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初回霏城
第二日一早,陽光透過琉晶的窗戶細細碎碎地灑在故夏身上,她緩緩睜開眼,腦袋像是團了一層漿糊。
入目一片白,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味道。
故夏猛然轉醒,回想起昨晚,眸中閃過一道殺意。
“吱呀——”一聲,開門聲響起。
“小祖宗,難得,你也有被下藥的一天。”
何子沫,京城私立醫院院長,外科圣手,國際醫師榜No.2,輕易不出診。
故夏手肘用力,支起身子,晃了晃腦袋,“昨晚誰送我來的?”
“肖墨寒,話說,你怎么又跟這位爺扯上關系了,那位爺把你送過來的時候,藥效已經解了大半了。”
何子沫玩味一笑,將早餐放到了小桌上。
“不認識。”
故夏拿起一杯牛奶,吸了一口,“琉月呢?”
“那小家伙一聽說你昨晚被下藥,氣瘋了,把人關在暗牢里審了一夜。”
“嗯,有消息告訴我一聲,我今天回霏城。”
“最近國際上那種藥品越來越暢銷了。”
故夏瞇了瞇眼,耷拉著眼梢,“一會我把藥品最后一味制出來,就直接走了。”
“給我發個消息。”
故夏點了點頭,慢吞吞吸著牛奶。
..........
墨門。
科研室內。
于東正拿鑷子在顯微鏡下觀察一小粒藥丸,兩分鐘后,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靠!”
肖墨寒輕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著他。
“寒哥,這不是治病的藥丸,是要命的啊,里面含了一種致癮成分,服用多了,會麻痹腦神經。”
肖墨寒嘴角輕勾,手微微用力,茶盞“咔嚓”一聲,一道裂紋自上而下貫穿開裂。
于東看著茶盞,不敢言聲。
那茶具是他最近剛從拍賣會淘來的!!!僅此一套!!!
“解藥能做出來嗎?”
“啊?..啊,那個,短時間內,有點困難。”
被肖墨寒面無表情的寒眸看著,于東沒出息地低下了腦袋,含糊開口。
肖墨寒眉頭一擰,“在國際網站以墨門的名義給施安下單,進度你別落下,盡快。”
“啊,行,不過寒哥,施安已經將近兩年沒有接單了。”
“十倍診金。”
施安缺錢,國際聞名。
于東嘴角抽了抽,行,這位是爺。
.........
另一邊,故夏做好解藥,給何子沫發了一條信息。
直接去機場趕回霏城的飛機了。
肖墨寒此時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候機大廳,手里拿著燙金的博士學位證書,眼神若有若無地飄向大廳門口。
小姑娘一頂黑色鴨舌帽,戴著口罩,白衣黑褲,背包隨意披在背上,插著耳機,壓著一身冷氣進來了。
略一抬眼,正對上含笑看著自己的鳳眸。
故夏一怔。
該死,又是那種感覺!
肖墨寒起身,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塵,向著故夏走過去。
“不認得我了?”
聲音溫潤優雅,低沉醇厚,像一杯紅酒,能瞬間治愈心靈的那種。
“認得。”
故夏十八年最丟人的一幕,被人看了個正著,怎么能不認識?
“昨晚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肖墨寒。”
“我是故夏。”
兩人雙手交握的一瞬間。
肖墨寒眸子倏然變得深沉,小姑娘滑膩綿軟的手掌蹭過他的手心,像是電流一般,從頭劈到腳。
故夏松開手,徑直去了機票口取機票,旋即轉身離開了。
“爺,故小姐已經離開了。”
肖甲在一旁出聲提醒某位靈魂出竅的人。
肖墨寒瞬間回神,掃了一眼大廳,輕笑出聲,“沒良心的小丫頭。”
.........
