的多情余恨和憂心忡忡的退出殿外的云月影,反而是婉然一笑,并已緩步走到了渾身戾氣的洛雨亭身邊,柔聲說道。這絕對是自己的真心話,這幾天自己真的幾乎什么都沒有做,就連天禽派自己都沒聯系過。
“哼!姚宮主又何必惺惺作態呢!我可不敢隨意在你的雪宮里如此放肆!再說,我想姚宮主如此冰雪聰明恐怕也早就把一切處理好了吧!”洛雨亭冷笑著說道,并已將自己的目光移開了姚夢雪的腰部,再不看一臉嫵媚柔情的姚夢雪,而他的臉上雖然依舊滿是冰霜,但眼中的巨浪卻漸漸平息了下來。洛雨亭實在沒想到姚夢雪會如此坦蕩,而且還如此淡定的否認與此事有關,這不由得讓他心中微微詫異,難道這次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這個女人,但是若不是她安排的這件事,又有誰會知道那條直接進入暮雪別院的秘道,又有誰會制作那令人發指的人偶呢!
“雨亭,你又何必像個小孩子一般說氣話呢?你我即將成親,這里雖然是我的地方,但是我的也不就是你的嗎?”姚夢雪的聲音越發的溫柔嫵媚,而她的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已柔柔的拉住了洛雨亭未拿劍的那只手。
“姚宮主,這話說的可真是一語雙關啊!”洛雨亭一把甩開了那雙宛如白玫瑰般芳香無比的手,眼中的波濤又再度洶涌的奔騰了起來,聲音中滿是寒意:“我的就是你的!你不會是還想說,你的也是我的吧!”
手中猛的一空的姚夢雪臉上微微一冷,原本柔情萬種的語氣中微微發冷:“雨亭,你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呢?我為你做的,為你付出的,完完全全都只是為了你這個人,至于別的什么,你認為我會放在眼里嗎?”
“那金玉白蟾簪呢?姚宮主你也沒放在眼里嗎?”
“哦!原來是我的洛大教主丟了這么重要的東西啊!怪不得你會如此氣急敗壞呢!不過,雨亭,現在雪宮已完全吞并了蛇巢,你覺得那莽古朱蛤對我還有那么重要嗎?再說,你我即將成親,到時候我即使真的需要,你難道還會不給我用嗎?我又何必派人去偷,更沒有必要為此還殺人!即使我用這種方法得到了金玉白蟾簪,我既不會應用,而且還會招致與你的沖突,我這不是真真正正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雨亭,你覺得我姚夢雪會做這么愚蠢至極的事情嗎?”姚夢雪的聲音很動聽,而且她的語氣也很柔,柔的幾乎能融化一切冰雪,但她那雙美目中的光彩更令人神魂顛倒。
“你當然不會這樣蠢,但是你敢否認那條秘道不是你或者你的人泄露出去的嗎?而且那制作人偶的秘術,只有曲凌鋒生前使用過,你敢說你對此事毫不知情嗎?而且還有誰敢保證此事不是姚宮主想借他人之刀來斬斷我天魔教的一條臂膀呢?”洛雨亭的語氣竟然越發的冷了,一雙緊瞪著眼前那柔情萬種的人兒的清眸中盡是能將她埋葬的滔天巨浪。
“雨亭,你怎么會這樣想我?”姚夢雪話未說完就已經望著洛雨亭淚如雨下,本就讓人愛不釋手的臉上又平添了一份凄楚,而且聲音里也滿是幽怨。
看著瞬間就已經一手捂著自己小腹并哭成了一個淚人的姚夢雪,洛雨亭沒有再說話,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厭煩,眼中雖然依舊滿是怒火,但他的人卻只是恨恨轉身,并連頭也不回的闊步而去。因為洛雨亭雖然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沒有這么柔弱,但他更知道當一個女人對著一個男人流眼淚時,你要是不留下來安慰她,就最好馬上離開。因為在這種情形下,首先你根本休想再從她嘴里得到任何答案,同時,即使是她做了任何不可饒恕的事情,你也沒有任何辦法再懲罰她。洛雨亭自然不想留下來虛情假意的與姚夢雪演這場夫妻恩愛的鬧劇,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看著一重重劇烈的搖動的珠簾和簾幕,剛才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姚夢雪,此時那美艷無雙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一滴眼淚,一絲輕蔑的笑容在她的唇邊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眼中雖然依舊殘留著那抹留戀,但卻升起一絲殘忍而得意的笑意。
“夢雪,難道這件事真的是你的授意嗎?”已緩步從殿外走進來的云月影看著滿臉冷笑的姚夢雪輕聲問道。剛才洛雨亭和姚夢雪的對話她都已經聽到了,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認要是自己的話也會同洛雨亭一樣做一樣的事情,因為正如洛雨亭所說的姚夢雪的確是這整件事中疑點最多的人。同時,誰也不得不說通過這件事上不論是打壓日漸強大的天魔教,還是拉攏天禽派,或是進一步控制洛雨亭,對雪宮,對姚夢雪本人來說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但令云月影不可思議的是這幾天,自己一直都陪伴在姚夢雪的身邊,并沒有見到姚夢雪與天禽派有任何的聯系,所以云月影一開始本來很確定此事與姚夢雪毫無關系。可從剛才姚夢雪那一抹冷笑中看來,這件事又似乎是她預料之中的一般。
“姨母!”看著一臉疑惑的云月影,姚夢雪婉然的一笑,人則緩步走到了大殿正中自己那張極舒服奢華的黃梨木美人靠椅上,優雅的斜倚在了一個淡紫色的錦繡靠墊上,幽幽的說道:“這件事我雖然并不知道,但卻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我也知道這大概是誰的手筆!”
