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隊長從后面扣住了高良的雙手,給他戴上了一副手銬,又拿出一副手銬,一頭銬住中間的鐵鏈,一頭銬在自己的手上,確保萬無一失。
而老秦則在高良身上摸索搜身,很快就在高良身上搜出了三把刀。
“好家伙,三把刀放身上也不怕戳死自己。”
三把刀制作精良,用的都是上等的材料,鋒利無比,絕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高良在他心中的嫌疑又加深了幾分。
“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高良懶洋洋的辯駁了一聲,神態(tài)從容不迫,一點也不像是落網(wǎng)的通緝犯。
“請跟我們走,你要是再耍什么花樣逃走,那就是拘捕,罪加一等。”老秦也沒和他客氣。
高良被兩位警察拉著走向了不遠(yuǎn)處的警車,警車經(jīng)過臺風(fēng)的摧殘,車身變得坑坑洼洼,車頂更是被樹砸塌,好似一輛報廢多年的汽車。
彭隊長拉著高良進了后坐,兩人一身雨水,把車座澆了一遍水,不過這車哪怕不報廢也要大修一遍,也無所謂了。
又十分用力的關(guān)上了微微變形的車門,老秦才有些生疏的發(fā)動了警車,他已經(jīng)是半退休了,有幾年沒開過警車。
要不是這次的行動人手不足,他這個老頭子也不會被派出來,當(dāng)然他還樂意的,能參與這種大案,讓他仿佛回到當(dāng)年最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
看了一眼頭發(fā)不停下雨的高良,彭隊長體貼地從后面拿了條干布,在他頭上簡單的抹了抹,之后一言不發(fā)的緊盯著高良,好像打算用眼神把他盯出洞來。
風(fēng)雨拍打著警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和發(fā)動機的轟轟聲,除此之外車內(nèi)再也沒有其他聲響,本以為警察會馬上審訊自己,他都想好了臺詞了,結(jié)果個個都一聲不吭,讓高良憋得難受,率先開口問道:
“你們不問話嗎?”
旁邊的彭隊長沒有回答,倒是開車的老秦回答了他的疑問。
“小伙子,那么急干嘛,等到派出所審訊室再好好招待你。”
“還是說你其實想好了說辭,想來個積極認(rèn)罪,爭取減刑?或者是單純太無聊了,想找人聊天?”
此時車窗上怪影搖曳,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認(rèn)為那是臺風(fēng)吹樹造成的投影,但高良知道那怪影之中,一定摻雜著一些臟東西。
只是他有些好奇,那臟是東西為什么不襲擊這輛警車?這兩個警察又是怎么從那水鬼手中逃脫的,要知道連他自己都差點死在那水鬼手上。
而且那兩個警察見到水鬼時的神情也并不是太驚訝,面對神出鬼沒的高良只憑兩人也敢繼續(xù)追捕,怎么想都不正常,似乎對這種不科學(xué)的事情有些習(xí)以為常。
“我說我一直在逃的原因是被鬼追殺,你們信嗎?”高良開了個話頭。
一直沉默的彭隊長看了一眼高良,點了點頭,說道:“我看你在那些東西面前逃得挺熟練的,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也能看到那些東西嗎?你們身為警察,竟然會相信鬼的存在?!”
“有些看得到,有些看不到。”
“至于為什么會相信鬼的存在,其他省份的我不清楚,但靈洲省每年發(fā)生的超自然案件多如牛毛,你這種并非個案,只是鬧得有些...大。”
“藍(lán)月亮酒吧的案子可不是我干的,我也是受害者!”面對咄咄逼人的彭隊長,高良急忙辯解。
“雖然殺人的不是你們幾個,但你敢說那鬼的出現(xiàn)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嗎?”
彭隊長一針見血的質(zhì)問讓高良啞口無言,那鬼確實是他們引過去的,那些人的死,他們脫不了關(guān)系,但他們也是無意的。
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逃跑,那鬼追著他們的過程中順便殺死了別人,罪名要是落在他們頭上,實在是冤枉至極。
自知這樣辯解下去容易被抓住把柄,還是等找個靠譜的律師再說吧,不過普通的律師對這種靈異案真的有經(jīng)驗嗎?會不會以為他藥嗑多了?
