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我的特殊情緒
梅悠不懂爸媽為了一餐中飯跑這么遠來買菜,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已經(jīng)掛滿各類塑料袋子,嘆了口氣,哀怨地看了梅父一眼。“爸,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去?”
“肚子餓啦?”梅父提緊手臂上的袋子騰出一只手翻開一個透明塑料袋。
不遠處的梅母還在奮力砍價中。
梅悠噘著嘴瘋狂點頭,梅父會意,伸手撕下一小塊發(fā)糕遞給她。“你先墊墊肚子,你媽還要好一會呢。”
“慢點吃。”梅悠狼吞虎咽,梅父心疼的叮囑道。
果然人餓了,什么吃起來都是美味,不一會兒,一塊發(fā)糕下肚,梅悠終于有了一些力氣。
梅父心疼地再次分擔一些梅悠身上的塑料袋子,嘆了口氣,蹙眉看著不遠處已經(jīng)砍價歸來的梅母,突然揚起笑臉。“你媽來了,走,回家去。”
梅悠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抬眼望去,張女士一臉喜色,估計砍了一個好價錢。
果不其然,梅母擰著那低價買回來的牛腩,炫耀地在跟前晃了晃,得意地說道:“你們看,猜猜這些多少錢?”
梅悠心里為難,但不得不附和道:“我猜不到50元。”
“你以為買大米啊!”梅母白眼。
“80元。”梅父一針見血,了如指掌地說道。
梅母開心地丟了一個媚眼給梅父。“還是你聰明,小悠啊,要經(jīng)常來買菜,不然會被殺死的呢。”
梅悠干笑點頭,反正以后也不會是她來買菜。
“素芬啊,走吧,孩子們都餓了!”
“走吧,走吧,待會西紅柿燒牛腩,最下飯。”梅母搖著手里的袋子,挽住梅父開心的邁著步子氣勢十足。
梅悠像個賣苦力地跟在兩人身后,大包小包提著,一肚子怨言,為什么買菜出來買菜都是她做苦力!
蒼天不公啊!
進了溫故的屋子,梅瑟和未蔓便拘束了起來,許是屋子里太干凈太簡潔,以至于梅瑟一度懷疑這里根本沒有住。
白色的墻壁一塵不染,深灰色的沙發(fā),原色木質的家具,冰冷的禁欲系雖然顯得冷清但是挺符合溫故的禁欲氣質的。
未蔓握緊手里的奶茶,低頭與梅瑟交頭接耳。“我看來這里還不如外面,外面貌似還暖和點。”
梅瑟沒有接話,只是干笑著。
“你們杵在門口干嘛?過來坐啊!”顧知新回頭看著幾個人像木頭似的站在門口,催促道。
梅瑟擺擺手,搖頭道:“不了,方才梅悠給我信息,他們馬上到了。”
“你們自便。”溫故看著梅瑟,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顎首隨后上了二樓臥室。
聽著那蹬蹬蹬的上樓的聲音,梅瑟終于松了口氣,對著未蔓笑了笑,然后看著顧知新說:“阿新,我們不麻煩你哥了,我們先出去吧。”說著拉著未蔓匆忙走了出去。
顧知新追上去。“你們真慫。”
“不是慫,是里面比外面更冷!”未蔓和梅瑟異口同聲地說道。
顧知新尷尬地笑了笑,最后認同地點了點頭。
何槿寧將門關上,慢慢走到梅瑟身后,看著她的背影不做聲眼神微微有些落寂。
此時電梯門響了一聲,梅瑟轉頭和未蔓對視了一會,聽見匆匆地腳步聲,兩人相視一笑。
“媽...”梅瑟喊道,開心地小跑過去攬住梅母的手臂
梅母眼神嫌棄地一把推開梅瑟,視線溫柔地落在何槿寧伸手,親昵地說道:“小槿啊,來幫阿姨提東西啦。”
何槿寧小跑過來,乖巧地伸手接過梅父梅母手上的袋子,笑道:“叔叔阿姨我來提。”
梅悠得到了一個機會,將手里全數(shù)的袋子全部丟給何槿寧,舒服地晃動著雙臂。
梅瑟可憐兮兮地挽住梅父的手臂尋求安慰,梅父低頭看了自家女兒一眼,笑了笑。“肚子餓了?”
梅瑟點頭。
“叔叔阿姨好,我是瑟瑟的室友,顧知新。”顧知新上前禮貌的打招呼,臉上的微笑恰到好處,甜美又乖巧。
梅父笑著點頭,梅母笑得像一朵花,一把拉住顧知新的手,上下打量道:“這孩子長得真聰明。”
顧知新笑得嬌羞,嘴甜地說道:“阿姨保養(yǎng)真好,年輕又漂亮。”
梅母心里樂開了花,單手抹上臉頰,笑道:“這孩子,真懂事!”
“阿姨,我有點事情,先走了,改天有時間再來拜訪您,叔叔阿姨再見!”
顧知新伸出右手擺了擺,道完再見,迅速進了電梯。
梅母看著那消失的背影,滿嘴贊嘆連連,視線落在梅瑟梅悠身上,嘆了口氣。“還是別人家的女兒好!”
