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線索
房間里,王小娘安靜地躺在那里,王娘子坐在床邊,昏昏欲睡。
蘇小沁端著一碗綠豆湯走了進來,王娘子看到她,一下子就醒了。
“干娘,喝碗綠豆湯吧。”蘇小沁皺著眉,因為王娘子眼中已經有了血絲。
“我沒有胃口。”王娘子拒絕喝湯。
“干娘,您要是不喝,萬一姐姐醒了,您卻病倒了,誰來照顧她?”有些人就得激一激,她才有動力。
王娘子一聽這話,果然想通了,端起綠豆湯一飲而盡。
“干娘放心吧,姐姐的呼吸平穩,說明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只是她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身子本就弱了些,才會昏迷這么久。只要多養些日子,就會好了。”蘇小沁安慰道。
“我都明白,我只是想守著他,看著她醒來。”王娘子語氣溫和,滿臉慈愛。躺著的,是她親生的孩子,是她身下掉下來的肉啊。
蘇小沁退出房間,關了房門。
姜渠直挺挺地站在院子里,一動不動,似在思索,又想故意在等她。
“別累著自己了,王小娘子該是沒事的,你也不用太擔心。”姜渠安慰她道。
“我才不擔心呢,她的呼吸很順暢,活的好好的,我有什么好擔心的?”蘇小沁撇撇嘴。
“如此便好。”
“這么晚了,可是有事?”蘇小沁望著他。
“我們的人查到為武明府提供長槍的人了。”姜渠認真道。
“哦?”
“是東巷‘楊氏鐵匠鋪’的楊老六。”
“去會會他?”蘇小沁看向姜渠。
……
黑夜,總是能起到最好的掩藏效果,姜渠領著蘇小沁,翻進了一個簡陋的農家小院。
小院里空蕩蕩的,只在屋檐邊上搭了個垮塌的柴棚。緊挨著柴棚有一個養雞的小棚子立在那兒,里面還養著幾只雞。
院里唯一的那間屋子里亮著燈,主人應該還沒睡。
“你個死鬼,你輕點,弄疼老娘了。”屋內傳來輕微的嬌斥聲。
聽到這話,蘇小沁回頭看了看姜渠,見他沒什么反應,送了口氣,又轉回去。
而姜渠的臉早就紅了,不過是夜太黑,看不見罷了。
兩人輕手輕腳地摸到屋子門口,靜靜地等待著。
深夜,屋子里的燈熄了,里面的人已經睡著了,兩人才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鉆了進去。
床上,隱約可見兩個人影躺在那里,蘇小沁掏出一張浸了迷藥的帕子,先把女人弄暈了,隨后又迷暈了男人,黑夜里,根本看不清臉,不過蘇小沁不在乎,她只要虜人就好了。
把男人和女人分別捆了起來,兩人開始在屋中搜索起來,果然,在屋子里的一處暗格中,找到一卷賬冊。
姜渠引燃了蠟燭,蘇小沁取出賬冊,開始翻看起來。賬冊上有一條記錄,就在王家出事的前段時間,有位姓馬的小郎,去他鋪子里訂做了一批長槍,說是軍中要用。
賬冊上寫明,為了讓楊老六做這單生意,那個姓馬的,給了他二十兩銀子。蘇小沁猜想,這楊老六多半是為了銀子才接的生意。
從賬冊上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兩人決定把楊老六拉回去審。
……
空曠的地下室里,姜渠點燃了好多油燈,整個地下室亮如白晝。蘇小沁這才看清楚,地下室四面都是墻,沒有窗戶,只有一些細密的小孔,這樣的設計,已經很高端了。
“古人的智慧,果然不是蓋的。”蘇小沁暗自驚嘆。
地下室里有一張長矮幾,矮幾上放著文房四寶,估計姜渠經常來這里。
楊老六被綁在一根豎立的柱子上,還沒醒來。
“嘩!”一盆冷水澆在他臉上,醒了。
清醒的楊老六,瞪著大眼珠子到處亂瞟,他動了動,發現自己居然被綁著,心中一驚,定神一看,才注意到身側還站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帶著面具,看不到臉,他開始有些慌了。
“二位是什么人,深夜綁了在下來,有什么事?”楊老六明明很慌,卻故作鎮定。
“半個多月前,你為人訂做了一批長槍。”蘇小沁啞著嗓子提醒道。
“是,我確實接了這樣一個單子,那人說,是軍中要用的,還催我快些做。”楊老六并沒有隱瞞。
“你明知不妥,卻還是接了。”蘇小沁又道。
“他給了很多錢,我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要接的。”楊老六說的理直氣壯。
“可你做的長槍,卻讓一個家庭,家破人亡,骨肉分離。”蘇小沁將事情嚴重化了,不過如果不是她,事情多半就是那樣的結局。
楊老六心中一緊,看起來,眼前的人來者不善啊。
“說,那個人是誰?”蘇小沁很沒有耐心。
“我只知道他姓馬。”楊老六淡淡道。
“他長什么模樣?”
“我不記得了。”
“既然不記得了,那就沒必要留你了。”蘇小沁舉起手中的千仞,便要給他個痛快。
“等等,我想起來了。”楊老六其實還是怕死的,眼看蘇小沁真要動手,哆哆嗦嗦道。
蘇小沁讓楊老六開始描述,姜渠坐在矮幾旁,根據描述開始作畫。
沒一會兒,畫像畫好了,蘇小沁把畫像拿到楊老六面前。
“是這個人么?”蘇小沁淡淡道。
“是他,是他。”楊老六眼睛一閃,趕緊說道。
拿著畫,二人走出地下室,來到外面。
“這個人,你打算怎么處理?”姜渠走在她身旁。
“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蘇小沁淡淡道。
姜渠一愣,雖然他也是這樣想的,可這個小姑娘,居然也這般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