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朱英對他有好感以后,周青怎么看他怎么覺得別有用心。
“一般吧。”趙吳良笑道:“咱們見過幾面也算相熟,說不定以后是一家人。”
什么鬼一家人。
周青沒搞明白他什么用意,擔(dān)憂地看了看朱英,她已經(jīng)把傘拿在手上了,總不能叫她再還回去。
她想了一下措辭,“小朱,其實……我找了一個人來接我們。”
朱英先是疑惑,班上她就認(rèn)識她,還能找誰來接她們。
接著就明白了,周青還認(rèn)識那個大帥哥!
她了然地湊到她耳邊,小聲問,“是我想的那個大帥哥嗎?”
周青只能點點頭,小朱也是非常了解她了。
“懂。”朱英表示不會打擾她,“那我先去校史館了,你記得跟上來。”
周青:“好。”
見她不走,趙吳良問朱英,“你室友呢?她不走?”
“她等人。”朱英道。
趙吳良看了周青片刻,想起李尋今天中午去了圖書館,就在這附近,明白了什么,眉目舒展地笑了笑,“那我們先走。”
他往后掃了一眼吉寶和程四喜,兩個糙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地扛著傘,實在入不了眼。
干脆轉(zhuǎn)向朱英,“小仙子,介不介意和我打一把傘?”
“……”
朱英愣愣地看著他,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一把傘嗎……這、這本來就是你的傘,你隨便打,我不介意,不介意。”
趙吳良笑,隨即彎腰鉆到傘下。
因為朱英比他矮了一個頭,他只能躬著腰。
朱英努力踮起腳尖,干脆把傘遞給他,“那個,同學(xué),還是你來打傘吧。”
趙吳良接過傘舉起來,空間瞬間變得敞亮無比。
“小仙子,你真可愛。”
他又對朱英笑了一聲。
朱英低頭抱住雙臂,盡量控制住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看到兩個人肩并肩打著一把傘離開,周青心里更擔(dān)憂了。
怎么感覺她還助攻了一把呢?
她站在原地等李尋,雨勢稍微小了些。
不一會兒就在雨幕里看到了一道輪廓,高高瘦瘦十分顯眼,應(yīng)該就是他了。
周青抬起一只手揮了揮,示意她在這里。
李尋朝她走過來,步伐比平時稍快。
走近了周青才發(fā)現(xiàn)不對。
他好像沒帶傘……
而且全身上下還濕了一半。
李尋走上臺階,整個人從雨幕之下顯現(xiàn)出來,白T恤上透著斑駁的雨痕,發(fā)間有雨珠,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她。
周青呆滯了幾秒。
“傘呢。”
她面無表情地問他。
李尋:“男生宿舍在這附近,我?guī)氵^去拿。”
周青:“……”
沉默了一分鐘之后。
她有點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是真的。
下雨了,一個人說他要去接你,結(jié)果他特么的不帶傘!
她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你……不是說來接我嗎?”
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我以為是帶傘的那一種。”
李尋撓了一下頭發(fā),濕漉漉的眼睛有些蒙昧,“想去拿傘,從圖書館回寢室正好路過這里,先過來看看你。”
周青:“……”
你可真是聰明呢。
敢情他是沒傘,然后跑過來接她嗎?
周青幾乎可以想象到那個畫面,李尋在去圖書館的路上發(fā)現(xiàn)下雨了,然后給她發(fā)了條短信讓她記得帶傘。
她回短信說沒帶傘,被留在半路上了。
結(jié)果這個傻子就以為自己好像有傘似的,傻丟丟地跑過來接她。
簡直是……令人發(fā)指!
她真的好想指著李尋噴他:大哥,沒帶傘你來接個啥?你以為自己是傘嗎?!
又驚,又氣,又無奈。
憋了半天,周青給自己氣笑了,看著李尋道:“你怎么這么可愛。”
李尋低頭對上她的目光,沒覺得哪里不妥,“我?guī)闳ニ奚崮脗恪!?p> ……
反正只要他覺得自己不傻,那傻的一定是別人。
“走吧。”
周青也沒辦法了,邊走邊從包里拿出紙巾,給他擦了擦頭發(fā)。
李尋輕輕抓住她的手,“沒傘,別擦了。”
待會兒還得打濕。
“也是。”周青把紙巾收回包里。
到了男生宿舍樓下,人不多,周青往里看了看,見宿管大爺正坐在值班室里搖頭晃腦地聽京劇。
想起剛剛李尋的三個室友都去了校史館,現(xiàn)在寢室應(yīng)該沒人,問李尋,“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上去?”
李尋覺得問題不大,直接帶她走了進(jìn)去,“跟我來。”
不得不說宿管大爺比女生寢室的宿管阿姨寬松許多,看見她進(jìn)來點頭笑了一下,接著聽京劇。
這時候的宿舍樓都沒有電梯,一口氣爬到六樓周青喘了口氣,要是她跟朱英每天爬這么高,肯定連飯都不想下去吃。
她和朱英的寢室在三樓,四人間的寢室只有兩個人,算是學(xué)校里非常‘豪華’的待遇。
走廊最后一間就是他們寢室了,李尋推開門,周青探頭看了看,還挺干凈整潔,就連陽臺上的衣服都掛得整整齊齊。
這倒讓她很意外,“比女生寢室還干凈誒。”
李尋想起程四喜每天跟在趙吳良身后催著他洗襪子,眼神有些復(fù)雜,轉(zhuǎn)頭看周青,“又不是做賊,干嘛扒在門口看。”
周青小步走進(jìn)去,“我第一次進(jìn)男生寢室有點小激動啊。”
李尋從陽臺的窗子上拿了把傘給她,“激動什么。”
“我也不知道激動什么,反正就是很激動。”
周青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一眼看到李尋床上掛的帳篷燈,笑起來,“怎么樣,這燈還亮嗎?”
李尋掃了那燈一眼,“嗯。”
周青湊上去,小眼神意味深長,“那……燈上的草莓花紋好看嗎?”
李尋:“……”
眼皮跳了幾下,語氣勉強,“好看。”
周青:“我猜的,沒想到你真的喜歡草莓花紋的。”
她挺得意。
李尋:“……”
他桌上有不少書,加上今天領(lǐng)的課本,桌面上快堆不下,李尋隨手拿起幾本整理起來,頭發(fā)上的雨珠滴進(jìn)書里。
周青看見了,繞到后面的毛巾架前問,“哪條毛巾是你的?”
李尋:“白色。”
她從黃白藍(lán)黑四條毛巾里揭下白色那條,走到他面前,“擦一下頭發(fā)吧。”
也不管他答不答應(yīng),直接上手就揉,揉干了算完。
因為李尋挺高,她只能踮著腳揉。
有點費勁。
擦到一半他忽然彎下腰,低了一下頭,濕漉漉的腦袋正好和她的視線平齊,發(fā)茬柔黑漆亮。
周青把手放下來,總算不用踮著腳了。
三兩下擦完,周青抓了抓他的頭發(fā),“好了,你又恢復(fù)帥氣了。”