梅瑟梅悠兩人默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巴一瞥。
“我們家的女兒也好啊,素芬啊,做飯吧很餓了!”在梅父心里自家女兒就是寶貝,別人家的代替不了。
梅母白眼,轉身笑著看著何槿寧。“小槿啊,走吧,阿姨給你做飯去。”
何槿寧點頭,笑得乖巧。
不早不晚的午飯延續(xù)到下午2點半,飯后,梅瑟和未蔓速度收拾餐桌端著盤和碗進去廚房,梅悠將吃剩下的菜用盒子打包起來。梅父梅母飯后把公寓鑰匙留給梅瑟梅悠,兩老人家趕下午3點半高鐵回臨縣。
臨走時,何槿寧放下手上剛收拾的碗筷,洗手背上背包,乖巧地說道:“阿姨,我送你們去高鐵站吧!”梅母看著何槿寧是越看越喜歡,懂事乖巧,笑著拉著他的手不放,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門,梅父哀怨地皺著眉頭跟在后面,出門口還不忘叮囑道:“兩個丫頭,要早點搬進來,房租已經(jīng)交了半年。”
廚房里的梅瑟和正在收拾餐桌的梅悠兩人紛紛點頭,異口同聲道:“知道啦爸,你們趕緊走,不然趕不到高鐵啦!”
梅父點頭臉上滿是不放心,最終賴不過梅母催促不舍地換上鞋走了出去。
幾個人將廚房收拾干凈,無力躺在沙發(fā)上,休息了一會終于找回一些神志,未蔓起身看了看屋內的擺設,轉身看著梅瑟。“瑟瑟,要不要去逛一下宜家?”
梅瑟迷迷糊糊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眼神迷糊著看著未蔓,抓了抓頭發(fā)問道:“去那里干嘛?”
“買家具啊!”未蔓看著這屋內一點人煙氣都沒有,提議道。
梅瑟瞟了未蔓一眼,又重新躺回沙發(fā)。“不去。”
梅悠躺在沙發(fā)上,用靠枕捂住自己的頭,說道:“你們去吧,我想睡一會。”
一個人提出不去,那鐵定去不成。
“阿蔓,休息一會吧,你不累嗎?”梅瑟看著未蔓那一臉興奮樣,無奈地說道。
未蔓點頭,累是累,但是宜家有她想念已久的美食啊,伸手搖了搖梅瑟手臂,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瑟瑟,我們去嘛!”
梅瑟蹙眉,一眼戳穿她,道:“你是想去吃東西吧!”
未蔓被戳穿,立馬換上笑臉。“不、不是啊!”
梅瑟白眼。“下周末去吧,今天實在是很累!”
未蔓瞬間泄了氣,只好點了點頭,半靠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梅瑟看了一眼癱如水一般的梅悠,突然來了精神,用腳推了推梅悠的大腿,說道:“姐,你知不知道你的鄰居是誰?”
靠枕里傳來含糊地聲音。“是誰?”
“你那個主課老師溫教授。”
梅悠一把從沙發(fā)上坐起來,頭發(fā)亂糟糟地看著梅瑟。“你瞎說什么?”
梅瑟鄙夷,指了指未蔓。“不信。你問阿蔓。”
梅悠轉頭看著未蔓,問道:“她說的是真的?”
未蔓眨巴著眼睛看著這姐妹倆,點了點頭。
梅悠一把癱坐在沙發(fā)上,方才緊繃的身體就像被人拔了氣一般軟了下去。
梅瑟一臉得意,繼續(xù)說道:“以后可不能替課了哦。”
梅悠充耳不聞,腦袋似有幾千只幾百只蟲子在嗡嗡嗡響,進入自我麻痹狀態(tài)。
未蔓瞥著嘴巴,看了梅瑟一眼。“你哪里斗得過你姐啊,小心挨抽。”
梅瑟對著未蔓做了個鬼臉,不以為然。
和自己的老師做鄰居,是沒有什么好日子過的!
畫室里,男人穿著舒適淺灰色家居服,短發(fā)散亂,面容清秀,他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那畫板上的畫,嘴角微微勾起。
畫里,女孩一襲藍底碎花連衣裙,膚色雪白,凹凸有致的側顏,上揚的嘴角。
溫故看著畫微笑著,那笑容像似一股春風。
低眸入神之際,忽然門鈴驟然響起。
被拉回現(xiàn)實的溫故蹙眉從椅子上站起來,長腿一邁,順手帶上畫室的門落鎖,將鑰匙丟進褲子口袋里。
擰開門把手,一位西裝革履地男人印在他眼前,溫故面無表情,松開手轉身便走,從動作上來看他是極度不歡迎的。
男人梳著整潔的發(fā)型,俊逸地臉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他勾起嘴角,一身深灰色西裝讓他看起來格外莊重,但臉上掛著嬉笑和他的穿著打扮極為不符,玩世不恭地擰著手提袋走進來。
“剛才出電梯的時候看到一對雙胞胎,還挺漂亮的,其中一個好像是真真的室友。”自顧自的走到沙發(fā)旁,他松開脖子上的領帶,西裝隨意脫下丟到一邊。
“進口手磨咖啡,來嘗嘗?”
