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事能比一起工作更能拉進兩人之間的感情”。這句話在星羅帝國的各個階層中都很有市場。不過很多人都弄錯了這句話的重點,“工作”不是重要的,“一起”才是。
將兩個人強制地綁定在一起,只要雙方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會強迫彼此相互接受,畢竟相互敵視是很累的。所以理論上最能消除人們彼此間隔閡的地方,不是合作的工坊,而是強迫的牢房。
自從觀看了那場盛大的祭祀儀式,確定了要一起“歡度”年節,兩家的關系迅速升溫。起碼在炎舞眼中是這樣的。
為了準備一桌四個人的年夜飯,戴銀重新修改了自己的菜單,對做菜大包大攬,“合理”地調用了李榮樺的食物儲備,成功地攫取了制作年夜飯的絕對權威。
作為頂級的美食家(在不加糖的時候),他提前三天就開始處理為年夜飯準備的食材。當然,藍雨晨作為廉價勞動力也理所當然地被他拉過來幫忙。
此時,這個深沉的男孩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圍裙,拿著尖頭菜刀,看著手中的一塊植物根莖樣的食材,悶悶地問道:
“先生,這個要切成什么樣!”
戴銀看著他那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從容說道:
“這個??!先把里面的肉整塊的取出來,皮上留上兩毫米的肉,誤差不能超過三分,之后再把取出來的肉中心處的芯取出,將剩下的肉片成23分厚度的薄片;芯的部分要順者纖維切成薄片,最后貼著薄片把肉刮下來……”
戴銀剛開口的時候,藍雨晨“哦……”了一聲,正準備下刀,可是聽著接下來一個賽一個離譜的要求,他的臉不由得一黑。
聽到后面,他知道這是先生在調侃自己,一臉無語的抬起頭。
戴銀趁此機會將那棵寶貴的梗玉蘿卜從他手中搶救了回來,這么珍貴的食材不能糟蹋。
他早就發現藍雨晨近來有點心不在焉,雖然他對了解藍雨晨的煩惱沒有興趣,但是他可不愿意讓他浪費自己的食材。
戴銀一邊處理著手中的蘿卜,一邊用戲謔的語氣問道:“怎么回事,這么心不在焉?有喜歡的女孩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藍雨晨對戴銀的打趣已經有免疫力了。
但今天,他囁嚅了一會兒,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先生,待會吃完放,我有話要和您說……”
戴銀眉頭一皺,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揮了揮手,吩咐著藍雨晨:“我知道了,這些梗玉蘿卜我來切,你去吧灶臺里熱的飯拿出來了,準備吃午飯了。”
吃飯前,戴銀特意將一碗精致的貓糧放在用棉絮做成的貓窩旁,逗了逗那只黑底白紋的小花貓。
這只可愛的小貓是昨天李榮樺那個老家伙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成了送給藍雨晨的禮物。
四個人在生著爐子的屋子里吃著精致的午飯,這種感覺非常地溫馨。可炎舞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急匆匆地扒完了碗中的飯就回到倉房收拾東西了。
她剛一出門,藍雨晨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站起身來向著戴銀恭敬地行了一個拜禮。
“先生,我想好了,請您教我毒學!”
戴銀聽到這,下意識地看向了李榮樺,只是他一臉平靜,應該是提前和這孩子商量過。
“這老家伙,搞突然襲擊?!贝縻y心里有些不爽,他有些疑惑“這老頭,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沒有過多的糾結,而是徑直向藍雨晨問道:“藍銀草向毒這個方向發展的確是可行的,可你確定要研究毒學嗎?藍銀草并不是與毒素非常契合的武魂,研究毒素會占用你巨大的精力,但是劇毒帶來的戰力提升可能抵不上你為了他消耗的精力。而且無論是什么毒,人體的本身是會對其產生一定的法子本能的厭惡。所以想要通過消減毒素的味道來提升利用效果,也是非常困難的……”
等他說了一大堆,再次詢問藍雨晨要不要研究毒學時,這個孩子沒有絲毫遲疑地回答:“是的,先生,請您教我用毒的學問。我有信心能夠學好這門學問!”