“誰?”
看著滿臉擔心疑惑的云月影,姚夢雪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柔柔的說道:“姨母,你難道真的想不到是誰嗎?”
“你是說,是雷霆?”
“不錯!不過如果說我與此事完全沒有關系倒也不是。就如洛雨亭所說的,那條秘道的確是我告訴雷霆的,而且我的確想用天禽派的刀來斬斷他天魔教的羽翼!這要怪就只能怪他洛雨亭實在是太強了,天魔教這只我親自豢養的老鷹飛的實在太高了!”
“那人偶之術也是你泄露給雷霆的嗎?”
一陣嫵媚動聽的笑聲在宛如仙境的大殿里輕輕響起,“姨母,這件事就與我完全沒有關系了!的確曲凌鋒曾操縱過人偶,但據我了解他根本就不會制作人偶,他又怎么會告訴我呢?不過由此看來,這件事若不是洛雨亭為了奪回金玉白蟾簪而故意玩的一場賊喊捉賊的鬧劇,就一定是他天魔教內部出了問題!”
“不過從他今天的樣子和行事看,到不像是做戲!”
又是一陣嫵媚動人的笑聲,“姨母,虧你也是閱人無數,卻偏偏小看了咱們的這位洛大教主!他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簡單。你想如果他真的如此膚淺的話,又怎么會在老奸巨猾的洛天鵬的眼皮子底下隱瞞了近十九年的身份?他那揣測人心的能力和算無遺策的謀略,我想當今武林早已無人能及了!”
“你的意思是他在做戲,故意賊喊捉賊?”
“我也不知道,因為據我所知,這人偶之術只有前不久枉死的湯如海會,除此之外就再無他人會了。洛雨亭不但從不研習此術,而且還嚴令教眾不許研習。所以從這一點看恐怕又不是他故意布的局!”
聽了姚夢雪的話,云月影沒有說話,但臉上的疑惑卻越發的凝重。
“哼!不管他是真的丟了自己的鎮教之寶,還是故意擺弄的一場鬧劇,從這件事上看,他天魔教內部也絕不是鐵板一塊!這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不過,此消彼長,天禽派這些日子在中原也的確得了不少好處,而且如果這件事若真的是他們所為的話,那雷霆不但找到了楚江陵,而且還得到了金玉白蟾簪,看來他倒是對莽古朱蛤勢在必得啊!”姚夢雪依舊優雅的斜靠在錦墊上幽幽的說道,一雙玉手輕輕的擺弄著自己一縷如霧似水的秀發,但那雙若有所思的看著一池碧水的美目中的光彩卻微微發冷。
看著姚夢雪眼中的那抹寒冷,云月影已走到了姚夢雪身邊,柔聲勸道:“夢雪,你現在有孕在身!還是別想的太多了!以目前的形勢看,你倒不如放任洛雨亭和雷霆他們狗咬狗,等你順利生下孩子,再著手收拾他們也好!”
姚夢雪看著滿眼慈愛的站在自己身邊的云月影,由衷的生出一絲笑容,但卻又瞬間消失了。姚夢雪自然知道云月影對自己是一片真摯的關愛之情,她又何嘗不想看著天魔教和天禽派鷸蚌相爭,自己好坐收這漁人之利。但姚夢雪更知道不論是洛雨亭,還是雷霆都絕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自己怕就怕還沒等自己順利的生下孩子,這兩個人就會把整個中原武林鬧得翻天覆地,到時候不但自己不能坐享其成,反而會受到池魚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