男人擰起那紅色手提袋,對著溫故使眼色,說話聲音沉穩(wěn)去夏日里的悶雷但富有磁性。
溫故伸手將門合上,蹙眉走過來,“嘴巴變得沉穩(wěn)點,也不至于被小邱懷疑。”他一針見血的損道,說完他伸手接過手提袋,白了男人一眼。
“謝了,雖然你偶爾大方一下!”
覃軼聞滿臉黑線,眼神陰沉地看著溫故。“女朋友是自己的,美女是大家的,看樣子那對雙胞胎住你對面呀?和學生做鄰居是不是很刺激?”
溫故拿出一套茶具回頭瞪了他一眼。“思想污穢!”
覃軼聞半倚在沙發(fā)上,玩味地看著溫故無視他的白眼。“美院的學生真的是個個都漂亮,你小子艷福不淺啊!”
“把嘴閉上,你還有機會留下來。”將茶具放到餐桌上,溫故頭也沒回的低語警告道。
覃軼聞?chuàng)u頭,聳肩伸直腿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來,熟練的輸入密碼,然后點開微信。
“喂……真真,我回來了。”他調整了聲調,柔和地對著手機那頭說道。
“哦……”電話那邊聲音冷冷地,像是在賭氣。
覃軼聞眼鏡藍光一閃,他伸手摸著下巴。“晚上我來陪你,別生氣了!”
“覃軼聞……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突然,手機那頭傳來刺耳的聲音,然后掛掉了電話。
“真真…真…?”
一個月前,覃軼聞因為一些工作事宜急飛意大利,所以就不辭而別,沒想到,唉…惹誰生氣都可,千萬別惹女朋友!
聽到對方吃癟,溫故嗤之以鼻,動作熟練的泡起咖啡來。
覃軼聞摘下眼鏡,瞇起眼睛蹬了溫故一眼,修長的手指扶上太陽穴來回揉動著。
“假高尚,茶具泡咖啡,你是首創(chuàng)。”
溫故看著自己那一套精致的茶具,不以為然地搖頭。“中西結合,挺好。”
“老溫,我不在的這個月真真過的怎么樣?”
覃軼聞躺在沙發(fā)上,盯著手機屏幕問道。
溫故不急不躁陳訴事實:“挺好,至少比你在的日子里開心。”咖啡已經(jīng)完成,他倒了兩杯,走過來將一杯遞他。“嘗嘗中西合璧的咖啡。”
覃軼聞白眼,伸手接過那白色瓷器手柄杯,傾身一聞,濃濃的咖啡香氣帶著微微的苦澀。
覃軼聞低頭輕呷了一口,燙得他一口吐回了杯子里,溫故挑眉。
覃軼聞蹙眉連忙放下杯子,伸手解開襯衫的扣子。
“借你家浴室用下,我洗澡,待會去找真真。”
溫故低頭喝了口咖啡,一臉嫌棄地看著覃軼聞。“這里沒衣服給你更換。”
覃軼聞拿起方才丟在沙發(fā)上的手提包,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早有準備。”
溫故用眼睛白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站起來,看表情,他不打算在理會覃軼聞。“我還有事,你自便!”
對于好友這種態(tài)度,覃軼聞已經(jīng)習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待會借你的運動套裝穿下。”
“二樓最左邊的柜子有一套黑色新的沒穿過,借你,不用還給錢就行,一套760元。”
覃軼聞白眼,嘀咕道:“小氣的家伙。”
“記得微信或者支付寶轉賬。”
“知道知道。”覃軼聞摘下眼鏡丟在一旁的桌子上,不耐煩地喊道。
溫故嘴角擒著笑意哼著小調鉆進畫室將門反鎖。
最后未蔓和梅瑟還是去逛了宜家,去的時候兩手空空,回來的時候也是兩手空空,東西太貴對于學生來說消費還是太高,垂頭喪氣地回到宿舍。
兩個人剛進宿舍,就被一陣菜香給吸引,聞著香氣兩人瞬間有了精神,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桌子上擺好的四個盤子。
未蔓扭頭看了看四周,宿舍內一個人都沒有,斂眉說道:“瑟瑟,我們是不是走錯宿舍了?”
梅瑟搖頭,看了一眼自己床頭的粉色小熊說道:“沒有走錯。”
“那這菜是怎么回事?”未蔓指了指桌子上的菜盤子說道。
左側衛(wèi)生間里傳來沖水的聲音,兩個人扭頭對視了一會,然后齊涮涮地看向衛(wèi)生間那緊閉的門,過了一會,顧知新擦著手低頭走了出來,抬頭間看見這兩個像怪物一樣看著自己,她一臉疑惑。
“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顧知新伸手就是摸臉也沒摸出什么東西來,疑惑地問道。
兩人默契的搖頭,同步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盤子,異口同聲道:“桌子上的菜?是你點的外賣還是你做的?”
顧知新恍然大悟,走上前看著那桌子上的菜,說道:“這菜啊,我哥做的。”
未蔓驚奇地睜大眼睛走過來盯著那桌子上的菜,說道:“你哥還會做飯?”拿起筷子動手夾起一塊紅燒肉伸頭丟進嘴里,一臉滿足,咀嚼的同時還不忘對著顧知新豎起大拇指。“味道極品!”