霏城。
三月,太陽明艷地掛在天邊,桃花一簇簇爭相盛放,一層一層,骨瓷般的花瓣,剝露笑顏,每一朵都含著清晨的晨露,飽滿,猶如初陽的少女,含羞遮面。
人間四月芳菲盡,“霏城”桃花始盛開。
霏城是著名的花城。
機場。
故夏踏著廣播聲緩緩走出大廳,手機上明明滅滅地都是消息閃動的圖標。
其中有一條消息是全閃匿名的,故夏向前走的動作一頓。
隨意找了一處監控死角,翻出背包里黑色厚重手機。
打開一個編輯框,輸入一串代碼,一個網頁彈了出來。
國際風云榜。
故夏點開個人信息。
“十倍診金,診治京城肖老爺子。”
如果肖墨寒在這里,就會發現,故夏就是他要找的國際神醫!
故夏看著診治對象,眼里浮過一抹掙扎。
她現在輕易不出手了。
不想回憶過去。
也不缺錢。
良久,嘆出一口氣,到底沒點“接單”的按鈕,卻是給何子沫發了一條消息。
“兩瓶針對新型藥物的藥丸,一瓶恢復融識藥丸,裹個快遞,給肖家送過去,匿名。”
在京城,故夏也是聽說了一些肖家老爺子的事情,也就不難猜出讓她治療的是什么病狀了。
故夏單手插兜,悠悠然往外走。
李管家等的花都謝了,在看到故夏時,趕忙迎了上去。
“小姐呦,你怎么出來這么晚?”
“有點事情。”
“老爺早就在家等你了,我們快點吧。”
故夏點了點頭,上了車。
五分鐘后,車子平穩地停在故家的大門口。
故夏剛下車還沒進大門,就聽見里面傳來一陣輕笑。
嘖嘖,真惹人煩。
“大爺爺,姐姐還沒來嗎?”
“我聽說姐姐想進六中,我可以推薦一下,畢竟在系主任那里我還是說得上話的。”
“不用了。”
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故盈的嘰嘰喳喳。
故盈一抬頭,就見故夏單手插兜站在那里,一臉譏誚地看著她。
“姐姐,你回來了?”
“你這臭丫頭,終于肯回來看我老頭子了。”
故淵虎著個臉,一雙眼睛盯著故夏,恨不得戳出個幾個洞。
“爺爺,你再這么看著我,我就被你嚇走了啊。”
故盈這在那里,看著故夏的身影,眼眸里閃過一抹嫉妒,轉而又平復了。
長得再漂亮,不也是一個不學無術,只會打架的草包?
“姐姐,你不去六中了嗎?”
故夏被故淵拉到餐桌旁,洗了個手,耷拉著眼皮坐在椅子上。
“去。”
沒什么情緒。
“啊?可是只有通過六中的考試才能進,真的不用我推薦嗎?”
故淵一聽這話,也看向故夏,“夏夏,小盈是高三重點班里的,考試成績一向不錯,不然讓她幫你說說?”
故夏冷冷皺眉,帶著一絲不耐煩,“我說了,不用。”
故盈不屑地撇撇嘴,拿起筷子夾了兩根菜。
草包就是草包。
還挺能裝。
故夏吃了幾口,便不吃了,抓過沙發上的背包,對著故淵說,“爺爺,我去學校了。”
“行,晚上早點回來。”
“嗯。”
說著,便往玄關走。
“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上個午自習。”
故盈拿過掛著的背包,作勢要跟故夏一起走。
故夏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我表現的不明顯,還是非讓我說出來,我,挺,煩,你。”
看著故盈變臭的臉色,故夏冷冷勾唇,漫不經心地往外走。
“小盈,你姐姐就是這樣,你別放心上。”
故盈頷首點點頭,“我知道的,大爺爺,那我也先走了。”
故淵點了點頭。
在故淵看不到的地方,故盈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子然,姐姐回來了,你千萬別生氣,我沒事。”
在短信發出去一刻,故盈眼底閃著怨毒的光。
縱使你是與賀子然定親的對象又如何。
最終,這一切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