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歡樂爵士給他們講解了起來,聲音洪亮,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還是非常關鍵的信息,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四條石橋跨越尸坑,連接祭壇。
一行人跨過死尸組成的護城河,來到祭壇前,祭壇上也刻上了奇奇怪怪的浮雕,而祭壇臺子的臺面,雕刻著一位七頭七肢的怪物
歡樂爵士對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圍著祭壇。
待他們圍著祭壇后,歡樂爵士指著怪物的眼睛繼續說道:
“兇殺之眼。”
七雙兇眼充溢著怨毒之色,那是對殺他之人的憤狠和詛咒。
鄭江趕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筆記本,記下了這些信息。
“斬首之顱。”
指向頭顱,七個頭顱男女老少皆有,并且嘴巴大張口吐長舌。
歡樂爵士指向長舌。
“吊死之舌。”
說完,手指移向怪物的身軀。
“病死之軀。”
又指這胸腔上七顆裸露在外的心臟。
“老死之心。”
再移動到腹部,是七個按照某種神秘結構組合排列的胃。
“餓死之胃。”
最后指了指怪物的三手四腿。
“溺死之肢。”
說完,主持人歡樂爵士意味深長的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繼續說道:
“從七種死者取下需要的部位,制作七死之骸,就是你們要做的。”
“每完全一個部位,就有相應的死亡方式會上演,這是儀式的一部分,也是必須要的,否則七死之骸無法完成。”
“各位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鄭江馬上舉了舉手,老資歷的他隱隱成為了二十位嘉賓的頭領,而提問也是拉存在感的方式,他哪會放過。
“組裝這些部位有沒有順序要求?”
對于這個問題,主持人馬上給出了回答:
“正所謂畫龍點睛,兇殺之眼需要最后裝上,其他的部位前后順序不重要。”
“那儀式需要的死亡方式是怎么發生的,是由我們進行操作,還是由超自然力量進行?”
對于這個問題,主持人只給了個模糊的回答: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這個含糊的回答讓高良忍不住聯想,上演死亡方式的演員是他們還是那些尸體?不過他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那死者的部位要到哪里取?是那些嗎?”鄭江指了指尸坑。
歡樂爵士舉起右手,搖了搖手指,指向起個走廊。
“素材在那七條走廊的另一邊,不同走廊代表著不同的死亡方式。”
“還有問題嗎?”
鄭江搖了搖頭,記下了這些信息。
高良查看起祭壇側面的雕刻,上面雕刻著七死之骸的縫合手法,非常詳細。
并不是把一堆尸體亂縫,而是非常講究的,甚至縫合時的線路需要組成一些奇異的符紋,非常考驗針線活。
而在祭壇的旁邊,已經放好了需要的工具,各種刀具應有盡有,比手術室準備的還要全面。
縫合用的線是黑色的,高良拿在手中,觸感與頭發非常相似,或者說這根本就是頭發。
高良馬上丟了回去,搓了搓手,感覺有些惡心。
鄭江確認一眼筆記,巡視眾人,輕輕咳了一聲,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朝他看來,等他發話。
“這次的節目要求大家都明白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
“我們不是什么競爭對手,相反,只有大家精誠合作才能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無法獨善其身。”
“如果我們之間都不配合,互相使絆子浪費時間,這對大家都沒好處是不是?”
所有人都沒反駁他的說法,畢竟需要制作的七死之骸只有一具,大家都有份,又不需要爭搶。
要是自己出工出力,其他人就坐那看戲,什么都不用干就能通關,肯定不會愿意。
“那由我來給大家分配工作,各位沒意見吧?”
“除了老大,還有誰能勝任呢?”
“大佬我支持你!”
其他人還沒同意,鄭江的幾個馬仔就開始起哄。
鄭江壓了壓手,示意幾位馬仔安靜,繼續說道:
“我會公平公正,不會針對誰,也不會包庇誰,就連我自己也會和你們一起干活,不會雙手插腰看你們忙活。”
說得好聽,就差給自己掛上正人君子的頭銜了,就這家伙的人品,公平公正這詞完全和他不沾邊。
但沒辦法,他們這群人里哪有什么正人君子,起碼現在鄭江最也威望,由他帶頭也是不錯的選擇。
眾人思考片刻,微微點頭,的確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那好,我現在給大家分配一下任務。”鄭江看向人群,指了指一個帶金絲眼鏡的。
“陳醫生,你是外科醫生,縫合的工作交給你沒問題吧?”