顧知新得意地笑了笑,眼睛里滿是我哥當然厲害的神色,笑嘻嘻地走過來攬住梅瑟的胳膊。“瑟瑟,去嘗嘗我哥的手藝。”
梅瑟點點,臉上表情略帶著一絲不情愿,但看著未蔓吃得如此香甜,經(jīng)不住食物誘惑,自己還是突破了底線,一筷子又筷子的往嘴巴里送。
顧知新坐在兩人中間,看著梅瑟吃得歡快,笑瞇瞇的。
未蔓吃得開心夾起牛腩地時候看到顧知新傻乎乎地盯著梅瑟微笑,疑惑問道:“知新,你不吃嗎?”
顧知新?lián)u頭。“你們吃,我中午吃過了。”
未蔓白了她一眼,完全沒有領會顧知新話里的意思,埋頭繼續(xù)奮斗。
梅瑟嘴里嚼著紅燒肉抬頭盯著顧知新,伸手指了指那盤子里所剩如幾的菜,問道:“這些該不是你吃剩下的?”
顧知新笑著點頭,很是誠實。
梅瑟突然感覺嘴里的紅燒肉不香了,顧知新吃過的不就代表溫故也吃過?這...
看著梅瑟臉色不對,顧知新立刻解釋道:“這些菜是我買的,菜是我哥做得,然后我吃了他沒吃。”
梅瑟點了點頭,白了她一眼,伸手又夾了塊紅燒肉丟進嘴里。一旁的未蔓在百忙之間抬起頭來看了梅瑟一眼,說道:“就算他哥吃過又沒什么的,我們吃他們打包回來的,這不叫間接接觸嗎?”未蔓越說越高興,連吃了三塊豬蹄筋。
顧知新點頭,對著未蔓豎起大拇指,然后看向梅瑟,梅瑟低頭吃菜扒飯不做聲,她笑了笑,低頭假裝玩手機,在靜音情況下偷拍,然后微信發(fā)送給溫故。
“要留住一個人的心首先要留住一個人的胃。”
編輯好,然后點擊發(fā)送。
“哎!不小心又吃得好飽。”未蔓放下筷子,擦著嘴和手,滿足地躺在凳子上,說道。
盤子里的菜已經(jīng)見底,梅瑟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對著顧知新說:“沒想過你哥上課的時候兇神惡煞的,廚藝這么好!”方才還心生戒備,現(xiàn)在梅瑟竟然羨慕了起來。
顧知新?lián)P眉,得意地笑了笑。“我哥脾氣是不好,其實他很溫柔的。”
癱在凳子上的未蔓艱難地起身丟給顧知新一記白眼,說道:“得了吧,你哥真的不是溫柔的主。”
顧知新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不好意思的憨笑起來,溫故確實對她這個妹妹一點都不溫柔。
未蔓顰眉看了顧知新一眼,戲謔地說道:“溫柔只給喜歡的人,知新又不是他哥喜歡的人!”說完擦了擦嘴巴,搓了搓手去陽臺收衣服。
顧知新看著癱在椅子上的梅瑟,噘嘴一臉委屈,小聲嘀咕道:“他對你就不一樣了,你太笨都感覺不到。”
細細碎碎的低喃,梅瑟細微地聽到了一些,蹙眉側頭問道:“誰太笨?”
顧知新一驚連忙解釋道:“沒誰啊,我哥還沒開竅呢。”
梅瑟狐疑地瞇著眼睛盯著她,不語。
顧知新干笑,低頭拿著手機,假裝看屏幕新聞。
“瑟瑟,你明天要穿的毛衣還沒干。”未蔓從陽臺進來,懷里捧著一堆衣服,將梅瑟的丟在床上,剩下的衣服放到自己床上,開口說道。
梅瑟抿了抿嘴,蹙眉道:“這天氣太濕,下次毛衣可以多穿幾天在洗。”
“多穿幾天會不會很臭?”未蔓吃飽坐在床上疊衣服,說道。
梅瑟訕訕一笑,貧嘴道:“反正我身邊又沒人,不曉得臭的!”
未蔓白眼。
低頭看手機的顧知新抬頭對著梅瑟一臉干笑,說道:“瑟瑟,你簡直顛覆了在我心中女神的形象!”
梅瑟不以為然地說道:“難道女神就不要上廁所拉屎啦?”
“瑟瑟...”顧知新以手遮面裝作害臊地說道。
未蔓搖頭微笑不語,似乎梅瑟這樣的形象在她面前是正常的。
休息完畢,梅瑟從凳子上站起來,伸手收拾桌子上的碗筷,抬眼看了未蔓一眼。“吃飽了,下來洗碗啊!”
未蔓嘻嘻一笑。“瑟瑟...你來吧,我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略帶撒嬌的語氣,聽得梅瑟頭皮發(fā)麻。
嘆口氣用眼睛白了她一眼,梅瑟低頭默默低頭收拾。
顧知新將手里的手機收起來,看了梅瑟一眼,道:“哎呀呀,都是一次性的打包盒洗啥洗啊!方才我在宿管阿姨那里熱菜的時候特意用瓷盤子熱好然后倒進去的,盤子我隨手洗了,這個吃完丟掉就好啦!”
