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曉性子和麥桐、秦子衿相似。雖然是閨閣大小姐,但因為是獨女,被父母縱著長大,少有約束。也正因如此,在她身上,既可以看見大戶小姐的端莊大氣,又可以發現一種活潑灑脫的特性。
在一見鐘情破滅后,她很快打起精神,和陸錦驕交好。
這幾日,她十分盡心盡力地帶著陸錦驕和墨璟將大半春鎮玩了個遍,且和易陽成為了好友。
玩熟后,慕容曉曉和易陽兩人可謂是相見恨晚,覺得找到了知己。要不是易南宸在,陸錦驕都擔心她會把易陽拉回家秉燭夜談,兩人實在是太像了。慕容曉曉除了沒易陽那么缺心眼,從愛好品性方面來看,兩人可以說是像了九成。
這日,陸錦驕和墨璟正在客棧樓下吃早飯時,慕容曉曉過來坐下,神情蔫蔫的,且出奇的沉默。要知道,她每回見了陸錦驕他們,好似有說不完的話。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陸錦驕擱下碗,有些擔憂地看向她。
她臉色實在難看,往日紅潤的臉如今蒼白如紙,而且眼底黛色極重,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整個人就像蔫了的花兒一樣,憔悴至極。
慕容曉曉無力地搖搖頭,她似乎是疲憊極了,簡單的動作做得緩慢卡頓,她失神地盯著一處,目光空洞,眼睛一眨不眨,要不是她睜著眼睛,陸錦驕都以為她睡著了。
她這副樣子明顯是出事了,且事情不小。而知道不是生病,陸錦驕反而不是太急,她知道,要真有什么事,慕容曉曉那性子,藏不住。
果然,等陸錦驕吃完后,慕容曉曉回神了,目光落在了墨璟身上,“墨璟,你功夫有多厲害?能打過武林盟主么?”
這幾日的相處中,她敏銳地察覺到墨璟實力的不簡單,前幾日有個小孩自高樓摔下,墨璟竟然飛身過去直接將人救了,兩人平安??梢f他具體有多厲害,慕容曉曉也沒個估量。
但是比起墨璟,她覺得自己的事,可能找易陽更好辦,因此她趕在墨璟回答前,說:“當我瞎問,忘了吧,易陽什么時候回來,我還是找他吧?!?p> 其實她這次過來就是想找易陽。
“武林盟主比不得墨璟的萬分之一?!?p> 話是陸錦驕說的,說完她便感覺旁邊傳來一道熱切的目光,她盡力忽略那目光,定定地看向慕容曉曉。
慕容曉曉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墨璟,狠狠揉了把臉,聲音略?。骸斑M屋說吧?!?p> 三人去了陸錦驕的房間,陸錦驕給慕容曉曉倒了杯茶。
她接過茶沒有喝,而是緊緊捧在手里,緩慢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在前幾日,鎮子上有幾戶人家的女兒被采花賊糟蹋了,那幾戶都是家底厚實,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所以就算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也沒有報官。因此鎮子上除了那戶人家,沒幾個知道這件事。
慕容曉曉知道這件事,還是聽底下丫鬟說的。那時她就感覺一陣心慌,不僅是為那些失身的小姐,更多的是,她不知道那采花賊是否離開了鎮子。還是,他如今正待在這個鎮子的某個角落,盯著鎮上的人們,在此尋找下一個目標。
“昨天我回去時,在床上發現了一封信,”
那封信出現的莫名其妙,慕容曉曉難以忘記當時的恐慌,那信信封平平無奇,讓人害怕的是上面的花,那花在春鎮隨處可見,而這樣的信,卻只出現在那些失身了的女子的閨房,“在她們失身的前一天,無一不收到這樣一封信,信里只寫了三個字‘晚上見’。”
沒人把那封信當回事,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惡作劇。直到晚上一個惡魔進了她們的閨房,一切都晚了。之后這樣的事接二連三地發生,黑暗在悄然滋生。
慕容曉曉家里再富有,家人再怎么疼愛她。她卻是連這個鎮子都沒怎么出,最遠走不到五湖鎮。十六年的生活一直平靜安寧,連男女親熱都少見,如今遇見這樣富含情色意味的恐嚇,一下子就慌了。
但與一般女子不同的性格,讓她極度恐懼下將那封信藏起,沒讓任何人知道。她希望在父母發現前將事情解決,不牽連二老擔憂。
“我原本是想將事情告訴易陽,希望他能幫幫我?!睂阂至艘灰沟氖虑檎f出后,慕容曉曉瞬間落了淚,她昨夜一夜想著那事沒睡,如今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彼吭谧雷由戏怕暱蘖顺鰜?,在看見那封信后,她就不自覺想起那些失身的小姐,聽丫鬟說,那些小姐,有些已經匆匆安排好了人家,可能一兩個月就要出嫁,也有自殺了的,還有的,甚至瘋了。她不希望自己變成那樣。
聽說了整件事情,陸錦驕神色微冷,看著傷心的慕容曉曉,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好一會兒,慕容曉曉才止住哭聲,抬起頭來,兩雙眼睛都已紅腫,她接過陸錦驕遞的手帕,默默地擦著眼淚。
待她完全平靜下來后,陸錦驕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
是夜,夜色暗沉,黑暗在夜色的掩蓋下滋生。月光格外地亮,在黑夜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過柔的光芒,無法觸及那隱藏在深處的黑。夜風輕輕拂過,攜著花草的幽香,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顯得寧靜美好。
在月光下,一道黑影身手矯健地來到慕容府,身形飛快,直奔慕容小姐的房間。他早就在意到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姐了,花了幾日才摸清了她的住處所在。今夜就想和美人度過良宵。
他熟練地將院里的丫鬟迷昏,然后將窗紙輕輕捅破,吹入迷煙。在門外等待片刻后,他推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走進內室,他深吸一口氣,神情是變態的享受,剝開簾帳,朝床上伸出手。當入手的是空蕩蕩的被子時,他神色一變,閃到窗邊。
而空蕩的房間不知自何處又冒出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