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繼續勸她，“上大學了換個造型不過分，你就當嘗試一下咯。”
Tony老師又笑瞇瞇地添了一把火，“哎呀兩位關系這么好，要是一起剪給你們打六折。”
朱英一下就激動了，“青青！六折！六折！”
活像一條抽風的二哈。
“好吧。”
周青最終答應了。
因為從來沒有剪過頭發，她抱著造型設計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選哪一個，朱英也是猶猶豫豫，“我覺都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剪我頭上怎么樣。”
見她們倆不知道怎么選，Tony老師道：“你們不知道怎么選，喜歡哪個明星的發型也可以告訴我。”
“電影里的可以嗎？”朱英問。
Tony老師：“可以。”
朱英指著造型冊上其中一張，“我想要這個泡面卷發，短一點，到這里。”
她比了比自己下巴的位置。
“可以。”Tony老師不忘夸贊，“美女你眼光真好，這款發型很襯你的臉型，你是從哪個電影里看到的？”
朱英不好意思地笑，“《逃學威龍2》里的朱茵啦，我的名字和她讀起來一樣，我也叫朱英。”
Tony老師：“是真的不錯。”
她個子比較小巧，剪短發看起來利落又顯高，泡面卷自帶俏皮感，剛好可以中和掉短發的硬朗。
讓他推薦也推薦不出比這個更好的。
朱英轉頭看著周青：“青青，你選好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啊？”
周青拿著冊子一臉茫然，“那我也要選……卷發嗎？”
“……”
朱英仔細端詳起她來，若有所思。
“小妹妹，我看你做直發比較好。”Tony老師提了一句。
周青看向朱英，朱英也點了點頭，“我覺得他說得對。”
“我現在頭發還不夠直嗎？”
她有點迷惑，直發這個東西還用做？
朱英忍不住吐槽，“跟你的人比起來，確實還不夠直。”
周青：“……”
“不一樣的。”Tony老師走過去，對著她腦袋比了比，“等一下做完你就知道了。”
“好的，我沒有意見。”
周青看了一眼自己的錢包，也不是很在意。
毛發這種東西剪壞了幾個月就能長回來，不重要。
Tony老師先幫朱英固定好發型，再上前給周青剪頭發，將發梢一些泛黃的發絲一一剪掉，修成整齊的弧度。
最后漆黑柔亮的長發垂下來，挑不出一絲雜質。
“其實長一點及腰會更好看，不過現在這么長也很漂亮。”
“額前的碎發我幫你修掉，你的頭型已經非常飽滿了，不需要這么多碎發修飾，干凈一點會很大氣。”
“發縫我幫你分好了，在這里。”
“……”
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四個小時，造型總算弄得七七八八。
朱英燙頭發燙得睡著，理發店小哥幫她吹完頭發她都沒醒過來。
頭發打理好以后，Tony老師看著周青似乎十分滿意，還附贈了一個修眉毛的服務，將她原本雜亂的眉毛修得根根分明。
“小妹妹你長得太聰明了，細眉會顯得氣勢逼人，所以我給你修鈍了些，你看這樣好不好看？”
Tony老師把她的椅子轉向鏡子。
周青順著他的話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愣住了。
這不是……
“我看看！”
朱英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把椅子轉到她跟前。
大約頓了三秒，突然尖叫，“我的天吶，Tony老師你水準可以啊！”
“你把青青剪得好漂亮！”
“這完全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周青以前就扎一個馬尾，鬢角很多雜亂的碎發，看起來多少有點不修邊幅。
現在眉毛和鬢發修得干干凈凈，從之前的尖馬尾變成了黑長直，整齊的鬢角和纖細的平劍眉增添了鈍感，讓她原本過于凌厲的五官一瞬變得柔和。
有一種偽裝起來的溫柔。
仿佛將黑色妥妥帖帖藏好之后，只露出一個明亮的少女模子，一眼望過去純凈無暇，再看下去卻是深不見底。
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去探索這種危險的溫柔，沉溺而不自知。
朱英把手機掏出來，“等等快讓我拍張照，第一次看到這么有氣勢的黑長直！”
“我喜歡！”
她對著周青一頓狂拍，“等下我們去逛商場吧，我覺得你這個發型配這身衣服實在太可惜了！”
周青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白布，“你還是看看自己的發型吧。”
“對對對！”
朱英趕緊沖到鏡子前。
周青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了一遍，“怎么樣，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漂亮？”
短發泡面頭和她的圓臉搭配起來非常可愛。
“真的呢！”
朱英點點頭。
Tony老師也很滿意自己的作品，面前的兩個女孩一個深邃溫柔，一個俏麗活潑，著實很有特色，臨走之前不忘找她們留了兩張照片。
出了理發店九點半，周青問朱英，“一口氣花掉半個月生活費的感覺怎么樣？”
“下個月吃土唄。”
朱英捂緊包包，“接下來半個月我要省吃儉用，絕不多花一分錢！”
周青安慰了她一句，“我的土分你一半。”
朱英：“……”
星期六早上周青換上朱英給她挑的牛仔背帶裙，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朱英打了個哈欠問她，“姐妹，你干嘛一直站在鏡子前面不走。”
“你昨天晚上給我挑的這件衣服……”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欲言又止。
黑長直，白T恤，藍色牛仔背帶裙。
越看越像一個人。
這不是張子茜的風格嗎？她突然想起來，李尋青梅竹馬的同桌就是這個打扮。
再仔細一比對，居然連發型都撞了。
周青看著朱英，“你真的覺得我這樣好看？”
“當然！”
朱英從床上坐起，“你就這樣穿出去走在街上，我保證十個人有九個忍不住回頭看你，還有八個跑上來找你搭訕！”
周青：“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說這個風格。”她看了一下裙子，“很像我高中時候認識的一個人。”
“那證明有人跟我眼光一樣好唄！”
朱英躺回床上，不以為然，“姐妹，不要懷疑我的眼光，我要是不當醫生，當個造型設計師也很厲害的。”
周青服氣了，“沒想到你對造型穿搭有這么高深的研究。”
朱英揮了揮手，“都幾點了你還不趕快出門，是想和我一起做題嗎？”
“好了，我走了。”
她拿起包包出門，先去學校超市買了兩盒酸奶。
假如李尋對昨天晚上鴿了他吃飯這件事有一點點生氣，她就拿酸奶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