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動聯系了他們。大家坐好,點了菜,上了酒,但是,這次都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菜與酒上,而是看著我。
啞巴一臉關切,虎子嚴肅認真,廢物眉頭微皺,左手拄著下巴,傻子一臉平靜。
我喝了口水。我不知道怎么開口,不知道怎么問。因為,我的理性告訴我,問他們應該得不到科學合理的解釋的,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要問他們,他們一定知道點什么。再說,我也就跟他們最熟悉。而且這問題也有些過于……嗯……玄幻,對別人說可能會被當成精神病,或者瘋子。這群家伙是必不會這樣說我的。
打定主意,我說道,“那究竟是什么?”虎子、廢物和啞巴一臉茫然。我接著解釋,“就是上了高速,就橫在眼前那個。”他們還是一臉茫然。“呼呼往外冒火光,還有人從下往上爬的那個。”“哦。”他們三個恍然大悟。虎子夾了口菜,“誒!廢物,你不是認識咱中心醫院的那個,那個,就那個醫生嘛,你讓他給看看唄。”廢物喝了口酒,“嗨!那個醫生不行啊。人家是骨科大夫,又不是腦科,專業不對口啊。”啞巴點頭表示同意。我如遭霹靂,我居然被這幾個不正常的認為是不正常的了。我看向傻子。傻子拍拍手,示意大家靜一靜,他緩緩開口,“誰開天辟地?”“啊?”我一愣。問我這干嘛?我本能地回答,“盤古啊。”“道家的代表人物之一?”“老子。”“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對不對?”“對啊。”“空氣的成分中有氮。”“對啊。”“地球是繞著太陽轉的。”“對啊。”“日本準備往太平洋里排放核廢水,中國應該負起責任。”“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啊,又不是我們讓他排的,沒打死他就不錯了,還敢讓我們負責!”傻子點點頭,對大家說,“腦子應該沒什么毛病。”我氣不打一處來,“我是真的看到了!就那個,哎呀!”我煩躁得很,咬著大拇指的指甲,抖著腿。那個的景象就在眼前,印象深刻,但是,我不知怎么形容。那個突破了我的詞匯量,突破了我的認知,突破了我的心理。我也懷疑是假象,但是,可以觸摸,有溫度,有氣味,有聲音,有具體的形象,難道這還不是真的嗎?
啞巴突然手舞足蹈起來,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他犯病了呢。他焦急地比劃著,好像是懂我的意思了。但他更慘,形容不出來。廢物從自己的包里拿出紙和筆,啞巴在上面涂涂畫畫。畫好了遞給我。嘿!啞巴是真明白我的意思了!就是這畫工……也太次了……一兩歲的小孩都比他畫的強。我又遞給傻子。虎子和廢物湊過去一起觀瞧。看完后三人沉默了。我見他們突然不說話了,就小心翼翼地問,“怎么樣?”
“嗯……畫的太次了。”傻子說。啞巴倍受打擊。“不是,不是說畫工,是內容!”虎子看向我,“你看見的?”我翻了個白眼。大哥!你之前是聾了嗎?我說那么多是白說了唄?虎子看見我的表情后,接著說,“那應該就是那個了。”廢物點點頭,“嗯。就是那個。”傻子把紙往桌子上一拍,“對!就是那個!”
特么的!哪個啊!
傻子擺出了EVA里司令的經典姿勢,“我們也看見過類似的東西,但是每個人都不一樣。看見的人無法準確描述它,給別人指認,他人也看不見。所以,我們只好把它叫做那個。如果按照啞巴畫出的意思,你的那個,規模不一般啊。”我疑惑。傻子接著說,“如果說是盤古開天辟地,那么那個就是他開天辟地的時候給你劃定的邊界,是你絕對不能跨越的東西,也不可能跨越。雖然其他人看不見,但是,確實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我呆住了,急忙問,“活動范圍是什么意思?我還不能想去哪就去哪嗎?”其他四人相視一笑,傻子站起來伸出了手,“歡迎正式加入世界個人代表大會,覺醒者: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