床上的額未蔓笑出聲,邊笑邊捂著肚子說道:“瑟瑟今天不在狀態(tài),估計魂還在何槿寧身上沒回來!”
梅瑟一臉尷尬地露齒一笑,利索地將一次性餐盒丟進垃圾桶,然后清洗抹布擦了擦桌子。
在衛(wèi)生間清洗完抹布的梅瑟洗手出門,對上顧知新好奇寶寶的眼神,疑惑道:“阿新,你可真不要擺出這一副求知欲的表情!”
顧知新挑著眉回頭看了未蔓一眼,然后轉頭盯著梅瑟說道:“你真的和那個何..何槿寧的有什么?”
梅瑟抬頭白了未蔓,嚼著嘴巴甩了甩手上的水滴說道:“我說沒有,你信不信?”
顧知新撇撇嘴,最后瘋狂點頭。
梅瑟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瀝干手上的水珠沖到未蔓的床上伸手掏她的癢癢。
“哈哈哈哈...”
“還亂說話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敢不敢,女俠饒命!”
“哈哈哈哈...”
顧知新抬頭看著床上打成一片的兩個人,心生惆悵。
有個間諜成功打入內部對溫故來說是極好的,這不,他老人家嘴角擒著溫柔的笑意盯著顧知新發(fā)過來的照片,那雙眼睛恨不得長在那張照片上了!
修長的手指劃過屏幕,微信點擊發(fā)送:“再接再厲。”
隨后放下手機,心情愉悅地走進衛(wèi)生間洗浴。
窗外一片星辰。
梅瑟說過如果再相信梅悠說的話,她是狗!對于梅悠來說,真的沒有最后一次,這不梅瑟看著宿舍那一桌子的零食外加幾套新衣服,她恨不得把手機當成梅悠踩個粉碎!
“瑟瑟,你好像不開心?”未蔓嘴里嚼著零食,看著梅瑟臉色難看,問道。
梅瑟嘆氣,低著頭氣不打一處來。“阿蔓,如果你有這樣的姐姐?你會怎么反抗?”
未蔓眨巴著眼睛,繼續(xù)嚼著零食說道:“反抗做啥?這不挺好的?”
梅瑟微微抬起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未蔓。“待會,知新回來了你可亂說我明天替課的事情哈。”
未蔓配合地點頭,對著梅瑟用手比了個OK的姿勢。“看在零食的份上,我保證完成任務!”
“完成什么任務?”顧知新穿白色羽絨服背著雙肩包從宿舍外面走進來,一陣寒氣襲來,穿著單衣的未蔓冷得打哆嗦。
“阿新,快,快關門!冷死了…”
顧知新伸腿將門輕輕合上,書包隨意丟到椅子上,她雙眼閃著好奇的光亮亮地看著未蔓。“什么任務?說來聽聽?”
未蔓翻了個白眼,將一手的薯片塞進顧知新口里。“問那么多,吃吧你!”
被零食塞了滿嘴,一時間顧知新沒辦法發(fā)聲,待到把口里全部食物咽下后,她好奇寶寶似的瞪大眼睛看著梅瑟等待著解答。
梅瑟看著顧知新那好奇的模樣,笑著搖頭,說道:“這些是我姐買的,你隨便吃。”
“什么任務?”顧知新不依不饒地說道。
未蔓將一根小麻花丟進顧知新的嘴里,她嚼碎咽下,依舊不屈不撓地看著梅瑟,追求答案。
梅瑟百般無奈看了未蔓一眼,解釋道:“這事你可不能和你哥說。”
顧知新伸手豎起三個指頭一本正經(jīng)道:“打死不說。”
有了保證,梅瑟松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明天我要去給我姐替課,你哥的課程。”
顧知新點了點頭,眼里流露出一絲失望。“就這啊!我知道啊,那次蔓蔓就說過。”
梅瑟轉頭看向未蔓,未蔓心虛地低頭啃麻花,小聲道:“知新保證她不說的,所以我就告訴了她。”
隨后未蔓抬頭看著顧知新,問道:“知新,你保證不說對吧?”
顧知新堅定地點頭。“我發(fā)誓說了我這輩子不能和帥哥談戀愛。”
梅瑟見顧知新發(fā)了如此的毒誓也就沒在說什么,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斂去臉上笑容,伸手拿起一袋薯片撕開包裝,面無表情嚼了起來。
顧知新看了看梅瑟,話都到嗓子眼了最后輕嘆一口氣硬生生咽了下去。
總感覺這樣做有些對不起梅瑟,但是不這樣做,她親哥那邊又不對住,哎,顧知新第一次有種感覺自己騎虎難下。
“瑟瑟,你會不會接受比你大很多的男孩子?”收回神志,顧知新微微屏息問道。
味同嚼蠟地咽下薯片,梅瑟轉頭看著顧知新說道。“應該會吧,主要看自己的感覺。”
顧知新點頭,像是松了口氣,欣慰地笑了笑。
未蔓將手里的零食袋丟到一邊,看著顧知新賭氣道:“知新,你怎么不問我?”
顧知新白了她一眼,“那日在我哥公寓門口你不是說了這個問題嗎?”
