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但這個人,目前來看對我是沒有任何威脅的。這個時候,我不需要在與我無關(guān)的人物上浪費時間。
果然,之后浮夏每日都要來我的寢殿,我去哪兒她去哪兒,恨不得拿根繩把我和她自己綁一塊。
一開始還好,畢竟我沒事兒干的時候也有人能嘮嘮嗑,時間久了就顯出弊端了。比如,在司越神君來我這兒確認司家和冰雪宮的婚事相關(guān)事宜的時候,由于有他人在場,很多話要拐著彎說;在我為一個決策和神官仙君們討論的焦頭爛額時,浮夏下意識插話,并且毫無作用,能引來一片白眼。
于是,我下了逐客令,對浮夏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處理,再來打攪我,我就把你賣了去。”
浮夏手里的茶杯滑了一下,差點兒摔在桌上,她強裝鎮(zhèn)定地抬頭看我,否認道:“沒有啊,我就是想多和你交流交流。”
可是,看著我的眼睛,她終究敗下陣來,慌亂地避開眼神,磕磕絆絆道:“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繼續(xù)追查下去……”
“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這對我來說沒有好處,否則你也不必用這種方式。”我坐直了身子,平靜又冰冷地看著浮夏。
“對不起……”浮夏低聲說,“是我自己太無能了,什么用都沒有,連自保都困難……”
“誰給你出的主意?”以浮夏的性子和腦子,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我自己……”浮夏嘴硬道。
“小月,去把浮水叫進來。”我也沒有繼續(xù)聽她狡辯,轉(zhuǎn)頭直接吩咐小月。
浮水進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笑嘻嘻地就走過來:“咋了?叫我有事?哦,剛和百花下棋呢,卓瑪你忙的要死也就罷了,咋你家駙馬也不消停呢!可給我輸慘了!”
跟著浮水一起進來的百花自顧自坐到我身邊來,與我對了個眼神,嗤笑道:“是你自己棋藝不精還大言不慚非要挑戰(zhàn)我,怎么搞的好像是我的錯了?”
“你……”浮水氣得瞪眼:“除了卓瑪,誰的面子你都不給是吧?!”
“再多給你幾分面子,你怕是要把本宮拉下馬,騎到本宮頭上了!”我食指輕輕點了點桌面,眼神在浮夏身上和浮水身上幾個來回。
浮水不是傻子,看了一眼低著頭十指緊握的浮夏,立刻就明白了,臉色霎時就白了一下,抿了抿唇,干笑兩聲:“呵,呵,我以為什么事兒呢,原來是被賣了。”
浮夏抬頭,委屈地看著浮水:“我沒有!”
我點點頭,“嗯,她確實沒有,但我想知道的,總有辦法知道。”
“我去……我,怎么就忘了你會……”浮水抓了抓頭發(fā),最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我……我,我認罰,你隨意吧!”
“嗯,仗著我不會殺了你們。”我挑挑眉,笑了笑:“真聰明!”
我低頭想了想,再抬頭看向浮水,雙眼一亮,道:“那就,拖下去打吧!留口氣,不死能治好就行!”
浮水深吸一口氣,她大概沒想到我會真的動手,但浮水向來是個聰明人,只要能保住命,其他都能忍。所以,她咬咬牙,“行!打吧!”
浮夏忙起身跪到浮水身旁,滿臉慌亂:“卓瑪!浮水是為了我,錯在我,打我就是,放過她吧!”
我看了看浮夏,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折子,“呵,你?本宮可不敢打側(cè)妃娘娘,折子都上到我這兒來了,好好好!”
“啊?”浮水抬頭看我:“你話別說一半兒啊!”
我順手就將手里的折子丟了過去:“你自己看!”
折子是浮夏撿起來的,她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奇異,然后迅速將折子塞給了浮水,并說:“胡扯!”
浮水打開看了一眼:“扯什……我去!手段這么惡心了?什么叫公主殿下?lián)屨既似蕖蕖?p> 浮水話尾音調(diào)逐漸低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我,又看了一眼百花,“好家伙,男女通吃……”
“嗯?”百花疑惑,轉(zhuǎn)頭看我。
“哈哈哈哈哈哈……”浮水爆發(fā)出一陣大笑聲,“這是誰把話本子給公主殿下遞上來了嗎?”
浮夏拉了拉浮水:“別笑了!卓瑪臉都黑了!你想不想活了!”
“來人,”我開口喚人,“把側(cè)妃娘娘送回焚玉宮。”
“不是,我不回去!”浮夏急了。
“再不把你送回去,下次炸的可能就是本宮的寢殿了!”
浮夏還是被強行送回了焚玉宮。她回去時,隱林不在,便隨口問了一下隱林的隨侍:“你家殿下呢?有事?”