聽著變得越發堅韌的語氣,戴銀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的確是想和這個孩子保持距離,不想和他結成什么師徒的名分,但是結果還是沒有遂了他的意,不過他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想要讓這個孩子打消這個想法:
“你這孩子,算了,我再和你講一遍——用毒這條路不好走??!你一旦決定走這條路,就要小心使用,你的武魂不是什么本來就有劇毒的武魂,你如果研究毒素,會面對更加困難的局面,別人會用有色眼鏡看著你,下意識地提防你,面對別的本來就有毒性的武魂,人們會覺得他走上這條路是理所當然,你如果走上這條路,別人會覺得你是心懷鬼胎。這對你未來發展自己的關系會增添很大的困難!……”
藍雨晨聽著戴銀的恐嚇,沒有絲毫動搖,而是堅定地抬起頭,眼中仿佛燃燒著一團烈火:“先生,爺爺從小就教導我——男兒當提三尺劍,立不世功,為大丈夫。如果事事都要看著別人的臉色,處處都要被別人的想法掣肘,必將一事無成!我決心已定?!?p> 他盯著戴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先生!我~要~學習毒學!!”
戴銀看著藍雨晨那明晃晃發亮的眼神,知道勸他放棄已經是事不可為,反而感到了一陣陣輕松,或者說是自暴自棄。
他用極具侵略性的眼光反向盯著藍雨晨,一字一頓地說道:“好,我會教你,不過不是教你毒學,而是教你藥學。現在教你第一點:記住,在星羅帝國中,‘醫歸上品,毒列九流’,明白了嗎?”
藍雨晨立刻點頭稱是,恭敬地行了個禮。
而在一旁裝了半天死的李榮樺此刻來了精神,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壺泡好的茶,讓藍雨晨快速完成了拜師敬茶的儀式。
現在兩者之間已經有了師徒的名分,雖然不是親傳者這種關系,甚至連記名都不算。
但是戴銀還是把師父的架子端了起來。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讓他自己去書房找兩本書進行學習,有不會的可以來問。
將藍雨晨打發出去,戴銀順手關上了門,用魂力制作了屏障,防止聲音泄露。
忙完這一切,他臉上的和藹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轉過身來就向對李榮樺進行“拜師”問罪。
結果看著這老頭那一臉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他反倒有點語塞。
幾經考慮后,戴銀將兩者的距離拉進,用帶著些許威脅的低沉語氣,一字一頓地向他發出邀請:“過年后咱們得好好喝茶,聊聊天?!?p> 戴銀之所以就將這次突然襲擊草草帶過,是因為他不喜歡讓自己的計劃因這個讓他不爽的老頭發生改變。
李榮樺對戴銀不滿的神情熟視無睹。反而像是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打趣道:“第一次看見你對一個孩子的選擇這么上心,他真的不能選擇學習毒學嗎?”
“不不不,我的朋友,一個出色的年輕人可以學習他想學的任何東西?!贝縻y臉上浮起來一抹和藹的笑容。
隨即,他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他臉上的笑容直接崩裂成平靜。
“你懂得。他想學什么根本不重要。但是他不要和我學,對我很重要!”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克制著打人的沖動。
就在他抓住握把想要開門時,那個靜靜端坐的老人突兀地問道:“你覺得這孩子怎么樣?”
聽到這話,戴銀的身形頓了頓,他想著那個孩子與他交流時那充斥著理性和克制的表情,鄭重地說出了自己的評價:
“今朝、信誓旦旦,謊話通天!他日、殺人如麻,揮金若土!”
說罷,他一把推開大門,回到廚房繼續忙碌,他還有一頓大餐要準備。
撒旦的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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