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暖暖的陽光透過紗窗縫隙照射進臥室,在地板上、被褥上,留下了一道道耀眼的金色光斑。
“唔……”
一夜好眠的亞倫緩緩睜開了眼睛,抻了個大大的懶腰后,伸手拿起旁邊柜子上的銅鈴,輕輕搖了兩下。
叮鈴……叮鈴………
叩!叩!叩!
“亞倫少爺,請問我可以進來嗎?”很快,貼身侍女安妮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進來吧。”
把手轉動,和安妮一同進入臥室的,還有兩個長相各異,但都十分漂亮的妙齡女仆。
她們分工明確,一個負責頭發,一個負責衣服,一個鞋子配飾。
就在亞倫再一次感嘆封建制度下等級階級帶來的特權時,就見一向沉穩的管家奧列斯,竟不顧主仆尊卑,招呼也不打一聲的沖了進來。
“亞,亞倫少爺,有…有一位叫做娑莫娜的巫師大人過來了,正在可廳等您呢!”奧列斯上氣不接下氣,神色慌張的說道。
聞言,亞倫心里也有些緊張,但還是努力擺出輕松從容的樣子,擺了擺手道:“知道了,那是我的老師,你先替我去招待一下,我洗漱一番再過去!”
“……是。”
奧列斯怔了怔,趕緊低下了頭,一臉敬服的離開了房間。
老師!
不愧是少爺,竟然這么快,就成為了一名巫師的學生。
等到抵達客廳的時候,就見一身暗紫色及地長裙的娑莫娜,正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只見左手支著光滑的下巴,渾圓修長的大腿交疊在一起,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纖細小腿。
娑莫娜上下打量了亞倫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淺笑,“睡醒了!?”
“不好意思,洗漱花了一些時間,讓老師您久等了。”
亞倫彎腰行禮,略帶歉意的說道。
“無妨。”
娑莫娜搖了搖頭,掃了眼客廳周圍,喃喃道:“雖然有些簡陋,但還算安靜…………,正好用來進行儀式。”
說完,只見她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層水幕般的漆黑色從外面將客廳全部籠罩,但卻絲毫沒有阻礙屋里的光線,反而是比剛才更加明亮了幾分。
“老師,您這是……?”
亞倫被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娑莫娜要想網文里寫的那樣,泯滅他的靈魂,竊奪走他的天賦,給她的情人或者孩子之類的家伙。
還好,他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別緊張!這只是我為了不讓讓接下來的儀式被外人打擾,而做的一些小手段。”娑莫娜開口解釋道。
“儀式!什么儀式?”亞倫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多了新的疑惑。
“啟迪之果,一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儀式。”
亞倫本想再問問,當但看見娑莫娜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時,他很聰明選擇閉上了嘴,沒有再提問。
娑莫娜來到客廳中間的空地,右手光芒一閃,一個造型古怪的水晶瓶便憑空出現在了她手里:正是她昨天晚上和摩爾修斯打賭贏來的戰利品——月髓靈液。
將瓶口的橡木塞子取下后,娑莫娜將瓶口朝下倒轉,隨即,一股好像流水般的銀灰色液體,呈直線緩慢滴落到了地板上。
與此同時,她伸出左手食指,在半空中緩慢滑動著。
隨著她的動作,滴落下來的月髓靈液也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在地板上肆意行走。
轉瞬之間,就繪制成了一座剛好可以容納兩人站立的圓形圖案,內部布滿了晦澀難懂的奇異符號,蔓延出一股滄桑凝重的古老氣息。
“過來。把手給我!”
沒等大腦反應過來,亞倫便不受控制的走進了圖案里,站到了娑莫娜的對面,并朝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隨即,一只柔若無骨的白皙手掌覆蓋上來。
娑莫娜操控著亞倫的右手,仿佛糾纏不清的藤蔓一樣,不停的變換著手勢,嘴唇微張,誦念著一種亞倫從沒聽說過的陌生語言。
但不可思議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然能聽懂這些話所代表的意思。
【秘儀:啟迪之果】
巫陣學中,一種用來溝通“規則”的儀式類巫陣;如果能得到“規則”的認可,便會賜下一顆『果實』。
內容包羅萬象,可能是修煉用的巫術或冥想法,也可能是威力極大的巫器,或者是極為稀少的煉金材料。
但布置這個巫陣有幾個前提要求,一個是材料,另一個就是主持儀式的巫師,必須是四階或四階以上的巫師。
雖說效果顯著,但懲罰也同樣很嚴苛,一旦失敗,接受啟蒙的學徒會安然無事,但主持儀式的巫師卻會遭到難以挽回的重創。
所以即便是潛力非凡的學生,也很少有導師愿意為其進行秘儀。
“亞倫·盧瑟斯·貝魯迪戈德。遵循古老的巫師傳統,我,流星巫師娑莫娜,在此引領你走上探索真理的道路……”
伴隨著娑莫娜的聲音,亞倫也緩緩閉上了眼睛,冥冥之中,似乎有億萬光點籠罩在他周圍,如同夜空中的億萬繁星。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光點也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牽引,逐漸凝聚到一起,化作一道灰色的光團。
這光芒極其奇怪,似乎是有很多時刻變化的文字符號隱于其間,帶著一種智慧平靜的氣息。亞倫看著這團光芒里的文字符號,忽然覺得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
很快,他便想了起來,是在父親給他的黃銅古盒上見過;下一刻,這個灰色光團便化作一縷流光,融進了他的眉心里。
“……很好,看來這孩子已經得到規則的認可了!”娑莫娜抱著昏睡過去的亞倫,美眸之中露出欣慰之色。
“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亞倫終于恢復意識,重新睜開了眼睛,昏暗的實業里,宛如水晶般清澈的湛藍色眼眸緩慢聚焦。
亞倫環視一圈,發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大床上,于是拿起銅鈴,叫來侍女仔細詢問了一番后,這才知道自己竟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而娑莫娜,也早在儀式結束的時候,就離開了宅邸。
與此同時,亞倫也感覺得到自己的腦袋里似乎多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閉眼認真回憶一番后,他終于弄清了規則賜予他的『果實』究竟是什么?
不是冥想法,也不是巫術,更不是稀少的煉金材料……而是一門古老的語言,
——伯倫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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