這個被稱為陳醫生的男子點了點頭,聽他的自我介紹,是位外科醫生,叫陳思恒。
這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梳著三七分的留海,長得一表人才,三十歲左右,氣質儒雅,但在場的人都沒一個好鳥,這個不用說,肯定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
能被這個節目要請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就連高良自己手上都有人命,高良懷疑這個陳思恒是那種走私器官的無良醫生。
“你們還有誰針線活比較好的?”鄭江又問了一句,卻沒有響應,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哪會干這種事情。
“那就辛苦陳醫生了,陳醫生只負責縫合工作,其他不用干,大家沒意見吧?”
縫合是制作七死之骸最耗精力,最辛苦的活了,這活陳醫生一人包攬,其他人自然也沒意見。
“那剩下的人還有我就分成三組,分頭拿尸體,先拿病死、餓死、老死,剩下的等大家回來再分。”
高良和司馬亮等六人一組,搬運餓死的尸體,因為餓死的人比較輕,所以六人就夠了。
鄭江和包天等六人一組,包天比較強壯,一人頂兩,分配去搬老死的。
剩下的七人則是由吳惡帶隊,去搬病死的,不過這七人都不愿意分到這一組,開口抗議。
“那些尸體是病死的,我們就這樣過去,連個口罩都沒有,不是自尋死路嗎?”
雖然其他兩組慶幸自己不用去搬病死的,但也覺得這人說得有些道理,而且如果他們染病,還會傳染給他們。
鄭江馬上安撫了他們的情緒,并拍胸口保證。
“這個你們不要擔心,等我們出去后,在這個地方受到的所有疾病詛咒和傷害都會恢復的,不信你們可以問問主持人。”
這個設定有些眼熟,高良在不少無限流靈異類小說上見過,想不到這里也是如此。
他們趕緊向主持人詢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有人還是不肯罷休。
“那要是這病死得快,我們還沒通關就先死了怎么辦?”
鄭江有些惱火,但還是忍著沒有發作,而是繼續安慰:
“到時病死的尸體我們也要處理,你們如果得病了,我們也免不了。”見那抬杠的又要繼續,鄭江趕緊擺了擺手。
“算了,就我們這組去,你們去抬老死的。”
主持人歡樂爵士面對著自己的專屬鏡頭,背對著結束爭吵的嘉賓們,非常有風度地說道:
“雖然有些糾紛,但嘉賓們還是達成共識,準備出發搬運素材,但愿一切順利。”
鄭江都帶隊去抬風險最大的病死之人,其他人自然了沒有意見,只是苦了他那組的。
一行人留下陳醫生,向那七條走廊走去。
......
一靠近走廊,高良就感覺到一種讓人壓抑的氣息,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一伙人也有些想打退堂鼓。
每個走廊入口上方都刻著浮雕,分別是那七種死相。
他們借著昏暗的燈光,尋找自己要進去的走廊,十九人就要分頭心動,鄭江隊伍中的綠毛大叔卻突然開口問道:
“你們誰有帶口罩的?能不能分我一個?”
“我戴過的,你要不要?”韓加產從口袋里掏出了個皺巴巴的口罩。
“要要要!”綠毛大叔一把奪了過來,戴起來,也不嫌惡心。
此時歡樂爵士也不忘自己的紳士風度,對準鏡頭幽默道:
“各位電視機前的朋友們,出門在外要記得戴口罩哦!不聚眾,保持社交距離,勤洗手,勤通風,常消毒,預防病毒,人人有責。”
一旁的高良一陣無語,他可不覺得那些觀眾需要這種東西。
......
浮雕中的人瘦得皮包骨,肚子卻和十月懷胎的孕婦一樣大,很明顯就是餓殍,高良六人走近了這條走廊。
走廊不長,不到三分鐘就到頭了,盡頭是一間沒有鋪設底部的石室。
石室約三百平,卻立滿了石質柱子,顯得非常擁擠。
每根柱子下皆坐著一個人,或者說尸體。
身體沒剩幾兩肉,骨瘦如柴,肚子卻非常大,枯瘦的頭顱低垂,看不見面貌。
四肢上拴著一條黑色鐵鏈,黑色鐵鏈釘入身后的石柱中,并且長度把控得非常好,以致于他們死了還能保持坐姿。
每一具餓殍尸體屁股下的黑色土壤要比周圍矮上幾寸,形成明顯的洼地,再加上餓殍們高高鼓起的肚子,那些土去了哪里?答案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便沒有任何異常,哪怕這些餓殍根本沒死,但現在都被鐵鏈拴著,根本威脅不了他們,他們還怕什么?
一伙人和跟在他們身后的六個鏡頭有恃無恐走進石室,還沒來得及多走幾步,高良卻如墜冰窟,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趕緊向后猛退。
“不要進去,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