隨侍支支吾吾,“殿下,殿下……”
“算了,不用說了。”不就是怕她給曉青報信嘛!浮夏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寢殿走。
他們內(nèi)斗,浮夏可沒空參與,最好一直不要把她扯進去。兄妹倆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沒誰會真的把浮夏當回事。
浮水被抽了幾鞭,身上還疼著呢,一回來就回自己屋里歇著去了,浮樹扶著浮水一起走了,所以現(xiàn)在浮夏是一個人往回走。
毫不意外的,浮夏被人潑了一身羹湯。
“哎呀,側(cè)妃娘娘,您沒事兒吧?”來人是宮中仙娥打扮,眼神譏諷,語氣毫無歉意,甚至帶點幸災樂禍。
浮夏忍了忍,想起最近種種,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擺了擺手道:“無事。”
“那就好,可別傷著了您,那奴婢罪過可就大了。”小仙娥譏笑一聲,高昂著頭就從浮夏身邊走過去了。
浮夏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小仙娥的背影,意識到什么,回頭就往隱林的寢殿折回。
隱林的隨侍看到浮夏去而復返,驚得睜大了眼:“娘娘?”
“你家殿下到底去了哪兒?”浮夏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隨侍。
“這……這,太子殿下的行蹤,我們哪里敢過問呀!”隨侍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娘娘放過我吧!”
浮夏又氣又急,問不出什么,顯然是隱林在刻意隱瞞!他到底在隱瞞什么呢?為什么要瞞著她呢?浮夏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來幾日,隱林都沒有露面。
浮夏只聽說,當時曉青手里那份折子,就是有人得隱林授意遞上去的,曉青知道后倒是沒什么大反應(yīng),不過隱林還是被叫去櫻桃宮了。
他會去大殿議事,會去櫻桃宮,唯獨不見浮夏……
浮夏沉默地看著手里,隱林送來的墜子,越來越不懂了。
浮夏想,無論是什么事,她都該去當面問清楚,當面了斷的。于是她起身,打算叫浮水浮樹陪她走一趟。
只是浮夏還沒叫出聲,浮樹就慌里慌張地跑進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浮樹火急火燎地跑到浮夏面前,不顧浮夏一臉的震驚,連珠炮似的說:“太子殿下被叫去櫻桃宮,和百花起了沖突,被打了個半死,讓人抬回來了!”
“啊?什么?”浮夏沒反應(yīng)過來。
“現(xiàn)在天宮都亂套了!”浮樹拉住浮夏的手:“都說太子殿下要死了,焚玉宮就會無主,長公主下一步就該篡位了,又有花界勢力輔佐,神界怕是要變天了!人人都忙著站隊求自保呢!”
浮夏楞楞地點點頭,安撫浮樹道:“好好,你先冷靜一下,別急。”
“不是我急!浮夏!是你該急!”浮樹拽著浮夏的手:“浮水已經(jīng)去櫻桃宮了,你呢?”
浮夏嘆了口氣,“神界不是早就變天了嘛!卓瑪要真想做女帝,哪用等到現(xiàn)在?你別被這些流言嚇著了!”
浮樹無辜地看著浮夏:“我,我知道啊!可,可是……隱林確實是被人抬回來的,然后……”
“哎呀,浮樹!少跟著那些無聊的仙娥奴仆們瞎猜!”浮夏敲了敲浮樹的頭,“具體情況如何,我們?nèi)タ匆谎鄄痪椭懒耍 ?p> “好。”浮樹摸了摸頭,“浮水現(xiàn)在不在,就我倆去嗎?”
“去吧。”浮夏又嘆了口氣。如今也只能靠自己了,浮水看形勢行動,求個自保之道,浮樹或許也只是過來告知她一下。
走到隱林寢殿門口時,浮夏看到侍者們端著一盆盆血水往出走,浮夏攔住一個,問道:“太子如何了?”
被攔住的小仙娥惶恐道:“太子殿下傷得重,醫(yī)仙正在救治。”
浮夏皺了眉,拉著浮樹往里走。
一進去,浮夏一抬頭,才看到曉青和百花,還有天帝,都在里面。
“嗯?來了!”我看到了進門的浮夏,打了個招呼。
浮夏先向天帝行了禮,才轉(zhuǎn)向我:“你怎么來這兒了?”
我一把將浮夏拉到我身前來,在她耳邊道:“這個蠢貨以為是我叫他,就來櫻桃宮了,然后就……嗯,你看到的這樣了。”
浮夏這才看向床帳的方向,侍者和醫(yī)仙正在那邊忙碌。
“不是你叫過去的?”浮夏壓低了聲音問我。
“我叫他干什么!”我拉了拉浮夏的手,使了使眼色。
浮夏順著我的眼光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視線,握緊了我的手:“嗯!”
