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曲終了,男子才停下拉琴的動作,朝著林荔知優雅的行了一禮:“不知小姐對剛才的歌曲有什么感受,可還算合你的心意?”
“不怎么樣,”林荔知語氣冷淡,“毫無技巧,感情寡淡,讓人反感?!?p> “這樣嗎?”男子偏了下頭,十分困惑的模樣,“那可真是遺憾,我才練了幾個月,果然不能達到讓人滿意的效果啊。不過沒有關系,接下來的節目你一定會喜歡的。”
在他說話的同時,地上的卡茶花飛速生長起來,從下而上將小提琴纏繞起來。男子順從的松手,從掌心飛出無數彩色的透明鱗片,在風的吹動下盤旋徘徊在林荔知的周身,反射出交錯的彩色光芒。
林荔知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連帶著男子的聲音也顯得不真切起來。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一名魔術師?!?p> 神特喵的魔術師。
吐槽才剛剛到嘴邊,下一句話便如冷水般將林荔知澆了個透徹。
“敢問黑女巫大人,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
“你在說什么?”林荔知睫毛輕顫了一下,聲音卻很平靜,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譏誚,“果然是遠離權利中心的海島,連這種禁忌的存在都可以隨便提起吶。眾所周知,黑女巫不是早在中世紀晚期的時候就都被送上絞刑架了嗎?”
“這樣啊?!蹦凶宇H為遺憾的搖了搖頭,彩色的鱗片聚攏又散開,在空中翩然飛舞。
無知無覺的事物才最幸福,林荔知一睜眼就看到這副如淡墨水彩般的畫面,心中卻只覺得好笑,不自覺的便彎了彎唇角,她的笑帶著少女的干凈,像又甜又脆的西瓜冰:“正巧,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魔術師大人。”
還沒等男子說些什么,林荔知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一股勁風攜著殺意徑自襲上了他的喉嚨,女孩的笑聲冰凌撞擊般撒了一地:“少裝神弄鬼了,我想問問——你到底是誰?!”
這一擊十分突然,男子本能的向后退去,想要拉開距離來進行格擋。不料林荔知本來的目的就不在于此,她手腕上翻,袖箭應聲甩出擊在面具上。
事實證明好看的面具通常并不堅固,起碼這位自稱是魔術師的人,在道具的準備上并不夠充分,因而那張精雕細刻的面具,也就在這一擊下轟然碎裂成幾塊,而藏在面具下的人也終于顯露出了真實的面目。
那是一張和曲離有八九分像的臉,只是瞳孔顏色是暗紅色的,臉上的神情也沒有那股子生人勿進的冷淡,反而滿是邪肆,更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林荔知懶洋洋的拍了拍手:“我當是什么人呢,原來是個弟弟?!?p> 話一出口,男子的面容就驟然陰沉下來:“我有名字!”
“啊,那說來聽聽?!?p> 這種情況下好像無論說不說都頗為尷尬,男子咬了咬牙,一字一句把話擠出來:“曲江。”
“這不還是曲離的弟弟嗎?”林荔知隨便一想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我和那個笨蛋哥哥可不一樣。”曲江向前一湊,和林荔知之間的距離便縮短到呼吸都清晰可聞的地步。
林荔知下意識就想躲,身體一動才發現剛才四散飛舞的鱗片已經緊緊貼上了她的身體,逼得她動彈不得。
趁著她剛才擊碎面具的時候調動的鱗片嗎?心念電轉間,曲江已經抬手撩起了她耳邊的一縷長發,語氣曖昧而危險:“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我的黑女巫大人,我可等你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