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皎玉公主咬咬唇，看向天邊：“母親和皇兄是因為什么被奪走了榮耀，地位。貪心不足。”

　　凌芷霜聽著這些廢話，心思飛遠了。也不懂今日將軍府里做了什么好吃的，突然很想吃煎魚。

　　好饞。

　　“他們都說你和這件事有關系，可我不信，父皇也不信。”皎玉公主先笨拙的表達了自己誠意之后，又開口道：“他們都說你很聰明，特別聰明。你能不能幫幫我？”

　　凌芷霜面無表情，沒有感情的回了一句客套話：“公主是公主，如若公主想要臣幫著辦什么事情，直說就好。臣能辦，就一定會幫公主辦的。”

　　“你能不能讓我母親從冷宮中出來。”

　　“……”凌芷霜聽著這句沒有什么腦子的話，連嘆氣都不想嘆氣了。心好累。

　　為什么同胞兄妹差別那么大。

　　明明哥哥就很陰險，為什么妹妹那么蠢笨？基因真的是神奇的東西啊。

　　“能救您母親出冷宮的不是我，而是陛下。我也沒什么權利，沒什么資格決定這件事。殿下還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放一放風箏，給在冷宮的那位瞧瞧。”

　　凌芷霜對蠢笨的皎玉公主說話隨意了一些。

　　“就沒有什么別的辦法嗎？”皎玉公主扯著凌芷霜的長袖搖了搖；“你家二叔去你家鬧事的事情，還是我求著父皇讓父皇去懲戒你的二叔的呢。你就幫幫我。”

　　“殿下，你就算幫我一百次，我也做不了這個主啊。”

　　皎玉公主不管，她能想到如今能幫她的，就只有凌芷霜了。她自以為，和凌芷霜有過命的交情，就是好朋友了。

　　她一直覺得，朋友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她幫凌芷霜，讓管教嬤嬤好好的“教教”凌家祖孫規矩。

　　她們每日都被挑剔，抽巴掌，現在都不敢出門。

　　她既然幫了凌芷霜，那凌芷霜也應該如此幫她。

　　凌芷霜隨著皎玉公主鬧，她想過不了多久，就有人來把無理取鬧的公主帶回去。她身體隨著皎玉公主晃著她的長袖搖晃，松松筋骨。

　　皎玉公主說的話，從她的左耳進，右耳出。她心里惦記著的，是煎魚。其實炸得酥脆的小魚也可以。

　　好餓。

　　她回頭看了看除了守衛空曠曠的路，心里有些惆悵。

　　過了沒多久，宮人們就沖上來。

　　凌芷霜使了個巧勁，把長袖收回來。手在皎玉公主肩膀上輕輕一推，皎玉公主就倒到沖上來的宮女懷里：“殿下，時辰不早了，臣先行告退。”

　　“等等，你回來。我們還沒聊完。”

　　凌芷霜聽著身后抓狂的叫喊聲，搖搖頭。

　　晚飯，凌芷霜如愿以償的吃到了煎魚和小魚，還和有些高興的凌高寒碰了一杯：“父親喝，我就算了，喝不了那么烈的。”

　　凌高寒常年鎮守北境，邊城風沙大，冬日又冷，時常需要烈酒保持體溫。

　　凌芷霜就不一樣了，就算她能喝，原身的身體應該也不能接受。

　　“我原本以為年下了，北境會有些動作，畢竟南疆那樣。現在看來，除了幾場小戰爭之外，沒什么大問題。”

　　凌高寒表面上是在府悠悠閑閑，凌芷霜和莫晚柳都知道，他心系北境。擔心北境沒有良將，百姓會被北蠻掠奪財產。

　　“有我在，近三年應該不會有克扣軍餉的事情。陛下也命兵部，設計和制造新的武器。前線將士吃得好，穿得暖，補給糧草充足，百姓就沒有什么大問題。再加上新武器一旦出世，能在戰局中占得先機。”

　　凌芷霜做的并不僅僅是表面那些事情。

　　皇上到底不是從小培養的皇上，很多事情，他只有執政之后才了解和接觸。很多細節做不好，表面上看無傷大雅，可一旦出現問題，就是很嚴重的問題。

　　她現在能做一些就做一些，她不做的話，將來慕景燁還要在控制世家大族中抽身做這些。

　　往年北境一到冬天，就大小戰爭不斷。

　　北蠻需要糧草，他們的土地不算肥沃，不善勞作，以牧羊放牛為主。

　　所以到冬天，就喜歡搶搶邊疆城池，過冬。

　　天冷因為天氣等各種因素，抵抗和攻擊都大打折扣，加上軍餉被人拿走了，在那么苦的環境下，將士還怎么有斗志和信心。

　　這也是往年讓北蠻得逞的原因。

　　而今年，糧草充足，軍衣等厚實保暖，將士們覺得有盼頭了，打起北蠻來下手更狠，今年的北蠻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還差點把他們王的第五子抓回來。

　　“你能為百姓做這些事情，為父很欣慰。”

　　凌芷霜仔細的挑出魚刺：“爹，你別欣慰了。你還是接著在府里呆著吧，最近御史也不懂得了誰的指示，彈劾你后彈劾我。我們兩個加在一起彈劾的折子疊起來都能有這個屋子那么高。”

　　凌高寒知道輕重。

　　“靈兒是太子的人，應該說是前太子，現任寧王。她還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她。”

　　她對靈兒是有感情的，在知道靈兒背叛她，設計陷害她時，她是真的很難過，現在也很難過。

　　難過的同時，也覺得驚心。如履薄冰的感覺又上來了，步步小心翼翼，生怕一朝踏錯，全家陪葬。

　　“靈兒，陪了你那么多年的丫鬟。”凌高寒有些心疼的看向凌芷霜，擔心她因為受不住靈兒背叛的打擊。

　　“嗯，就是陪了我那么多年，才覺得心驚。禁閣在各個府邸都有人，那寧王是不是也把人手安插進去了呢？”

　　凌芷霜想著先摸索一翻。

　　如果在她死前沒有整理出一份完整的名單，那慕景燁只能受點苦頭了。

　　“寧王和三皇子不是一路人，他陰險狡詐。現在看來，他很識大體，也很懂如何做個仁義的皇子。那是因為他渴望那個位置，裝出來的。等有天，他不需要偽裝了。那個時候，才是天下萬民的悲哀。”

　　凌芷霜點點頭：“我聽說，最近陛下有意冊封三皇子為親王。看來，終究兩個皇子奪嫡的局面，要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