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壓迫力席卷向凌銘周身,壓的他雙腿嘎吱作響,好像少女的一句話能引動這片空間的力量。
“奉你為主?癡心妄想,你不過是一個器靈罷了,還想奴役我,我凌銘這輩子只跪父母,你不配!”
凌銘咬牙堅持,死死支撐著要跪下的身子,嘴唇被咬出了鮮血,和凌銘的汗水一同混合滴在地上。
“哦?是嗎?不識好歹的東西,你可知道一件半神器出世要引起多大轟動嗎!
整個玄域都要為之動容,何況這么個小小的下屆位面。”
少女看都沒看凌銘一眼,一手捏碎了王座上的水晶,不屑地玩弄著碎屑,
就好像捏死凌銘和這塊水晶沒有任何區別。
“哪又怎么樣!我管你是什么神器半神器的,我凌銘只跪父母,向你下跪我寧可去死,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接受這種屈辱!”
凌銘的頭已經被壓的抬不起來,嘴更是難以張開,聲音都是從胸腔里傳出來,
模模糊糊聽不太清,但能從他的強烈的語氣中明白他的意思。
啪!
又是一聲響指,周遭的空氣似乎又流動起來,只聽咚的一聲,壓力被收回的一刻,
因為重心不穩,凌銘重重砸在地上,很快又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滿眼怒火盯著那位少女。
“好啦好啦,別那么兇嘛,我就是試試你嘛,人家明明都救了你兩次你還這樣盯著我,真是的,一點都不好玩!”
少女收回力量的同時,身后的王座也消失不見,從冷傲的面容一下子又回到那個紫發少女,一臉委屈的拉著凌銘的袖子,
“你……這一點也不好笑,前輩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沒有其他事,請麻煩告知如何回去,我就不打擾前輩了!”
凌銘一手甩開袖子,向后退了一步,雙手向前行禮,
“還生我氣呢,小氣鬼,我就是想收你做我徒弟嘛,試試你的品性怎么樣,你想回去隨時可以回去只要你集中意念退出識海就行。”
少女剛剛說完,林銘就準備退出這個空間,省的再受這個小魔女折磨,
看上去才十六七歲還想當我師傅,做什么美夢呢,笑死人了!
少女手指敲打著誘人的雙唇,語氣上揚,音調高了幾分:
“不過呢,不過呢……你修為已廢,肉身已損,等靠這新生的孩童之軀再一點點修煉到回去幫助你兄弟的境界,
恐怕那時候你兄弟都已經沒人記得了吧,算咯,算咯,不當也罷,可惜呀可惜……”
咚!
“咳咳,嗯哼,師傅在上,弟子凌銘拜見師尊,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弟子不孝,給師尊磕一個賠不是!”
剛剛還在集中精神準備退出這個空間的凌銘聽到耳邊少女的聲音
啪一聲雙膝跪地,旋即又是一記響頭重重磕下。
少女嚇得一個閃身,還以為凌銘要動手打自己呢,沒想到這么利落干脆,大大出乎少女的意料。
沒想到剛剛那么個寧死不屈的人,提到他兄弟就這般果斷。
看來不僅耐性和意志力超人,還重情重義,有原則又拿得起放的下,真是矛盾又奇怪的一個人,不過這份心性倒是個修煉的好胚子。
“呦,你不是寧死不跪我嗎?剛剛那股勁呢,嚇死我了,對師父說話不要那么大聲聽到沒有!”
少女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白皙的小手還在拍著胸脯。
“記住了記住了,哎呀,那不一樣嘛,您現在是師尊,師尊就如同我的父母,可以跪可以跪,這是我心甘情愿的。”
凌銘嘿嘿傻笑,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似乎在窘迫少女點破之前的尷尬。
“光喊師父可不夠,還得看你有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徒弟,諾,這三幅意境圖,自己選一個給你兩個時辰好好領悟,若是資質不夠,我可是不會幫你的。”
少女得意的伸手一揮,三幅天地靈線勾勒的巨大圖畫出現在凌銘面前,
緊接著彈指射出三枚玉簡,三幅靈畫自動吸入玉簡飛向凌銘
“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里的時間流速雖然比外面慢一點,但也是有限的。
你現在外面還是個嬰兒,長時間沒動靜,會讓人覺得你死了的,好歹退出去裝裝樣子再回來。”
少女說完轉身,又是一個響指,巨大的水晶宮殿浮現,少女才跨出三步,就出現在遠處宮殿門口消失不見。
凌銘連忙集中精力退出識海,一出來就聽見嘈雜的聲音,
“大夫大夫你快看看,這孩子怎么剛出生不哭也不鬧的,就吱吱呀呀了幾句就沒了動靜。
怎么回事啊,你一定要救救這個孩子啊,這是我們老凌家的希望啊!”
