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四處張望時,一個詭異的身影從空氣中憑空浮現出來。
身穿一身造型古怪的綠衣,高良怎么說也是民俗專業的大學生,對不少民族的傳統服飾都有所了解,卻沒有認出這古怪的綠衣的來源。
雖然是綠色,但卻沒有一點生機之意,反而有種病態之感,讓人看著非常不舒服。
臉上蒙著塊發黃的白布,緊貼著臉皮呈現出白布底下有些枯瘦的人臉,眼窩位置流淌出暗綠色的液體,在白布上畫出兩個黑色的圓形。
這東西半浮在空氣中,兩輪黑色的圓形好似它的眼睛,掃了一眼人群,隨后以驚人的速度朝他們襲來。
他們已經見過了不少大風大浪,還不至于被嚇得腿軟,馬上四散而逃,鄭江也護著陳醫生逃走。
而高良則是留在原地,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又用準備好的布片堵住耳朵發動技能,跑得再快也比不過飛的。
雖然高良閉著眼睛,但畢竟他有方便的感知能力,隨時能感覺到鬼的動向。
綠衣鬼徑直追向紅毛,紅毛感覺背后發毛,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這鬼東西為什么就追著他?
明明有不少人離這鬼東西更近,但綠衣鬼就好像看上了紅毛一般朝他追來,無視了周圍和它擦肩而過的其他人。
紅毛拼了命跑了起來,但他之前就把肚子里的東西吐了個感干凈,餓得前胸貼后背,跑起來軟綿綿的,怎么也跑不快。
眼看身后的綠衣鬼就要追上他,頓時慌了神,腳下一個踉蹌摔了個鬼吃泥,牙齒都嗑碎了幾顆,摔得不輕。
他死定了,紅毛面露不甘,心道為什么偏偏是我?
本就要襲擊紅毛的綠衣鬼在對方摔倒后卻180度轉了個方向朝另一邊的人追去,不遠處的鄭江看到這一幕心想難道這鬼不殺躺下的人?
可能性非常高,他的確有在論壇上聽過只襲擊符合特定條件的人的鬼怪,不再猶豫馬上帶著陳醫生趴在地上。
其他正在逃走的人見鄭江突然趴在地上,也想到了什么,馬上有樣學樣地趴在地上,綠衣鬼無視了趴在地上的眾人朝跑得最快的中分頭追去,鄭江心道他果然猜對了!
中分頭也感覺到來自背后的威脅,生物有趨吉避兇的本能,更何況這綠衣鬼的發出的極其不祥的氣機連普通人都能感覺到。
回頭看向身后追來的綠衣鬼,嚇得中分頭肝膽俱裂,同時還看到了趴在地上的眾人氣得他七竅生煙,他們擺明就是發現了鬼的殺人規律卻不提醒他!
中分頭馬上停下了腳步趴在地上,可出乎意料的是這綠衣鬼根本沒有停下,而是繼續朝他接近,這讓他有些疑惑,會不會是他們猜錯了?
但他也不敢站起來繼續跑,生怕他這一跑說不定才死定了。
綠衣鬼停留在中分頭的上方,又迅速落下,以中分頭反應不過來的速度鉆進了他的身體。
一種莫名的痛苦在中分頭體內蔓延,他痛苦地坐了起來,掐著自己的脖子使勁咳嗽起來,咳得非常嚴重,仿佛要連肺都一塊咳出來。
變得烏黑的血液不斷從他嘴里咳出,中分頭的精神面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下來,不到十秒就變得好像一位大病了十年的病人。
眼睛變得有些暗黃,連上面的血絲都變得有些發綠,嘴唇發青,身上的力氣開始流失無法再保持坐姿而躺了下來。
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小,變得有氣無力起來,中分頭張大嘴巴盡力吸取空氣,但吸到一半就被他咳了出來。
眼神逐漸失去光彩,臉色開始發青,原本非常健康的一個人不到一分鐘就變得形容枯槁,病死在眾人眼前。
綠衣鬼從他身體里面鉆了出來,沒有再尋找下一個目標,直接消失在空氣之中,頭頂上代表天樞星的油燈也恢復成蒼白色,一種讓人難受的氛圍也消散了。
鄭江站了起來,有些不解,為什么中分頭劉召明明也趴下了,為什么還會受到襲擊?
“難道趴下不是活路嗎?可為什么紅毛摔倒后就沒被襲擊了?”
“其實是你們誤會了,趴下并不是避免被襲擊的方法?!彼抉R亮扶了扶眼鏡,雖然他剛剛也趴下了,但他其實心里有其他答案。
眾人紛紛朝司馬亮看來,等他的馬后炮。
“紅毛摔倒后受了不輕的傷,你們說要選一個什么樣的目標最適合體驗病痛呢?”司馬亮提問道,眾人搖了搖頭。
“那當然是最健康的人,而且作為一只病死的鬼,自然也最嫉妒痛恨健康的人,本來紅毛是最健康的,但他摔了一跤受了傷,變得不是很健康?!?p> “那鬼自然就找另一個最健康的,也就是中分頭。”說完司馬亮看向正在擦血的紅毛問道:
“你身上有什么病之類的嗎?”
紅毛搖了搖頭,他的身體的確很健康。
“你們呢?”
眾人點了點頭,他們的確多多少少有些小病,比如鄭江由于長期抽煙,肺并不怎么健康。
“那你說說這個叫包天的還不夠健康嗎?”趙健強指了指一拳能打死牛的包天,包天被他指了指,有些臉紅,他有痔瘡!
“你這小白臉一定有艾滋!”包天氣得指著趙健強罵,趙健強沒有反駁,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明明沒說包天得了什么病,這家伙卻直接開口罵人,肯定真有什么難言之隱。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病?”面對挑起話題的司馬亮,包天沒好氣的問道。
司馬亮給了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又賤笑:“我有近視眼??!這么明顯你還問?”
當然近視眼可不夠,畢竟這些家伙鬼混的有不少,說不定最健康的還是他這個近視眼,于是他就在手臂上劃了幾刀,又打算再去病尸那搞點病菌。
但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他沒必要就這么摧殘自己,如果到時真的先襲擊他再下狠心給自己一刀也不遲。
高良喘了口氣,他既有技能還是半個瘸子,簡直萬無一失,怪不得這家伙要自殘,原來是這樣!
那他割死人肉又是干嘛?高良靈光一閃,他決定等下也割點肉。
......
一行人回到祭壇,陳醫生開始進行老死之心的縫合,而其他人也討論了起來,不同儀式要如何規避。
“那老死要怎么規避呢?是最年輕的會被襲擊或者是最老的才會被襲擊?”崔小浪自言自語道。
“也可能不是看誰年輕,而是壽命長短。”包天提了另一種可能性,但壽命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準?年齡這種東西他們也沒法臨時改啊。
十幾人討論來討論去,最終得出聽天由命的結論,于是又討論起其他死亡方式。
而是司馬亮和鄭江幾人則一直沉默不語,儀式必須完成,要是真讓他們所有人都規避了,那還怎么完成七死之???
幾個聰明的家伙自己思考了起來,并不打算和其他人分享他們的聰明才智,剩下的人也討論不出什么東西,很快也沉默了下來,等待陳醫生的縫合。
而高良也默默地割了些死人肉藏了起來,又偷偷觀察起司馬亮看看這家伙又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陳醫生把縫合好的七個心臟放進了病死之軀的胸腔,又把這七個心臟和胸腔用七個奇異的符文連接起來。
剎那間頭頂上代表天璇星的油燈火焰化為昏黃色,高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燈火的變化,馬上警惕地查看四周,等了很久卻什么事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