“咋了?”我回頭看了一眼,百花正看向我們這邊,我瞪了他一眼:“嘖,別嚇人!”
“哦。”百花聽話地低下了頭。
浮夏繼續(xù)與我耳語:“不會是百花干的吧?”
“還能有誰?”我冷笑,“我趕到的時候,都血流遍地了!隱林神骨差點兒被剔了!”
“啊?不是,他為啥啊?什么仇什么怨啊!”浮樹低聲插話進來。
我思索了一下,“忘了問。”
“啊?”浮夏二人同時震驚。
“等會兒昂!”我拍拍二人的肩,然后回頭扯了扯百花的衣袖:“咋回事兒啊?你沒事兒打他干啥?”
百花驚訝地抬起頭看我,一臉委屈:“我……你,我沒事兒打他干嘛,指定是有事兒了才動手的啊!”
我睜大了眼:“你差點兒把人打死,你委屈什么?”
回頭,我無奈地看著浮夏二人。
“那浮水呢?她不是去你那兒了嗎?”浮樹疑惑道。
“啊,浮水啊,她有事兒!離開幾天!”
浮樹點點頭,也沒再問。
在我們幾人低聲議論的時候,醫(yī)仙走了過來,在天帝面前行了禮,道:“陛下放心,太子殿下已無大礙,不過需要靜養(yǎng),身體上的傷還是有些重的。”
天帝松了口氣,這才提起氣勢沖我這邊吼:“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我們幾人都被天帝這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
我翻了個白眼,“做了什么?本宮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來龍去脈,就有人到處議論本宮是非,本宮還想問你們做了什么呢!”
“你……”天帝語塞。
“說到底,不過是仗著卓瑪懶得搭理他人口舌,才到處壞人家名聲罷了!”浮樹小聲嘟囔道。
“放肆!”天帝聽著了,瞪著浮樹。
浮樹一哆嗦,躲到了我身后,繼續(xù)小小聲地嘀咕:“你們這種事干的還少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還裝什么!”
我震驚,回頭看浮樹,“膽兒肥了啊,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即使如今天帝幾近被架空,但他也是神界權(quán)位的象征,且修為不是虛的!
“小心!”浮夏驚叫一聲,伸開雙臂擋在了我面前!
天帝被浮樹激怒,抬手一道法術(shù)劈了過來!
“你找死呢?!”我伸手扣住浮夏的肩,一把將她拉開,抬手施法去抵擋天帝的攻擊。
我的法術(shù)只擋住了對方七成攻擊力度,至少有三成直接打在了我身上。
“嘶——”有點疼,但不致死。
“曉青!”百花扶住我,“沒事吧?”
我抬頭怒視著天帝:“老家伙,給你臉了!”話音落,靈眸之眼啟。
天帝有一瞬的呆滯,隨后開始大喘氣,顫抖著手指著我:“你……你……”
我沖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天帝陛下太過憂心太子傷情,失魂昏厥!還不快送回陛下寢宮!”
等外面的侍者進來的時候,天帝已經(jīng)昏厥,無人質(zhì)疑,七手八腳給他抬走了。
我轉(zhuǎn)頭看向浮樹,笑瞇瞇地道:“你看到什么了嗎?”
浮樹睜大了眼睛,倒抽一口氣,拼命搖頭:“沒有!我什么都沒看到!”
浮夏默默后退了幾步,被我一把抓回來。
“表姐記住,這天宮里,你唯一活命的機會,只有我。”我扼住了浮夏的后頸,“祈夏族滿族亡靈,可都看著呢!”
“我知道!”浮夏掙扎了幾下,沒掙開,“你傷了天帝,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考慮怎么處理吧?”
“嗯?天帝?他不是憂心太子殿下過度,昏厥過去的嗎?”我笑笑,“表姐有異議?”
浮夏反應(yīng)過來了,連忙開口:“沒有!我沒有!”
我松了手,浮夏瞬間跌坐在地上。
“行了,看顧好太子殿下吧,別弄死了,記得留口氣。”我拍了拍手,沖浮夏挑挑眉,然后抬步往外走。
百花跟在我后面出來,左右看了看,才扯了扯我的衣袖,道:“是不是早了點?”
