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一愣，不失禮貌地微笑：“尋花坊從未有過賒賬的經歷，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跟柳老板匯報一下，征求他的意見。”

　　“of course，當然可以。如果不同意，請柳先生親自告訴我。”項天微笑著回應，他不怕別人拒絕，只要面對面，項天相信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能夠讓別人回心轉意，就怕柳先生不見他。所以他才額外加一句話。

　　“菊，好好招待這位先生。”老鴇子出去前，還不忘叮囑菊姑娘，雖然生意不知道能不能談成，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菊姑娘頷首，坐到項天的對面。

　　還沒等菊姑娘開口，項天就先張嘴，“菊姑娘，今天沒有演出。”

　　“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今天穿著素裝，而且你的人氣也不高吧。”

　　“這又是你從哪看出來的？”

　　“從你對我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來這里的顧客，應該沒一個喜歡看姑娘高高在上的樣子。梅姑娘，看上去頂多不搭理人，而我懷疑你罵過人。”從一進屋開始，項天就看到她耷拉著臉，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十分不情愿。

　　原來老鴇子叮囑她不是出于禮數的考慮，而是擔心她一言不合就開罵。

　　“能給他們跳舞已經是我的底線了，還讓我陪他們，我可沒那個閑心阿諛奉承他們。愛看看，不愛看滾。”

　　有本事說這話，說明她的舞姿一定很美。舞姿美不美，不好判斷，身材一定很有料。即使穿著素裝，透露出來的那種氣質，也是讓人沉醉。

　　在妓院的姑娘，一般不愿意別人問起她的出身，不是家貧就是家道衰落。項天自然不會過問，而是問起平日的喜好。

　　“姑娘，平日都做些什么？”

　　“整日待在這，還能做什么，練練舞，看看書唄。”

　　“那姑娘平日看什么書？”不會是什么《霸道王爺愛上我》這樣的書吧。

　　“記錄奇人異事，描寫光怪陸離的景象，鬼故事之類的。”這姑娘膽子是真的大，竟然喜歡這樣的書。

　　“那我給姑娘講一個我聽到的故事，從前有一個男人，在郊外的飯館住宿。晚上睡覺的時候，男人聽到門外有敲門聲，非常有節奏的敲了三下，鐺鐺鐺。于是問誰啊，可是沒人回答。等他以為他聽錯了的時候，又傳來三下鐺鐺鐺的敲門聲。這一次男人非常不耐煩地喊道，誰啊，還是沒有人回答。男人為了逮到這個人，于是躲到門后面，等他再次敲門的時候打開門，把他抓個正著。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男人立刻打開門，發現門外什么都沒有，一陣風吹過，凍得他瑟瑟發抖。于是他趕緊關上門，躺回被子里。在被子里沒多會，他就睡著了，在睡夢中，他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等他睜開眼，發現一張腐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躺在他身邊，嚇得大叫一聲，發現自己原來在做夢。這噩夢讓他后背都濕了，他起身喝水，發現鞋底有一團長發，順著長發的方向看去，一張慘白的女人臉呈現在他面前，他嚇得向后爬去。這藏在他床底下的女人，一邊發出怪聲，一邊扭曲著身體，向他爬來。他再次驚醒，呼呼的喘著大氣，突然門外傳來鐺鐺鐺的敲門聲，門自動開了。”

　　像是配合項天講鬼故事一樣，門真的開了，只是門外進來的不是鬼，而是柳先生。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張之一被嚇得大喊一聲，菊姑娘也嚇得身體顫抖了一下。

　　門外的老鴇子一臉悶逼，我有這么可怕嗎？

　　“柳老板同意了。”這就是老板嘛，只需要坐在幕后垂簾聽政，具體的事交給手下的人去辦，也不用出來見個面。

　　接著，項天把具體的安排跟許姐交代一下。

　　第二天早上，項天把畫好的畫像交給張之一，畫像不止一張，每張上的菊姑娘穿著黑絲擺著不同的姿勢，顯得格外性感嫵媚。讓他去復印，然后在人流量大的場所分發給路人，告訴他們今晚尋花坊有一場千載難逢的菊姑娘演出。

　　這樣宣傳的目的不是讓路人去，而是借助路人的口口相傳，把這條消息傳播得越廣越好。網撒的越廣，捕撈上來的魚才可能越大。而且項天這個黑絲生意的目標可不單單為了吸引那些有錢的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