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隨著一道刺耳的狼嚎聲響起,左千秋緩緩松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的運氣還不錯,第一次施展白骨再生法就成功了。
“大人,這就成了?”
白舟早在左千秋開始施術時,就走到他的周圍小心的護衛了起來。
當他看到狼鐵幽被轉化為白骨時,心情卻是十分復雜。
似乎想到了自己的曾經,難不成自己當初也是這么被轉化的。
“你是何人,為什么會出現在此地!”
沒有理會白舟的復雜心情,左千秋冷聲問道。
狼鐵幽因為剛剛轉化的原因,一身的狼骨還處于寸寸碎裂的狀態,只有雙瞳中飄忽不定的火光證明他還保留這幾份意識。
“嗷嗚!主人,我是……”
轟!
還不等他將話說完,本就破碎不堪的白骨狼軀瞬間炸裂開來,要不是左千秋揮手在面前立下了一道骨墻,怕也是要變得狼狽幾分了。
“大人,這是怎么了,難道您的妖術失敗了?”
白舟明顯還沒有從狼鐵幽被轉化為白骨族的事實中回過神來,猛然聽聞爆炸聲響起,還以為是左千秋的妖術失敗了。
同時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絲慶幸,還好自己當初沒有失敗,不然還怎么當自己的小隊長。
“有意思,竟然被人在靈魂深處下了禁錮,果然不愧是敢刺殺道祖的組織,‘暗夜’名不虛傳。”
稍微一思索,左千秋就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白骨再生法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他成功的將狼鐵幽轉化為了白骨族,但同時也觸發了對方刻在靈魂深處的禁錮,或者說保護封禁。
而當狼鐵幽心神流轉至極,也就觸動了禁錮的自爆機制。
“走吧!看來暫時是不會再有人出現了,先進城再說。”
左千秋索性沒有在多想,揮手之間白骨領域悄然消失,遍地尸骨也隨之隱匿不見,除了兩側坍塌的古樹,一切都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
就連那座被他一腳震碎的白骨轎也重新出現在原地,等待著他的落座。
唯一不同的是以白舟為首的一眾白骨衛,此時心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都知道副城主很強,但沒想到他會這么強,最可怕的是還可以將死去的族人復活再生,這一刻他們變得無所畏懼,生死皆不放在心上。
陰風呼嘯,烏鴉嘶鳴。
落日隱沒,皓月當頭,月光下,一眾白骨骷髏護送這一座白骨轎走在陰森的林間小道上。
……
皓月當空,燈火通明。
血夜城,一群臉色蒼白的護衛護衛者一架雕刻著白鳥繞鸞的馬車穩步行走在街道之上,緩緩的靠近城主府。
城主府前,血夜城的城主,夜蝠一族族長妖王蝠涯負手而立,背后跟著眾多族人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
片刻后,隨著那群臉色蒼白護衛的到達,蝠涯這才松了一口氣。
青鸞族,雖不曾位列妖族‘十圣’之中,但這一族曾經乃是天地霸主鳳凰一族的指定親兵,底蘊深厚,當代族長實力更是深不可測,雖不曾在天榜留其名,但傳聞中對方曾一掌逼退了天榜第十九的那位混禹妖圣。
當然蝠涯之所以這么恭敬,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們這一族已經投身在青鸞之下,如若不這么做,早在千年前就被人滅了族了。
投身青鸞,即是為了報答救族之恩,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夜蝠一族需要靠時間來慢慢積攢實力,開創新的輝煌。
“蝠族長已經到了么?”
馬車內,一道孤傲的聲音傳出。
“少族長,已經到了,蝠城主已經恭候多時了。”
馬車外,一個身穿青雀服的馬夫恭敬的回應到。
“蝠族長……”
馬車內的聲音越發孤傲:
“這一次,妖圣之爭,我族不能在坐視不理,族老讓我轉告你,我走之后由爾等攔下一切過路之人,此次過后,還爾等自由……”
話音剛落,馬車已經越過人群行至城主府前。
“我等恭迎青鸞族少族長,鸞青元殿下。”
城主府前,蝠涯沒有應聲,而是帶著一眾人齊聲迎接。
“吁~”
馬車停下。
“嗯!這么快就有人到達了么,這股味道,定是白骨族無疑了,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來的還是不是白潮那個廢物,白骨夫人可惜了……”
馬車之中傳來一聲輕咦之聲,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就像他沒有在意蝠涯的答復一般,繼而冷然道:
“算了,這一次就給她一個面子,量他一個白潮還翻不起什么大浪……”
“少族長所說的是?”
蝠涯低下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慶幸,他當然也感應到了城外的那一股沖天的白骨煞氣。
但他還不想得罪白骨城,確切的說是得罪白骨夫人的白骨城。
車簾掀起,一個俊逸青年踩踏著跪伏在地的‘妖凳’走下馬車,青袖搖曳:
鳳眉挑起,居高臨下俯視這面前這個看似恭敬實則心懷鬼胎的蝠涯,鸞青元忍不住心中一嘆,靈氣潮汐將至,妖族維持了近千年的局勢就要發生大變,這些曾經依附在大族身下的小族也開始不甘寂寞,蠢蠢欲動了。
“你真的不清楚么?”
鸞青元面北而立,半闔雙目喃喃自語著:
“白骨煞氣沖霄,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看來白潮這一次是真的突破了,不過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那位要是沒有準備,這一次怕還是一場空........”
鸞青元心中凝重。
他乃是青鸞族當代第一人,被人稱作青鸞當代‘天驕’,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經突破至三品妖王之境,現在一個剛剛突破的白潮還沒有放在他的眼中。
他所擔心的是對方背后的那位白骨夫人,那個千年前以一己之力鎮壓妖族北域百城的白骨大圣,即便對方為了那位妖族共主自斬白骨真身,實力十不存一,也不是他可以小覷的。
何況,靈氣潮汐未至,所謂的‘天驕’能不能在潮汐之后依舊保持這個稱號還是個未知數。
這一紀元的龍爭虎斗,群雄爭霸都還沒又開始,甚至這一次的‘妖圣’之爭,也不過是各族拿來試探其他人的一個手段罷了。
各族又怎么會舍得把族中真正的‘天驕’拿出來。
想到此處,他的眼前慢慢浮現出了自己那個族弟,僅僅五品妖將的境界,就可以輕松壓制著自己,所謂當代‘天驕’不過就是一個笑話罷了。
想到此處,又看了一眼俯首聽命的蝠涯,一時間竟然有些意興闌珊。
乾坤未定,眾生皆是黑馬!
這句話看似很有道理,但實際上卻很可笑,夜蝠一族拼命隱藏的實力,在他眼中依舊是那么不堪一擊,這千年來又豈是只有他們在積蓄實力。
就連現在看那位被妖盟十老逼迫的節節后退的金烏族長,所展露出來的實力也不過是冰山一角,近千年來攢下的東西也絕僅僅只有一個三足金烏。
青袖飄飄,鸞青元越過蝠涯,抬步走向城主府,不再想其他。
至于蝠涯到底會怎么做,和他其實也沒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