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安靜一些。”

　　還好當時絕育沒有自己去！裴知鯉不由得暗喜。

　　本以為傅淮書會飆快車，裴知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暗暗的拉緊了右上方的把手，在意識到車子平穩運行之后，才松了口氣。

　　“傅先生，你下周一可有空？”

　　傅淮書疑惑，“有。”

　　裴知鯉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張像是門票一類的東西，是硬質的，帶芯片。

　　“下周一的菁華杯決賽，去看嗎？”

　　她的聲音總是柔柔的，總是用這種明亮又期盼的眼神問他，他如何能夠拒絕得了？

　　“好。”

　　傅淮書深刻詮釋了什么叫‘內心雀躍無比表面卻穩的一批’。

　　梅城市一中新修的校門剛剛完工，復古的烏木牌坊上‘第一中學’幾個字擦得锃亮。

　　傅淮書穩穩地把車停在一旁的車位上，本想開口問她需不需要送她進去，但裴知鯉開門下車的動作十分干凈利落，最后一句謝謝更是讓他沒有開口的余地。

　　專門給桃桃留了扇窗，裴知鯉就徑直往校門里邊走去，倏然轉過身，裙擺隨著她的動作飄舞，輕輕的風溫柔地吹起她鬢邊的碎發，

　　“傅先生，早點回去。”

　　——

　　主路兩旁種滿了高高的香樟樹，翠綠的葉子幾乎占領了絕大部分天空，同樣綠意盎然的雜草從道路旁的空心地磚里探出頭來。

　　粗厚的枝干上停著幾只褐色的蝶蛹，枝頭有喜鵲叫喳喳，鼻息間是泥土混著綠葉的清香，春天的氣息多么濃厚。

　　一中的教務處在圖書室的旁邊，似乎是為了方便學生定在了一樓。教務主任和大家常規印象里的一樣，是個有著稀疏頭發的中年男人，有很重的眼袋，總是嚴肅又呆板，面露兇相。

　　裴知鯉禮貌地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開著的門。

　　“你就是裴知鯉吧？”

　　教務主任瞥了她一眼，稍顯驚訝，從面前堆積如山的資料里抽出來一沓，在手指上沾了些口水，飛快地翻動著，隨后又遞了只筆一同給她，

　　“今天正好有一場考試，現在還趕得上，你在這里簽個名字，就直接上這兒去。”

　　裴知鯉看了看，上面就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入學資料，但她此前的資料不明，教務處并沒有給她排班級甚至年級，那么這場考試，也可以算作是入學考試了。

　　簽好字后，裴知鯉就拿著其中一張教務處蓋章的充當準考證的東西走向了本場最后一個考場。

　　和眾多學校一樣，最后一個考場都是成績吊車尾的學生，整堂考試除了睡覺就是玩手指，監考老師也已經習慣，只安安靜靜坐在講臺上，等著考試結束。

　　“您好，我是來考試的。”裴知鯉站在前門，輕聲同監考老師說。

　　方才接到教務處電話時她就知道了有新同學來考試，招呼裴知鯉去最后一個座位坐下，就重給她發了一套卷子。

　　巧合的是，她剛拿到卷子寫下自己的名字，開場十五分鐘的鈴聲就響了。

　　還真是‘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