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埃里,你知道嗎,這里自從被摩納哥政府接管后,每年賺的錢至少有4000萬法郎,這可比我們這些踢球的強多了。”
長發男佩德羅斯指著前方那座建筑,對著自己說道。
蒂埃里站在廣場前,四周時有駛來的豪車在旁穿梭,而眼前這處兩層高的法式城堡,便是世界著名的蒙特卡洛大賭場了。
雖說是大賭場,但這里其實并不大,看上去甚至還不如克萊楓丹學院矗立的主樓宏偉壯麗。
賭場的大門一分為三,三座大門上架著一處玻璃質地的通聯頂棚,頂棚四周被漆黑華美的欄柵圍住,其間玻璃層中發出柔和華貴的金色燈光,讓這頂棚看起來就像座會發光的大型陽臺。
柔和輝光散出,照亮著大門,也照亮著二層樓頂立著的那三座小塔,小塔上裝飾雕琢極盡繁茂,外表看上去甚至比巴黎圣母院的塔樓還要奢華,三座小小的樓塔立在那里,更讓這里平添了不少貴族氣息。
蒂埃里還站在廣場上呆呆的望著,這時,他的三個同伴卻邁著大步向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他回過神來,也快步跟上,隨他們向前走去。
洛科是第一個到門口的人,他站在那兒,非常熟練地與接待說了幾句,然后又從口袋里掏出500法郎遞給那接待,指了指身后的三人,然后又招呼他們拿出護照一一給接待驗看,一番折騰,才算是進了賭場內里。
進到里面,蒂埃里才明白門庭處的那些裝飾根本算不上什么,蒙特卡洛大賭場的內部空間,簡直奢美到了極致。
大廳氣派堂皇,柔軟華美的地毯覆蓋了每一處地面,抬頭望去,天花板上雕琢著古典瑰麗的紋飾,紋飾絲絲繞繞,分為幾層裝點著穹頂。
而在穹頂中央,一盞鉆石般的巨大水晶燈垂下,與四周的銅制壁燈一同散發出金色的光芒,照射著壁墻上雕琢的暗紋與裝點的壁畫。
看向身前,洛科三人似乎也被這富麗堂皇如華麗王宮的地方震撼住了,他們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著,嘴里還不時發出一些盡是臟字的贊嘆。
三人中,模樣清秀的韋德克,似乎是其中最理智的一個,他除了感嘆之外,也在向同行的伙伴介紹著這里。
蒂埃里上前聽著,韋德克正說著蒙特卡洛大賭場的由來:
“當然,這里可是沙爾勒·加尼葉主導設計的,沒聽說過他的名字?沒關系,你們只需要知道巴黎歌劇院也是他設計的就行了。”
“1856年,摩納哥親王查爾斯三世為了解決財政危機,才下令在市區北側修建了這里,之后事實證明,由這座賭場帶來的人氣客流,也有效緩解了摩納哥的經濟危機。”
“我們再來談談加尼葉吧,當初他修建蒙特卡洛大賭場,靈感的來源是《007》系列電影里的‘皇家賭場’,這里建完之后英國人也來這里拍過電影,詹姆斯·邦德最經典的拿槍的動作,就是在這里拍的。”
“當然,這個動作他做過很多次,也拍過很多次,具體是哪部我也記不清了,你們回家自己找吧,游覽手冊上就寫了這么多……”
他說完之后,佩德羅斯撇著嘴露出了一副鄙夷表情,然后走到柜臺旁掏出銀行卡,又在POS機上刷了幾次,不一會兒就抱著一堆五顏六色的籌碼走了回來。
洛科與韋德克各取了一些,然后他們邊說邊走,就轉進了二樓的一間房子里。
房間里的人很多,但聲音卻并不嘈雜,他們幾人成群聚在各臺輪盤賭桌前,看起來都很有禮節,只在輪盤中的象牙球落定之后,才發出幾聲遺憾或欣慰地笑音。
佩德羅斯眼睛像狐貍似的掃視了一圈,最后拉著三人,在角落里人少的一桌站定,開始了今晚的賭局。
蒂埃里年齡還未滿21歲,按照蒙特卡洛大賭場的規定,是不能參與賭博的。
他站在三人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向佩德羅斯要了十枚黃色的籌后,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他沒忘記今晚來這兒是為了什么,按照佩德羅斯之前在酒店里告訴自己的,他從扶梯下到一樓,繞過大堂,又走過條長長的走廊之后,來到了角落處的一間房門前。
與賭場里的其他房間不同,這間房門是關著的,門牌上寫著0145的編號。
在蒙特卡洛大賭場里,除了面向公眾的賭局之外,他們也會為私人提供賭局服務,這些私人賭局往往是在幾個相互熟悉的朋友間開設,一般賭注與抽成也會比公眾賭局要高很多。
而面前這間房,便是提供給那些私人賭局的。
站在門前,蒂埃里皺眉遲疑了幾秒,然后咚咚咚地叩響三下房門,他停了下來,里面沒有開門也沒有動靜。
停頓十秒,他接著又敲了兩下,然后又停頓十秒,敲響一次。聽聲音,里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蒂埃里并不著急,等了大概半分鐘之后,吱呀一聲,房門終于打開了,門縫之中,出現了一個帶著墨鏡的光頭男人。
“你就是067介紹來的?”男人沉聲問道。
蒂埃里點點頭:“對,我是721,之前我們通過電話。”
“嗯……”男人應聲,旋即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小藥瓶,藥瓶很小,大概只有兩個拇指大,塑料蓋扭緊在茶色玻璃上,上面也沒貼任何標簽。
蒂埃里看他拿出了藥瓶,準備用手接過,那光頭男人的手卻瞬間縮了回去,沉聲怒道:“不懂規矩嗎?東西呢!”
“哦哦哦……”蒂埃里一拍腦門,一邊說著抱歉,一邊從褲兜里掏出方才向佩德羅斯要的那十枚黃色籌碼,趕緊送到了男人手里。
在送出后,他疑聲一句:“不應該是針劑嗎?”
“針劑?早改良了,今晚就吃,他們不可能檢測出來,好用再來,記住,你下次的編號是973,我們只認編號不認人。”男人取過籌碼,扔下句話后,啪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蒂埃里站在門前,咬牙瞧著手中的茶色藥瓶,沉默許久,終于扭開瓶蓋,將里面躺著的唯一一枚藥片吞下,獨身一人,離開了蒙特卡洛大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