未蔓撓了撓頭發(fā),干笑了幾聲,隨手又拿起香蕉干撕開包裝吃了起來。
顧知新嘆氣搖頭,轉頭又看向梅瑟,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模樣,梅瑟奇怪地盯著她。“阿新,你這是怎么了?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
顧知新連忙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擺手否認道:“沒有,沒有。”
“知新,我怎么感覺你很奇怪?”未蔓嚼著香蕉干問道。
顧知新心虛地繼續(xù)搖頭,連忙拿起背包就往宿舍外跑。
“我還有課,先走了。”
變扭的跑走的顧知新讓梅瑟和未蔓轉頭對視了一會,未蔓不懷好意地伸手摸著下巴,說道:“這小妮子肯定有事,等我明天炸她一下。”
梅瑟起身伸手將門合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凌樹還在宿舍樓下?”方才在陽臺上晾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宿舍樓的梧桐樹下,未蔓口里嚼著零食問道。
梅瑟輕點下顎,嘆了口氣。
未蔓站起來伸手拍了拍梅瑟的肩頭。“這是渣男應有的下場,如果實在不行,你搬到公寓去住吧!”
梅瑟定眼看著未蔓,淡淡笑了笑,點了點頭。“我不礙事,不搭理他就是了!”
未蔓點了點頭,拆開一包薯片遞到梅瑟面前。“吃吧,別想那么多!”
梅瑟接過薯片,笑了笑。
顧知新憋著一口氣沖出宿舍一樓大廳玻璃門,跳下水泥臺階她雙手拍著胸口終于輕呼了口氣,嘴里不經(jīng)抱怨道:“差點沒被憋死!”
初冬寒氣漸漸濃了,暗沉陰霾的天空,凋零光禿的梧桐樹,男人站在樹下手捧著淺綠色花束,顧知新平緩呼吸看向不遠處那梧桐樹下的男人,突然不懷好意地淺笑,拉緊背包帶上前。
“Hi,你是那天在美院職工公寓樓下的帥哥,我記得你。”顧知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壓著嗓子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問道。
凌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顯然他不記得眼前這位故作溫柔的女孩了。
顧知新心里詛咒了一遍,按壓住臉上不自然的表情,笑道:“我是梅瑟的室友顧知新。”
居高臨下的眸子突然有了一絲光亮,他微微低頭看著顧知新,扯開嘴角淺笑道:“瑟瑟在宿舍嗎?”
顧知新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捏著嗓子嬌作道:“瑟瑟啊,不在呢,好像去約會了。”
凌樹眉峰一挑,臉上的寒冰又冷了幾分,他繃著下顎,抿嘴沒有做聲。
顧知新瞇起眼睛笑了笑。“所以你別來等她了!”
冷峻的面容瞬間溫度降到了冰點,緊抿的唇角以及那泛白的手指,他緩緩開口問道:“同學,可知道她男朋友是誰?”
顧知新低眸掩蓋住眼底的心虛,忽而揚眉看著他,笑道:“就是那日你看到的那位啊!”
凌樹一怔,動了動嘴唇,隨后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謝謝,同學。”紳士地點了點頭,他帶著花束冰冷地離開了。
顧知新看著那堅挺的背影,心里暗爽,渣男是不配擁有瑟瑟的!
翌日
當梅瑟在美院校門口碰見正悠閑走路過來上班的溫故時,她一度懷疑顧知新告了密,正面四目相對,梅瑟還沒來及躲,只能尷尬地硬著頭皮打招呼。
“溫教授好!”她笑得牽強。
溫故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嘴角動了動,低頭看了一眼腕表。“還有二十分鐘上課。”
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梅瑟心里一哆嗦,溫故是把她當成梅悠了?
溫故看見梅瑟眼底的疑惑,勾唇一笑。“遲到了是要扣學分的。”
梅瑟干笑,提腿準備就跑,突然身子頓了頓,身后傳來喊叫的聲音。
“梅悠...”毅然頓挫地男聲,梅瑟回頭看了看。
只見男人穿著迷彩服,手里還違和地捧著一束花大步流星走過來,面帶著微笑,那笑容在他黝黑的臉頰上顯得格外顯眼。
梅瑟詫異完全想不起來這人是誰,盯著那人端詳了好一會,瞧著那人越走越近,她心里越來越虛。
“發(fā)微信你沒回,所以來你校門口來等你,幸好剛到就遇見了你。”男人眼底滿是欣喜,激動地將手里的捧花塞進梅瑟的懷里。
梅瑟有些為難,第一次在被認錯的情況下還不能直言的,實在憋屈,只好木訥地開口說:“那個、那個我要去上課了,等下課了再聊。”
將花束重新在塞回男人手里,梅瑟擺擺手在溫故炙熱地眼神下怯怯地跑進了校門,邊跑還不忘給邱真真打電話。
溫故撇頭看著落荒而逃的梅瑟,臉色清淡,嘴角微微上揚回頭看向那人,默然開口:“你認錯人了!”
林晨也歪頭擰著兩根粗眉看著溫故,撓著寸頭。
他認錯了人???