“那你們警察應(yīng)該有辦法對付那些鬼東西吧?”雖然警察回答得非常強硬,到高良卻從中看到了解決身上詛咒的希望。
見到高良祈求的目光,彭隊長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們警方最多用驅(qū)邪道具對付一些小鬼,你這種情況我們無能為力。”
彭隊長的回答潑了一盆冷水,澆滅了高良剛剛?cè)计鸬南M贿^彭隊長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
“不過政府有設(shè)立相關(guān)的部門,那里的專家一定可以解決你身上的問題。”對第七局的專家,彭隊長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聽到這個回答,高良剛剛暗淡下去的雙眼又變得神采奕奕,當(dāng)即打算把自己的情況坦白,可剛打算開口,就合上了半張的嘴巴,那個影子剛剛又傳達(dá)了幾個信息給他,不需許說出它的存在。
“那現(xiàn)在有專家在警局嗎?”
老秦踩下了剎車,打開了車門,派出所到了,同時回頭看向了高良。
“有,不過現(xiàn)在不在,等會就回來了,他對你挺感興趣的。”
不知為什么,高良感覺還是不要見這個專家比較好,這倒不是擔(dān)心那專家有特殊癖好,而是感覺有些危險。
那個月千秋說月影延生術(shù)根本無法解,他還是有些相信的,唯一的算不上解法的方法可能就是死,不然那個影子也不會想方設(shè)法讓自己活著。
那個專家說不定會看出什么來,然后送他上路,不過幸好那專家現(xiàn)在不在警局,他可以先去喝杯熱茶休息一會,在那個專家回來之前跑路,反正警局根本攔不住他。
彭隊長拉著高良下了警車,雖然已經(jīng)臨近午夜,又是臺風(fēng)天,大部分警察都下了班或者去另一邊支援了,但此時警局門口卻有兩個警察在那等待,見到彭隊長和老秦完好無損地帶回了嫌疑犯,馬上有些欣喜地迎了上來。
“彭隊!秦叔!”
兩人警服有些濕,顯然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時。
其中一位警察長得非常亮眼,是位年輕漂亮的女警,英姿颯爽,符合大部分人對警花的想象,讓高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被女警員夏芙狠狠地瞪了回去。
另一位警察相比起來就有些普普通通了,長相平平,好像一位親切的民警。
“走,別在門口堵著,要是被凍感冒了,我可不給你們批假。”
“對了,那邊的情況怎樣了?”
夏芙搖了搖頭,顯然沒有什么進展。
“那個色狼進去后就沒有消息了。”女警對那個不知姓名的專家意見非常大,直言不諱的稱呼對方色狼,高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女警,心想:莫非那個專家色膽包天,非禮過這個女警?
“小芙啊,都說那是誤會了,小許并不是那種人。”一直嚴(yán)肅的彭隊長開口為那個小許辯解,這讓高良不知道該聽誰的。
女警是個小姑娘,看著也不像是會冤枉人的女性,而彭隊長看著也是那種正氣凜然的警察,顯然也不會為色狼辯解,兩方都非常有說服力,這讓高良對那個叫做小許的專家越發(fā)的好奇。
畢竟彭隊長是她的上司,更是她敬重的長輩,女警也不和他爭論,默默地拿了幾條干毛巾給兩位警察擦干身上的雨水。
“現(xiàn)在就要審問嗎?”男警察問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少許期待,顯然也非常希望能馬上審訊這個讓他們吃灰的家伙。
“就現(xiàn)在吧,小張你快去準(zhǔn)備,早點審?fù)暝琰c休息。”他們已經(jīng)連軸轉(zhuǎn)了幾天,也希望這兩個案子早點解決,可以好好休息,而且高良有多次從警察追捕中憑空消失的前科,未免夜長夢多,早審訊早安心。
“我有權(quán)保持沉默,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高良現(xiàn)在哪敢亂交代,要是不小心說錯了什么,說不定要進去蹲幾年。
面對這影視作品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臺詞,老秦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
“哦,既然如此,那就讓那個專家來審問吧,我和你說,他可不是官方人員,要是對你做了什么粗魯?shù)氖虑椋覀冎荒鼙犚恢谎坶]一只眼,當(dāng)成民事糾紛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