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源到了長春圓門口卻沒急著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南熙站在他身后,小聲問:“殿下您在等何人?”
上官源,站在紅墻根旁,搖著扇子:“邱平,算算時辰他差不多快到了。”
南熙有些疑惑:算算路程這邱平應該早就回宮了,不應該連早朝都結束了還沒回來啊!
果然,等了不過幾分鐘,一個紫衣領頭的人往長春院走來,后面還跟著一些宦官和宮女,手里都捧著一些錦盒。
領頭的是邱平,他走到宮門前一看:殿下!他忙走過來行禮:“殿下您是在等小奴?”
上官源點點頭:“專程等候公公一同進去!”邱平忙說:“不敢當,小奴何德何能能讓殿下等小奴!只是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上官源輕輕地說:“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勞煩公公待會見了母妃記得這樣說......切記切記!”
邱平行了一禮:“小奴明白了,小奴先行進宮了。”說完,拱著手往后退,然后招呼著身后的一些侍從進了長春院。
上官源估摸著時間邱平應該已經見到楊瀾了,才抬腳往長春院院內走。門口的守著的幾個宮女宦官一見上官源來了,就立馬跪下磕頭,正要高喊:“參見殿下!”的時候卻被上官源攔住了。
上官源把修長的食指放到嘴唇邊“噓...”然后往內院里面走。
剛走到西院,邊聽見一陣悠揚的笛聲。上官源探身一看:西院的亭中坐著一人——正是楊瀾!
上官源撣了撣身上清揚的塵土,往亭子走了過去。走到亭下拱手行禮:“母妃!”
這時楊瀾也發現他了,楊瀾放下笛子,喜笑顏開地站起來把上官源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了下來:“源兒,今日怎么想起來到母妃這里來了?”
上官源斟酌著字句說:“今日正好上完早朝,也沒什么公務在身,又碰巧遇著了邱公公,便來看望母妃。”
楊瀾點點頭:“這些母妃我都知道了。源兒,母妃有些話要和你說說,來,到里屋來!”
說完便站起身,往里屋走。走到屋前,上官源對著南熙使了個眼色,讓他守在門口。既然內務府都得了太子的令敢如此對待母親楊瀾,他就不相信太子沒有往這偌大的長春院里安插眼線。
上官源進了屋,走在椅子上。楊瀾坐在他對面說:“源兒我近聞你和老四走的很近,可是真的?”
上官源先是一愣,后來一想母親會知道這個也很正常,他點點頭:“是真的。”
楊瀾嘆了口氣:“源兒你趕緊離四皇子遠一些吧!”
上官源這回是有點懵了:“母妃你這是何意?”
楊瀾語重心長地說:“源兒你知道這四皇子現在和太子是什么關系嗎?兩個人都劍拔弩張啊,更何況他們都牽扯這一大幫朝臣啊!你投靠了四皇子不就是擺明了要與太子為敵嗎?萬一哪天太子或者陛下要對你們下狠手,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想再失去一個啊!所以源兒,聽母妃一句勸,現在和四皇子斷絕來往,給太子送點禮,就離這儲君之爭遠一點吧!”
上官源沉思片刻:他倒不是真在想楊瀾給的建議,而是在想怎么回答楊瀾。
“母妃,恕兒臣不能聽從您的建議了,既然生在帝王家,拋開自己的利益不說,也要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太子東宮無道,猜忌心太重,哪怕日后坐上了那金鑾寶座,你覺得他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威脅到他的皇子嗎?
相比太子,蜀王更合適坐上那個位置。”上官源沒說完,他后面想說的其實是:再者,我也并不想要那儲君之位,只是為了報殺兄之仇。
楊瀾又勸了上官源幾句,見上官源任然沒有改變主意,只得同意了他的決定,只是最后補了一句話:“一定要以自身性命為重!”
上官源帶著秋雨,南熙離開了長春院,左拐,往內務府走。
如果說來長春院時是心平氣和的,那么現在就是心里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