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記,夢魘,天醫。』
“天醫啊...那估計在‘搶救’中了。”
此刻,獨屬于李賈的命書,原有的厄難已經變得淡不可見。
唯獨這三者痕跡沉實,隱有光澤。
其中呢,那天醫二字像個戰士,持續與夢魘開始糾纏,可惜并沒有成效。
而那怨記二字,猶如高冷女子,懸于一方,不聞外事。
“看來李賈的‘神秘代價’不是那么好排除的。
“好在‘厄難’兩字已經淡到極限,近乎刮一層就能沒的狀態。”
收起命書,了解遠方事宜后,他再招手,讓小紙人抱著之前黑影人腳下的石塊過來。
石塊上,有一些黑色的血跡殘留。
左道目光閃動,不知有何打算。
“得等個時間,也得做點準備...”
如此,是夜——
熟睡中的左道驀地睜眼。
他略顯僵硬地起身,其神色略顯木然。
他先拿起手機,在里面打了一段對話,卻沒有發送出去,接著在房內四周拉上窗簾。
之后左道來到客廳,從電視柜下的抽屜,拿出一捆紅色蠟燭。
他取出其中一根點燃,將燭火部位對著茶桌,靜候些許任蠟油滴落,隨后手腕一轉,將蠟燭根部安在尚未冷卻的蠟油中以作固定。
之后,循此往復。
最后,佇立復數的紅色蠟燭形成一個奇特的布局。
見此處完成,左道身形略顯遲滯地走動,將所有燈光全部關閉。
客廳中只剩那微弱的燭光,幽幽搖曳。
至此,左道坐回沙發正中坐下,面無表情的盯著茶桌。
他一揮手,一只小紙人將李賈的命書放在燭臺成陣中心。
命書放置桌上的瞬間,茶桌上的燭光轟然大盛,加快了燃燒。
左道雙手連續掐決,最后定格成一手朝內,一手朝外的手印,其手印的中間露出一個空隙,他把雙手抬高,其中空隙對準眉眼正中。
他嘴唇無聲囁嚅數息時間,旋即睜開雙目,眼中浮薄一層略有沉濁的淡光,他雙手微移,將成印的空隙對準自己右眼,
左道嗓音似干似澀道:
“命書查數,往來探究——”
話音一落,命書開始顫抖,仿佛隨時要飄起,但又被無形力量所鎮壓。
而后左道所布置的燭臺之火化為道道火蛇,于命書上方相匯,形成一個這世界所沒有的古樸文字。
他眼前一黑,意識從肉體抽離,來到一處無法言述的空間。
這里四周盡是流光,流光們好像很怯怕這個外來者。
他們每要撞向左道時,便會猛然改變軌跡。
“命書的能力可以正常應用。”
意識處于未知處的左道,閃過這個念頭。
“有趣的是,在曾經世界動用命書探查過去,究竟未來,是非常麻煩的,連我當年成功施展,且進入這個地方的次數也不多,那時候的我怎么也算半個老妖怪了......
“這就是‘神秘活躍’的地方,所帶來的便利么?”
他如此所想。
左道想通過命書的能力探尋李賈的過往,以此來追查他們之中,是否還隱藏了什么秘密,而命書的這個效果,就像小說中將人魂魄抽出來讀取記憶一樣。
它厲害的地方在于只要得到對方的命書,不論是查過去探未來,大多時候都對命主不會有傷害,其當事人更是難有發覺。
唯一的難點,就在持有者能力如何了,進去這地方,可是很難的。
也因為這樣,會命書之法的人,大多時候都很受他人忌諱的。
因為這類人只要豁出去了...
那是真的想讓你死,你就得死,還是死的那么合情合理。
正是有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存在,導致往昔世界的“從業人員”們,會特別注重自己生辰八字的保密,因為有太多的方法,只要能弄到當事人的有關信息,就能做出文章。
而現在世界的“從業人員”也近乎相似的道理。
他們也需要特別隱藏自己的能力。
除了最親近的戰友外,其他人只能通過觀察,來分析能力。
這就促成了這世界的戰斗,幾乎不會有“報菜名”的環節。
彼此交手時,講究悶不吭聲的干死對方,然后骨灰都給人揚了。
走神片刻,他也終于做好了正式階段的準備。
而現實中,漂浮著三十余只紙人在左道身軀四周。
此刻他的肉身已是無主狀態,因此對外的多重護法,則由小紙人們進行代勞,畢竟不多整點保護,他也不安心。
小紙人們有的念誦著只需自身靈蘊便能起效的咒語,有的拿著具有辟邪功效的咒水持續噴灑,有的不時抓起一把靈塵結晶布置道道屏障,一時間房屋內好不熱鬧,生機勃勃。
而靈魂投身入命書中的左道,這時低聲一念:
“坐命歸來。”
霎時間,飛散在未知空間的流光們,不情不愿地圍繞在左道周圍。
而他則在細細甄別目標。
某一刻,左道無形的手一抓,握住了一個紅色流光。
“讓我來看看,你的過往吧。”左道的意識散發出波動。
紅色流光閃動了一下,它脫手而出與其余流光們匯聚成一個長廊。
一幅幅畫面開始閃過,時間的指針開始倒退——
首先出現的是昏迷的李賈。
他身上被插滿針管輸氣管乃至各類儀器貼片的場景,這是現在的李賈。
之后是不久前戰斗的李賈,然后是鴻記粥店中的交談,其中的畫面與內容,左道很有興趣的正在反復觀看,尤其是命運記憶中,黑影人展現給彼時李賈的畫面。
“在他被我制服寫下命書后,他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也促成了白天的事件,實際上如果沒有李賈,一切都會在層層掩藏中爆發?
“那么李賈到底發現了什么呢?”
左道如是想。
確定了疑點和重點,他嘗試將時間撥弄到是促成李賈為何如此的節點。
如此,他意念一動。
命運長廊的場景隨之一變,開始檢索與他想法符合的內容——
一月多前,廢棄工廠,樓頂。
李賈忽然手一拍,打在自己半邊臉頰。
“——是你逼我的。”
說完這句話,他帶著段強尸體離開。
虛無中,有一個小紙人注視著這一切,它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解對方的意思。
然而小紙人礙于形單只影的情況,又在隱藏能力終歸有限的考量下,彼時左道選擇撤退,因為當時他已經掌握了李賈的命書,決定不太過冒險。
隨著李賈離開,左道逐漸發現了不對勁:
“命運長廊怎么沒繼續倒退時間?
“停在這里了?”
這個念頭一出,他便準備撤離李賈的命書。
然而...
他聽見了一個聲音。
像在自己耳旁輕語。
“你——”
“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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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此花
咳咳,詭異流戰斗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