溫故挑眉,將男人不可思議的眼神收進眼底,淺陌一笑,轉身便走了。
林晨也愣在原地,滿臉不解,還在那句你認錯人中久久不能回神。
氣喘吁吁沖到邱真真所說的宿舍樓下,梅瑟彎著腰伸手拍著胸脯換著氣。
“太倒霉了,在校門口碰到溫閻王不說還遇到了梅悠的桃花,哎...”
邱真真抱著課本,鄙夷道:“你們兩個經(jīng)常這樣,總有一天被戳穿。”
平緩了呼吸,梅瑟站直身子用眼睛狠狠地挖了她一眼。
“你不說也沒人會知道!”
整理好書包,梅瑟攬住邱真真的手臂,說道:“走吧,快遲到了!”
邱真真點頭,突然瞇起眼睛看著梅瑟問道:“方才你說你遇到了梅悠的桃花?是什么意思?”
梅瑟拽著邱真真的胳膊往前走,不耐煩的說道:“這事你問梅悠,那人還在校門口會等到梅悠下課。”
“你、你別拽我啊!我現(xiàn)在就發(fā)信息問問悠悠。”用力甩開梅瑟的鉗制,邱真真說到做到的,直接電話給梅悠。
電話接通后,梅悠聽說這事情在手里里大吼大叫的,說是馬上回來。梅瑟聽到此,怯怯地湊近手機出聲筒問道:“現(xiàn)在回來,自己去上課。”
“不可能,你答應了還能反悔?”
梅瑟氣結,撅著嘴巴提了提背包賭氣地往前跑,邱真真掛斷電話忙跟上去,吼道:“你又不認識路,跑這么快干嘛?”
“那個教室我去過幾次,路早就熟透了!”
“話說,悠悠那個桃花長得怎么樣?好看嗎?”
“沒注意,看打扮像是軍哥哥。”
“軍哥哥啊!悠悠魅力不賴呀!”
梅瑟白眼,催促道:“趕緊走,還有五分鐘上課。”
“知道啦知道啦!”
來到教室的時候,還差2分鐘上課,教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人,好的位置基本上被占,邱真真和梅瑟索性就選了最后排的座位,梅瑟樂得自在。
邱真真伸頭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腦袋,撇了撇嘴。“嘖嘖嘖...溫教授的課果然沒人敢缺席,你瞧這些人,都是食色性也。
梅瑟癱在座椅上翻著白眼,忽然嘈雜的教室安靜了下來,她抬眼看去,溫故腋下夾著教案穩(wěn)步緩緩走進來,教室內一片寂靜,梅瑟晃神過來低頭拿出手機給梅悠發(fā)了個信息。
“救急,你的桃花在校門口,不回來就等于穿幫,然后你等著被扣學分掛科吧!”
編輯好,手機按下發(fā)送鍵,微微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動靜,臺下溫故正在做課前點名,磕溫故的俊顏的女生都單手托著腮犯花癡,身旁的邱真真也不例外,梅瑟白眼,用手肘推了推她,傾身低語道:“你都有男朋友了,麻煩收斂一點。”
邱真真盯著溫故的眼神就好比看到一只貓,但摸也摸不得只能干眼看著著急。無比哀怨地轉頭瞪了梅瑟一眼,嗔道:“你懂不懂,男朋友是自己的,帥哥是大家的。”
梅瑟鄙夷地看了邱真真一眼,手里的手機微微發(fā)出振動的聲音,她低頭打開手機,梅悠回了微信過來。
“你最近是不是衰星俯身?倒霉的事情都被你撞見了?”
梅瑟盯著手機屏幕氣得直哈氣,咬著牙狠狠地點擊這屏幕,回復道:“以后別來求我給你替課!”發(fā)送完,她氣呼呼地將手機上鎖丟進背包里,抬頭間看著邱真真一臉難色地看著她,擰著眉頭說道:“阿真,發(fā)生大事了?”
邱真真用手遮擋著臉小聲說道:“方才溫教授點梅悠的名字,你沒應,估計被記分了!”
“啊?你怎么不提醒我?”
“你在看手機那表情恨不得要把人一口咬下去,我敢惹你?”
梅瑟白眼,拉著臉坐直身子盯著投影屏幕發(fā)呆。
“好了,你發(fā)什么呆?下課去找一下溫教授吧。”
梅瑟扭頭看著她,問道:“找他干嘛?這又不是我的學分!”
邱真真聳肩,搖著頭說道:“嘖嘖嘖,看樣子是吵架了!”
“誰稀罕和她吵架!”
梅瑟堵氣說道,對著邱真真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繼續(xù)盯著投影屏幕發(fā)呆。
“梅悠...”臺下響起溫故磁性低沉的聲音。
梅瑟一激靈,轉頭看著邱真真,用口語道:這是??