凌銘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拉著一個拿著藥箱的老者趕過來,眼神焦急催促著老者。
“唉,真是麻煩,我凌銘也有今天,罷了罷了,不就是哭嗎,我哭還不行嗎…”
凌銘心中一萬個不愿意,但是無奈還是裝作小孩鬧騰,動起雙手雙腳,嗓門一開,嬰兒的啼哭聲傳出。
“嗯?凌大人,你這就不對了,我一把年紀你還戲弄我老頭子,我那兒病人多的忙都忙不過來
你就拉著我趕過來一趟,你看看,這不是好好的嗎?多鬧騰,多健康的一個小孩!”
老者剛一進門就聽見凌銘的哭聲,看到跳動的雙腳和亂抓的雙手
扭頭怒氣沖沖看向凌嘯山,不滿地指責他開這種玩笑。
就算是兒子出生高興也不至于沖昏了頭吧,這哪有什么小孩子要救,難道是那個撲騰的和落水的鴨子一樣的小孩子嗎?
說誰不鬧騰都行,說他不鬧騰,你瞧瞧這嗓門,刑法堂里的犯人也不過如此吧…
“這……這誤會呀,徐老,我真沒和你開玩笑,之前分明就是不哭不鬧,我……這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小孩子出來太快了,沒反應過來要哭?哈……哈哈,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呢……”
凌嘯山也一臉驚疑地看著妻子正拍打后背止哭的孩子,對著徐老尷尬的笑笑,越說聲音越小……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跟老夫開這種玩笑,我可要到三長老那里參你一本了!
你可是知道什么后果,好了,既然母子平安,那我就走了,我那兒忙的很,沒功夫擱你這瞎鬧!”
說罷徐老拎起藥箱走出房間,臨走還不忘警告凌嘯山不許再戲弄他,
聽到徐老要告訴三長老,凌嘯山頭皮一麻,連忙追了出去。
“徐老啊,真的冤枉啊,我哪兒敢騙您啊,誒誒,您走慢點啊。聽我和您解釋…”徐嘯山的聲音隨著徐老走遠越來越小。
隨著這場鬧劇收場,凌銘在母親的拍哄下“睡著了”,而此時身處靈鑄空間的凌銘正盤膝坐下,打量起面前三個玉簡。
“太初繪靈圖,滄海旭日圖,鎮魔弒神圖,嗯…從哪個開始好呢,也沒有描述,看這名字鎮魔弒神聽起來有些兇殘,滄海旭日又顯的散漫柔軟,那就太初繪靈圖吧”
凌銘拿起紫金色玉簡,精神探入其中,噗,一口鮮血飛濺出來,凌銘連忙收回精神力,
才剛剛感知到這副圖的一角就被天地靈圖構造出來的強大氣勢排開。
“這是何物,盡有如此大的震撼力,不是意境圖嘛,怎么會恐怖如斯,難道是我的方法不對?”
凌銘郁悶的擦去嘴角鮮血,再次凝練一股精神力探入其中,
就在凌銘精神力能停留在剛剛感知的地方,還在為沒有被彈出沾沾自喜時,又是一口鮮血飛出。
“什么情況,剛剛還好好的,就稍微往上查看了一點,又被震出來了,照這下去那么大一幅,三個我的血都不夠吐的,看都看不完,還領悟個屁啊!”
凌銘不信邪,再次凝練一股精神力,沒過多久,果然如他所想,
如果只是停留在精神力觸碰過的地方就不會反傷到自己。
可一旦查探新的靈線就會被靈線帶來的大道氣勢震傷退出,多一點都不行。
嘗試了幾次,直到凌銘覺得頭疼欲裂,再也凝聚不出精神力才發現還不到這副圖的百分之一,
凌銘倒在地上大口喘氣,衣服上全是血漬,
看來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有足夠的血能吐,兩個時辰也根本不可能探索完整副圖。
凌銘調整了下呼吸,等恢復了一點精神力,坐起來盤腿思索起來
既然看不完一副圖,那我就看這百分之一的圖,能領悟多少就多少吧。
這一次凌銘沒有再沖擊新的領域,而是整體看那百分之一的意境圖,
似乎和沖擊時不太一樣,這百分之一匯聚起來,天地靈線運行軌跡隱隱有神韻流轉,給人說不出的舒適感。
凌銘被這流動的光線吸引,越看越投入,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一瞬間明悟,但轉瞬又消失不見。
這種神奇的感覺只有在以前凌銘即將突破之時,才有那么片刻停留。
這次時間如此之久,怎能不讓凌銘激動,自從異雷入體后,凌銘就再也沒突破過,這種感覺更加難能可貴了。
就這樣,凌銘全身心地欣賞天地靈線流轉的美妙,同時感受那種似有似無的微妙感受,
這時候的凌銘哪兒知道他身后有位紫發少女正直勾勾盯著他。
“這么快就入定,有點意思,這小家伙說不定真的能領悟點什么出來,罷咯罷咯,好歹也是為師送你的見面禮,只希望以后不會給你帶來禍端…”
少女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打個響指憑空浮現一張紫色的大床,就這么在凌銘身后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