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旅行者的機械音，巴赫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謝謝你，巴赫。”
猝不及防的，西亞斯帶著哭腔撲進了他的懷抱。
怎么回事？這怎么就.....
當溫暖柔軟的感覺沿著每一條神經逆流而上涌上大腦，巴赫忍不住微微喘息。
“呼~你沒事就好。”
然而當他動作僵硬地想要回抱對方時，那溫暖香軟的身體瞬間就離他而去。
“你剛才是覺醒了新的異能嗎？”
尷尬地收回自己張開的雙臂，巴赫扶額點頭。
“那個，我也沒想到這么快就會覺醒新的異能。你先休息，我看看其他陷入夢魘的人是不是還能救回來。”
“不用，我可以幫忙的。”
看到她堅定的眼神，巴赫溫柔囑咐道：“我們先認真排查一遍，那些已經死亡的就不救了，剩下的就按照危險程度從高到低救助。”
“好。”
呼吸停止，心跳停止，這個也死了......
在查看了幾個陷入夢魘的人以后，巴赫皺緊眉頭再次開口：“西亞斯，時間根本就來不及，我們先從狀態最好的人開始救。”
“可是他們都還活著，如果你先救下了那些狀態較好的人，那剩下的人不就......”
看著那些表情痛苦四肢痙攣的狩獵小隊成員，西亞斯忍不住向一旁正在剪紙的歐登求助。
“老師，他們都是艱難生存的平民，來叢林這么危險的地方狩獵就是為了撫養自己的家人小孩，你有沒有別的辦法救他們？”
咔嚓！
多余的部分被剪去，一個跟艾麗塔一模一樣的剪紙娃娃被歐登輕輕吹了一口氣。
那乖巧的娃娃鉆進艾麗塔身體以后，歐登側頭看向了正在救治狩獵小隊成員的巴赫。
“西亞斯，我知道你很善良，但你應該相信你的伙伴，相信他跟你一樣不希望任何無辜的人死在這里。”
“對不起，是我不夠理性。”
深呼一口氣，西亞斯認真檢查了一個又一個的狩獵小隊成員。
整整三十五人，但活著的只有六個人。
“巴赫，你還好嗎？”
在救治好第五個人以后，巴赫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整個人走路都搖搖晃晃。
“西亞斯，你帶他去休息吧。”
吃力地擺擺手，他聲音嘶啞道：“不用，只剩下最后一個人了，我可以堅持的。”
“堅持？看來你對靈技和精神類異能的了解并不多，以你現在的狀態去救治那個人，那么你立刻就會因為精神力枯竭而死。”
會死？
將憐憫的眼神從那個臉色已經發青的大漢身上收回以后，西亞斯微微蹲下身體，然后將巴赫打橫抱起向著酒屋外面走去。
“西亞斯，那個人還活著，你......”
“巴赫，我是你的伙伴和隊友，跟那個不認識的人比起來，我更希望你好好地活著。”
西亞斯沒有停下，她抿緊雙唇帶著巴赫走出去一段距離后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了下來。
再回頭，原來酒屋的方向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巴赫，我以前經常聽那些狩獵隊的隊員說起叢林的危險，那一句話我始終都記得。”
嘩啦啦！吼！
或許是被煙霧嚇到了，叢林中不斷發出異獸的吼叫聲和動物穿過灌木叢的沙沙聲。
“叢林就是一個巨大的墳墓，進入叢林的人，要么死去，要么變為失去靈魂的惡鬼。”
清晨的陽光明亮刺眼，一直盯著酒屋方向的不禁眼眶通紅。
“走吧，我們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如果有遺憾，那就更加努力一些，爭取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可以完美解決。”
巴赫的話音剛落，歐登就帶著眼神呆滯的艾麗塔走了過來
“老師，她殺了這么多的人，我們應該讓狩獵隊的人把她送回天鵝城接受懲罰！”
伸手拉住有些激動的西亞斯，巴赫柔聲勸說：“艾麗塔已經被老師控制了，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再回去找狩獵隊的人。”
“可是.....”
想到這里和天鵝城之間的距離，西亞斯深呼一口氣轉過了身。
“走吧，我們快點趕到藍冰湖。昨天晚上我們已經耽誤了一晚上了，還是快點離開吧。”
冷風呼嘯，鸛鳥展翅。
經歷了兩天一夜的連續飛行以后，疲憊的三人在挪威森林北部的平原區域邊緣緩緩降落。
一眼望去，遍地都是青翠的灌木叢和顏色美麗的花朵。
“今天我們就在森林邊緣休息一下，明天就出發藍冰湖跟狩獵隊的人匯合。”
因為地面潮濕，歐登驅動紙人在高大的樹木間搭建了一個臨時平臺。
“老師，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附近的情況。”
鋪好床鋪以后，巴赫當即就要離開，但歐登卻是制止了他。
“巴赫，我想你還沒有發現自己最為出色的一點。”
“老師，你要給我們講課了嗎？”
興奮地從自己的隨身背包中拿出紙筆吼，西亞斯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了自己的床鋪上。
要不我也拿出紙筆，這樣顯得自己比較積極？
摸了摸自己儲物皮帶中儲存的各種食物，巴赫干咳一聲擺出了最為認真的姿態。
“老師，根據我的推測，您應該想說的是我的精神異能吧？”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不免響起了這幾天歐登的反常行為。
在飛行途中，歐登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他，被發現后還會露出一種路上撿到錢的竊喜樣子。
所以，巴赫一度懷疑自己這個老師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很聰明，你的精神力要比其他異能者高出兩倍，所以你的感知力應該比我們都要敏銳。但是很可惜，你自己似乎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啊？
驚訝地張大嘴巴后，西亞斯擔憂地看向了巴赫。
“老師，精神力太是不是會導致失控？”
失控?難道我也會變成那種采集隊地下監獄的那些人中的一員？
一想到這個，巴赫忍不住撓了撓自己有些發癢的胳膊。
那我會變成什么？蜘蛛還是蛤蟆？
就在他的想象不斷朝著詭異的方向前進時，歐登的笑聲打斷了他。
“放心吧，他的精神力只會讓他更加優秀，因為他可以抵抗大多數的精神侵擾。相反，安歇精神力過低的人才會被那些來自異界的密語所折磨。”
密語？那是來自異界的？
想到博爾格家族那些莫名死亡的伯爵，巴赫忍不住懷疑起來。
既然精神力可以抵抗密語，那為什么世代都是精神類異能者的博爾格家族人員卻失控了呢？難道他們的死因根本就不是失控？
一遍遍地在腦海中推算過后，巴赫突然想到了那個滿是裂痕的頭骨。
“老師，如果一個人失控，那他的頭骨會發生什么異變嗎？”
“異變？你指的的是什么？”
感受到突然變得有些微妙的氣氛和歐登探知的眼神，巴赫微微瞇起了眼睛。
“老師，你認識城主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