邱真真搖頭,隨后又聽道:“你來講講這幅畫的畫風。”
梅瑟直接蒙了!睜大眼睛看著邱真真尋求幫助,邱真真試了個眼色單手撐著頭示意梅瑟站起來,她來幫忙打掩護。
梅瑟緊張地慢慢站起,說了一句“到。”
溫故站在臺下,遠遠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指了指投影屏幕上的理論知識,說道:“開始吧。”
梅瑟尷尬地笑了笑,側著頭瞥著邱真真,根據(jù)邱真真的口型,她用著撇腳的普通話結巴復制著。
教室里一片安靜,溫故微微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部表情,靜靜地聽著,二分鐘后,待梅瑟回答完畢,他伸手拍了幾下。
“好,這位同學先坐下,講得不錯。”
梅瑟深吸一口氣如是負重地坐了下來,對著邱真真比了個OK的手指,笑了笑。
“沒想到我這個學渣還能幫到學霸的忙,太有滿足感了!”邱真真笑道。
梅瑟白眼,打起精神裝作聽得懂的樣子聽臺下的溫故念經(jīng),以為這次回答互動只一次,結果兩節(jié)課下來,全程被點名起來回答問題,梅瑟精神緊張得都快神經(jīng)衰弱了,連同邱真真也快崩潰!
邱真真瞧著周圍學生因為下課引起的躁動,撅著嘴角瞄了梅瑟一眼。“瑟瑟,最近你是不是撞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這么衰?”
梅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只要不來這里就沒事!”
邱真真邊收拾桌子上的課本,邊翻著白眼,說道:“你知道溫教授上課重來不提問的,你今天真的是太幸運了!”
梅瑟無奈地眨巴著眼睛,無辜道:“梅悠才是我的衰神!”
“梅悠...”有人喊道,梅瑟條件反射地起身答道:“我在!”
溫故面色平靜地抬頭看了過來,輕吐舌頭說道:“來一趟教師辦公室。”
梅瑟眼睛一瞪,去辦公室?她犯什么錯了?難不成這貨知道她不是梅悠?
邱真真倒吸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看著梅瑟。“你慘了!”
梅瑟欲哭無淚,轉頭看著邱真真,口語比劃道:趕緊給我姐打電話。
邱真真連忙翻出手機,就往門外跑。
梅瑟看著邱真真慌張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視線落在正在臺下留足等她的梅瑟,干笑了幾聲,乖乖地背起書包慢吞吞地走下臺階。
林晨也在美院校門口等了很久,低頭看了好一會腕表,時針分鐘一分一秒地走著,他感覺度日如年。
梅悠接到邱真真的求救電話慌忙從外面趕回來,到校門口里正碰到低頭看時間的林晨也,提氣走了過來。
“嘿...”伸手拍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轉身,看著眼前的女孩,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唇角微動欲言又止。
梅悠笑了笑。“這次是我。”
林晨也聽到肯定句,伸手撓頭憨笑,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花束,紅著臉色將花遞給她。
“剛才有人說我認錯了人,想來是真的認錯了。”
梅悠低頭看著那茉莉花束用清新的淡粉色包裝紙包裹著,眼底閃過一絲暖意,但聽到有人說我認錯了人,她抬頭看向林晨也。
“有人說?那人是誰?”她語氣焦急道。
林晨也搖頭,只記得那男人高大雋秀,說話聲音清冷。
“不認識。”
梅悠想到梅瑟被叫到教室辦公室,手心底出了一層汗。
“那個...花我收下了,我還有事情,下次再聊。”梅悠接過花,直奔學校大門走去。
林晨也愕然,腳步匆匆跟上去。“小悠...”
因為那句小悠停下腳步,梅悠回頭看著他。
“你叫我什么?”
林晨也被她弄的一愣一愣地,結結巴巴道:“小..小悠啊!”
梅悠微微蹙眉,小悠這個稱呼除了她父母沒其他人叫過,另外還有幾年前的那個人知道。
她顰眉上下打量著他。“我們是不是見過?”
林晨也伸手抓耳朵,搖了搖頭隨后又點點頭。
梅悠嘆氣白眼,轉身便要走,卻收到一條短信梅瑟的一條微信。
“你別來了,為了保險,你不出現(xiàn),我一口咬定是我就是梅悠,他也沒轍。”
梅悠讀下信息,給邱真真去了一個電話。
幾分鐘后電話掛斷,她一展眉頭笑了笑,轉身盯了林晨也好一會。林晨也黝黑的臉龐掛著憨憨的笑容,被盯得手忙腳亂。
忽而梅悠悠悠開口:“你今天來找我只是為了這些?”下顎點了點懷里的花束,問道。
林晨也搖頭。“其實還想請你吃個飯。”
梅悠微笑,點頭答應。
林晨也欣喜,沒想到她猶豫都沒猶豫就同意了!
“那我去開車,你等我。”
梅悠點頭。
林晨也一個箭步跑去停車場,看著他的背影,梅悠都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情輕快如同孩童。
“小悠...請上車。”林晨也將車開到梅悠面前,自己從駕駛室開門下來,貼心地繞一圈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微微俯身對著梅悠說道。
梅悠微笑點頭,上前幾步上了副駕駛,林晨也體貼地幫她系好安全帶,轉身笑嘻嘻地去了駕駛座。
梅悠沉靜不語仿佛有什么心事,晚上六七點正是下班下學的時刻,寬闊的馬路上人流如涌,她盯著林晨也的側顏,陷入了沉思。
那句小悠,是巧合還是?“
天邊云朵,呈蘑菇狀,層層疊疊,一輛黑色吉普車飛速穿過寬闊的泊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