“不早,再晚點就控制不住了。”
再晚點,就不只是“黑袍”被射殺這么簡單了……
我們回到櫻桃宮不久,司慕就來找我,問我與她父親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嫁去冰雪宮當人質(zhì),司家才可以安然無恙。”我重復之前跟她說過的話。
“可從父君的樣子來看,好像并不是如此。”司慕不懼不畏地抬頭看著我。
“你想多了!司大小姐!”我不耐煩地皺眉。
司慕看出我的不耐煩,只能識相地不再追問。
最近事多,有點煩……司家這邊,看來得快些行動了。
司慕走后,我又拿出那份由司越神君傳到我手里的東西,思考該如何處理此物。
百花坐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半天,終究還是沒說話。
前些日子,百花假死臥底于寧瑯身邊,為防止身份暴露,外界消息他什么都不關(guān)注,直到寧瑯死在“黑袍”手里……
當時曉青第一次否認了“黑袍”的身份,百花還曾疑惑原因,哪怕之后他換著說辭打探,曉青都一口否認。
直到兩天前,綺蘿潛進了天宮,來確認曉青的安全,百花才從綺蘿口中知道,“黑袍”殺寧瑯那夜,有人趁夜色射殺“黑袍”,“黑袍”所使銀絲術(shù)法因“黑袍”中箭而失控,周圍生靈皆受牽連,這才導致百花也受傷。
而射殺“黑袍”之人的尸身上有女媧族圖騰……
如今的女媧族中,斷然不會有人有膽量射殺“黑袍”,況且就連“黑袍”的存在與否,至今都是無法確認的,世人只知當年神界用來封印現(xiàn)任魔尊的神器丟失時,太子隱林聲稱是有黑袍之人盜走神器,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guān)于“黑袍”的消息。
那么,還能射殺“黑袍”的,又是女媧族之人的,只能是女媧留在暗處的后手,也就是寧瑯之類的人所聽命之人。
女媧留下的人,一般是不會輕易出手的,更不太可能明晃晃地暴露自己,如今突然有身上有女媧族圖騰之人冒死現(xiàn)身,射殺“黑袍”,表明他們肯定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
那么,多一個人知道“黑袍”的身份,知道寧瑯此人,曉青和錦云閣就多一分危險,無論那個人是誰,都無法完全保證自己守得住秘密。
所以曉青否認了此事,是在讓錦云閣篩查每一個可能知道“黑袍”的人。
而兩天前,錦云閣找到了那個人,綺蘿才會潛入天宮向曉青復命,百花也終于獲得了對此事的知情權(quán)。
可這些是綺蘿告訴百花的……曉青,絕口不提。
“有事就說,再盯也盯不出答案。”我拿起筆在書卷上落下,余光看到百花回了下神。
“咳,沒,沒事啊……”百花快速眨了幾下眼睛。
“這幾天你一直欲言又止的,我能看不出來?”我抬頭看他,“我們可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
視線相對,他愣了愣,下定了決心般準備開口,我抬手打斷他:“如果是你們自己的事,不方便說,就不用說了!”畢竟有些事情上,我和他確實立場不同。
剛準備開口的百花噎了一下,“不,不是,可以說……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說了……”
啊?什么事讓他這么謹慎?真有秘密?
“就是,你殺寧瑯的那事……”百花邊說邊觀察我的神色。
“啊,那事兒啊,抱歉,當時……有些特殊情況,是我太自負,沒控制好自己使的術(shù)法,傷到了你……我不是故意不承認的……”我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聲音越來越低:“也不是故意沒有第一時間去救你的……”
“我知道。”百花握住我的手,“你不會的。我是想問,你那夜受的傷嚴不嚴重?”
“啊?”我抬起頭,驚愕地看著他。
那夜我確實受傷了,那人趁我不備,從我身后暗處朝我射了一支冷箭,或許是因為夜色昏暗,或許是因為“喜鬼”在前,又或許他們只是想警告我,那支箭并未射中要害,而是射穿了我的肩膀。
我當時所使銀絲,是在象嶼城學來的邪異之術(shù),且學得不精,受傷的同時竟讓那銀絲失了控,包括暗殺我的那人和寧瑯、百花,周邊生靈全部受了牽連。而我,為了躲避不讓身份暴露,拖著傷逃離,竄進了深山野林里,據(jù)綺蘿說,她找到我的時候,我已昏迷在草叢里。
箭上淬了毒,我醒后又鼓搗解藥,等解了毒時,綺蘿便告訴我百花已被人送回花神宮。
思緒回籠,我笑了笑,搖搖頭:“不嚴重,已經(jīng)好了!”
“嗯,那就好。”百花笑笑,又湊過來看了看我案上的東西,“這是什么?”
“是……一些,我自己的東西。”話在嘴邊拐了個彎,我終究是沒有勇氣現(xiàn)在就把真相告訴他。
“不方便說啊?”百花了然地看了看我,“沒事,我也看不懂,不會泄露出去的!”
“你以后會知道的。”我放下筆,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我想睡覺了!”
百花抱起我,往寢殿走:“好吧,那就先回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